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较章 较量
风吹柳树,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散,让人心间都直冒汗。
眼看砍刀已经破风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隐在暗处的暗卫及时现身,东零纵身一跃,只听“哐当”一声响,他一把打掉壮汉里的砍刀,将人震退几步远。
这条街的百姓纷纷已经逃跑,街道便得很是空旷,只有这边站着戚秋等人很是扎眼,眼看越来越多的凶犯围了上来,东零当立断的对戚秋:“走!”
安今瑶依旧拉着戚秋不放。
戚秋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东零,便赶紧弯腰扶起安今瑶,拉着她一起朝旁边的街巷跑去。
好在这会儿安今瑶没有再腿软脚麻了,被戚秋拉起来之后,依靠着戚秋的力气跟着踉踉跄跄的朝前跑去。
街上没什么阻拦,东零等暗卫已经将那几个凶犯拦了下来,戚秋拉着安今瑶跑离这条已经被血腥沾满的街道,刚拐进隔壁街的路口,便发现了沈佳期。
沈佳期提着裙摆埋头往回跑,猛然见到跑过来的戚秋和安今瑶愣了一下,随后着实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地:“我跑了半天见你们没跟上,正要回去找你们。”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街上空荡荡的如同被暴风洗礼过一般,不远处还能听到刀剑相撞的声音,站在这里无疑是靶子,若是还有残余的凶犯发现她们,这次可没有暗卫保护她们让她们可以跑掉。
戚秋带着沈佳期和安今瑶去了附近的一处废弃的宅子。
这处宅子脏乱的很,还是老乞丐曾经带着那群孩住过的地方,后来有了戚秋和谢殊的接济,老乞丐有了银子租一处好宅子,这才从这里搬走。
这处宅子离杀人那条街并不远,时不时的就能听到刀剑相交的碰撞声,以及偶尔的惨叫声。
戚秋担心不已。
那群壮汉凶残不已,见人就砍,实属暴戾,她害怕东零那几个暗卫会吃亏。
沈佳期跑了一路,腿早就软,就站在门口,扶着门是一步都迈不动了,深喘着气的同时,眉头紧皱不解道:“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敢在京城之中持刀杀人。”
引发如此大的暴动,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沈佳期的哥哥是在禁卫军当差的,今日也正好是他哥哥值班巡查京城,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哥哥肯定难辞其咎。
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沈家最近本就一落千丈,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沈佳期怎么能不担心。
戚秋也觉得奇怪。
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如此猖狂的杀人,引发这般惨烈的暴动,这究竟又是谁的安排。
玉全帮?
还是另外两股势力?
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引发暴动,打破盛世的景象吗?可这对他们来又有什么好处?
戚秋满心困惑,紧紧地扶着墙壁上凸起的石砖,指尖泛白,只觉得这会儿脑袋都是蒙的。
此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动也不明确,那伙人见人就砍,也没有个目标,着实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他们的目的。
幸好谢夫人所在的地方离这里远一些,身边又有谢家家仆和侍卫在,应当没事。
事到如今,戚秋都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恶毒女配都要经历这样的场面。想她自上京之后参加宴会就必被人陷害,不是要下药就是诬陷。出个门也遇不上什么好事,不是被人绑架就是遇到暴动,着实让人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今日出门采买个首饰,逛逛街竟也能遇到这种事,这事虽不是冲着她来的,可她却是实打实的险象环生,若是没有那些暗中保护她的暗卫在,她就真的要没了性命。
尤其是方才还被安今瑶拖着,跑都跑不了。
这样想着,戚秋不禁看向安今瑶。
安今瑶像是被吓坏了,进门之后就瘫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直喘气,豆大的泪水落个不停。她披散着头发,身上有些脏乱,这楚楚落泪的模样,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在。
听着外面不见消停的动静,戚秋刚想叫沈佳期赶紧进来然后把门关上,正好此时也有会,能让她好好问问安今瑶为何会出现在街上,不然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据她所知,陛下并没有下令放安家人出来,那么被圈禁在安府上的安家姐安今瑶是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只是还不等戚秋开口,只见瘫坐在地上的安今瑶突然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她几步就走到门口,立在沈佳期跟前的时候,一只扶上了敞开的木门。
沈佳期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会儿只顾着后怕却没有关门的事,她还以为安今瑶是过来关门的,刚欲顺从的走进来,却不想安今瑶在这时却突然变了脸色!
