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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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宽敞,还细心的垫了软垫。

    “人算,不如天算。”女人摇着羽扇的,很稳,没有丝毫的颤抖,脸上的笑容,也无懈可击。

    可是她的心在苦涩。

    云珠子不知道,温如瑾这样神来一笔的安排,是他早就在心底里做好的、对她非要干扰他的婚事的警告和惩罚,还是因为风和颂因崔家的事情而恰好病来如山倒,所以温如瑾为了顾虑风和颂的身体情况,才临时改变的注意?

    抿了抿唇,罢了,不知道,都是骗自己的,云珠子早就知道了,这是温如瑾早就做好的决定,或许,是在见到任云琼的第一眼之后,就已经做下的决定,这是对她的惩戒。

    阖上了眼睛,云珠子按下难以平复的心绪,她,敢作敢当,公子如何安排,她都受着就是了。

    想到那个因崔家的破事而直接倒下了人,云珠子的嘴角便缓缓地漫起了一抹冷笑。

    人算,不如天算——最初,这个道理,就是风和颂叫她明白的。

    遥想当年,少年远赴棋谷拜师而来,虽是聪慧,却因启蒙于大儒,终究有些太过天真和固执。他有太多不如云珠子的地方了,云珠子太过冷漠,却能因冷眼旁观万事便能将一切都轻易看清看透,而那时候的风和颂还在纠结什么正统不正统,天下人心还是向善的等等在云珠子听来有些好笑的事情。

    那时候,云珠子还是很喜欢风和颂的,谁会不喜欢一个天真烂漫的仙男呢?越是世故的家伙,越是会喜欢那些单纯好骗的仙男啊,不是吗?

    可是后来,云珠子发现,风和颂造成了自己的威胁。到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平日里的课业,他们总要互相竞争的,在云珠子看来风和颂明明毫无竞争之力,可是偏偏风和颂的运气比她好

    对,风和颂的运气就是比她云珠子好得多!

    从来都是这样!她费尽千辛万苦,不如风和颂某个不经意之间的偶然!

    就像是今日,明明是她为了支走风和颂而亲谋划的棋局,到头来,却给风和颂做嫁衣。

    于是云珠子明白了“气运”的强大,一个或许将来会如那些猖狂与天相争的棋谷谷主,因为身旁的这个伙伴,而提前清醒了。

    只是孩儿嘛,再如何聪慧也不成熟,喜欢来得太快,转变成讨厌也很快快到云珠子觉得他们回不去了。

    ******

    “哗啦”一下,有人粗鲁地掀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全闯了进来,像是这只一样,一点礼貌都没有。

    云珠子睫毛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面上不显得怒色,含笑看过去:“少将军?”

    拉着窗帘的任云琼嘿嘿一笑:“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故意的,就是忽然想起来,临行前公子叫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公子,她也叫公子,和他们所有人都一样,婚姻?呵,不过是哄骗世人的玩意儿罢了。

    坐在马车里,脸色惨白的女人微笑接过了任云琼中的绢帛,还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

    只是摊开这绢帛一看,一向镇定自若从不曾失色于人前的云珠子却如遭雷击一般地愣在了当场,无他,只因这绢帛上的一字一句,都是不可为外人道也的、疏通经脉的修炼功法。

    是针对她的身体情况,新创出来的,只为给她一个人延年益寿的修炼功法。

    云珠子忽地笑了一下:“公子,何至于此。”

    笑着笑着,眼眶便湿润了。

    她好像,觉得自己不是又一次因为那该死的气运而输给了风和颂了,或许是因为她太过骄傲,太不近人情,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罢了。

    可是公子啊,连惩罚,都如此的温柔。

    她会好好辅佐任云琼征战天下的,只盼这位大将确实是能糙耐糙的!

    好巧,骑马在前头的任云琼也暗暗磨了磨牙:嘿嘿这云珠子看着就没那风先生好话,看她怎么给她露几,好叫她知道谁才是老大!

    ******

    临近年关,上一次大战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又因年节将到,众人陷入了另一场的忙碌中。

    温如瑾也忙得停不下来,他要看张启阁那个团队对荆州水系的分析,张启阁要巩固堤坝,又要雇佣劳工更改河道,这些事情,温如瑾不仅得到自己过一遍,还得让520用高科技再模拟一遍看看行不行得通,行不通还得继续修改,终于过了他自己在这一关了,温如瑾还得去和长孙元正明一下,因为河道是大事,这东西必须得通过长孙元正的。

    除此以外,寇怀准在捣鼓的什么栽培法,各地又不尽相同,得划分区域,采取不同的种植细节,这东西也得递给长孙元正看过,让长孙元正安排下边的县令什么的具体措施具体安排

    还有其他人发明的改良农具,也得叫长孙元正去推广

    倒不是长孙元正要专权,他可是连自己底下的大将都能直接指派给温如瑾的人,主要是温如瑾自个儿懒,他觉得自己就是当一个审核关卡他都已经很累了,往下推广他就不想亲力亲为。

    这一日,看着温如瑾抱着厚厚一大叠的文书进来,长孙元正吹了吹胡子:“你这是怕累不死你爹啊!”

