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刚刚搬到研究生宿舍,房间里的一切都稍显凌乱,不过每一次搬家多回忆一次过去,这法是真的。
聂满瞅了一眼一个特别的盒子。她忍不住打开它,里面是叶景初在校园里留给她的一些东西,也不能算做礼物了,很多东西并没有正式送过,仅仅是叶景初把那些东西当成与聂满共同学习生活的一部分,不分彼此留下的痕迹。
比如那里面最大的是一个相,在聂满来到b大以后,无论哪种重要场合,每种值得被记录下来的日子里,叶景初都会拿着这个相给聂满拍照。有时候是很正式的拍照,有时候又很自然随意,只是生活的记录。
除了相以外,还有一个录音,也是叶景初留下的,他有时候上课内容太复杂的时候,可以用它来录下老师的话,回头慢慢听。可是很遗憾,两个人似乎从来没有使用过它。
聂满按了播放键,她完全不记得使用过这个东西,她想听听磁带里面录下来过什么声音。很快播放器传来他们第一次调试这个录音时留下的欢声笑语。
“我刚才按的对吗?”
“好像是对的,需要再看一下明书吗?”
“不不不,你看里面,磁带已经在卷了,应该是录进去了。”
“要不咱们放出来听听。”
“好啊,可是你知道该怎么关吗?”
“是红色这个按钮吗?”
“我觉得应该是方块型的按钮吧。”
“要不然都试试。先从哪个试呢?”
随后就没有声音了,聂满想起来,他们试验成功以后就去食堂,用大吃一顿来庆祝他们又终于拥有了一个录音。
聂满忍不住笑了,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但是在盖上盒子盖的一瞬间,聂满又改变了主意。
也许这个录音在今天能派上用场。
聂满把录音装进包里,然后愉快地出发了。
吴总办公室跟前几次来气氛上有很大的不同,以前每次来聂满,总感觉这里有无数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动一动,在房间某个角落里就会有人紧张起来,她知道吴总是个很心翼翼的人,估计在商场上混久了,得罪了不少人,聂满能理解。吴总平时躺在床上也会做噩梦吧,因为仇家太多,那些噩梦里害他的人,也有可能是成群结队的。
想到这里聂满不禁哑然失笑。
“聂姐,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啊。”
“吴总你今天心情也很轻松吧,总感觉您的办公室氛围跟往日完全不同呢,少了很多严肃紧张的感觉。这样我待在这里也会更舒服一些了。”
看来聂满早就发现了自己办公室里面的玄,吴总也不隐瞒,“那是,对待聂姐,确实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毕竟聂姐跟我已经是可以互相交心的朋友了。”
聂满点点头,不想回应的话就不讲。“咱们快一点进入正题吧,我单位里还有点事,我赶着回去。”
“好的好的,聂姐资料我全部都准备好了,最近商场也按照您之前提示的都大改了一遍。”
“嗯,我来的时候看到了。”
“现在这个百货大楼,无论是闲逛还是买东西都比以前要方便很多。”
“我刚才逛的时候也忍不住买了点东西,这就是吴总改革的成功。不过吴总我看到有几个地理位置很绝佳的柜台,好像关着门贴着封条,那是怎么回事呢?”
吴总脸一红:“啊,问题问题,聂姐不用挂怀。咱们再聊聊改革方案的事情吧,那几个柜台不用管他,过几天我还要继续改革。你上次的超市只到一半,今天再着重讲讲,还有关于百货大楼开餐饮店的事,您觉得实施的起来吗?”
