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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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苒看见梁适短信时,正喝得烂醉。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长发散落在地,只淡淡扫了眼。

    轻嗤一声,“垃圾。”

    随后将她的号码拉黑。

    又轻轻地哼唱起了歌。

    程苒朋友很多,不缺这一个。

    但和梁适是最能玩得来的,从很的时候认识,上学时就在一起鬼混。

    到头来,竟然被绝交了。

    尽管程苒查出来是因为她失忆了。

    失忆就能不认朋友?

    尤其,她那天的话那么决绝。

    程苒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罢了。

    她不是喜欢她的g吗?那就毁掉她的g。

    可在关键时刻,还是心软了。

    朋友妻,不可欺。

    程苒没动许清竹,不过有一一,许清竹确实勾人。

    程苒现在所烦恼的,是搭上了周怡安。

    并且,那个女人是个变态。

    她猜也能猜出来梁适这会儿见她想做什么,无非是打她一顿,质问她为什么要对一个g下?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想做就做了。

    程苒现在没心情和她扯皮对峙,甚至是打一架。

    干脆懒得理。

    拉黑梁适的号码之后,程苒又给助理打电话,让她帮自己订一张飞国外的票。

    这座城市的喧嚣逐渐落下帷幕,程苒也在寂寥中睡去。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梁适坐在客厅里转着。

    客厅只开了一盏夜灯,偌大的空间里显得空荡。

    不过也利于思考。

    她给程苒发短信对方没回,打电话过去直接是忙音。

    想来是对方把她拉黑了。

    算是猜出了答案。

    甚至她都无须问原因。

    对于程苒她们那种人来,只要兴致上来,把自己玩死的都有,更何况是别人。

    就像华悦国际每年压下去的事件,数不胜数。

    赵叙宁虽可以威胁一个没什么实权的负责人,可以动用媒体力量将华悦国际的事情抖落出去,这样华悦国际的口碑会急转直下,相应地,其股票市值一夜也可能蒸发几个亿。

    但这样做付出的代价极大。

    资本的力量有时不可撼动便在于牵一发而动全身。

    梁适找程苒也不过是想,往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她。

    她会奉陪到底,而不是找许清竹。

    接了原主的身体,也意味着接她的烂摊子。

    甚至她自己之后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后果也由她一并承担。

    这一点,梁适早有心理准备。

    最麻烦的,是她到这里以后孤立无援。

    就像今晚发生的事情,她太被动了,什么都做不了。

    站在华悦国际走廊里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无法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第一次踏入上流社会,才知道原来豪门也分三六九等。

    而在足够强大的权势面前,钱也不过如此。

    这是个和她以往生活环境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她即将在这里见证比娱乐圈更残酷的现实。

    她向来是不喜欢牵连其他人的。

    这会让她有愧疚感和负罪感。

    或许和她自幼的成长经历有关,她从未真正交心地去保护过一个人。

    于她而言,能做到自保就已不易。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圈里,她能从底层爬上去,提名影后。

    和她的独善其身不无关系。

    并非没有爱心或同情心,只是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她向来有分寸。

    但在许清竹这里,她稍稍有些失分寸了。

    也可能和她刚来这里,还未熟悉环境有关。

    梁适窝在沙发里想了许久,然后去厨房倒了杯水。

    许清竹在熟睡,她也不想上去挤,干脆就在沙发上坐着发呆,等有睡意了再上楼。

    晚上睡在哪里还是个问题。

    地毯是新换的,但她还没找到被子。

    和许清竹同躺一张床显然也不可能。

    所以想来想去,最佳的休息场所竟然是客厅的沙发。

    正当她在脑海里捋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时,很轻的推门声响起。

    她仰起头,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许清娅。

    戴着耳,正横着玩游戏,大抵怕吵到她们,压低了声音和人交涉,“往左走,左边,你个笨蛋,连左右都分不清。”

    她一边着一边往厨房走,却因没看路,不心被台阶绊了一下,瞳孔顿时紧缩,却还压抑着自己没敢喊出来,幸好也没摔倒,就是摔了个趔趄,脚背被磕到,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过,她终于抬起头,还看见了梁适。

    梁适朝她颔首。

    许清娅摘了耳,“梁姐姐,你还不睡?”