她伸将沈佳期往门外面狠狠一推!
沈佳期不防,整个人都被推出了门外,摔倒在地。还不等戚秋反应过来,安今瑶就眼疾快的锁上了门,防止沈佳期进来。
戚秋都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你做什么!”
外面打斗的动静声不断,可见是此事还未平,沈佳期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出现在街上,不管去哪此时都是危险极了,这不明摆着要把人害死。
外头的沈佳期也反应了过来,从地上站起来,使劲儿地拍着门板,慌张道:“安今瑶,你什么意思!把门打开!”
这条街上人都差不多了,只留下一片残迹,沈佳期孤身一人站在街上,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和惨叫声,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安今瑶,我没得罪过你吧!”沈佳期用力的拍着门板,将本就不牢固的门板拍的嗡嗡作响。
这句话顿时让戚秋起了警惕之心。
本要走过去的脚步一停,戚秋心里顿觉不对,刚欲躲闪却还是来不及了!
安今瑶径直地扑了过来!
只觉得一道雪光闪过,刺疼从脸上传来,一柄短剑被安今瑶握在里,磨得锋利的短剑毫不留情的在戚秋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戚秋吃痛,握着安今瑶的下意识一松,下一刻,安今瑶便拿刀又朝着戚秋的左脸颊划过来!
好在戚秋反应及时,两只死死地握着安今瑶拿刀的不让她里的剑刺下来。
安今瑶压在戚秋身上,咬着牙,也下足了力气,两人互相僵持着,锋利的刀尖在推搡间还滴落着鲜血。
因用足了力气,戚秋的指尖都泛白。可安今瑶的力气也是出奇的大,戚秋还在病中,上根本就是使不上什么力气,眼看刀尖就要戳下来了,戚秋在这一刻都忘记了呼吸。
因这处宅子废弃已久,高大的门中间裂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半个人大,虽不能让人钻进来,但却能让人完完全全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沈佳期整个人都傻了。
她愣愣地看着里面安今瑶压着戚秋,里的短剑就要落在戚秋的脸上,她赶紧扑上去,大喊道:“安今瑶,你做什么!你敢伤害戚秋,就不怕谢家问罪于你吗!”
提起谢家,安今瑶狠狠地冷笑两声,“谢家?谢家已经快把我家整的家破人亡,我还怕他做什么?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况且”安今瑶上一边用力,一边恨道:“谁这是我干的,只要戚秋死了,你死了,没人会知道人是我杀的,他们只会以为你和戚秋是被外面那群暴匪杀死的!”
话落,便见屋檐下跳下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衣,蒙着脸看不清神色,但只听安今瑶一声杀了她响起后,他就拿着刀径直冲沈佳期冲了过来!
“你!”沈佳期傻了眼。
安今瑶冲着戚秋冷笑,“你不会以为只有你有暗卫吧!”
门外黑衣人已经对沈佳期出了,长剑狠狠地划过沈佳期的臂,若不是沈佳期躲避得当,那一剑就要抹了她的脖子!
