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头正在吃饭,一脸懵逼的被拎走:这个新主人又干嘛?
抱着猫站在谭玉书家门口,路边的冷风终于把池砾发热的头脑吹凉了。
他在干什么啊,就算谭玉书真的暗恋他,他这么上赶着来,是不是也太没道理了
看着谭玉书家的大门,明明以前来过无数次,现在突然不敢进了。
还好看门的厮发现了他,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妙法大师,是来找我家老爷的吗?”
池砾抱紧猫,抬着下巴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厮顿时乐了:“那大师你来的可巧了,我们家老爷今天刚好不在。”
池砾:
搞了半天,他白纠结一场,那家伙根本不在家!
正兴致缺缺的要走,厮又开心道:“但他今天就回来了。”
池砾:
你话就话呗,大喘气干什么!
抱着猫往里走:“那我进去等他。”
“好嘞,我给您上茶!”
“你们老爷这几天去干什么了?”
“去接表姑娘了。”
停下脚步:“表姑娘?”
厮没发现池砾一瞬间的微妙表情,还是开心道:“对,舅老爷在隔壁县做生意,老爷跟着老夫人去舅老爷家拜年,顺便接舅老爷家的表姐来这住几天。”
池砾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为什么要接表姑娘来?”
听到这话,厮顿时露出了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还能为什么啊,我家老爷今年可都二十三了,还没娶妻!我们家表姑娘呢,也正值妙龄~妙法大师,你这还能因为什么啊?”
池砾:
二十三怎么了!二十三大学才刚毕业,没娶妻有什么奇怪的吗?
可转念一想,这是古代,雍朝的法定结婚年龄,男人6,女人3。23岁还没娶妻的谭玉书,在雍朝来,确实是个大龄剩男了。
但谭玉书勾搭完他,居然还要娶妻吗?
池砾气鼓鼓的站在那,连厮都看出不对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岔了,心翼翼的问:“大师怎么了?”
池砾眯起眼,冷哼一声:“没什么,等你们老爷回来的时候,让他来见我。”
看门厮:
这副样子,怎么有种难以言的违和感呢?
谭玉书从马背上跳下来,厮见他下马,立刻帮他牵绳。
将衣褪下,搭在厮上,呵呵:“我不在这几天,厄法寺高僧来过吗?”
“老爷,巧了,妙法大师现在正在屋里坐。”
听到这,谭玉书忍不住会心一笑,正要快步进屋,厮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他拉住:“但是老爷,妙法大师来的时候听你不在,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谭玉书停下脚步,有些疑惑道:“为什么,你没告诉他我去哪了吗?”
“了,我老爷您去舅老爷家了,听到这,妙法大师好像就不太高兴了。”
“为什么?”
谭玉书一头雾水,他去他舅舅家,池兄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他照实的话,他觉得妙法大师当时的状态,就和正牌夫人发现丈夫在外面养外室一样。
但总不能这么回他家老爷吧,只能无奈道:“的哪敢问啊,老爷你还是自己去问问吧。”
谭玉书:
好吧池兄确实总有千万个生气的理由
欢快的步伐一下沉重起来,谭玉书蹑蹑脚的走进屋里,探出半个头,微笑道:“池兄”
池砾神情淡漠的抚摸着掌心柔软的毛皮,和一只极为丑陋的猫脸,一起无悲无喜的看着他。
那一副“阎罗王”般的“慈悲”表情,弄得谭玉书差点当堂跪下。
他犯什么事了吗?
心翼翼的进门,极力保持神色如常的微笑道:“池兄,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池砾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就你一个。”
谭玉书懵:“什么就我一个?还有谁?”
哼,还装!要不是他发现了,这家伙不会瞒他一辈子吧?
谭玉书不在的这段时间,池砾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谭玉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代人。
就是那种娶着老婆,纳着妾,生了一堆孩子,还不耽误他和某人谈真爱的那种古代人。
更不用他还是个男人,就算谭玉书真的喜欢他,也不会和他明面上谈感情,最多玩玩罢了。
回想一下谭玉书对他的态度,可不就是经验丰富的海王,撩无知女孩那套吗?
