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教训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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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把红薯饼放入大锅的蒸笼后,端上一盆脏衣裳去了村后的河边。

    这是一条活水,流经好几个村落,平日里大家洗衣淘米都来这里。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可来洗衣裳的人已经很多了。

    众人看着苏胖丫端着木盆出现在这里,一个个全当见了鬼!

    这个懒女人居然有早起干活的一天?是她们眼花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不对,苏胖丫一定是来讹钱的!

    众人的眼底露出一片惊恐之色,不等苏靠近,一窝蜂地端起盆桶跑了!

    苏无奈地耸了耸肩,在河边找了个地方蹲下。

    一盆衣裳洗完,苏发了一身的汗。

    苏端上木盆往回走,恰巧碰上刘山家的长媳吴氏端着一盆衣裳朝河边走来。

    古代没有工业污染,水源干净,清澈见底,连呼吸的空气都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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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将衣裳拿出来,铺在大块的石头上,抹上皂角揉搓干净,再用木棒将衣裳里的皂角打出来,打一遍用清水清洗一遍,如此反复。

    苏腾出一只,弯腰拾起木棒递。

    吴氏赶忙闭上眼!

    吴氏也看见了她,吓得一个哆嗦,盆里的木棒掉了,好巧不巧掉在苏的脚边。

    吴氏吓坏了呀,想捡又不敢捡。

    吴氏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看了看盆里的木棒,不可置信地回头,苏胖丫已经抱着衣裳一言不发地走远了。

    “就、就这么走了?”

    哐啷。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苏二狗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苏承也一样,至于卫廷,他是重病患者,依旧昏迷着。

    没人给三个豆丁穿衣裳,他们光着脚丫子下了地。

    苏家,三个豆丁醒了。

    隔壁住的恰是刘山一家。

    长媳吴氏去洗衣裳了,这会儿大喊大叫的是二儿媳何氏的儿子牛蛋。

    他们在家里转了一圈,大人一个也摇不醒。

    此时,隔壁传来孩子喳喳哇哇的叫声,三人好奇地走了出去。

    “好好好,你等会儿,先让你爹把药喝了。”

    牛蛋爹前几日去鱼塘挖偶闪了腰,大夫给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草药。

    牛蛋今年七岁,是刘家唯一的孙子。

    “娘!给我穿衣裳!”

    他嫌弃地吐了吐舌头:“略!打死你们!”

    “下来!”何氏拍了拍儿子的屁股,将儿子摁在床上坐好,拿了衣裳给他一件件地穿上。

    三个豆丁踮起脚尖,趴在窗台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家子。

    牛蛋早看见三个豆丁了,知道他们是苏家新来的拖油瓶,心里很是瞧不起。

    家里闺女多,只她肚子里出了个带把儿的,全家上下宠着,别一个糖水蛋了,两个也是吃得起的。

    牛蛋端着他娘做的糖水蛋,隔着窗台,一边吃一边馋三个豆丁。

    “娘,我想吃糖水蛋!”牛蛋。

    “好!给你做!”何氏。

    苏眉头一皱,放下木盆走过去。

    牛蛋一见苏胖丫,立马嚣张不起来了,转身就跑。

    苏端着木盆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三胞胎眼巴巴地看着牛蛋吃东西的一幕。

    三人光着脚丫子,衣衫单薄。

    看卫廷与他们的衣着不像是吃不起饭的,怎么瘦成这样?

    “肚子饿不饿?”她问。

    苏把三只带回家,给他们穿了衣裳和鞋子。

    三人比想象中的瘦。

    三个豆丁呲溜溜地跟了进来,直勾勾地盯着篮子里的鸡蛋。

    “想吃这个?”苏问。

    三个豆丁点头。

    “我去给你们拿吃的。”苏进了灶屋。

    灶屋刚升过火,比堂屋暖和,苏搬来板凳,让三人坐在灶屋吃。

    她则去了一趟卫廷的屋,把卫廷叫醒:“该吃药了。”

    三人点头。

    苏打了三个糖水蛋,一人一个。

    卫廷暂时不大想进食,又睡了过去。

    这一幕被趴在门口偷瞄的三个豆丁瞧了个正着。

    卫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苏将他扶起来,喂他吃了消炎药与去血肿的药。

    牛蛋叫她娘。

    他们想起今早在隔壁家看到的女人。

    女人给牛蛋爹喂药,给牛蛋穿衣裳,给牛蛋做糖水蛋。

    点心就花了大半份子钱,只剩下不到两百文。

    临近年关,物价上涨,两百文一家三口吃都够呛,更别家里多了四张嘴。

    苏去把苏二狗叫了起来,让他在家里看孩子和病人,她得去一趟镇上。

    苏承昨天虽是去了镇上,不过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大懂精打细算过日子,打劫了份子钱第一件事不是想到给家里买米买面,而是给闺女买点心。

    “苏胖丫!”

    唔?

    得想法子挣钱啊。

    正寻思着,斜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呵。

    昨日悔婚后,二狗他逃到了镇上,没想到自己今日就在集市口碰上他。

    他身边站着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应当是他的同窗。

    姓何的?

    何童生本名何坚,何家六个儿子,他排行老三。

    何童生冷声反问:“难道不是?”

    “也是。”苏点头,淡淡伸出。

    何童生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无比厌恶地道:“苏胖丫你够了!你不要阴魂不散!”

    苏皱眉:“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你!”

    “你什么你?我警告你,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上青楼找倌儿还得摸上两把才给银子呢,我一没和你拜堂,二没和你洞房,你可别想赖一个铜板的账!”

    何童生避如蛇蝎往后一退:“你做什么?”

    苏笑道:“彩礼啊,你不会只悔婚,不退彩礼吧?”

    可恶至极!

    偏偏,那些银子他已经花掉一部分了!

    何童生气抖冷!

    这个胖女人竟把他比作青楼的倌儿!

    苏问道:“脸是什么,能当饭吃?再了,丢脸的难道不是你吗?彩礼是你收的,亲事是你答应的。”

    何童生涨红了脸:“我那是被媒婆骗了——”

    苏淡道:“你要是不还,那就只能衙门见了。”

    何童生咬牙道:“为这种事闹上衙门,你就不怕丢脸?”

    苏冷冷地看着他:“但你也悔婚了!悔婚了就该退钱!这不是你霸占彩礼不还的借口!”

    “枉你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一个乡下媒婆也能把你骗了,脑子但凡没进二两水,都上不了这个当!”

    “我看你别念书了!回家种地吧!脑子里的水,兴许能浇个二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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