商人不愧是商人,吴总跟常引有着一样的敏锐性,那些超市以及地下一层的餐饮店,这些聂满真的只是随口带过的句子都被他们留意下来,并且认真思考过。这一点聂满要对吴总给予肯定。好在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已经倾囊相授给常引了,否则聂满肯定要觉得对不起常引,教他竞争对的真的太多了。
今天来聂满格外的注意,所有讲话内容都紧贴着资料,绝不超出一点点,因此她话的时候要非常谨慎。
吴总:“聂姐,您今天好像非常紧张啊,来之前不如之前几次那么放松了,没关系的,你有什么话你尽管。”
“啊,吴总,不好意思,你也感受到了,我最近工作上的压力比较大,实话今天也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还担心我的导师会对我有不满情绪呢。吴总您真是体贴入微,是我唐突了,来来来,咱们继续,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商讨又得以继续下去。讲完全部的计划书修改点,两三个时就已经过去了,聂满觉得口干舌燥,便拿起桌上一杯水来喝。
“聂姐,今天真是谢谢你,每次跟你聊天简直是醍醐灌顶。”
“吴总您太客气了,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我也该走了。”
聂满拿起包。她知道吴总会拦她,她只准备客气两句就走,不过拿起包的一瞬间,她摸到了那个录音。
难道今天还是要闲置吗?那录音也太可怜了,不如把对吴总的拒绝录下来,日后拿给叶景初听,让他知道自己曾经面对过多么好的会,都依然坚定不动摇。聂满想着想着,突然就脸红了,呀,给他听这些羞不羞啊,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还是按下了录音键。
“吴总,一开始我就跟您好的,这次帮忙完以后我还是要回农科院继续工作的,毕竟那才是我的本职工作。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聂姐你话呀,就是让人这么舒服,来来来,你做别客气,咱们就像老朋友一样随便聊聊。以前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但你是个商业奇才啊,如果不加入商场,那真是太浪费了。我也算是啊,在这个圈子里面有头有脸能得上话的人,你只要将来跟着我干,我保证,不出三年,不不不,三年对你来都太长了,我保证一年之后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己,住着大豪斯,开着轿车,还有专门的司为你开门,扶你上车。每天流连于上流社会时装秀中。聂姐,您生的这么好看,身材也是绝佳,若打扮一下,绝对不输给那些有胸无脑的花瓶名媛。”
“吴总,过誉了。”真的,吴总吹起牛来,聂满都给整不会了。
“吴总,我该走了。”
“哎,别走嘛。”吴总突然抓住了聂满的腕:“上流社会的生活你还没见过,我跟你,你只要试过一次,我保证你一定喜欢。”
吴总的臂力量有点大。聂满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挣扎开,这让她深感出乎意料,只好用自己大一点的力量又挣扎了一次。
挣开了,但,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吴总?”聂满看看桌上的水,“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哈哈,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它只是会让你有点晕而已,聂满,你拒绝了我那么多次,我也该有点准备才对,你是不是呢?”
聂满:“吴总,我们已经两清了,今天是告别时刻,我劝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聂满感觉浑身软绵绵,她仔细观察这间办公室,得找个会打开门,大声呼救。
“还好我记得,那个寇瑞光过,你好像练过武术,所以我准备了点饮料。你放心,这层楼都已经没人了,现在是属于我们俩个的时刻。哎,虽然很可惜,几次邀请你你都拒绝了,但是我想了想,对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未娶你未嫁,就这么成一对也不错,你做我的左膀右臂,助我事业腾飞,我带你进入新的世界,荣华富贵,都不会少。”
聂满一激灵,“你想的还挺美。”她用意志力站起来,跑到门边,吴总有些没料到,惊慌了一下,但他很快发现,聂满打不开那扇厚重的反锁着的门。
“哈哈,别白费力气了。”
聂满拼命敲门,逐渐声,她的力气不够了,门锁好像不止一个,能看到的那个聂满已经打开了,那扇门依然纹丝不动。也就是这扇门还有其他的锁,可是她的身体已经瘫软下去,完全没有力气再去尝试。
而另外一边,吴总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烈。“聂满,别再挣扎了。来来来,等我帮你脱丨光了衣服,我保证你会被干丨得很爽。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
聂满恶心要吐。但她不能,门旁边有个柜子,她只需要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在吴凯勋扑过来的时候把柜子踢到。
没错,五斗柜很容易倒,上面还放着名贵的花瓶。聂满相信自己的意志力,即使在最后一刻她也不能放弃。她屏住呼吸,沉静自己的心智,她一定可以。
吴凯勋越走越近,像是看着待宰的羔羊一般并不着急,他慢慢的踱过来,对这速度对聂满来是好会。根据他的步伐计算他的速度,根据他的速度决定什么时候去踢翻五斗柜。
吴总一步步向自己逼近,那浪丨荡的笑声,人得志的音容笑貌,放心吧聂满绝不会永远铭记在心中的。
三。
吴总又靠近一步。
二。
吴总越来越接近。
一。
就是现在,聂满奋力踢过去。
同一时身间,聂满后的门突然传来剧烈的声响,门开了,一个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了进来,在五斗柜砸向吴总的一瞬间,聂满不知来人是谁,难分敌我。
吴总已经想要闪避,但吴总的反应没那么快,尤其是同一时间大门突然打开,吴总完全没想到。
黑衣人有备而来,拿着一根钢管,目标显然也是吴凯勋。速度快到连聂满也来不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分不清是钢管打到了吴凯勋的脑袋还是五斗柜撞到了他。
总而言之,吴总应声而落,躺在那里不动了。
黑衣男子上前查看吴凯勋的伤势。这一下钢管砸头声音那么剧烈,若不是十多年的仇家,恐怕也下不了这么狠的吧。
“他没死。”黑衣人,声音清冽,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聂满的所有力气都耗尽了,只能瘫坐在地上不动。
“我是他的保镖。平时他都会在会议室里安排六七个保镖以防不测,但今天他突然叫所有人离开,并让我们从外面锁上门,不等到他通知不能进来。”
“你是专门来救我的。”聂满马上意识到他是吴总的人,现在做了背叛吴总的事,还是为了救自己,她绝对不能不管不顾。眼下的场景交给黑衣人处理,现在的场面有点不好控制。“有人看见你进来了吗?”