纵使如此,沈佳期被刺伤了臂,还是没忍住惨叫一声,身子跌倒在地,捂着鲜血淋淋的臂,看着黑衣人走过来,身子害怕地往后缩着。
黑衣人并没有给沈佳期站起身的会,提着剑二话不的走过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那长剑划破夜色朝沈佳期刺过来。
只是下一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沈佳期抬起眸子一看,只见眼前的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忌惮和迟疑,随后收了剑,脚尖一跃,纵身上了屋檐。
竟是跑了!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掩盖了脚步声传来,直到黑衣人逃跑,沈佳期这才反应过来,扭头一看。
她本以为是得救了,谁知扭头之后顿时身子狠狠一颤,脸上劫后余生的轻松凝固住,她顿时尖叫了一声。
原来是刚才的动静吸引了暴匪,只见两个暴匪找过来,在瞧见这边的沈佳期之后,拿着沾满鲜血的长剑狞笑一声,朝这边快步走过来。
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危急时刻,沈佳期捂着臂上的剑伤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子,看了看宅子里头的戚秋,咬了咬牙,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处宅子狭,不好跑动,戚秋又被安今瑶压倒,若是被眼前的这两个暴匪发现,定是必死无疑。
她已经被发现,肯定是跑不了了,但她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不定还能给两人留下一线生。
果然,那两个暴匪并不知道沈佳期身边的宅子里还有人,见沈佳期跑进一旁的街巷中,也顾不得过来查看,拿着剑一个去追黑衣人,一个去追沈佳期去了。
安今瑶也察觉外面动静不对,她也并不想跟戚秋同归于尽,没有发出声音,反而竖起耳朵,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不见,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戚秋却无法放下警惕,她逐渐没了力气,上也渐渐使不上力,眼看剑尖就在眼前,她脸色有些惨白。
安今瑶却是狞笑两声,上一边用力,一边骂道:“戚秋,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戚秋都不知道安今瑶对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恨意,在凶犯作乱的时候还有功夫来杀她,闻言,戚秋一边喘着气用力握着安今瑶的,一边怒道:“安今瑶,你母亲在谢府陷害井明月,还险些拉上我的事,我还没有跟你安家计较,你倒是对我喊打喊杀!”
“你还敢提此事!”安今瑶冷哼一声,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若不是魏安王妃偏袒谢府,我母亲怎么会被罚的如此狠!”
“你母亲被罚的狠那是她妄图害人,咎由自取!”戚秋毫不客气地。
安今瑶如何肯认,用力地推着刀,还不忘怒瞪着戚秋,咬牙切齿道:“还有我父亲的案子,谢殊为了定罪我父亲,不惜使尽段,你们不就是想要毁了安家吗,那你们也别好过。谢殊不是喜欢你吗,我杀了你,定让他痛苦百倍千倍,让他这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一辈子都被此事折磨!”
“你父亲若是无罪,他就是费劲段也奈何不了你父亲。”看着眼前恨意难耐的安今瑶,戚秋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知道安今瑶口中的使尽段指的什么,“你父亲下狱是陛下的旨意,谢殊秉公查案,若真是严刑逼供,此事闹得这么大,陛下难道不会问责吗!”
这事传出来后,戚秋便知道谢殊的计谋。
他是故意在诈安家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严刑拷打,屈打成招。
不然此事闹得这么大,咸绪帝就算真的要偏袒谢殊,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一定会问责谢殊的。
更何况
戚秋握着安今瑶的往回推,挣扎之间,额上出了一层热汗:“你要是因为此事恨谢殊,恨我,想要杀我,我也可以理解。可沈佳期呢?”
戚秋:“沈佳期并没有得罪过你吧。在逃跑的时候见你我没跟上来还回头找,你跑到一半险些摔倒也是她第一时间扶住了你,你力竭,她也没把你丢下来,一直将你拉着跑到这里来,可你却想杀她,这是何道理?”
这是最让戚秋难以接受的事。
若不是安今瑶,沈佳期又怎么会被扔出去,又怎么会被关在外面,又怎么会遇上暴匪,如今生死不知。
沈佳期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一定跑不赢暴匪的,而一旦被追上,下场是什么可想而知。
一想到这些,戚秋心里就跟被油煎了一样难受。
可安今瑶面对戚秋的质问脸上却并没有掀起任何愧疚的波澜,反而在看出戚秋因为沈佳期的事而痛心难受的时候,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担心沈佳期?”安今瑶看着戚秋,恶意满满地:“若是早知道你和沈佳期这么要好,我一定先给她一刀,让你看着她死在你眼前!”
