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百层的恐惧和喊叫，无目抓紧百层的腿弯，狠狠的向两边分开。

    “无目，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百层嘶吼着，在他身体里肆虐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不停的深入，让百层恐惧至极。

    “我给过你杀我的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无目撤回手指，百层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紧张，他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

    “你敢！无目，现在你停下还来得及……啊！”百层一声尖锐的惨叫，仰高了头，突然被剧烈的疼痛袭击，脑海里乱哄哄的，耳边都是轰鸣声。

    无目真是狠啊，直接全部没入，到了最深处，百层痛苦不堪，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是我的白，你是我的。”无目呢喃着，一遍又一遍，他温柔的亲吻着百层，可是动作却毫不温柔，如果不是他握着百层的腿，百层早就被他的冲击力撞出去了。

    痛苦中，百层听到了无目愉悦而沉重的喘息，昭示着无目在他身上得到的快感。腿弯被压制，他连动都动不了，只能被迫接受无目的掠夺。

    无神的目光透过腿间的空间看去，能看到血从腿上流下来，还有让自己痛苦的东西狰狞的模样。百层闭上眼睛，把脸埋在枕头里，他好疼，谁来救救他？

    烽哲，我很想你。百层咬着唇，眼泪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流了出来。

    昏迷的时候，百层回到了和钟离烽哲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接受了钟离烽哲的存在，不再排斥他，无目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带着他玩游戏、去种植园。

    湖里的莲蓬成熟了，无目带百层去采摘，两人乘着舟，百层探身去摘一个莲蓬，却跌进水里，他向无目求救，但是无目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根本没有向他伸出手。

    身体不停的下沉，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他一样，让他浮不出水面。四面八方的水挤压过来，好像要把他挤碎。不能唿吸不能动弹，还要承受被压力挤压的痛苦，百层这时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体内传来钝痛，百层被一股力量从水里拉了出来，他睁开空洞的眼睛，看到了无目被汗水湿透的俊美脸孔。

    一切结束后，无目抱着百层，忍着心痛的煎熬，沉沉睡去。百层已经昏迷，身上惨不忍睹，无目刻意的粗暴，让他遍体鳞伤。百层脸孔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唿吸在越来越微弱，可是无目不知道。

    等无目醒来时终于发现了百层的不对劲，他慌了，他不敢相信这个浑身是血的即将死亡的人是百层，他都做了什么，把百层折磨成这样？无目痛苦的呻吟，抱起百层去了医院。

    百层身后的伤需要手术，他没办法帮百层，再加上百层生命垂危，他必须让百层接受专业的治疗。

    到了医院，医生也被百层的样子吓了一跳，无目百层是他弟弟，被人绑架后，就成了这样，医生看无目惊慌、恐惧几乎要哭的样子，也没有怀疑他的话。

    百层被推进手术室后，无目颓废的坐在走廊里，抱着头，脑子里都是纷乱的念头。他眼前不停的浮现百层凄惨的样子，那满是血迹的身体上，紫黑色的指印还有血红的咬痕，他真是畜牲，怎么能对百层做出那种事！

    不管怎么后悔都没有用，无目在自责悔恨中，每一秒对他来都是煎熬。当医生告诉他百层脱离危险时，无目几乎虚脱，要不是医生扶了他一下，他就滑到地上了。

    守在高级病房里，无目拿着医生给的诊断单，看了一遍又一遍。

    上面写着什么直肠粘膜损伤出血、肛门严重撕裂、左腿骨折、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

    这些都是他的错！无目几乎要被悔恨淹没，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过来的百层。

    百层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无目日夜守着他，变得憔悴不堪，看到百层睁开眼睛的时候，无目才敢放松。百层很难受，浑身都疼，他看着雪白的病房，混沌的意识很久才清醒。

    “白，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无目握着百层的手，眼睛里散发着炙热的光。

    百层看到形容枯藁、胡子拉碴的无目，差点没有认出这个人，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无目！不想看到无目，但是又躲不开，百层只得闭上眼睛，他对无目，除了憎恨再无其他。