等把他弄到,玩腻了,就微笑着:“没办法,我娘必须让我找个人传宗接代,虽然我娶了老婆,但我爱的还是你啊!”
如果他敢不同意,就故作遗憾:“那没办法,既然你没法理解我,我们就分吧。”
愉愉快快、方方便便的把他踹开,自己妻妾成群,子子孙孙无穷尽去了。
一想到这,池砾险些气成了河豚,谭玉书居然敢这么玩弄他!
越想越生气,谭玉书还一直不回来,池砾周身的低气压越积越多。
看着谭玉书进来,一身猎装,英姿飒爽,与往不同。
哦,打扮的这么好看去撩妹啊,可真有他谭玉书的。
眯起眼,似笑非笑道:“你的表妹呢?不是去接你表妹了吗?”
啊?
谭玉书疑惑的看着他:“我虽然是去接舅母和表妹了,但她们当然不能住到我家。我表妹如今待字闺中,来京就是为了议亲方便,而我尚未娶亲,住在一起,瓜田李下的,多引人误会。所以我娘将舅母和表妹,安排到京中另一处院子里暂且住着。”
池砾停顿了一下,不是给谭玉书议亲的啊,那刚才的气岂不是白生了?
然而虽然表妹这茬揭过去了,池砾心中还是很不快。
谭玉书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表妹,也会有其她人,在现代都有很多人无法摒弃“传宗接代”的观念,谭玉书这个古人又能怎样呢?
池砾知道,如果让一个古人顺应现代的道德观,那太无理取闹了。可是如果让他做谭玉书妻子之外的情人,那又如鲠在喉。
越想越生气,恶狠狠的看了谭玉书一眼:呸!渣男!
谭玉书:?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弱弱的问:“池兄此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池砾看了这个“渣男”一眼,理直气又壮的抬起下巴:“送猫啊。”
谭玉书:
这只猫居然还是他的吗?
不过池兄是,那就是吧
哎,为什么池兄就不能直接一句,就是想来看他呢?
非常莫名奇妙的不欢而散,谭玉书完全摸不着头脑。
“玉郎玉郎”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突然间,一声大喝伴着掌风劈下来:“跟你话呢!”
“嗯?”
被一巴掌拍清醒的谭玉书,坐直身体看着他娘:“娘,你什么?”
扈春娘:
“合着你刚才一句没听?”
“娘!孩儿知错了!”
好不容易把他娘哄好,终于弄明白了他娘刚才的什么。
谭玉书直接弹起来:“娘,你是让我娶表妹?”
“怎么?不行吗?”
扈春娘甩着帕,冷哼道:“我知道,你们谭家高门大户,看不起我娘家那边的亲戚,但你是我儿子,没人比我了解你。让你娶个门当户对,只会吟风弄月的娇姐,那你们俩肯定能把这日子过成‘神仙’,脚不沾地。你天天在官场上打转,这家中事,你不管,你媳妇也不管,总不能让你老娘我一直管吧!”
罢展颜:“但这四丫头,我今天见了,真是又聪明又伶俐,落落大方,里里外外都拿的起来。你们时候也见过,当初玩的还挺好,可谓是青梅竹马。现在你未娶,她未嫁,两个人凑到一块,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谭玉书:
“娘,她可是我亲舅的女儿,近亲结婚容易生出傻孩子!”
扈春娘叉腰,怀疑道:“你听谁的?”
“池兄跟我的,千真万确!”
今天上午池砾恶狠狠的提醒他的,没想到今天晚上就派上用场了。
扈春娘听完谭玉书的讲解,顿时一阵后怕:“居然还有这种事?幸好还没跟你舅母!”
扈春娘本来很属意这门亲事的,现在只能作罢。
丢掉一个合心意儿媳的扈春娘顿时有点失望,不过很快振作起来:“没关系,那咱们就在外面找。”
还找?
谭玉书不知什么好:“娘,不是给表妹亲吗?怎么突然都到我头上来了?”