    “一会儿就睡。”梁适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叮嘱她:“你也早点睡。”

    许清娅懵着:“哦。”

    她往厨房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摘掉耳,认真又严肃地:“梁姐姐,我有个问题。”

    “什么?”梁适低声问。

    “你和我姐结婚了对吧?”许清娅。

    梁适点头。

    “今晚我姐中的药是那种的,明明你们两个只要那什么一下,她身上药效就解了。”许清娅得隐晦,但都能听懂,有时梁适也会感慨,这大概就是语言的神奇之处。

    将一些不太好意思出口的词用代词指代,双方都能明白意思。

    “但你却让我找了家庭医生。”许清娅:“你们两个,是谁有问题呢?”

    她直勾勾地盯着梁适看,似是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按理来,我不应该问这些事的。”许清娅耸耸肩,“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未成年。”

    梁适:“”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未成年啊?

    她要不,梁适都快忘了。

    许清娅早熟得令人害怕。

    “哎喂,梁姐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许清娅:“我没谈过恋爱,都听别人得。主要是许清竹那人吧,性格太别扭了。就她喜欢一个东西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去要,你要是给,她就会要,你如果不给,不管她再喜欢,她都不会开口去要。而且,她也没谈过恋爱,在家里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全家迁就她的。所以我在想,是因为你接触过她之后,了解了她的性格,所以两人不和?”

    梁适立刻摇头,“没有的事儿。”

    “不用瞒着我。”许清娅:“其实我也不喜欢许清竹,你要是不喜欢,就跟我呗,咱俩可以一起她坏话。”

    梁适:“?”

    她怀疑许清娅在钓鱼。

    梁适无奈:“我没有不喜欢你姐,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去趁人之危并不好。”

    许清娅:“但你们结婚了哎,合法的。”

    “你姐会不舒服。”梁适:“她又是喝酒,又被下迷情剂,让家庭医生帮她退热,好好睡一觉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清娅仍有所怀疑,语气勉强,“好吧。”

    “行了,人鬼大。”梁适笑道:“我跟你姐好着呢,你姐性格也没你得那么别扭,挺可爱的。你别总她坏话,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可就告状了啊。”

    许清娅翻了个白眼,“告呗,我又不怕她。”

    但她还是迟疑,“你们真没事?”

    “没事。”梁适笑意温和,连眼里都带着几分宠溺,“我能娶到你姐,三生有幸。”

    许清娅抖抖肩膀,“酸死我了。”

    她一撇嘴往厨房里走,顺势挥,“梁姐姐早点睡哈,我去喝杯水也睡了。”

    “少喝一点。”梁适叮嘱,“睡前喝水多容易浮肿。”

    “知道了。”许清娅再次戴上耳。

    梁适望着她的背影,觉得这姑娘也没有初见时那么坏。

    就是有点青春期的叛逆。

    嘴毒又傲娇。

    和许清竹的性格有着极大反差。

    梁适看了会儿转身上楼,但刚迈了两级台阶,就听到许清娅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我不回着呢,开学以后再。”

    “我住着干嘛?这还用问?监督啊!”

    “我怀疑我姐跟她老婆是形婚,都这么晚了,我姐老婆都没回房间。”

    梁适脚一滑,差点摔倒。

    她就不信,许清娅不知道她在这儿!

    分明就是知道,还故意这么,就是想让她听见。

    梁适:“”

    “我得观察一阵。”许清娅继续:“反正我们家现在也是烂摊子一堆,我得保证家里有个人能好好生活啊。许清竹公主病,我得看看她有没有公主命。”

    “可能是没了,我还是觉得她俩像形婚。”

    梁适:“?”

    有这么明显吗?

