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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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热烈鼓起掌来,就好像这里是文艺汇演现场。

    还有不少人已经喊来了附近劳动的家人,孩子尤其爱热闹,兄弟姐妹一串串的过来。

    这,剥个玉米,还弄成村级竞赛了?

    比赛开始前,聂满问:“谁是评委?”

    吕媳:“在场的都是评委。”

    聂满点点头:“那我可以用工具吗?我剥玉米都是用工具的。”

    吕媳,“随便你怎么剥,反正我们比的是谁剥得快,剥得干净。”

    聂满:“我没问你,我问评委呢。”

    吕媳:“”

    台下评委:“都可以都可以。”

    “工具还不一定剥得干净。”

    “我家刀你要不要,祖传的。”

    “我有抠脚刀,去死皮很好用,玉米不知道,你要不试试?”

    众人一阵嘘:“去你的,你抠脚刀割完我们还吃不吃了!回你自己家割去!”

    嬉笑怒骂永远停不下来,吕媳:“停,都停下来,马上就要开始比了,大家眼睛擦亮点儿。”

    两筐玉米分别放在两个选面前,细心的姑娘们已经数过了,都是三十根,谁先剥完谁得一分,剥得干净不留残渣得两分。

    也就是,光剥得快也很有可能会输。

    聂满明白了积分规则,众人:“三、二、一,开始。”

    吕媳果然脚麻利,一看就是经验丰富,拿到一根玉米,二话不就把一条直线先给抠出来,然后利用虎口的力量,一排排玉米就像是雨点一样啪啪得掉落下来。

    她这样剥,又一个致命缺陷,第一列的根部剥得不是很干净,所以一根玉米剥完,她还要再用去清洁一下第一列。但即使是如此,她的速度也堪比器,看得人眼花缭乱。

    聂满跟她不一样,她以前没有剥过玉米,但她看过很多视频,里面偏偏就有一个生活技巧,巧用勺子剥玉米。

    她拿起一根玉米棒子,先把底部剥出一个缺口,然后用勺子背过来,插进玉米的根部,“吧唧”一声,一片玉米粒都散落下来,最重要是,玉米粒根部非常干净,不用返工,这么弄出一条宽阔的路以后,再用勺子的后部,伸进玉米列之间,不仅不断有玉米粒掉下来,玉米粒与粒之间,原本的紧实也变得松散了,这个时候,聂满放下勺子,毫不费力就剥完了一根。

    虽然,旁边的吕媳这个时候已经用器的速度剥完了两根,但大家更明显的关注点都在慢悠悠剥完一根的聂满身上。干活这么多年,他们不知道,原来家里的勺子就能帮他们剥玉米,虽然聂满看上去慢悠悠的,但她剥的不慢,而且很轻松!

    吕媳一开始还挺自信,满满的也跟群众一样被聂满的方法震惊了,然后她就开始急躁,还弄断了好几根,最后聂满全部剥完的时候,她还剩三根,简直哭出来。

    聂满不仅剥得快,还剥的特别干净,她想找一根有残留的都没有。

    她输了,“她用工具。”虽然她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没有人向着她。

    “是你的可以用工具啊!”

    “勺子原来这么好用,聂满,你能再教教我们吗?”

    “走走走,回家拿勺子去,看比赛浪费时间了。”

    “不过没事啊,用勺子剥的那么快,今天不定还能超额完成任务呢!”

    几个人回去去勺子去了,但更多的人留下来看吕媳的笑话。

    “吕家媳妇,你该戴上发箍了吧,三天哦!嘻嘻。”

    认赌服输,吕家媳妇戴上了发箍,四个玉米顶在头上,看起来还挺像齐天大圣。可以活还没干完,吕媳不得不一边继续剥玉米,一边忍受着周围邻里的笑话。

    聂满和姐妹一起,找个清静地方,一边剥玉米,一边将读书经验去咯。

    自从那天以后,聂家村人剥玉米都喜欢用勺子,后来聂满还通过那几个大院里的姐妹,向大家分享了一些快速脱蚕豆、西红柿去皮,切菜不伤的技巧。

    但吕媳的生气和愤怒却越演越烈了。她总是处处找聂满不痛快,一天到晚追着聂满就想找到她点茬,大肆渲染,聂满最近很烦心,因为哥哥去公社了,为了吕家的事,她不得不暂时帮他做点文字工作,必须出现在村委办公室。

    而吕媳公婆都去公社上访去了,没人指使吕媳干活,吕媳也不想呆在家面对吕一那个智障,所以她就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白天就围着脱不开身的聂满。

    聂满帮村民记工分,她在旁边风凉话:“大状元,你别写错了,到时候队长回来账对不上,那可是要聂家自己赔钱的哦。”

    的旁边的队员都嫌她烦,“唉,吕家的,您能不能歇着点?一天到晚缠着状元郎,您放心状元都能考得上,这几个工分有啥记不上的。”

    “切,她智商是高,但万一有害人的心,随便乱记呢?”

    聂满摇摇头,吕家媳妇儿还真会瞎胡扯。

    “吕家媳妇儿,我你看好你自己吧,你瞅瞅你头上这四个玉米。你羞不羞啊?”

    吕家媳妇儿气的火冒三丈,但她被人怼了无力回击。于是她又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下一个队员进来的时候再趁旁敲侧击的冷嘲热讽聂满。

    一整天下来聂满都被烦的不行,不过当日落西山,聂满准备下班回家吃晚餐的时候却发现吕媳妇也在收拾东西。

    看到聂满,她继续她的冷嘲热讽,“哎呦,不是书记忙的都没时间回家吃饭吗?你这咋还到点下班了呢?”

    聂满不理她,关她什么事呢?

    不过聂满捂着嘴笑:“你可记得,头上东西要顶三天,见人就要解释解释为什么成为我的下败将。如果你想跟我学剥玉米的话,那不如来我家,我还可以请你吃个晚饭。”

    “谁要吃你家的晚饭?”吕家媳妇儿狰狞着脸,“我才不稀得吃呢。”

    完她便走了。

    明明一天都跟着聂满,聂满去哪她就跟去哪,聂满去厕所她都不放过。这怎么突然转了性,走就走了呢?

    聂满觉得她不对劲。

    聂满对着她的背影喊:“你现在回家,家里还没做饭吧?要不然你去我家吃,还可以带点晚饭给你家男人。”

    “不必啦,我们才不吃别人身上赊来的东西,我们吕一虽然工分少。但我们硬气!”

    吕家媳妇儿走得很干脆。

    聂满收拾了东西也回家了,路上却碰见了林乐成。

    这个见了面也不感觉别扭的陌生人。

    都恨就是还爱着,只有无感才是真正的忘记,林乐成明白,聂满已经“忘记”了他。

    “唉,聂满,我刚才看见吕家媳妇儿了,听她缠了你一天,是玉米的事儿吗?还挺有意思。”

    “下班了,她也不缠了,回去给吕一做饭去了吧。公婆都不在,没人照顾吕一。”

    “不对呀,她好像没往她家的方向走。”

    “哦?”

    聂满猜出来林乐成想什么了,难不成她要去和猪圈负责人“汇合”。

    “问题就出在这儿,本来我也没多想,她要私会那是她俩的事。但问题是我今天办事,给猪圈送药,有好几头猪拉肚子,今天一个人都不休息,所以那负责人一定不能不会出来和她汇合。”

    这就奇了怪了,现在吕一的父母都在外地,家里就他一个,既不会做饭又已经饿了一天了,媳妇儿放着他不管,是去干嘛?

    两个人四目相对,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不到答案,于是他们决定。

    “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