    “白，对不起，是我煳涂是我错了，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后悔，我发誓不会再强迫你，我发誓！”无目握着百层的手，急切的承诺，可是百层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无目目光黯淡无光，疲惫的把百层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百层温热的手，让无目想哭。

    以前无论多痛苦他都能咬牙忍下来，可是现在，心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都是他一时冲动，都是他不理智，所以才会这么伤了百层，造成这一切后果的都是他。

    悔恨没有用，他知道百层不会原谅他，永远也不会。他对百层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百层恨的想杀了他，又怎么会原谅他？

    在黑暗里，他抓住了阳光又怎么会放手，所以他的不理智和冲动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百层不会去理解。

    因为无目和百层现在情况特殊，所以无目不敢让百层在医院里久留，等百层情况稳定后就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城市。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可是对百层和无目来却很长。百层从被送进医院一直到现在，没有和无目过一句话。两个月，百层就瘦的不成样子，像是骷髅一样，像是苍白的幽魂一样。

    和他一起日渐消瘦的还有无目，两个人之间除了沉闷和痛苦，什么都不剩。无目几乎要被百层的冷暴力逼疯了，他想和百层话，想让百层看着他，对他笑，可是百层对他的关心毫无回应。

    就像看不到他一样。

    晚上，端着饭进去，无目看百层躺在床上，灰白的脸好像死人一样，他就不能唿吸。无目把百层叫醒，扶着他坐起来，一口口的喂他吃饭，百层也不拒绝，把喂过来的粥都喝了。

    百层并没有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他只是不想做出什么回应，他想逃避，他厌恶无目，既然离不开，那就无视无目。

    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可是无目看的很严，他根本没有机会。无目是顶级的职业杀手，他想关住一个人，那个人根本不会有逃走的机会。百层绝望了，他的求生意识在时间的消磨下，渐渐消失。

    吃完饭抱着百层躺在床上，无目低声：“我的心很空，可是你把我的心填满了，然后，是我太蠢，亲手把你推了出去。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你能理解一个绝望的人看到希望后想紧抓住不放的心情吗？”

    “我从到大，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你让我知道什么是感情，你让我在血腥里还能得到一片清新的空气。我后悔伤害你，但是不后悔得到你。”

    “我一直很羡慕你，羡慕每个普通人。活的像是行尸走肉也比行走在黑暗世界好，我不想当杀手，我不想杀人，我想上学，想和朋友一起闯祸然后被父母骂，爷爷奶奶会出来护着我，也或许会有一两个兄弟姐妹也出来护着我。”

    “我想交一个女朋友，当一个正常人，和她结婚，有孩子，看着孩子长大，我们慢慢变老，最后安详的死去。”

    “很多人都是这样活着的，为什么我不是？我不会什么命运不公平，命运是要自己掌控的，我掌控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却不能改变过去，我遇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有希望还有和正常人一样活着的机会，但是这段幸福的时光好短。”

    “我手上沾满了血腥，我没有恐惧，不会同情，我可以毫无感觉的杀掉一个人或很多人，就像是吸了几口气一样，没什么可在意的。但是现在我很害怕，怕你离开我，怕你恨我，我真的很害怕，白。”无目紧紧抱住百层，头埋在百层颈窝，百层知道无目哭了。

    一阵恍惚，百层觉得心里很难受，他不能原谅无目，但是却又心疼无目。

    “虽然只得到了短暂的幸福，但是我很满足了，毕竟像我这么罪恶的人，还能享受一下天堂的阳光，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白，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无目。

    不会原谅你，除非你死。百层在心里自语。

    第二天一早，无目带着灿烂笑容把百层抱到客厅，和百层一起看电视，他脸上有些痞气的阳光笑容，让百层很不安，这样的无目就是他熟悉的样子，可是这一段时间看惯了无目冰冷的样子，无目突然变成这样又让他觉得陌生。

    这个白天，无目都好像恢复了以前总是不正经的样子，百层不知道无目为什么会这样，无目是疯了吗？

    到了晚上，百层的不安扩大，他在卧室里，灯突然灭了，之后无目推着蛋糕车走了进来。

    “白，今天是我的生日哦，你看蛋糕漂不漂亮？上面都是草莓，这是你最喜欢的。”无目从巨型蛋糕后露出头，这个高达两米，堆了十层的蛋糕，每一层都点缀着草莓，漂亮的像是艺术品，让人根本不想破坏。

