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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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越冷漠的看着跪在他脚边这个叫轩的男人。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做什么?”

    无形的威压在他的红唇轻启间散发出来,带着刻骨的冷意。

    让整个笼罩在黑暗中的房间里连空气都凝结了几分。

    那一刻,轩跪在地上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楚越。

    明明是那样端正的坐姿,却让他生生衬出了几分慵懒,明眸皓目,红唇轻启怎一个绝代风华。

    那一刻,跪在地上的他,看着眼前的人,那倾世的容颜。

    竟美艳到连最娇艳的花朵,都要逊色几分……

    轩想所谓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容,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他叫轩,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角落里的人。

    这一刻他像货物一样被带到这里,对于未来他一无所知。

    他能做的,只是安静的跪在这里表示臣服。

    这么多年来,轩见惯了好看的皮相,因为做他们这一行,所依仗的左不过是这一身皮囊。

    可是那一刻,就算是阅人无数的他,也震惊于眼前男子的妖娆。

    他坐在那里,像盛开在黑夜里的罂粟,肆意绽放着他的妖娆。

    只需要一眼就能让人沉沦……

    让我来做什么呢?那一刻轩跪在地上神情微默。

    他用眼神,似是不经意的量了旁边的天狼一眼。

    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提示。

    这个冷漠的男人,自从将他在刀疤那里‘买了’回来,就没有同他过一句话。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看他一眼。

    可是轩还是能深刻的感受到,这个男人不夹杂一丝情绪的眼底,对他深深的厌恶。

    可是,他有何尝不厌恶自己,这样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这些年来他阅人无数,有无数的男人曾穿透他的身体。

    他也曾用这具身体,取悦过无数的女人。

    他流连在无数的男女之间,用尽浑身解数的去取悦他们。

    满足那一场又一场畸形的欢愉。

    在他们身下,他左不过是一个可以任意把玩儿的玩物。

    一个可以任意折磨欺凌的玩意儿。

    可是当所有的反抗,只会换来一场又一场的鞭笞,和更加疯狂的折磨。

    为了可以苟延残喘的活着,他早就习惯了屈服。

    习惯了沉默,习惯了怎么样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别人。

    习惯了这苟延残喘的生活……

    终于他也算熬出头了吧!他成为了那里的头牌,也曾有男人女人为了他一掷千金,甚至大出手。

    就连疤头也不再会再无缘无故的鞭笞与他。

    大多时候他还可以住在单间里,吃上美味的食物。

    除了偶尔会有特殊的客人,喝醉了会一边用皮带抽他,一边在他身体里驰骋,逼他些污言秽语。

    在他的尖叫和求饶中,心里和身体得到极大的满足。

    但这一切总算是好起来了,纵使身体皮开肉绽,但总归只是一些皮肉之伤。

    疤头会给他找来最好的疗伤药,命人仔细的为他涂抹那些伤口。

    那些伤很快就会结痂脱落,绝对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没有人比疤头更在意他这幅破败的身体,因为这是他生钱的工具。

    可悲的是,这样的日子的久了,他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能真的向他们所的那样,不只他的身体,连他的灵魂,都已经堕落到了不可救要的地步。

    可是他‘安逸’的生活,都随着这个叫天狼的冷漠男子的到来被破了。

    那一夜,他来的时候,馆里所有的人,接过客的,没有接过客的,都并排在那里站好。

    这样的排场,即使是在他的记忆里,也没有过几次的。

    因为虽然疤头粗俗,但在道儿上,却很是有几分势力的。

    即使是某些不便透漏身份的‘大’客户,来的时候也只会召集,这里数得上名号的头牌。

    像这样所有人都站在一起,闭馆不做生意的场景,也真的是头一次。

    那一刻,疤头点头哈腰的跟在这人身后,完全没有了平时,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觉得好笑,人啊!真的不过如此。

    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在那个时候,竟然真的就那样笑了出来。

    也许真如疤头平时骂他时的那样,他就是那种典型的三天不上房揭瓦的类型。

    也许真的是疤头太久没有向他挥舞他那根鞭子,才会让他忘了痛的感觉,忘记了畏惧。

    忘记了像他这样如老鼠蛆虫般的人。

    只配在阴暗的角落里龟缩着身体,心翼翼的活着。

    那一刻,他看到疤头向他射过来的眼神,愤怒震惊里竟夹杂着一丝惶恐。

    疤头挡在了他的面前,却被这个叫天狼的冷漠男子,一脚踹到了地上。

    这些年来,从来都是疤头别人,何时沦落到别人来他。

    因此他日渐发福的身体,在承受了这一脚之后,竟硬生生的倒在地上没有起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这个被疤头称为天狼的男人,看向自己时的眼神。

    这么多年来,他流连在形形色色的男女之间,最先学会的就是怎样察言观色的,去取悦别人。

    但那时他看着天狼的眼神,竟读不懂他眼睛里的情绪,也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情绪。

    天狼只是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就那样直直的从疤头身上迈了过去。

    再也没有看倒在地上的疤头一眼。

    当男人离开,空气中的威压徒然散去,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将地上的疤头搀扶起来。

    那一刻,轩看着疤头望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复杂。

    没有愤怒,没有谩骂,甚至没有鞭笞,只是看了那一眼之后,疤头就任由人搀扶了出去。

    那一刻轩站在那里,楞了很久,他隐隐的觉得,自己的命运或许从今日开始变得不同。

    可是他心里竟没有任何的波澜,没有欣喜,也没有畏惧。

    那一夜,轩坐在镜前,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身为一个男人,却留有一头比女人还要秀丽柔美的长发,这是极其可笑的!

    因为这每一根都是他的耻辱。

    那夜疤头走进他房间之后,带着满身的酒气。

    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今夜,迟迟不肯入睡,坐在这里竟是在等他。

    难道这些年来放,荡真的已经融入到了他的骨血。

    疤头在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前戏。

    有的只是尖锐的疼痛,和横冲直撞。

    可是纵然痛到眼泪都流下来,他也尽力迎合着他。

    也许是为了还疤头那一脚的恩情。

    他努力配合疤头的动作,任由他拼命冲撞着自己的身体,像海上任由海浪拍着的船。

    那一夜,疤头嘴里不停的骂他。

    而他那个破旧房间里的木床响了一夜。

    直到天明的时候,疤头坐在他床前嚎啕大哭。

    那一刻,他躺在床上,被蹂,躏了一夜的身体,以无法再动弹一下。

    只能侧过头看着嚎啕大哭的疤头。

    竟也跟着流下几滴泪来。

    这于他这样的人来,这是何其的可笑。

    第二天,疤头已恢复成平常的样子,站在那个冷漠男子身边。

    看着那个冷漠的男子带自己离开。

    他“以后过得不好,可以再回来……”

    但是他真的能再回来吗?或者即使过得不好,他真的会再回来吗……

    直到汽车行出去很远,疤头依旧站在那里。

    而那一刻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轩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眷恋。

    但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