    梁适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回房间。

    而房间门关上的时候,许清娅摘下耳,回头望了眼二楼,给她妈发了条短信:进一个房间睡了。

    房间比客厅更暗,只开着一盏床头夜灯。

    还是在靠近阳台的地方。

    刚进门的时候,梁适尚未习惯屋里的黯淡,脑袋差点磕在墙上。

    明明喝醉酒的人不是她,她却有几分晕头转向。

    许清竹正睡得熟,也可以是昏睡。

    房间里传出匀长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是极乖巧的,丝毫看不出来晚上的闹腾。

    梁适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窝进了角落的沙发里。

    她个高腿长,窝在沙发里太憋屈,借着幽暗的灯光看向许清竹。

    她很想问系统:喂?在吗?安排个床位。

    可惜是无人应答。

    系统才不会管她这些琐碎的事。

    可对梁适来,这是件大事。

    她向来对睡眠有要求,哪怕是拍大夜戏,她也一定会挑时间在舒适的床上睡一觉。

    如果没有床,她宁肯不睡。

    沙发里没法睡,她干脆又起来,来回折腾几次,弄得有几分燥。

    片刻后,她摁亮了床头昏黄的灯。

    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一本书,是一本诗集。

    从翻阅痕迹来看,像是许清竹的。

    诗集是全英文,梁适读不太懂,她的英文水平仅限于口头交流,还得是简单的。

    这还是她的经纪人未雨绸缪,觉得她有朝一日能走向国际,为了让她去国外领奖时不至于被人嘲没文化,专程给她请了个老师练得口语。

    梁适随意翻阅几页又放回原处。

    房间里没什么能让她消遣的东西,于是只能拿出,打开视频软件,随意点了部电影来看。

    她靠着床头,柔软的靠垫还算舒服,缓解了她奔波一整日的疲惫。

    她将偌大的双人被全部堆到许清竹那边,团起来的被子清晰地给这张床划分出了楚河汉界,一侧的人在熟睡,另一侧的人连辗转的会都没有。

    不过能有个地方让梁适稍舒服一些,梁适就不会那么燥。

    电影是部老片,梁适发现自己喜欢的一些电影在这个世界里都有,同时也有一些她闻所未闻的新片,新片的产出势必用到新的明星,而这些明星,梁适一个也不认识。

    她清晰地认识到,这不是她那个世界的娱乐圈。

    不过能在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还是挺令人期待的。

    虽还没拿到自己的身体,但梁适已经开始期待进圈演戏了。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演戏是让她最有成就感,最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事情。

    思及此,她不得不看向许清竹。

    心道:怎么才能攻略你呢?

    系统的原话是:得到她的好感、信赖和爱慕。

    可真是个强技术活儿。

    能做到前两点就已不易。

    不过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

    梁适从不会为明日事过多浪费今日时光。

    电影是部同性片子,故事的背景建立在b性别分化之前。

    开场第一帧就是黑底白字的字幕——曾经,世俗不允许我们相爱。

    第二句——但我们偏要在人潮中紧紧相拥,热烈的亲吻。

    单这两句,就调动了梁适的情绪,她垂下眼睫安静地看。

    这部电影讲述了两个女生在大学相爱的故事,其中一个是舞蹈系的学生,芭蕾舞专业,典型的校园女神,闪亮又耀眼,是学校里众多男生爱慕的对象,她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奖项拿到软,校花就是她的标签。

    而另一个女主在她的对比之下就显得平平无奇,她胆,自卑,虽长得漂亮却不太显露自己的锋芒,又因不会打扮显得土里土气,开学第一天,这两人入住了同一间宿舍,成为舍友。

    自卑的人拙劣地模仿着闪光的人。

    想要活成第二个她,想和她一样成为受欢迎的人。

    但她总是游离在人群之外,宿舍里聚餐总是丢下她,大家去外边旅游也丢下她。

    她们聊衣服包包化妆品,她只能安静地做旁观者。

    一旦她鼓起勇气去插话,就会成为话题终结者,分明刚才还愉快的氛围一下子就冷却下来。

    逐渐地,她不再插入到这些话题之中,独来独往。

    而和她一同被孤立的还有优秀的闪光者。

    因为太优秀,所以被认为是爱出风头,和平凡的人格格不入,也会成为众人讨厌的对象。

    她们的缘分起源于一首歌,因为她们都很喜欢那首歌,所以一起吃了饭。

    逐渐地,她们对彼此的了解加深,一个是舞者,一个可以弹出优雅的钢琴。

    她们两人之间培养出了独一无二的默契,出门,牵,挽臂,对彼此撒娇,需要做什么,只要彼此的一个眼神就会懂。

    女神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一直孑然一身。

    于是有了风言风语,她俩是一对,女神不谈恋爱是因为性取向有问题。

    流言愈演愈烈,自卑的人主动疏远,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白日黯然神伤,夜里无法入眠,一边又忍不住关心她的动向,从她和谁去吃了饭,上了几节课,到她去见了什么人。

    这样僵硬的关系持续了几个月。

    直到有一天,在一辆公交车上,女神遭遇了咸猪,自卑的人第一次那么勇敢地站出来,她站在道德制高点狠狠地谴责那个人,并且拉着她的。

    那一瞬间,十指相扣。

    那是她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下车之后,在蔚蓝色的海边,自卑的人鼓起勇气问,“我可以吻你吗?”

