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讽刺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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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二叔要送礼,陈柏光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去年也是一样。

    带来的那个礼物让自己父亲当众出糗。

    今年又会是什么礼物?

    总之,不会有好事!

    林十一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因为他坐的位置和陈柏光比较近,他凑过来声问:“你这个二叔是不是和伯父有过节?”

    陈柏光闻言,点头答道:“当年二叔为了照顾爷爷的晚年,尽心尽责,直到爷爷去世的时候,二叔都陪伴在爷爷身旁。”

    林十一听到这句话更不解了:“那你二叔很孝顺啊,怎么会和伯父有仇?”

    陈柏光却摇头苦笑:“他是为了得到爷爷的家产罢了,在爷爷去世之前,早就立好了遗嘱,因为二叔这个人狼子野心,爷爷担心他拿到那么多的钱财会去插手文艺协会的事,甚至是企图改变文艺协会的格局。”

    “爷爷是想我们陈家后辈拿着这些钱,随便搞点生意,最后的家产都留给了我父亲。”

    “当年二叔气不过,还和我父亲了一架,就因为这样,我们和二房产生了隔阂。”

    “我没想到,二叔离开了这里,回到老家祖州发展,白手起家居然还爬到副主席的位置。”

    “不过我想,他看上的是主席那个位置。”

    听完阿陈的话,林十一无奈一叹,归根结底还是钱惹的祸。

    其实他二叔还算不错了,起码为了钱肯留在阿陈爷爷身边照顾。

    直到阿陈爷爷去世。

    就算要将家产留给阿陈的父亲,多少也给点那个陈二叔不是?

    不过这些争斗,林十一不想去管,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行。

    他只想安安稳稳参加个生日宴,不想惹事。

    然后愉快的和伯父、伯母告别回家。

    就在他和阿陈聊天之余,陈二叔已经站起身来。

    不等陈大帅点什么,那位来自祖州音乐公会会长,成志光将一幅卷轴拿过来。

    明眼人都能够看到,成志光拿出卷轴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惊慌。

    将卷轴递给陈二叔之后,才露出一张轻松的表情。

    显然是卷轴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会直接甚至是间接触怒到陈大帅。

    否则不会让一位祖州音乐公会会长慌成那样。

    陈柏光、张嘉豪、 刘澜、范杰他们这些人也注意到了成志光的脸色。

    倒是那些商人,没有敏锐的洞察力,还在那里把酒言欢。

    或者一些陈大帅两兄弟关系很好之类的话。

    气氛都这么明显了,陈大帅当即板着一张严肃又凶狠的脸色。

    对于这个二弟,往年都是在自己生日宴上捣乱。

    就算没有邀请他,这家伙也会不请自来。

    不过二弟在宴会上倒没有做出过格的行为举止,陈大帅往年也就没有深究太多,一味包容。

    今天,大帅也早就预料到了。

    反正一房和二房的隔阂,是不可能会解除了。

    “大哥,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希望大哥会喜欢。”

    陈二叔走到宴会中间,似乎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的卷轴一样。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二叔缓缓将卷轴张开。

    卷起来的内容,很快就暴露在不少宾客的注视下。

    起初,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卷轴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等陈二叔完全将它开以后才看到,好像是一首诗词?

    又好像不是。

    因为隔着一定距离,很难看清楚卷轴上面的内容。

    “陈副主席,您这是将一首诗词赠送给大帅吗?”

    文学会长刘澜对诗词方面最敏感,很快就来了兴致:“可以给我们念念吗?”

    “既然刘会长想听,那我就献丑了。”

    陈二叔捧起彻底开的卷轴,将上面的内容一五一十念了出来:“人表猥琐鼠目光,满腹利剑笑中藏。”

    “蒹葭人倚玉树,司令头上俸阴阳。”

    等陈二叔念完后,刘澜脸色剧变,他暗地里给自己一嘴巴。

    干嘛嘴贱要当个出头鸟?

    现在好了吧?这首诗词带着浓浓的讽刺味道。

    他娘的自己还提了一嘴是不是送给大帅的?

    以后再当出头鸟我就是狗!

    当这句诗词出来的时候,再蠢的人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着讽刺陈大帅。

    连那些商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大气不敢喘。

    这是当众大帅的脸啊。

    搞不好全场的人都要遭殃。

    林十一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转而又在观察阿陈的脸色。

    没想到阿陈的二叔对伯父有这么大的怨恨。

    这都用诗词当众讽刺陈伯父了。

    陈大帅听完这首诗词时,没有多余的动作,脸上也只是洋溢着一抹很假的笑容。

    他内心里或许是阴沉,或许是愤怒,也有可能是继续包容,将今天二弟闹腾的事忍下来。

    温粱茹则死死攥着大帅的手,声音很轻:“元思,千万别冲动,今天是你的宴席。”

    大帅这边倒没有太大动静,反倒是陈柏光拍桌大怒:“二叔,平时针对我爹就算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能不能分清楚场合?”

    “场合,今天是什么场合?难道不是我大哥的生日宴吗?”

    陈二叔风轻云淡的回到座位,那卷轴则摆在宴席中间,横在陈大帅眼里。

    随即,二叔握起一杯酒,笑里藏针,道:“我大哥生日,赠他一首诗怎么了?柏光难道觉得这有问题?”

    陈柏光怒视对方:“因为那件事,你记恨了几年?又针对了几年?我爹他不欠你的吧?”

    “啪!”

    陈二叔大手猛拍在桌案上,大声训斥一句:“娃娃,我和你爹的事,轮不到你来我!”

    陈柏光也跟着猛拍桌案:“陈玄思,我叫你一声二叔,敬你是长辈,如果你再闹下去,就别怪我动粗了!”

    被二叔这么一闹,今年的生日宴,大帅少不了要丢尽脸面。

    往年都是一些闹,大帅也就忍了。

    可今年不同。

    用诗词当众讽刺,这已经算是赤裸裸的宣战了。

    陈柏光有理由将陈玄思扣留。

    坐在一旁的林十一,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个陈玄思压根不是来参加宴会的。

    而是来搞事的。

    生日宴上越乱,对陈玄思来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