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这就是你们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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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建强和谢美玉吃过宵夜, 两人进了房,一切归于平静。

    陈玲玲听了夫妻夜话,瞌睡虫也找上门, 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得晚, 也不影响她早起, 每天的锻炼一定要坚持, 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 才是力量,回来之后练了些日子,身上的肌肉已经被调动起来, 相信很快她会到达前世的状态,跑完步陈玲玲回来换衣服。

    陈建强昨夜下半夜回来, 今天已经起床,在给谢美玉做早饭。昨夜谢美玉跟他了之后,他辗转反侧,他一直想要给谢美玉没有烦恼的生活,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带给谢美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他很愧疚。

    还有就是他自己的未来, 以前他信心满满, 有谢美玉这个贤妻,升主任之后他要往领导方向发展。没想到最后是被自己的女儿截了这个主任的岗位,拱手送给了隔壁那个二愣子。

    正在煎鸡蛋的陈建强见到哼着曲儿回来的陈玲玲,关键是陈玲玲嘴巴里哼着的还是那首抢了费雅茹风头的《哆来咪》。

    脑子里千回百转的陈建强在反转鸡蛋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手指碰上了滚烫的锅边,火辣辣的疼传来,听着陈玲玲的歌声更加心火高涨。

    “陈玲玲,你给我过来。”

    陈玲玲听见她爸发神经, 不紧不慢:“别着急,等我换衣服。”

    陈玲玲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他面前,烫伤加上昨夜被气到的陈建强更是难耐满赌气的怒气。

    很快陈玲玲从卫生间端着搪瓷盆里泡好的衣服出来,学着谢美玉的样子,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口气带着点不着调儿:“我的好爸爸,有什么事儿啊?”

    “你刘剑了?”

    “了,都过去多少天了?没放假之前的事儿。”陈玲玲笑出声,“不过昨天我还遇见他了,又把她耍了一通。”

    听见她一脸无所谓,陈建强痛心疾首:“算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给我惹祸了,好不好?”

    昨天已经听过他们对这件事定义的陈玲玲,笑出声:“我刘剑,跟您有关?您知道我为什么刘剑吗?”

    “刘剑的妈妈和舅舅是谁你不知道?以后你要不要在民航吃饭了?刘剑就是调皮捣蛋了点,你一个大姑娘就不能让让人家?你了人家,还在浴室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叫你对刘剑没兴趣?没想过自己高不高攀得起?”陈建强忍着手上的火疼火疼跟陈玲玲。

    陈玲玲脸一寒:“懂什么叫高攀吗?人真正高贵的是灵魂,外公的高贵不在于他出身江城名门,而在于他在抗战年代投笔从戎,在新华国建立之后,毅然决然放弃优渥的生活,驾驶着飞机投向首都,在祖国需要他的时候,再次驾驶战机,把自己永远留在浩瀚长空。而妈妈呢?她的高贵不是因为她是天上的白鸽,是受人追捧的空姐。而是她跟外公一样有一颗勇敢的心,为救孩子奋不顾身。”

    她用锐利的目光看向陈建强:“你以为你出身工人阶级,就配得上妈妈?你错了!一个不钻研技术,靠着送礼往上爬的蠹虫,怎么能配得上妈妈?同样一个矫情,有个做书记的哥哥,坐在狗屁倒灶职位上就耀武扬威的徐科长,怎么好意思我一个为了逐梦蓝天的人是高攀她?她配吗?”