    电影到这里到达**,这是个克制又亲密的吻。

    这部电影的色调很舒服,吻戏放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有一种悲壮感,两个女主的长相风格不太一样,一个是浓颜系,一个是清纯挂。

    清纯的人染上不为人知的欲念,忘情又热烈地吻过去。

    而看似浓烈的人只能笨拙地回应。

    这一场吻戏有两分钟,弹幕看得都快疯了。

    梁适嫌碍眼,关掉了所有弹幕。

    句煞风景的,她并没有沉浸在两个主角的情感之中,而是在看镜头的调度。

    毕竟作为演员,她知道这种吻戏是如何拍出来的。

    周围架着十几台器,现场几十个工作人员,要拍近景的时候,演员本人是吻向摄影的,所以这种画面对她来形不成太强烈的刺激。

    影片的节奏在这一刻拉快,接吻之后就是拉灯夜戏。

    这个导演对这一块的镜头把控太强了,弄得梁适一度怀疑这人是拍三级片出身的,在这一段拉灯戏之前,她还专门去搜索了一下,发现不是。

    这人是拍正经纪录片出身的,而且还是拍文物一类的纪录片,拍到中途忽然换了,想着来拍电影,这是他转频道后拍的第一部电影。

    不得不,这导演是有那么点儿东西在身上的。

    一场拉灯戏拍得又纯又欲。

    解扣子的指拉了近景,因为紧张而热烈跳动的心脏,无法平复的呼吸,皆在衬衫的第二三颗扣子上。

    女主的指纤长,解扣子时却显得笨拙,拉长了观众对此的期待值。

    而另一个女主因为她动作太慢,等不及,伸过去帮她。

    指和指相抵的瞬间,诱发了新一轮的吻戏。

    尔后切了灯光的近景,由近拉远,听筒里的声音却不减。

    这种声音一般会由专业的声优配,和演员本人声音的适配度很高。

    在这种时刻,没有镜头胜似有镜头。

    切完场景后就是人物的近景,一床被子卷了两个人,很热烈的床戏。

    梁适正犹豫着要不要跳过这场戏,指还未落到屏幕上,身侧忽地传来虚弱地一声,“水”

    许清竹半梦半醒,嗓子干哑到不出来话,即便是用尽全力出一个字,也感觉嗓子像被沙子磨过似的,疼得厉害。

    她皱着眉头,身体的疼痛尚未完全缓解。

    梁适闻言立刻放下,起身去帮她拿水杯。

    而后走到她身侧,扶着她的背起来喝水。

    她如同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干涸至极,潮热的心轻轻掠过梁适端着水杯的。

    咕嘟咕嘟地喝完了一整杯,嘴角还残留着水渍。

    倒是那张唇被水浸润得波光潋滟。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泛着涟漪的海平面,似有万顷夕阳洒落在上,莹润而有光泽。

    即便是半梦半醒,她也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梁适原本以为她会自己擦掉嘴角的水渍再睡,但很明显,此刻的她是没有这个意识的,她喝完水就躺回到床上,只是心还搭在梁适的背上,顺势将她往下拽了拽。

    梁适的心不知落在了何处,思绪稍有些游离,竟是被她毫不费力地拉拽下来。

    等梁适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耳朵竟与许清竹只隔毫厘,似乎那泛着水渍的唇下一秒就会落到她耳朵上。

    耳朵还能感受到温热的潮湿,似海风轻抚。

    暖黄色的灯光将这种旖旎拉扯到了极致。

    似是带着光的陷阱,一不心就会掉落。

    而落入光里时,会很快被温柔的**包裹。

    梁适却很快坐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从许清竹中挣出了自己的,用给自己滚烫的脸颊扇了扇风。

