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认（敷）认（衍）真（潦）真（草）地伺候完自家爹爹，脑袋瓜一甩，跑去灶屋找苏了。

    都不带留恋的！

    卫廷嘴角一抽。

    崽子

    苏这会儿正在灶屋的后门外与吴氏话。

    今日苏承要去办程家的事，是以苏又将三只托付给了吴氏。

    作为回报，她拿了一点吃食给吴氏。

    吴氏不要：“你早上给的饼子还没吃完呢。”

    “好吃吗？”苏问。

    “好、好吃的。”吴氏。

    这不是客套话，是实心的。

    有一次弟妹病了，她陪着婆婆去隔壁村吃席，听请了个镇上的厨子，那是她吃过的味道最好的饭菜。

    可她觉得，苏胖丫做的饼子不比那个厨子做的差。

    苏递给她一个盖着的碗：“这几个压碎了，不好卖，不嫌弃的话，你拿回去给孩子吃。”

    吴氏还想继续拒绝，被苏一瞪，乖乖把碗接过来了。

    她回到自家灶屋后才把碗打开。

    是碎掉的饼子，其实只是有十分轻微的裂纹而已，集市上这种饼子照旧卖的。

    并且碗里不仅有三个饼子，下面还垫着一大块肥瘦相宜的卤肉。

    家里一个月也吃不上两顿肉，基本上紧着公爹、二弟与牛蛋，婆婆和二弟妹何氏偶尔能分到一筷子，她和女儿却是半年没尝过肉味儿了。

    不对，今早苏胖丫给的饼子有肉馅儿的。

    她一天竟然吃上了两顿肉？！

    对于吴氏给苏家看孩子的事儿，刘山家人没什么，苏家人霸道，会压榨人带孩子不足为奇。

    吴氏不带，难道让何氏与大吴氏去带？

    左不过吴氏带了孩子，该干的活儿一样也没落下。

    灶屋。

    三个豆丁围着灶台，踮起脚尖巴巴儿地朝锅里望。

    奈何人还没灶台高，望了个寂寞。

    “娘。”虎望着苏的砧板，“斧（虎），吃。”

    苏促狭地拿起一片切好的大葱喂给他。

    虎张嘴咬了一口，被辣得眉头紧皱、直吐舌头。

    苏笑得不行。

    有了虎以身试葱，大虎、二虎没再对砧板上的东西感兴趣，他们转头看向桌上篮子里卖剩的酥饼。

    他们今早吃过酥饼了，好吃。

    但现在，他们不想吃这个，因为就在刚刚，三个酥饼全被虎舔过了。

    “姐！我饿了，有吃的没？”苏二狗走进灶屋。

    大虎抓起桌上的篮子，递给苏二狗：“舅舅，吃。”

    “你们不吃吗？”苏二狗问。

    大虎、二虎摇头，虎仍在难吃地吐舌头。

    “哦，那我吃啦！”苏二狗一提着篮子，一抓了个酥饼往嘴里塞。

    “咦？味道怎么怪怪的”

    --

    苏老爹去处理程家的事了，估摸着晚上才回。

    苏做了个葱爆腰花，炸了一碗酥肉，抄了两个青菜，又蒸了几盅鸡蛋羹。

    她之前蒸一大碗，三只不爱吃，他们喜欢用盅盅装起来，一人一份。

    苏二狗与卫廷也有份。

    “二狗，端菜了。”

    “来嘞！”

    苏二狗麻溜儿地进了灶屋，把炒好的菜端出去，又给一家子盛了饭。

    苏去了卫廷屋。

    “是给你端进来，还是你出去和我们一起吃？”她问道。

    卫廷望了望在堂屋里跑来跑去的三个崽子，道：“我出去吃。”

    苏来到床边。

    “做什么？”

    “扶你啊，你自己能走吗？别又把左腿走坏了！浪费的可是我的药！”

    卫廷皱了皱眉，大概是想让苏二狗过来，可犹豫一瞬，还是把递给了苏。

    苏将他扶去堂屋坐下。

    “姐夫！你伤势好多了吧？”苏二狗问。

    这声姐夫，卫廷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道：“好多了。”

    卫廷坐苏对面，苏左边是三只，右边是苏二狗。

    三只坐下去太矮了，苏将椅子反过来靠着桌上，让三只站在椅子上吃。

    苏二狗拿起碗筷，凑到苏耳边声：“姐，姐夫是挺好看的吧？我和爹没骗你吧？是不是比何童生好看一百遍？早了你会喜欢！”

    卫廷不紧不慢地吃着菜。

    苏睨了卫廷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声儿来：“你声音还能再大点儿吗？吃饭！”

    “哦。”苏二狗埋头干饭。

    三只也认认真真干饭，就是他们太了，吃得满桌满身都是。

    这下，换卫廷去看苏了。

    苏眼底没有丝毫不耐与厌烦。

    卫廷心下稍安，他夹了一块放在他面前的肉，吃着吃着顿住了。

    “这是什么菜？”

    他问苏。

    苏看了一眼，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卫廷想了想，道：“倒也没有，就是味道有点儿奇怪。”

    “是猪腰。”苏。

    “咳！咳咳咳！”卫廷呛到了，转头避开饭桌剧烈地呛咳起来。

    咳完了才一脸震惊地看向苏，“你再一次，这是什么？”

    “猪腰啊！”苏微微一笑，“我用黄酒去了腥味儿！吃起来是不是又嫩又爽口！”

    卫廷忽然觉得碗里的菜不香了。

    苏把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特地为你买的，以形补形，多吃点儿！”

    卫廷拿筷子的捏得咯咯作响：“我、腰、很、好！”

    苏扫了三只一眼，点点头，若有所思。

    卫廷：“”

    他不是那个意思！

    --

    入夜后，苏老爹可算是回来了，他奔走了一整日，先是从何家要回了欠条上的十五两银子，再是领着老程的遗孤，上门挨个还上了程家欠下的债。

    最后剩下七两，程家什么也不要，他偷偷塞进了程家的衣柜里。

    了却了一桩心事，终于能合眼了，当苏把晚饭端进他屋时，他已经呼呼睡着了。

    苏回了自己屋。

    她一边在脑海里记着账，一边盘算接下来的生意该怎么做。

    上辈子没为钱财发过愁，如今恨不能一个铜板掰成两个来用。

    三只今晚又来蹭睡，被苏狼心似铁地拒绝。

    三只去和苏二狗睡。

    没睡多久，西屋传来了苏二狗的尖叫：“啊啊啊！尿了！尿了！”

    －－－－－－题外话－－－－－－

    猜出是谁尿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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