    “你胡什么?”陈建强拉长这一张脸,“等明天,我休息,我买了水果,带着你去刘家给刘剑和徐科长道歉。”

    “要道歉你去,我去道什么歉?”陈玲玲进屋放下搪瓷脸盆。

    “你别给我犟,这事儿,我了算,你必须去道歉。”陈建强跟着陈玲玲走到她的门口。

    谢美玉要上班,从房间里出来,走过来:“建强,雅茹还在睡觉,你们声音轻一点。”

    完,她进卫生间洗漱,陈建强降低音量:“听见没有,明天跟我去道歉。”

    “听见没有。”陈建强耳提面令,陈玲玲但笑不语。

    直到谢美玉从卫生间里出来,猝不及防,被陈玲玲一把揪住,她被压在墙上,面对能够拉十一个引体向上的陈玲玲,谢美玉毫无反抗之力,尖叫着,生怕她自己,捂住脸。

    然而,陈玲玲没有动她的脸,而是一把扯下她的睡裤,露出了谢美玉的碎花平角短裤。

    谢美玉如同被侵犯了一样带着哭腔高声尖叫:“你要干什么?耍流氓啊!”

    被这一幕给惊呆的陈建强,反应过来扯开陈玲玲:“你干什么?上哪儿学来的女阿飞腔调。”

    费雅茹从房间里出来,抱住她妈,指着陈玲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我要去公安局报案,你对我妈耍流氓。”

    陈玲玲挣脱陈建强的手,站在边上,啪啪啪地鼓掌:“原来这不是调皮啊!原来你们知道这是耍流氓啊?现在是我这个女儿在对着继母,女的对女的,而且你,她的丈夫在边上,你们都不能忍了?可你们把刘剑在巷子里堵住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要扯掉十二岁少女的裤子,叫做调皮捣蛋?”

    陈玲玲一把揪住谢美玉的头发,把谢美玉揪得头仰起,痛到眼泪飙出,嘴巴里呜咽着:“放开……好疼!”

    陈建强扯住陈玲玲:“你放开!”

    “你生气了,你不应该高兴吗?”陈玲玲松手一缕头发从她的手指缝儿里掉落下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告诉老师,老师找了你们那个徐科长和谢美玉过去,谢美玉跟徐永芳聊过之后,她回来怎么跟我的,你还记得吗?”

    陈玲玲一放开,谢美玉看着地上乌黑的发丝,吧嗒吧嗒掉眼泪,费雅茹过来推陈玲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

    陈建强底气弱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你妈!”

    “当时谢美玉是这么的。”陈玲玲用谢美玉的口气,“你大惊怪做什么?男孩喜欢你,才故意逗你的呀!”

    她仰头看着陈建强:“所以呀!我亲爱的爸爸,难道你会认为我在我亲爱的后妈吗?不是的,这是我是故意逗逗她,跟她闹着玩,表达我对她的喜欢呢!我几乎每个礼拜都会被刘剑扯头发,她怎么一次就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喜欢了?”

    她有转向费雅茹:“你知道你妈妈概念里的喜欢还有什么吗?开铅笔盒一条大青虫在蠕动,拿课本的时候一直青蛙蹦到手背上。姐姐,你你们的被窝里出现一只青蛙?你们饭盒里出现一条青虫,你是不是会很开心,因为那是我特别喜欢你呢!”

    费雅茹最怕大青虫,听见这话想想都吓得汗毛竖起:“不要啊!”

    “你妈妈让我享受这种喜欢几年了呢!”陈玲玲伸手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缓缓地滑下,费雅茹被她这样的动作弄得身体僵硬,浑身都不敢动了,陈玲玲笑得温柔,“姐姐,让我好好喜欢你一次都不行吗?”

    “怎么可能?你不要胡。”陈建强叫起来。

    陈玲玲看向谢美玉:“你问她啊!”

    陈建强深吸着气,转头看谢美玉:“玲玲得是不是真的?”

    “建强,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在升工段长,要是得罪了徐科长,到时候徐科长跟徐书记了,你工段长可能就升不上去了,所以我没办法,我也跟徐科长的,让她管管她儿子,我没想到刘剑没有改。”谢美玉本就已经红了鼻头,眼泪此刻婆婆娑娑。

    “爸,妈平时事情也不少,她怎么可能事事都管得过来呢?”费雅茹拉着陈建强的袖子,“这事儿不怪我妈。”

    陈建强话间有些牵强,话出口有些艰难:“玲玲,你妈有些地方疏忽了。”

    “那你呢?作为一个生了女儿的男人,你想过你女儿被一个熊孩子整日纠缠,她的心里有多焦虑吗?你知道她可能被人侵犯吗?还是如果她被人侵犯的话,你看见对方可以帮你升职,你会索性把女儿嫁给人家,如果对方嫌弃你女儿,你甚至会劝女儿别声张,因为声张了以后名声不好听?”陈玲玲贴近陈建强,盯着他看,“是不是这样?”