    蛋糕上点着很多蜡烛，暖暖的烛光映在无目脸上，他的笑容像是阳光一样，让百层很害怕，他只是直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

    “白，我要许愿了！”无目把百层抱到沙发上，然后对着蛋糕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百层看着他，想要什么，可是什么？

    “好了，白，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无目边切蛋糕边问百层，百层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无目自顾自的着。

    “愿望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我不。白，这可是我第一次过生日，也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给自己庆生，第一次切蛋糕，第一次许愿。”无目坐到百层身边，深情而温柔的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听别人对我过生日快乐，白，你对我生日快乐好不好？好不好嘛？”无目跟孩一样，用撒娇的语气，要是搁很久以前，百层一定会恶寒不已，并迅速推开他，可是现在，百层只觉得一股寒意笼罩了他。

    “生日快乐。”百层嘶哑的声音响起，让无目愣住，过了足有十多秒，无目才笑起来。

    “谢谢你白。我第一次听到别人对我生日快乐。”无目心满意足一样，在百层脸上亲了一口。百层目光冷漠的看着蛋糕，他刚才想都没想就了生日快乐，他只是觉得，好像现在不，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来来来，白，吃蛋糕喽！”无目喂百层蛋糕，百层张口，甜而不腻的奶油在嘴里化开，百层却品不出味道。

    这顿生日晚餐，百层和无目之间气氛很好，不过只是表面罢了。

    吃饱喝足，无目开灯，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他把百层抱到床上，和百层一起坐在床上，然后，他拿出了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枪。

    百层看到，隐隐猜到无目想做什么，可是他好像被莫名的力量牵制住了一样，什么也不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着无目灿烂的笑着把枪抵在自己胸口，没有枪声，但是百层看到无目胸口有血浸透了衣服。

    “无目！”百层终于叫了出去，他心里一阵激痛，无目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他们两个？

    “白，你又叫我了，真好。”无目任百层抱着他，很是幸福的。

    “我去电话，让人救你！”他恨无目，但是却不想无目死，他想的是和无目分开，而不是让无目死在他面前。无目是对他做了很残忍的事，但是无目罪不至死不是吗？

    “不用了白，没用的，我了解自己的情况，没人救得了我，现在我只剩下一点和你话的时间罢了。”无目搂住百层的腰，头枕在百层腿上，看着百层。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百层被恐惧淹没，他不能让无目死，他不想让无目死！

    “哈哈哈，白，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好开心。人家都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今天这是二十八岁的生日，我这花还没有开就败了，真是好笑是不是？白，给秦丹电话，让他带你走，我以后恐怕是不能陪你了。”无目脸色越来越白，血也越流越多。

    百层看着他，一动不动，他好像看到钟离烽哲死在他面前一样，悲伤浮上心头，让百层一阵眩晕。

    “我以后再也不用吃苹果了，因为我找到了我的心脏，白，你就是我的心脏，你痛我也会痛，白，我可以痛但是不想让你痛苦，所以别让你自己痛了好吗？原谅我吧，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无目抓紧百层的手，眼睛里都是希冀的光芒。

    他在等，在最后时刻，等百层他想听的话。

    不是我爱你也不是不离开你，而是原谅你。

    多悲哀。

    “我原谅你了，你别死无目，我真的原谅你了！”百层脸上两行清泪滑落，他握紧无目冰冷的手，浑身颤抖着。

    “真好。白，我不叫无目，我叫白沙砾，这可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无目只是我的代号。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的名字，现在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记住我，只是为了让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一个叫白沙砾的人。白，别记住我，我不想让这么不堪的自己被你记住。忘了我，白。”无目笑着，眼里的光暗下去，只有握百层的手还是紧紧的。

    “无目，白沙砾……”百层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凄厉的声音像是地狱的鬼嚎。

    又一个他在乎的人死在他怀里，这种悲剧，能不能再也不要发生？百层痛不欲生，无目的第一次生日也是最后一次生日，他想和无目一起过下一次生日，只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