“没有,这家伙不让别人来这层楼。”
“那太好了,你先关上门,确保我们的声音不会传出去。”
黑衣人很听聂满的话。
“他没有生命危险。为了防止突然醒过来发飙,那就棘了,你把他放在椅子上,然后连同椅子一起绑,有绳子吗?”
“有。”黑人腰间就别着绳子。吴总的保镖果然不是寻常人。
“看你的身,还有钢管,麻绳,平时他是惹了多少仇家?”
保镖话倒不多:“仇家不少。”
聂满点点头表示明白,“对不起,我身上没什么力气,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离开。但我怕那个时候他也醒了。你难以收场,保镖大哥,谢谢你今天救我,暂时你有没有想到他刚才已经认出了你之后你该怎么办?”
男人一脸的淡然:“本来就四海为家,跟着这种人混饭吃,我情愿饿死。”
聂满秒懂,今天她不仅要让自己脱身,也要让这位救他的恩人脱身。
一个好人,不能为了救人而绝了后路。
关上了门,聂满深呼吸:“麻烦你帮我一件事,帮我打个电话。”
她脑海中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常引的大哥大,那个大哥大他已经给了曹姐,没用了,她把这个号码从脑海中清除掉,第二个号码是常引司的号码,那天回去常引联系了他的司,在他面前拨了号,号码仅匆匆一瞥,聂满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记住了,应该试试。
聂满把脑海中的数字告诉黑衣人,很庆幸,一次就过,对了。
对面的司听到是聂姐,语气十分恭敬,显然聂姐在他看来就是自己老板非常非常重视的人。
“聂姐,你遇到什么事,我马上转告常先生。”
黑衣人把办公桌上的电话现拉到离聂满很近的地方,聂满持续虚弱着,但她思路清晰的:“我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在西郊百货吴总的办公室。我需要常先生本人马上过来。”
“聂姐。你那边情况很危急是吗?需要我叫警察或者记者吗?我们在这两方面都可以随时联系到可靠的人。”
聂满想了想,要让吴总一失足成千古恨,警察记者都可以教他坠入深渊,但什么对常引来是最好的呢?什么又能保护身边救她的黑衣人。
“你叫常先生一个人过来,必要的话可以带个录像,尽量低调,同时你安排你刚才的人在西郊百货大楼楼下候着,如果常先生进来两个时以后还没有联系你的话,请带人直接上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挂了电话,聂满和黑衣人间有些尴尬的沉默了一会。
“怎么称呼你?”
对方没有话。
“为什么救我,会没工作的吧?吴凯勋这个人如果知道是你坏了他的事,是不会放过你的吧?”
黑衣人动了动:“因为你叫聂满。”
“什么意思?”
还没等到回答,他们先听到了常引的声音。
“艹他妈,吴凯勋老子杀了你。”门突然被砸开,常引带着一把刀就走了进来,直奔吴凯勋,见吴凯勋歪着脑袋似乎已经没有生气了,伸谈了谈他的鼻息。
明晃晃的刀光差点把聂满给闪瞎了,“常引,你冷静一点。”
常引一顿,回过头看聂满,聂满正坐在地上,他过去,二话不就把聂满抱起来,左右看看,把她放进沙发里。似乎这个地方是安全的地方,见聂满头发有些乱:“你没事吧。”
“没事,放心,他虽然恶劣,但我没受伤。”
常引把身上的皮夹克脱下来,给聂满披上,他发现聂满不能动,给聂满的臂放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问黑衣人:“你是谁?”
