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个星期的伤，钟离烽哲的伤好了许多。这些天在家里他也没有闲着，每天就算不去总部也要忙到半夜一两点。百层和他还是一个卧室，每天他都是把百层哄睡后才去办公室。

    有一天晚上百层醒来发现钟离烽哲在办公室，当时就恼了，钟离烽哲坐床上处理还不够吗？非要去办公室？百层到办公室很生气的斥责钟离烽哲，让钟离烽哲去休息，等钟离烽哲真跟他回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当时办公室门还是开着的，于是许多保镖都听到了，一个个向百层投去敬佩的目光，还有一个Z国保镖“大嫂威武！”百层脸当即更红了。

    闹了这个乌龙后，百层痛定思痛，狠狠的警告钟离烽哲半个月里不许再熬夜，不许去办公室，他的话让钟离烽哲很郑重的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百层觉得自己真的好像管家婆，百层都要捂脸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百层端饭到卧室，他“下令”钟离烽哲不许出卧室，必须躺床上养着。卧室门口两个保镖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会看好钟离烽哲，百层很怀疑这两个人就这么“背叛”钟离烽哲真的不会有问题？

    卧室里，钟离烽哲正坐在床上处理文件，百层把饭端到桌子上，叫钟离烽哲吃饭。

    休息时，钟离烽哲拥着百层，在百层耳边低语：“百层，我想要你。”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最后的时刻，想和百层抵死缠绵，记住百层的所有，让他在意识的深渊里得以存活。

    百层面红耳赤，他僵着身子，想要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他不知道自己对钟离烽哲的感情是什么，是爱恋、友情还是亲情？亦或是都有？

    想到钟离烽哲为他付出许多，百层不知如何拒绝，钟离烽哲很尊重他，也很爱他，他却不能回应钟离烽哲，这一定让钟离烽哲很痛苦，那么他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钟离烽哲？

    真的觉得亏欠钟离烽哲好多，多的他一辈子也还不清。百层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他点点头，很声的嗯了一声，让钟离烽哲眸中泛光。

    “真的可以吗？别勉强自己。”

    “废什么话。”百层想退缩，想起来前两次的痛苦，让他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自然觉得害怕。

    “我不会让你痛的。”钟离烽哲温柔的吻上百层，唇齿相依，百层才发现感觉没有那么糟糕，反而还很好。

    突然的想起来什么，百层道：“你的伤。”

    “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钟离烽哲细细的吻着百层，百层闭了嘴，钟离烽哲个色狼，真是为了色心连命都不要了。

    忍着欲望，钟离烽哲很耐心的做前戏，只为让百层不痛苦。百层搂着钟离烽哲的背，在钟离烽哲将要得到他时他还是不可抑制的紧张。

    “没事的，不会痛。”钟离烽哲在百层耳边安慰，随后慢慢的推进。

    古堡外，雕像的位置是空的，因为百层的雕像还没有送过来。无目倚在一座的女神雕像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璀璨的星空神秘安静，好像远古的景色，穿越时空展现在现代人面前。

    秦丹看到无目，走了过来，他和无目一起倚在雕像上，拿出烟，递给无目一根。

    “我不吸烟。”着，无目拿了一根，他确实没有吸烟的习惯，不过现在他想尝试一下，让心里的痛苦和孤寂暂时消失。

    火光明灭，火机上的火焰点燃香烟，细细的烟雾升起。烟味很大，让无目不适应，他咳了几声，便不再把烟往嘴里送。秦丹点燃烟，但是没有抽，他已经戒烟了。

    “你怎么不去睡？”无目看着手里的香烟被燃烧，烟雾升腾着，一缕缕，细腻缠人。

    “时间还早。”秦丹看着远方，没有表情的脸，没有情绪的眸子。

    两个人都没有话，直到无目手被烟烧到才有所反应，他丢了烟，用脚碾灭。

    “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无目挥挥手，一手插进衣袋，给了秦丹一个背影。

    “你还有机会，只是我希望你没有机会。”秦丹道，那天无目情不自禁抱住百层，还有无目这些天的不对劲，都让他还有文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呵！”无目扬手摆了摆，孤寂的身影逐渐远去。他明白秦丹的话，如果他能得到百层，那么必然是钟离烽哲出事，秦丹是不希望钟离烽哲出事的，他也不希望。

    卧室里，一片春色，百层被钟离烽哲带进欲望海洋，无法自拔。钟离烽哲有伤在身，百层不许他太过分，所以来了两次后，百层让钟离烽哲停下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百层确实受不了了，要是再被钟离烽哲要，他一定会丢脸的哭出来求饶。