    温如瑾仔细一打量,诶!长孙元正那他漂亮又整齐的美髯,今日看着竟然有些无精打采的。

    520:“还不都是你,啥都是自己觉得可行了就直接丢给长孙元正。”

    还真是,长孙元正忙碌得都没有好好保养自己的美须髯,不知道的得温如瑾孝顺不肯揽权,故而什么都通过长孙元正,要真知道内幕的,估计得以为长孙元正不是温如瑾他义父,调过来温如瑾是长孙元正他义父才对。

    啥啥啥都交给自己的义父去办,那人家到底是你义父呢,还是你家的大管家?

    温如瑾觉得自己真是罪过,于是提出:“待我研究研究那医术,也给父亲您的美须髯来一套保养秘法。”

    “哼!得了吧你!”长孙元正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关切地问,“起来,那风先生如何了?”

    人真的是,精神不能奔溃,一崩就是病来如山倒,而如今天气转寒,那更是病去如抽丝了。

    “他好多了,我替他多谢父亲的关心。”

    “虎子,为父有要事要交由你去办。”

    看了看长孙元正的脸色,温如瑾也收敛了笑容:“父亲请。”

    ******

    出了长孙元正的书房,少年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沉重。

    长孙元正倒不是给安排了什么非常难以完成的艰难重任,不过是扬州来信——石氏的母亲,石老夫人身体不太好了。

    这个不太好可能还是美化后的法,指不定就是叫石氏赶紧回去奔丧的。

    如此一来,那石氏兄弟久久未能启程来荆州,倒也得过去了。

    长孙元正的意思就是叫温如瑾护送石氏回一趟娘家,于情于理,温如瑾都应该去这一趟的,左右他里头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大部分都直接转交到了长孙元正的头上,而还未开启地整军操练,再晚些也成。

    于是温如瑾去了军营,点了两百威虎营的精兵,允诺给他们双倍的军饷,叫他们提前与家人告别,护送石氏一路回扬州去。

    临行前温如瑾又去看望风和颂,不似前几日的满脸苍白,风和颂今日的气色看着好多了。

    看见温如瑾脸上的忧虑,风和颂忍住了喉咙处痒痒的想要咳嗽的感觉,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给温如瑾煮茶。

    “公子,今日怎会过来?”

    在风和颂亲搭建的藤条迷你秋千上呼呼大睡的金毛犼,听到了“公子”二字,一下子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果然是温如瑾过来了,顿时觉也不睡了,嗷嗷地朝着温如瑾扑了过来。

    温如瑾笑着接住了某只可爱,对着风和颂道:“我来看看你,多谢你照顾静静多日。”

    也不知道是风和颂当年太过决然和家族决裂跑去天下之大自己摸爬滚打了,没人晓得他就是已经以死谢罪的崔尚卿,也没人追杀到荆州武陵郡来,这些日子都风平浪静的。

    “神兽大人陪伴我良久,”仙男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我该多谢公子和神兽大人才对。”

    温如瑾摸了摸金毛犼的头:“你我之间,就别谢来谢去的了。我今日来,也是来告诉你一声,后日我得护送母亲回一趟扬州。”

    “扬州?”风和颂斟茶的微微一顿,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公子,扬州有个红袖坊”

    红袖坊?这名字温如瑾一听就有写明白了。

    这个年代的达官贵人们,家中都会豢养着一大批优伶舞姬之类的艺术工种,他们的主要任务无非就是在一些招待客人的宴席,亦或者是各种庆功宴上,表演一下赏心悦目的演出。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私下里自然还得承担一切别的不在艺术范畴内的业务,甚至很多人家的通房姬妾什么的,也会被指派出来“招待”重要的客人。

    但是有些人家嘛,就不太喜欢这一套,比如长孙元正,他府上的歌姬舞姬那就只负责唱唱歌、跳跳舞,不负责特殊“招待”,非得要,你就求长孙元正,把人纳回去当妾,只是想爽一通那就行不通。

    但是这就太不合群了一些,人嘛,扛不住这泥石流一样的大势所趋,该低头就得低头,所以长孙元正这样的人,还得另外去外边请一些著名的戏班子呀、歌坊舞坊啊甚至直接就是妓院里的人来演出。