戚秋深吸一口气。
安今瑶将刀往下压,恶狠狠地:“不过没关系,就算我的暗卫跑了,那些暴匪追上她,她照样难逃一个死,尤其是”
安今瑶脸上带着恶意的冷笑,一字一句地:“她一个姑娘家,又生的如此好看,万一被哪个暴匪看上,你”
安今瑶一边,一边把刀往下摁,不过她也快没了力气,明显没有了方才的狠劲儿,身子也渐渐因为力竭而颤抖。
戚秋是第一时间感觉到安今瑶没了力气,咬了咬牙,戚秋突然果断地松了一只,不等安今瑶里的刀顺势刺下来,就拿起不远处的石头,朝着安今瑶的脑后狠狠一砸!
安今瑶不防,被这块石头砸了个正着,那石头尖利得很,安今瑶顿时身子一软,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戚秋趁势翻身,压在安今瑶身上,夺了她里的刀!
被石头砸那一下着实不轻,安今瑶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劲,戚秋没给安今瑶挣扎的会,她知道一旦安今瑶缓过来劲两人一定免不了一顿打斗,当立断,直接拿着刀一把扎进了安今瑶的胳膊中。
安今瑶眼睛都疼的瞪大了去。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被石头砸过的头也不晕了,瞪大了眼睛,被疼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都出来了。
只是还不等她尖叫,下一刻,戚秋拔出短剑,朝她另一个胳膊刺过来。
戚秋也怕她叫,再招来旁人,另一只捂住了她的嘴。
剧烈的疼痛再一次猛烈的袭来,让安今瑶疼的身子抖如筛糠,腿脚止不住的挣扎起来!
她想要尖叫,可是却被戚秋捂着嘴,只能发出一些细的支支吾吾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里和附近的打斗声中的不值一提。
鲜血顺着安今瑶臂的窟窿哗啦啦的流出来,染湿了戚秋的绣花鞋和裙摆,戚秋却也顾不得这些了。
这两刀戳下来,安今瑶的胳膊别再跟她抢剑了,连抬都抬不起来。戚秋这才拔了剑起身,在四周寻找起来。
终于她在破旧的屋子里找到了三捆草绳。
安今瑶毕竟是个养在闺阁的娇娇女,如今被戚秋在臂上捅了两个窟窿,疼的呼吸都喘不上来了,更是险些疼晕过去,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戚秋拿了一捆草绳过来,躺在地上连身子都起不来。
戚秋脚麻利的将安今瑶绑了起来。
安今瑶喘着粗气,咬着牙:“戚秋,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压住我,我要”
话还没完,戚秋便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来。
这一巴掌打的又重又狠,又脆又响,力道重的直接盖过了安今瑶话的声音。
火辣辣的感觉在脸上升起,安今瑶错愕的看着戚秋,直接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去。
然而接下来,戚秋压在她身上左右开弓,又连扇了她几巴掌!
虽打人不打脸,可既然安今瑶已经拿着剑划她的脸了,戚秋也用不着跟她客气。
这几巴掌依旧又重又狠,毫不留情。
一连几个巴掌,打的安今瑶的脸瞬间红肿起来,更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戚秋这会儿心中压着无言的愤怒,却也不好在此刻发泄,她朝外面瞧了一眼,咬着牙道:“我救你过来,你却在这等着我!”
安今瑶被打的头晕,这会儿哪里还有功夫话,喘着粗气,身子止不住地缩了缩。
到了此刻,安今瑶都不知道到底是臂更疼,还是脸更疼了。
戚秋见她这会晕乎乎的不出来话,干脆也站起身来,将人捆好之后,拿帕塞住安今瑶的嘴,防止她乱叫,随后透过烂了个口子的大门往外看,试图找寻沈佳期的踪迹。
方才一看就是沈佳期为了她们把人朝另一边引开了,此时也不知道人怎么样,又跑去了哪。
戚秋想出去找,可京城这么大她连沈佳期跑去哪条街都不知道,又担心万一出门又碰上那群凶犯,岂不是人没找到,自己也搭了进去。
可就这么坐视不管吗?