    “百层……”钟离烽哲抱着浑身热汗的百层，想要问的问题并没有出口。

    “怎么了。”百层还在欢爱过后的余韵中，声音慵懒带着诱惑，钟离烽哲感觉欲望又升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爱我吗？可是他不想听到不愿听的答案，所以他不想问了。

    “我们再来一次，最后一次。”钟离烽哲翻身把百层压在身下，在百层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开始挑起百层的欲望。

    “喂烽哲！别这样！”

    抗议无效，半夜火热。

    等第二天醒过来，百层浑身酸软，身后有些不适，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难受的感觉。

    百层脑子里一片浆煳，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钟离烽哲做了……百层想抓狂，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就那么答应钟离烽哲了？这完全不对劲！

    就算昨晚他是很舒服很享受没错，但是他和钟离烽哲这算什么？情人？

    好纠结……百层无语望天。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钟离烽哲醒过来看到百层发呆，亲了亲他的脸，“在想什么？”

    “我们这算什么？”百层问，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爱情，也不知道爱情的感觉。

    “我们是恋人，或许你还没有爱上我，但是我想你对我已经有好感了不是吗？”钟离烽哲喜欢恋人这个词。

    “啊，是啊，我喜欢烽哲，只是我不确定是不是爱情。”

    “无所谓，只要你心里有我，是不是爱情都没有关系。”他要的，只是百层记着他，喜欢他，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是啊。”无所谓什么感情，只要知道是在乎对方的就好。

    靶场

    无目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百层认真的练习射击，无目觉得美味的苹果失去了味道，如同嚼蜡。他看到了百层脖子上的吻痕，他知道女佣收拾的床单上有什么，他知道钟离烽哲和百层做了。

    百层很在乎钟离烽哲，无目看得出来。昨晚的一切，一定是两个人都愿意的。那么他算什么？在这暗恋一个得不到的人，一个不会回应他的人。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太关注百层。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已经忘不了百层，或许他需要时间去冷静去遗忘，但是钟离烽哲的情况让他已经不能离开。

    看百层在别人怀里，看百层和别人情意绵绵，谁知道他有多痛苦？没有！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活的多痛苦，没有人知道他多渴望一份关心，一份平静的感觉。

    “无目，在想什么？”百层过来休息，看无目在发呆，在无目眼前晃了晃手。

    “没什么。”无目回过神，看百层有些担心的样子，他低下头，他不想看到百层担心他，就是因为百层这样的表情，才让他沦陷。

    “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能和我发生什么了吗？”百层把无目当朋友，所以很关心无目，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关心只会让无目更痛苦。

    求而不得，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煎熬人的事。

    “想到以前的事，有些难受。”无目倚在沙发上，整个人一副颓废的样子。

    “以前？方便吗？”百层坐在无目身边，他想让无目出来，这样发泄一下无目或许会开心许多。

    “给你讲故事吧，我的故事，不怎么长。”无目笑笑，一伸手搂住百层的肩，自己靠在了百层肩头，百层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觉得朋友之间这样亲近很正常。

    “吧，我在听。”

    “院长我还是婴儿时被送到孤儿院，没有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在那里，我没有朋友，一直一个人，五岁的时候，有人来领养我，他是杀手组织里的人，来孤儿院挑选天赋好的孩。”

    “他选中了我，带我去了总部。在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孩，我们一起接受严酷的训练，一个月后，资质不好的人被他们送了回去。留下来的人不多，教官把我们分成十个组，训练了两年。”

    “七岁的时候，教官把我们关在一个房间里饿了两天，然后他拿着苹果，苹果是恶魔的心脏，你们这些人，有一个会变成恶魔，其他人，成为祭品。我讨厌那个教官，总是神神秘秘的。”

    “我成了恶魔，因为我杀了组里其他六个人，吃到了苹果，我活了下来。我躺在血泊里，身边是同伴的尸体，沾血的苹果吃起来，真的很美味。”

    “我喜欢吃苹果，因为它是我同伴的生命，它的味道让我觉得那些人还活着，陪在我身边。我一直在杀人，无论目标是谁，我都会将他杀死。生命在我眼里，廉价的不如一只蚂蚁。”

    “我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反正很多很多，我没有罪恶感，没有悔意，但是也没有快感，我杀人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杀一个人对我来，就像喝杯水一样。”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残忍、冷血，但是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已经无法改变。”无目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无目，不会，我不这么觉得。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你想的，你只是迫不得已。”百层看无目低着头，脆弱的样子像是迷路的孩子，他忍不住摸了摸无目的头。

    心里酸涩，带着疼痛，无目还是孩子的时候，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就被扭曲了，现在想改变可以是不可能了，他不会去怪无目，这不是无目的错。

    “白，你这么宽容，让人怎么能不喜欢你？”无目搂住百层，把脸埋在百层胸口，够了，这就够了，百层理解他，不会觉得他是怪物，他应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