    这么多年她都清心寡欲的,怎么也想到来这边几天就被撩拨得无所适从。

    像是蛰伏已久的**感受到了春意,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土而出。

    却又被她生生摁下。

    梁适将水杯放到一侧,扫了眼再次睡熟的许清竹。

    她嘴角的水渍仍泛着光泽,在这方面有强迫症的梁适抬给她擦掉。

    大拇指和那艳红的唇相触,肌肤和肌肤的触感在一瞬间变得真实,哪怕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但生理性的东西很难被强力压下去,梁适侧过脸看着她。

    许久,她别过脸,抬捂住自己的脸。

    耳朵已经开始发烧。

    梁适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就,还挺难忍的。

    洗完澡出来浑身都带着凉意,将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摒弃之后,她整个人也清醒了些。

    她再次回到床边,还很刻意地将那团被子往许清竹那儿放,她则占了一块地方,继续看电影。

    熟知屏幕上是两具身体在纠缠,在这本书的世界里,影视剧关于性方面的拍摄要求没有阉割得特别严重,事实证明,观众也爱看,尤其是拍得好的,票房会极高。

    所以这部电影里的性镜头并不少。

    之前她看到的那一段采用了空镜拍摄,也就是该拉灯的时候,直接换成了这座城市的夜景。

    这也是导演拍摄这类镜头常用的法。

    但这一次并没有,而是赤衤果衤果地将这场面拍了出来。

    她们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床,指落在对方的柔软之上。

    她们互相凝视彼此,深情地望着

    “好热”许清竹略带压抑的声音传来。

    比电影里她们情到极致时的声音还要**。

    梁适立刻给她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点儿,而许清竹半睁开眼,正好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

    那大抵是电影最热烈的片段。

    两个女主在这一刻合二为一,直抵对方的灵魂深处。

    水声四起。

    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两人的声音,她们在温柔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名字是抵着舌尖儿出来的,而她们的距离近到只需要用气音就能听清。

    梁适:“”

    她立刻把倒扣过去。

    但声音还在,再搭配着旖旎的bg。

    任谁都会想歪。

    “我没”梁适下意识要辩解,许清竹却勾了个笑出来,尚未睡醒的声音比电影里还勾人,她问:“好看吗?”

    梁适:“还行。”

    她向来不太擅长谎。

    而且脑子有片刻短路,顺着她的话就出来了。

    只听许清竹道:“看完早点睡。”

    梁适:“?”

    就这?

    梁适还当她清醒了,想问一下她被子在哪儿,但还没开口就见她翻了个身,发出了匀长的呼吸。

    “?”

    真是虚惊一场。

    不过这也挺让梁适社死的。

    她以往的形象都是正经老干部佛系菩萨风,看三级片这种事不太符合她的形象。

    尽管她以前也看过。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

    但被人发现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她立刻收了。

    梁适躺在那里想:这漫长的一夜要如何度过呢?

    她的身体只挨着床沿,尽管这床足够大,但她还是怕许清竹睡觉不安稳,喜欢在床上滚,所以给她留足了空间。

    而她平常是个睡觉极安稳的人,睡觉前在哪个位置,睡醒来依旧在哪里。

    脑海里思绪还纷乱着,但依旧抵抗不过身体本能的睡意。

    还未等她想明白明天早饭要吃什么,她已经睡着了。

    翌日一早。

    阳光洒落进房间,铺散在床上,略有些刺眼,梁适被刺得睁开了眼睛。

    她摸起看了眼,八点二十。

    也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但许清竹扔在睡,似是要把之前那些没睡够的都补起来似的。

    梁适怕阳光刺到她,起身拉严了窗帘。

    房间内顿时再次陷入灰暗。

    梁适的作息向来不错。

    如果不拍戏,她会在早上八点左右起床,做会儿运动,吃早饭,之后看剧或看书,下午会坐在阳台喝下午茶,度过轻松又惬意的一天。

    她起床时家里没人,公共区域已经由佣人打扫过了,一尘不染。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喝,然后从冰箱里取出面包,又在早餐里打入一个鸡蛋。

    计划做三明治。

    如果有条件,她是一定要吃早饭的。

    正当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许清娅声音忽地响起,“梁姐姐,你还会做饭?”