    陈建强被她看得心很虚,后退了一步:“如果……如果……你告诉我……”

    “哪里来的如果,我的每一件事情,你放在心上过?”陈玲玲吼出声,“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曾经活不下去,爬进了河里,在无法呼吸的时候,看到了我妈妈,她推了我一把,我才爬了上来,从那天起,我告诉我自己,妈妈虽然死了,但是她会活在我心里。爸爸虽然活着,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我靠不上你,只能靠自己。”

    陈玲玲扬了扬拳头:“我为什么每天锻炼?是为了让别人不敢欺负我。没有人护着,我就自己护着我自己,这就是我刘剑的理由,你明白了吗?想知道我怎么刘剑的吗?”

    陈建强还没反应过来,陈玲玲用足了力气一巴掌在陈建强的脸上,陈建强用烫伤的手捂住火辣辣的脸,两个火辣辣碰在一起,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鼻血从他的手指缝儿里漏出。

    “您不如刘剑骨头硬呢!他都没流鼻血。”

    谢美玉惊慌失措,过去抱住男人的胳膊,陈建强放下捂住脸的手,看见一手血,异常刺目,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一脸血地看着陈玲玲。

    谢美玉:“你怎么能你爸爸?”

    陈建强的样子很瘆人,不过陈玲玲从牙齿缝儿里出来的声音更加阴冷:“是为我妈的,你们用着她的命换来的高工资,住着她的命换来房子,却任由她在人世间最牵挂的人,整日活得卑微可怜。陈建强,你配为人父,配为人夫吗?你以为你是谢美玉的好丈夫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是爱一个女人的态度吗?你就是一条狗对着主人摇尾乞怜。”

    谢美玉连忙辩解:“你胡什么,我对你爸爸是……”

    陈玲玲看了她一眼,谢美玉被她看得背脊发凉,听陈玲玲:“他爱信,就让他去信吧!我要吃早饭去了。”

    陈玲玲拉开门,门外张阿姨夫妇探头张望,陈玲玲走出去,张阿姨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伸出头,探进来,还问陈玲玲:“什么事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玲玲拉着她往她家走:“我爸一大早肝火太旺,流鼻血了!”

    “哎呦,大热天的,是加班加出来的吧?你爸昨天晚上修来修去都修不好,最后半夜三更还是来叫了你盛伯伯过去,才修好的。”

    陈玲玲:“……”

    明明是个三观很正的阿姨,为什么话这么贱呢?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陈玲玲勾住她的胳膊,用跟阿姨一样贱的口气:“阿姨,咱们盛伯伯可是老法师,技术那是没话的,跟二把刀能一样吗?”

    张阿姨听见这话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坦:“走了,走了!我给你买了糯米糖角,你肯定喜欢的呀!”

    “阿姨最好了呢?阿姨买什么我都喜欢。”

    听着张巧云誏里誏声,正在拿着毛巾给男人擦血迹的谢美玉话很有技巧:“肯定是张巧云这个女人,挑拨离间,带坏了玲玲。”

    陈建强想要哼笑出声,这一笑脸上扯得发疼:“她像是被人带出来的坏吗?年纪就狠辣成这样,恨不能把我给撕烂了。这个女儿我算是靠望不上了,以后只能指望咱们囡囡了。”

    费雅茹擦着眼泪,蹲下,双手放在陈建强的膝头:“爸爸,我永远都是您的囡囡,我只有你一个爸爸。”

    “乖囡。”陈建强伸手揉着费雅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