就在戚秋焦躁不安,忍不住想要冲出去找人的时候,只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一抹女子的身影,看着很是眼熟,戚秋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跑散的山峨。
戚秋也是进了这处宅子,才发现山峨没有跟过来。
不过戚秋并不担心山峨。
早在刘刚一事触发山峨的挡刀制时戚秋就私下问过了系统,系统也给出了明确的回答,那就是山峨不会死。
山峨是系统奖励给她的新礼物,在部分危急时刻会触发为她挡刀的制,因是系统奖励下来的,在系统控制的世界里,就算是挨了刀山峨也没事。
换而言之,就是戚秋出事了,山峨都不会有事。
山峨显然也透过这个偌大的门窟窿看见了戚秋,跑过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戚秋:“姐,您吓死奴婢了。”
戚秋安抚了她两句,只是这时候却也顾不上再别的了,戚秋赶紧询问山峨,“你见到沈家姐了吗?”
“沈家姐?”山峨愣了一下,“她不是早就跑了吗?”
戚秋赶紧将之后方才遇上沈佳期之后的事给山峨了一遍,山峨听完之后并不赞成戚秋出去找沈佳期,而是道:“还是奴婢去吧,您放心,奴婢一定会找到沈家姐,现如今外面依旧不安生,您就别出来涉险了。”
由山峨去找确实比自己去找安全一些,关键时候,山峨还能保护一下沈佳期,而如果摊上自己,反而累赘。
毕竟就算是挡刀,一时之间山峨也只能帮一个人。
戚秋想了想,终是咬牙点点头道:“那你快去,见到沈家姐一定要保护好她。”
山峨点了点头,转身赶紧走了。
看着山峨远去的背影,纵使知道山峨遇上危险也不会死,戚秋还是没忍住又叮嘱了一句,“你也要心,千万要心,遇到危险赶紧跑!”
山峨转过身对着戚秋福了福身子。
等山峨走后,戚秋也没闲着,这地方已经变的不安全,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万一那个安今瑶的暗卫折返回来,岂不是糟糕。
从破烂的门窟窿里往外看,戚秋确定附近没有凶犯,连忙就要打开锁出去。
可是就在这时,宅子外面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以及长剑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戚秋心中顿时暗道一声糟糕,连忙后退。
下一刻,一道巨响便起,黑衣人劈开门,闯了进来。
果然,来人正是那个先前要杀沈佳期,安今瑶口中的暗卫。
那暗卫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追他去的壮汉,折返回来,见此情况,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分地朝戚秋扑过来。
戚秋反应极快,身子往后一躲,那暗卫顿时便扑了个空。
谢殊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
谢殊刚从锦衣卫里出来,便听到了街上的动静,连忙赶了过去,刚杀了几个暴匪,就看到了他派去保护戚秋的那几个暗卫。
万万没想到,今日戚秋也上了街。
谢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看着眼前刚将暴匪杀死的那几个暗卫,知道事情不妙。
果然那几个暗卫对他,为了掩护戚秋几人逃跑,他们只好在此拦住了暴匪,只是虽拦住了这条街上的所有暴匪,却并不知道戚秋跑去了哪里。
要知道,暴匪并不只这条街上有。
戚秋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若是跑去的那条街上也藏着暴匪,那岂不是
谢殊不敢往下想,沉着脸,领着人赶紧四处找了起来。
可是京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虽然由禁卫军出面,许多暴匪都被抓了起来,但难免有漏之鱼在。
谢殊越想越觉得喘不过来气,握着长剑的都在冒汗。
好在走到了半道遇上了沈家姐。
沈家姐见到他立马来了精神,知道他在找戚秋,赶紧跟他了戚秋的藏身之地。
谢殊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而等谢殊匆匆赶到,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在追着戚秋满宅子跑。
谢殊脸色一沉,里都握着剑,二话不就要冲过去。
只是他还离得有些远,还没等他赶过来,只见戚秋身边的那个侍女突然从外面冲了过来,死死地抱着那个暗卫。
山峨力气可不,掰腕的时候郑朝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脸憋得通红,硬是比不过她。那个暗卫虽是习武之人,但一时半会也真的摆脱不了山峨的束缚。
而戚秋自然不会放过那个会,翻身起来,一柄短剑扎进了那个暗卫的腿上。
这一下又狠又准,戚秋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个暗卫顿时痛苦地喊了一声,戚秋却犹嫌不足,怕他再站起来,所以故伎重施,利落地拔出剑,又在那个暗卫的右腿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并且腕用力,拿着刀往下一滑,愣是在这个暗卫的腿上划出一个十厘米的血口,深可见骨!