    梁适的煎蛋刚好七分熟,还是个流心蛋,她忙里偷闲回头看了眼,只见许清娅头发乱糟糟地,一点儿形象也不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去拿面包,没等她就已经咬了一口。

    “那是冷的。”梁适。

    可惜晚了一步。

    许清娅倒是不介意,“没事儿,能吃就行。”

    梁适:“”

    行吧。

    “我姐呢?”许清娅问,“还没醒吗?”

    “嗯。”梁适:“昨晚医生过了,她可能会睡一天一夜。”

    许清娅摇摇头,“可真成睡美人了。”

    她咬着块面包玩,隔了会儿才抬头问:“梁姐姐,你做什么呢?给我也做一份呗,有点饿了。”

    梁适头也不回地答:“三明治,马上好了。”

    着已经包好一个,给许清娅递过去,她又开始做自己的份。

    许清娅咬了一口,原本没对梁适的厨艺抱多大期待,主要是三明治这东西和西红柿炒蛋似的,怎么做都不太可能难吃,但要做得很好吃,也倒是不太可能。

    但这东西一入口,许清娅就惊了。

    她先还不确定,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饿了,所以才会有这东西鲜香味美的错觉。

    但她紧急吃了两口,等到全咽下去才道:“梁姐姐,这真你做的?”

    梁适无奈笑,“你还在这坐着,我怎么作弊?”

    “不是,这太好吃了。”许清娅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这厨艺可以媲美五星级厨师,你拿什么做的啊?为什么味道这么鲜?鲜得我都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了。”

    梁适觉得她这夸赞太离谱。

    梁适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毕竟在后厨帮工了许多年,但突然面对这么高的赞誉,好像也是受不起。

    “就普通做法。”梁适:“煎蛋、生菜、芝士,西红柿,和一点点酱。”

    “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许清娅真心实意地夸赞,“这让我想长住你家了。”

    梁适:“”

    别了吧。

    但她也不可能如实出来,表面装着和善的样子,“你住呗,想住多久住多久。”

    顿了顿,又加了个附属条件,“只要你姐让你住。”

    许清娅:“啧。”

    梁适很快也弄好了自己的三明治,坐在那儿和许清娅闲聊。

    主要是许清娅在和她聊,她负责应和。

    许清娅是个蛮话痨的女生,聊起偶像文化,眼睛都发光。

    还自己的梦想就是去当经纪人。

    不过在完后略有些沉默,顿了顿才道:“算了,我还是换个梦想吧。”

    “为什么?”梁适疑惑。

    许清娅叹气,“薇薇姐就是经纪人,陈征绚的很多周边都是她帮我弄到的。”

    梁适也明白了她的担忧,却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安慰一句,“也不是所有经纪人都会那样的。”

    不过倒是让她想起了白薇薇和赵叙宁。

    昨晚她带着许清竹离开之后,在路上也没看到赵叙宁,所以尚且不知赵叙宁那边怎么样了。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梁适在吃完早饭并且将碗放进洗碗以后,给赵叙宁发了条消息,询问她那边的情况。

    隔了许久,赵叙宁回了条:还行。

    挺敷衍的回答。

    但梁适尽到了自己的心意。

    之后也便没再管。

    上午她闲着没事做,开始查找东恒集团的资料,尤其是关于新成立的杂志部。

    正如梁新禾所,这个杂志部是新建立的部门,连一期刊物都还没出,微博上也只有一个官博,什么消息都没发过,有一万粉丝,估计不知是谁给买的粉。

    因为什么都没出,所以上能找到的资料也少得可怜。

    她顺势看了下其他的电子刊物,尤其是找和东恒集团相似的公司创办电子刊的经验,企图从中找到一些成功经验。

    在查找途中,她发现业内最先这样做的是海薇珠宝。

    分明只是一家珠宝公司,但却有着先进的经验,不仅创办了电子刊,还创立了国内一流的时尚杂志——明珠。

    在这个纸媒已经没落的时代,纸媒行业沦为夕阳产业,很多大的杂志社纷纷关停,其余还在做的大多都是赔钱,或是凭着一腔热血坚持着,但明珠却另辟蹊径,着重关注女性主义,请来了国内知名作家来为其写卷首语。

    一篇时尚杂志里,文案内容不多,但她们家每一期的每一篇都力透纸背。

    放在新媒体时代,可以是分分钟0w+量。

    可她们家的杂志和电子刊是分开做的,内容完全不重合。

    也正因此,电子刊才没有抢了杂志的销量。

    而办这个杂志的一群人以前都不是从事杂志行业的,有时装行业的,有设计师,甚至还有文作家。

    所以业内评价明珠杂志是:一群三流的人,办了一流杂志。

    梁适把所有的资料整合,忙完已是中午。

    管家询问要不要备饭,她正在脑海里思考菜单,还没等她思考出来就接到了梁新禾的电话。

    她接起来,礼貌打招呼,“二哥。”

    “你人在哪呢?”梁新禾问。

    梁适还以为他来查岗,乖巧地回答:“家里。”

    “川澜别墅?”