“是他救了我。”聂满用最精炼的语言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常引一边听,一边检查吴凯勋有没有呼吸,以及绳子绑的够不够紧。
“谢了。”确保聂满安全以后,常引开始漫不经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刚才身体一点一点麻木,但是这会儿,药效好像已经开始慢慢减退了。”
“吴凯勋这只老王八,我饶不了他。”
正骂着,吴凯勋头动了动,歪的太久了,突然动起来他被疼清醒了。
看到眼前的人,尤其是常引,吴凯勋吓得不敢话。
“咋的啦?怕?你那一副吓尿的表情,我可没工夫给你找痰盂。”
“不是不是,常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反倒要问你呢。”常引指了指沙发上的聂满:“我的人怎么会在这?”
吴凯勋瞳孔地震。
此刻药效已过大半,聂满可以自己动动身体,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很优雅。
吴凯勋低着头,都不敢看,但常引眼神指了,他又不敢不看,匆匆一瞥以后,马上低着头不敢话。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胆肥了。”
“没有没有,都是误会,常总你听我解释,一切都是误会。”
“哦,原来是误会啊。”聂满活动活动腕,把沙发上自己的包拉到身边,磁带早已停止录音了,不过放回头去曾经录过的还在。
她把磁带倒回头上,然后把录到的声音放出来,“等我扒丨光你的衣服,干丨爽你。”
聂满听不下去,按了停止键。
吴凯勋冷汗直冒,常引站了起来,冲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一个红色的掌印落在了他的脸上。常引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拎着他的领子再给了他两拳。红色的掌印,慢慢被新的红色拳印给代替掉。吴凯勋的脸上像刷了颜料一般。
“好了,常引,打这种人不是脏了自己的吗?接下来讲正事儿吧。”
聂满没想到,这次录音没有闲置,只不过原本打算录给叶景初听的内容却成为了“证据”。
常引看了一会聂满,来之前,司跟他要低调不要惊动警察和记者,常引那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聂满的意思,在赶过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到了该怎么做。
“听西郊百货昨天被工商局查了,封了几个柜台,因为卖假货。”
吴凯勋脸色难看,柜台被封了的事聂满也问了,但刚才他糊弄了一下就过去了,现在知道聂满是常引的人,再回过头来看自己,不就是个丑吗?
“常总消息灵通。”吴凯勋结结巴巴。
“就这点破事啊,整个首都的企业家圈里面都传开了。老吴啊,我以为您这会这脸都进都丢尽了吧,听那几个被查封的柜台,租户都是你亲戚呢。不知道他们的造假工厂有没有人去查查看,估计收获也不会。”
“常总你放我一把。”
“哟哟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合法经营,知道什么叫引工不引商吗?你昧着良心看他们制假售假,最后还给他们兜底,整个西郊百货大楼的脸啊,都叫你给丢尽了。我一个新闻行业的朋友跟我这件事儿,可是他们这两天加班加点也要爆出来的大新闻,电视,广播,报纸,那都是头头条。我本以为吴总应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却没料到我还是太高估吴总了,吴总竟然有闲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搞强迫。我家满也就是心软,跟他了多少次了,你不靠谱,可她就是善良啊,非要把那么好的商业新概念都教交给你,姑娘不懂事,差了点就落了你狼窝了,不过吴总。”
常引看了看一直站在边上的黑衣人:“连你自己的人都防着你呢,你这日子过的。可怜吗?”常引叹口气:“可怜不可怜,丢人不丢人呢?”