    也有些人家遇上了比较大型的宴会,自家豢养的不太够,还是得到外边去请

    总之就是,这一类的“红袖坊”什么的,是有市场的。

    尤其是在扬州这等繁荣富饶的大州

    于是,温如瑾:“先生放心,我无心女色。”

    风和颂诧异地看了满脸严肃的温如瑾一眼,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便忽然失笑:“我当然知道公子你对此并不热衷,提及红袖坊,是因为旁的事情,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无证据,还待公子到了扬州后,多留心观察。”

    “嗯?”温如瑾眨了眨眼,还以为你是怕我把持不住呢,啧

    “总之,以公子的眼力,届时想必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精妙之处。”

    他们两个话实在是太无聊了,平平淡淡像是流水一样,金毛犼起先还谁话就脑袋转过去看谁,但听了一会儿之后,它直接就地仰面躺下,睡觉!

    温如瑾皱了皱眉,颔首道:“先生所言,我记在心中了。”

    “哦对了,还有一事我要求一求公子的。”

    “何事?”

    “公子的弟弟唐龙,天资聪颖,我想要收他为徒。”

    ******

    温如瑾离开了风和颂的院子,却还在心中琢磨他所那件事——收唐龙为徒。

    风和颂如此向温如瑾提出来收徒,想必不是那种随意教一教的收徒,而是颇为正式的收徒。

    这段时间风和颂因为遭受了打击,又生了场大病,对于其余的事情多少有点心灰意懒,但他偏偏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就算是在病中,也不愿意浪费光阴,便时不时地去给府中的孩子们讲讲课。

    倘若不是他病中受不了舟车劳顿,温如瑾觉得他可能都乐意乘坐马车去武林郡那几个大型的收容战后遗孤的义堂讲课,又或许去郡上那些个学堂或书院什么的走动走动。

    温如瑾觉得他就是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一做,权当是个心境的过度阶段罢了,却没想到风和颂居然还想要收了唐龙。

    嗯怎么呢,唐龙挺有天赋的,但这天赋吧,又不如石修竹,在明明有更好的情况下选了唐龙,难怪温如瑾这两天感觉石修竹那孩子情绪颇为低落。

    温如瑾回了自己的院子,将熟睡的金毛犼放回了它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长孙姐妹亲缝制的苏绣软团上,之后再吩咐阿旗去准备出行的事宜,又吩咐了阿贞去将石修竹请来一趟。

    没一会儿,热火朝天在收拾行李的院子里,就出现了个少年郎的身影。

    “三哥,阿贞叔叔你找我有事。”石修竹一边,一边忍不住打量周围忙忙碌碌的仆人,“三哥你这是准备要去哪里吗?”

    温如瑾点了点头:“后日要护送母亲回一趟扬州。”

    完,温如瑾忽然想到去岁他吩咐人去把原身的继母兰姨的坟迁了过来,今年年关怕是无法祭拜了,只能吩咐唐虎几人加了他那一份。

    “哦原来是这样。”石修竹没有多问。

    “阿竹,你过来,”温如瑾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坐这儿。”

    长相精致的少年乖巧地坐在温如瑾的旁边,温如瑾仔细地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是笑着的,但确实有些情绪低落,唉这也难免。

    “风先生今日同我,想要收龙为徒。”温如瑾淡淡地开口。

    石修竹笑了一下:“这是好事。”

    这孩子生得是真的好看,在一群萝卜头里头,就连完美继承了兰姨的容颜还避开了所有缺陷的唐凤,都不如他生得好看,这样一个好看的孩子强颜欢笑,真的很难让人察觉不出来。

    “哥哥知道你心中不快乐”温如瑾伸摸了摸石修竹的后脑勺。

    “没能瞒过三哥,”石修竹苦笑了一下,索性也不装了,叹了一口气,有些忧伤地看着温如瑾,“三哥,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风先生不把我一起收了呢?”

    是啊,唐虎和他们走的路子不一样,而且他早已经选择了跟着薛将军上战场,听母亲,若是那豫州的任云琼仗打得好,虎也可能过去让任云琼带着。

    唐凤的话,这是个女孩子,虽然也一起读书,但要走的路子就不太一样,她对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茶一点兴趣都没有,下了苦功夫也就能得个不错的评价,如今唐凤满心满眼打算要跟着两个亮晶晶的舅舅们去行商走天涯,孩子气的话,母亲也没有立刻否决,显然也是有可能的。