    “是的。”

    “你还在那儿做什么?”梁新禾语气已有些不耐烦,“梁适,我还真当你要重新做人了,结果还是这样儿?你在外边混球也就算了,现在连这个家都不要了?是不是想和梁家断绝关系啊。”

    梁适:“?”

    “行了,怎么和阿适话的。”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明明就是担心阿适,想见阿适了,结果拿这些话刺人,照你这样的态度,每次不了几句话就吵起来。”

    梁适猜测应该是她那个二嫂。

    在原书中,二嫂的戏份不算多。

    但算是特别正面的人物。

    在原主特别落魄的时候,还给了原主一笔钱,但那笔钱很快就被原主赌博输光了。

    以致后来还盯上了她女儿。

    再多的梁适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在穿书前没有熟读并背诵全文。

    “阿适。”是二嫂拿过了电话,“你今天要回老宅的吧?记得带上妹妻。”

    “二嫂。”梁适的态度很好,“竹子生病了,没办法回去。”

    “严重吗?”二嫂担心地,“那你就留在家里照顾她吧,没事的,妈这边我去和她。”

    “你这么惯着她怎么行?”梁新禾重新拿回电话,“梁适,不管你今天有什么事儿都得给我回来,你上周怎么跟我的?就算是天下上下刀子你都会回老宅。自己的话都忘了?”

    梁适:“”

    那是原主得啊。

    算了。

    反正现在是她。

    “今天大哥生日,就让你回家来吃个饭都不愿意?干脆以后你别姓梁了。”梁新禾不耐烦地完,便挂了电话。

    梁新禾的脾气确实有些急。

    但心是好的。

    梁适也没抱怨,跟管家今天中午的饭只做许清娅一个人的就行,而她要回老宅。

    既然是梁新舟生日,梁适什么也得去。

    毕竟现在还算是梁家人。

    就是原主和家里人的关系都一般,以她这个造作劲儿,估计能造作的都差不多了。

    总归是烂摊子一堆。

    梁适并不知道回老宅的路,由司载回去。

    老宅和别墅距离不远,但明显更豪奢,更有底蕴,这附近都是别墅庄园。

    颇有旧时占山为王的味道。

    梁家的这一栋建筑是哥特式,在这一众别墅中还算有特色。

    她的车刚驶入院落,就有人出来迎接。

    待她下车,佣人弯腰鞠躬,伸出臂,“三姐。”

    梁适将搭在她臂上,下了车。

    门口雕梁画栋,让人有种误入博物馆的感觉,看得出来,梁家修这宅子应当花了不少钱。

    而门口站着两排女佣,她走过时,齐刷刷地弯腰,谦恭地喊:“三姐。”

    派头很足。

    因着要回老宅,梁适专程去买了件得体的衣服。

    原主柜子里的那些衣服,她都不太能接受。

    今日穿了件浅杏色的长裙,外搭白色西装,长发也落下来,戴了银色耳环。

    稍明艳的妆容,却不过分华丽,再搭上性冷淡风格的白色西装,低调又不显轻视。

    她进门后,最先发现她还是二嫂,二嫂笑着站起来,“阿适回来了。”

    鎏金的长桌上,大家已经各自坐好,桌上虽还有位置,但撤掉了多余的碗筷,大家已经默认她不回来。

    梁父年逾六十,身体康健,坐在主位,看见她只是淡淡地哼了声,“你还知道回来。”

    梁适讪讪,“不好意思,我给忙忘了。”

    语气间尽显疏离。

    她其实想和这些人建立良好关系的,但无奈,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家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家人相处,只能尽量客气一些。

    况且,大家也都习惯了原主放荡不羁的作风。

    不过原主在家里还算比较乖巧。

    所以梁适也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