常引一边一边玩弄着自己里一枚黄金扣子,那个扣子是他刚才拉吴凯勋领子的时候,从他领子上拽下来的。吴凯勋很好面子,衣领上那颗扣子竟然是纯金打造的,常引左右翻了个面,又拿食指和大拇指当中轴,另一个指来回打转。
“新闻差不多已经播出来了吧,以后西郊百货想挽回声誉啊,可就难了,不过西郊人民倒也不必遗憾,因为我为顾客着想。西郊现在百货大楼的缺口,我已经打算在咱们首都的东郊和西郊各开一座百货大楼了。”
吴世勋急的大喊起来,“常总,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在什么你。”
“常总,你的大百货大楼来了,我就彻底完了呀,我挽回形象需要时间,常总你开一面,今天的错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我知道上了新闻,我形象毁光,人们也不会来愿意来我们这里购物了,但是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常总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你今日留我一条后路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会。至于聂姐,你要我怎么陪你道歉都行。常总。”
常引感觉聂满想让自己的话就是这些,他看聂满“怎么样?你的想法呢?堕掉一根指还是打断他的骨头。”
“吴总,我还是高看你了,现在我很后悔,但你要是让我用什么段来惩罚你,实话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今天过后我希望不要再见到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当然做得到,常总,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再敢动念姐一根毫毛,我我,我如果出现在她方圆三公里内,我就提头来见你。”
“好,信你。那我这西郊第一百货大楼就建在距离你3公里以外,不跟你抢生意。”常引掏出口袋里一张纸,是事先写好的什么文件,被常引折了好几道,这下打开,能看出来是一张合同文件,常引把吴凯勋办公桌上的钢笔帽拔开,让被绑着的吴凯勋签。吴凯勋签的时候,都是抖得,签完常引检查一下,又从桌上找了印泥,对着吴凯勋的大拇指让他按下了印。
“完事。”
“满,首都马上要建地铁了,有几个站点的位置非常好,上次你建议在地铁口建百货大楼,我已经谈了好几个地点,等会儿你帮我选选。”
“好。”
吴凯勋瑟瑟发抖,果然是常总的女人,这话的态度语气都和跟他话是完全不同,“常总,我谢谢您。”
“哦对了,还有这位哥哥。吴总,你知道他是谁吧。”
“知道。当然知道,他已经跟了我十几年了。不过你放心,聂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不会为难他。”吴凯勋看了眼黑衣人:“你走吧,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黑衣人转身就要走,聂满想他还挺守职业道德的,在自己的主子没有做出任何的结论以前,他一直站在他旁边,也算尽职尽责到最后一刻了吧。
不过聂满看了一眼常引,这可是跟着吴凯勋十几年的人,并且一直待在吴凯勋的办公室里为他做事,了解的东西,商业价值不要太高了,只此一眼,常引马上就明白了,“等等老吴,这个人你不要了是吗?”
“常总,你什么意思啊?”
“我还正想呢,你万一还是要他,那我还得开口跟你抢人,既然你不要了,那不是正好,我打算聘请他当我新开百货大楼的总经理,你不会介意吧?”
“常总,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
“他只是个保镖,也没读过书,不信你拿个文件给他念念,他一半的字都不认识。”
常引却不理他,里的金扣子弹到了吴凯勋的嘴巴上。
“我想用什么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
“好好常总,我明白了,这个人给你。”
常引站了起来,双插在兜里,经了这么久垂坠的面料依然笔挺的西裤,更显出他身材的修长和好看。
“咱们走吧,我的车还在下面等着呢。哦,对了,吴凯勋我提醒你一点,楼下有很多记者,今天的事如果你不想闹大的话,最好是能熬到我们走都不要出声。”
“明白明白。”吴凯勋连连点头,今天的发生的一切对他来太煎熬了,他巴不得眼前这伙人马上走。
常引将沙发上的聂满横抱起来,聂满稍微挣扎了一下,“常引!”
常引却不松,“你还没完全好呢,别闹。”
“楼下不是有记者吗?你不怕被人拍到?”
“你想什么呢?”
聂满很难揣摩到常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想什么呢?
就算被拍到,他也无所谓。他招惹的那些莺莺燕燕,他根本不在乎?他招惹的那些莺莺燕燕,根本不敢把他怎么样?还是,他就是想给莺莺燕燕们看他乐意抱着聂满。
算了算了,聂满不去想。
常引看一眼黑衣人:“你是我的人了,走了。”
黑人收好聂满的包包和常引的皮夹克,紧跟在二人身后。
司一直在等他们,见到他们下了楼,远远的就跑出来为他们开好车门,将两人送上了奔驰的后座。
至于黑衣的那位,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依然保持礼貌对他鞠躬,把他请上了副驾驶座。
他有司的素养,开着车,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多,程序化的问了一句:“老板去哪儿?”
聂满:“送我去农科院吧。谢谢!”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又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先去我那儿吧。”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好了我答应你,等会儿你恢复健康,重新变得活蹦乱跳的时候,我就送你回单位,绝对不影响你工作好不好。再了,我叫你去我那儿,还有一件事儿。”
常引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人。
聂满点点头,“也是,该请我的恩人吃顿饭。”
好吧,聂满把眼睛看向窗外,活了这么久,今天经历的事儿,恐怕是特别的,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招了别人的算计,一向自视甚高,精于计划,万事做好充分的准备再行动的聂满竟然在今天掉坑了。要不是副驾上的人,要不是身边的这个人,能不能脱身?能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车里享受窗外明媚的阳光都是未知数。
聂满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太固执了,总是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不肯听从别人的意见,以为自己已经把过去的一切看清了,把未来的一切计划的井井有条了,因为自己活了两辈子,已经把所有人都看透了。今天她错了。
即使她很强,她也需要别人,那些一个又一个离开他的朋友在新的征程上,也需要别人。
“常引,以后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出来聊聊天吗?”