    只有唐龙,和他石修竹一样,大抵是要走文臣的路线了。石修竹抿了抿唇,倒不是他非要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实在是唐龙不如他太多了,他反应比唐龙快,他向来比唐龙敏就算了,他对于文章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今日两人的功课看似不分伯仲,石修竹只是略胜一筹,这都是因为石修竹自己刻意压制自己的能力的结果,他不想表现得太优秀,不想超过唐龙太多,毕竟他们都是大虎哥哥的亲生弟弟妹妹,只有他是半路捡来的。

    石修竹年纪,就已经颇懂人情世故了,同时他还心思敏感,就比如此刻,他多少有点不甘心风和颂没有选择自己。

    ******

    沉默在蔓延。

    石修竹低下了头,不想让温如瑾看到自己的眼泪,可是开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哽咽:“三哥,差距都是越拉越大的,好的先生能叫学生一日千里,我今日差一步,来日便差千里万里,如此日后是不是也就不能同龙一样,成为三哥的得力文臣?”

    “日后龙他们都能出将入相,我却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三哥,我该如何是好?”

    石修竹自认本来就不如温如瑾的亲生弟弟妹妹太多太多了,人家是良民出身,他亲娘是勾栏院里头的花魁,得好听叫饱读诗书容貌绝世,难听点就是贱籍,他还是从勾栏院里头逃出来的流民黑户打一开始他就不如人,如今刻苦学习,却似乎终究不如人,名士选徒弟,就不会选他。

    “我不是现在的张先生教不好,张先生很好很好,待我恩重如山,”石修竹擦了擦眼泪,觉得自己此刻有些难堪,“只是到底不如风先生吧,风先生讲过几次课,令我醍醐灌顶,我”

    看着这孩子咬唇忍泪的模样,温如瑾叹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在哥哥心里,你们都是我弟弟妹妹,没有谁轻谁重,你们都同样重要。”

    可是到底亲疏有别这话石修竹不敢出来,他心里苦涩得很,他是把大虎哥哥当自己的亲生哥哥,大虎哥哥却有自己的亲生弟弟妹妹。他当初就把大虎哥哥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他可以为大虎哥哥生,也可以为他死。

    “你不相信哥哥?”温如瑾含笑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

    石修竹别过了脸:“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三哥。”

    倘若现在在石修竹面前的,是原身唐大虎,那确实就得印证一下“人心都是偏的”这个道理,但是眼前这个人是温如瑾,血缘于他而言并无丝毫特殊之处,他他们都一样,那就是都一样。

    “阿竹,要看长远一点,你怎么就知道风先生不想收你呢?”

    “那,那他想收我,他为什么不收呢?”

    温如瑾轻笑着引导他:“你还记不记得,云珠子先生夸过你?”

    “嗯?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也许不是风先生不想收你为徒,也根本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有人在风先生之前就看中了你,他不好夺人所好而已。”

    温如瑾想起了那三本装订好的作业本,云珠子亲自落笔给了评语的,只有石修竹,唐龙可没有这个待遇。

    “啊?”石修竹有些傻眼了,“可是先生没有这样过。”

    “她可能是要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再同你吧,届时你可以和虎一块儿到豫州去,虎跟着任将军历练,你便跟在云珠子身侧学习,怎会不如人?”

    温如瑾温柔地擦掉他脸上最后一滴泪:“日后哥哥成就大业,多的是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

    把这孩子哄好了之后,温如瑾才能有空闲端起杯盏。

    云珠子有这个意思吗?

    有,确实有,早在温如瑾发现那短短四个字的评语“璞玉堪琢”的时候,他就觉得云珠子可能有那么点意思在里头了。

    当时温如瑾没有多想,如今出了这事,他发觉风和颂的判断同自己一样,那云珠子肯定是动了这个念头的,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棋谷还是得传承下去的,她早晚得收徒弟,这个时,她是有这个心理动的。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嘛,以云珠子这种人的谨慎,又是开山弟子之重,又是传承棋谷的责任,她只怕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如今怕不是还在调查石修竹因为这一群萝卜头里边,只有石修竹算是来历不明,被温如瑾捡回来的。

    保险起见,云珠子必定要把石修竹的身世查个底朝天,她才会有所动作。

    于是温如瑾叫520去查云珠子的动静,果不其然,云珠子还在慢悠悠地派她的棋谷门人默默地挖掘石修竹的身世之谜呢。

    璞玉堪琢石修竹是吗?

    是,他可太是了!

    尤其是温如瑾叫520送上了他原来的命轨后,温如瑾看了都得惊叹——

    出身如此低贱,孩提时便颠沛流离,以乞讨为生,却在没有任何名士高师指点迷津的情况下,从苦难中磨练出一身本领,最终凭借自己的过人的谋略与心术,蹑足高位成为一代权相。

    他不是块好玉料,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