那个暗卫顿时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惨叫声直接划破了夜空,惨烈的程度听的人心尖一颤。
戚秋这狠狠的两下,直接让暗卫身子都起不来,丧失了行动力,山峨也这才松了一口气,松了抱着暗卫的,从地上站起来,和戚秋一起麻利的拿绳子捆住这个暗卫。
谢殊的脚步一停。
眼见戚秋脱险,谢殊顿时也松了一口气,稍稍冷静一些,他这才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上来,那扑腾乱跳了半天的心也放了回去。
轻舒一口气,谢殊调整了一下呼吸,稳住心神,刚抬步欲走过去,只听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以为是附近遗漏的凶犯,谢殊握着剑扭头一看,却是看到了宁和立。
宁和立也是从沈家姐口中得知了戚秋的事,也十分担心戚秋,在他心里是个戚秋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碰见这种事一定吓得只掉眼泪,不定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他甚至想都没想,直接拿了剑就要过去。
紧赶慢赶终于过来,眼见谢殊也在此,宁和立明白戚秋一定无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快步走上前去,看着前面宅子里活蹦乱跳的戚秋,一只搭上谢殊的肩,和谢殊一起边朝戚秋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边道:“你表妹”
话还没完,宁和立却是突然脚步一停,瞪大了眼睛。
谢殊皱了皱眉头,以为是戚秋那里又出了什么事,赶紧抬头一看,却只见
戚秋并没有因捆住了那个暗卫就松懈,许是怕那个暗卫的叫声惊动旁人,她收起刀四处地张望起来,随后快步拎起一个报废的椅子,拖到暗卫跟前,果断的将椅子举起来——
在宁和立瞪大的目光中,戚秋抡起椅子朝着那个暗卫的脑袋狠狠一砸!
只听一道“哐当”的巨响之后,椅子砸在那个暗卫的脑袋上,那个暗卫也是终于不叫了,彻彻底底的晕死了过去。
戚秋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墙直喘气。
谢殊看着戚秋砸晕那个黑衣人,也没见戚秋那边有什么不对或者出什么事,正要抬起步子走过去,却被宁和立拉住了衣袖。
宁和立死死地拉着谢殊的衣袖,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脑袋嗡的一声懵了一下来,“不、不是吧”
宁和立人都看傻了,半天也不出来一句完整话。
他刚刚赶来,不知道前因后果,更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就只见戚秋轮着一把椅子,目露凶光,朝身前浑身都是血的黑衣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力道又重又准,还带着一股狠劲儿,砸的那个黑衣人脑袋都开了花,戚秋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宁和立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这一刻都不顺畅了起来。
这个拿椅子抡人的是戚秋?
是谢殊那个娇弱可怜的表妹戚秋??!
咽了咽口水,宁和立的喉咙依旧又干又涩,他扭头看着谢殊,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了,“这、这、这”
这了半天,宁和立也没能这个所以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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