扈春娘瞥了他一眼:“废话,你都多大了,还没成亲,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谭玉书:
他真的有那么大了吗?
扈春娘看着他笑道:“看,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你要实在喜欢,娘也可以学学池郎君那的风俗,让你‘自由恋爱’一回。”
谭玉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娘提到了池砾的缘故,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谭玉书脑海里蓦然闪过了池砾那张可怕的脸。
赶紧甩甩头,斩钉截铁道:“娘,没有。”
“嘁,真没意思,和你爹一样无趣。”扈春娘嫌弃的甩了甩帕。
谭玉书:?
难道他娘希望他有?
也不是希望有,但他儿子是不是有什么病啊,从到大,居然一个姑娘都没找过,这也太无趣了。
哎,无趣也好,省心。
扈春娘笑道:“既然没有,那等今年开春踏青,少男少女聚在一起的时候,玉郎,你可要把握住会啊”
谭玉书:
“娘,不用那么着急吧”
“那哪能不急,你婶娘几年前就抱孙子了,我现在还连根毛都没见着呢。”
“未立业,何以成家,我现在还想专心仕途”
“成亲耽误你升官了?宰相还有夫人呢。”
“可现在根基未稳”
“那联姻不是更好?”
“我现在职位低微,别人未必看的上。”
“开玩笑,你这个年纪做到这个程度还低微?就算是低微,单凭你这长相,还愁没人想嫁?”
谭玉书:
想个晚点成亲的理由真的有那么难吗?
这番托词完全没用,却是让扈春娘警觉起来,无比怀疑的看着他:“你给我实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那个人还不方便带给我看”
“娘,真没有!”谭玉书一口回绝。
这更不对了!
扈春娘一拍桌子:“放屁,要是真没有的话,哪个正常的男人不想娶媳妇,你给我老实交待!”
谭玉书:
那一瞬间,他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十分悲伤道:“娘,那我就实话和你了吧,其实我不太行”
扈春娘:
哈?
“什什么意思?”
谭玉书捂着脸:“之前打仗的时候,可能受了一点伤,然后于子嗣上,有点力不从心”
不待他完,扈春娘一拍桌子,猛的起身,指着他半天也没出话来。
谭玉书低下头不敢看她,声道:“所以娘,不是我不想成亲,实在是成亲就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啊!就算不结成亲,也不能结成仇啊。”
扈春娘快气死了,对着他的后背一阵乱捶:“我当初就不让你去,你偏去,现在怎么办!”
谭玉书低下头任扈春娘发泄,不敢话。
等扈春娘冷静下来后,立刻道:“明天,我给你找个好大夫”
谭玉书赶紧道:“不行啊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传出去,孩儿还如何做人啊!”
“那也不能就这样啊!”
谭玉书赶忙劝道:“娘,我可以去池兄那治,那的医生对这种病更拿,也不会被发现!”
扈春娘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真?”
“娘,你放心!我之前就去看过,医生问题不大,慢慢调理会好的!”
扈春娘终于松了一口气,真是谢天谢地,还有一个这样的际遇!
谭玉书也松了一口气,可算圆过去了。
临睡前抱着被子陷入自我怀疑,他这是怎么了,就算暂时不想成亲的话,也不能对他娘出这样的谎话啊!
蒙住被子,纷乱的思绪,煎熬的几乎睡不着。
第二天,神色萎靡的谭玉书走出房门,就见他娘正在门口等着他。
神神秘秘的端出一大碗黢黑的汤汁:“来,试试这个土方!”
谭玉书:
报应来的真的好快。
不知为什么,谭玉书突然赖在厄法寺不走了。
池砾看着他却没了以往的高兴:哼!渣男!
谭玉书:
他到底惹谁啦?
不过这都不重要,捂住嘴,ye好想吐!他娘都给他整的什么玩应啊!
池砾看着神色恹恹的谭玉书,还是没忍住问:“你咋了?”
“没事,挺好的”
强打起精神:“池兄,电视广告,你们那的医生可以治疗男人不孕不育,是真的吗?”
“咋啦,你不行了?”
谭玉书:
啊对对对!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