“当然,就是不知道聂姐什么时候有空。”
“我也会放假的。”
“我还以为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呢。你知道吗?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可怕。”
“我后悔了。因为你今天帮了我,所以我又想找你当我的朋友了。”
“那聂姐还真是很容易改变主意呢,不过,我就喜欢聂姐改变主意,不介意的话,我随时当你的朋友。”
电话响了起来,常引从座位掏出一个新的大哥大:“喂,宝贝啊,啊今晚啊,当然可以,还是上次的兰古酒店?你穿红色很好看,上次那个,不不不,你身材好,红色显腰身,更动人,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款。”
挂了电话,常引跟没事发生一样。
聂满:“这是几号?”
常引,“我哪里记得清,都叫宝贝总归不会搞错。”
他还是他,是聂满重新认识的原来的那个他。
到了常引家,已经能走的聂满还是被常引横抱到沙发上。黑衣人一路没有话,此刻有点局促的站在聂满身边。
保姆端来了水和水果,不打扰两人聊天。常引去书房,吴总那一会好几个未接来电他先去处理一下。
“你坐啊,不要客气。”聂满完就意识到,这里也不是她自己家。
“饿了没?吃点东西。”聂满剥了个橘子,分了一半给他。
“怎么称呼你呢?”
“聂白露。”
聂满里的橘子掉了下来,常引打完电话已经回来,看着聂满吃惊的样子,不明白这么短的一会儿,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救我,是因为我是聂满。”
“嗯。”
常引坐在黑衣人身边:“你也喜欢聂满?”这两个人气氛太奇怪了!
聂白露:“我妹妹就叫聂满。”
常引:“!!!他是你哥?你是他妹?那你们两刚才在演戏呢?”
聂白露:“不是,我十几年没见妹妹了,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聂姐也没认出我,那应该只是和我妹妹同名同姓的人。吴总吴凯勋叫聂姐来过好几次,之前都安排我们像往常一样守在办公室,但今天突然就叫我们都离开,反锁门,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进来,我觉得很奇怪,当我知道聂姐进去了以后,就有点不放心,所以”
聂满愣怔了,没认出亲哥哥一定只是因为她不是本人啊!
“你是聂家村的吗?爸爸叫聂闵徐,妈妈叫沈雪梅,你有个大哥,叫聂大寒,二哥叫聂谷雨,弟弟妹妹叫大满和满”聂满越越想哭,此情此景,今天这种特别的日子,她竟然跟三哥重逢了!
聂白露也愣怔了,时间太久,只记得聂满是个可爱的孩子,但女大十八变,变成这样不是聂满自己出来,他断然不敢相信的,聂满长得太美了,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基因。
常引终于明白过来:“这就是血缘啊,相隔这么远,竟然在这种缘巧合下重逢了!不是一家人不进我家门,我太有眼光叫你们来我家相认了,哈哈哈。阿姨,今晚多做几个菜,要硬菜,上最贵的酒,我要和这个兄弟好好喝两杯。”
本以为聂白露是对聂满有意思,原来是兄妹!本想着聂白露是吴凯勋的人,自己是否以后在用人上要有所顾忌,得了,省心了,他跟聂满是兄妹啊!聂白露,亲哥哥!那他还有什么顾忌,聂白露以后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了!指不定还能再挖出些吴凯勋的圈子里的东西为我所用。常引太开心了。
聂白露和聂满此刻没有心思去在意常引为啥这么高兴,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再一次确认眼神。
“其实三哥走的时候,我已经十岁了,但那个时候我还是那么不懂事,非要三哥给我买糖吃。三哥对我太好了。”聂满控制不住眼泪,她也不想控制,这些原主记忆深处的事,她牢记在心,早就已经不知道共情过多少回了。
“满,不是,不怪你,我就是想对你好,别是糖了,就是天上的星星,哥哥都想找个梯子摘给你。不过那时候,我不懂事,做了不该做的事,爬上了火车,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对不起满,你现在已经这么优秀了,我的糖还没来得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