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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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何明光的脑容量明显不够用了,疑惑地看向了叶西西。

    他们跟在王老头后面进了审讯室,顾月面色慌张,已经有些失控了,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王爷爷也叫进来了?”

    王老头看着顾月,一脸的心疼与悔恨,“算了淼,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了。”

    原来,王淼自就与常人不同,得了一种脑垂体疾病,荷尔蒙分泌异常,无法同常人一样生长发育,她的外表会一直如同孩子一样。

    “没想到我们身边真的有人有这种罕见的病症,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何明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父女俩,画面着实有些违和。

    “这种病症相当罕见,一般医院都会有患者的详细记载,但是我查遍了北京的各大医院,他们在这三十多年间,并没有收诊过此类病患,倒是在广州,30年前的时候,接受过一个病患,名为王淼。”江漌寒淡定地着,等待着王氏父女二人的反应。

    “是。”王老头垂下头来,“没错,你的都没错,当年我还未在北京定居,因为追求事业发展,一直在广州拼,直到淼好几岁才发现她有这个毛病,可惜根本就没有根治的办法,都是我的错。”

    “爸,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和案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你们不要把我父亲拉进来,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如实相告。”王淼神色暗淡。

    原来,王老头当初也是一名杰出的催眠师,多年前在广州和龚会长的父亲辈一行人一同拼,多年艰辛,终于是斗出了一番天地,他们的催眠业在广州等地逐渐有了一定的名声,慢慢从做到大,王老头和龚老会长合资建立了一家专门的心理催眠相关的诊所,也就是现在龚会长家旗下的产业,论规模,可以是全中国规模最大的连锁专业心理医院。

    后来王老头在遇到了一个同样从事心理行业的广州女孩,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坠入了爱河,两人简单地举行了婚礼,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也就是王淼。

    “可是我们俩人当时眼里都是事业,虽然有了淼,平时对她的照顾真的是少之又少,完全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甚至连淼有这种病,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耽搁了好久,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王老头心中悔恨表露无疑。

    王淼本来面上还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下子也都显露了出来,“好了,爸,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要怪也要怪龚老会长那个贪得无厌的暴徒。”

    江漌寒他们对于当年的恩怨情仇全然不知,只是静静地听着父女俩叙述。

    后来,在王淼3岁的时候,王老头夫妻俩终于发现了她这个毛病,到处求医,可是这病到现在都没有治疗的办法,更不要三十多年前了。

    没有办法根治,但是做父母的,即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为了能够缓解这种症状,王老头父女俩甚至将王淼带去了国外,希望能有方法缓解,可是医生的答案很直白,也很残忍:这种荷尔蒙异常没有办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缓解,如果运气好,也许王淼的身体最终可以长到青少年的样子,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只能一辈子作为一个孩子一样活着。

    “淼运气不好,即使一直在服用药物,到了7岁那年,她的身体就停止了生长,直到现在,她的外表依旧是一个6.7岁的女孩。”王老头现在王淼身边,声音里透露着疲倦与沧桑,“我们在国外一直待到了淼10岁,直到医生确定她的身体无法再长大了,我们才又回到广州。”

    “然后呢?”

    “我在国外那么久,国内医院的工作就一直没有做,医院的诸多事情就由龚老会长全权负责,这也没什么。”王老头叹了一口气,“我回去后,依旧拿着我的那份工资,反正生活过得去就行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了,只求一家人在一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了。”

    他喘了一口气,继续道, “后来有一天,医院接到了一位客户,这位客户的心理问题气氛严重,病情复杂更是我们前所未见,龚老会长用了许多疗法,再这个患者身上都失败了,之后他过来和我商量,恰好前几年在国外给淼治病的时候,我偶然接触过当时国外最先进的疗法——搭桥疗法,经过长时间的跟踪治疗,搭桥疗法最终起了效果,而这次成功治疗也让我们医院在广州附近名声更加响亮了。再之后,龚老会长因为希望可以独享大权,提出高价收购我手上的医院股份,还他在国外有朋友,也许能治好淼的病。”

    到这里,王老头变得愤恨起来,“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的话,高价卖出了股权,拿着钱准备带淼出国找那位医生,谁知道这个龚老会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什么国外医生能治好这个病?压根就是幌子,他当时给我的收购合同有问题,转头就将我告上了法庭,我私自高价变卖公司财产,他早就找人疏通了法院那里的关系,为的,就是想一分钱不花的得到我手中的股份罢了。”

    “爸,不要再提那个人渣了,不值得。”王淼大吼了一声,现场的几人都是一惊,谁也没想到王淼的身体,竟能发出这么狠劲有力的声音。

    江漌寒已经有了些头绪,着,“继续,当年的所有事情,都清楚了,有罪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的。”

    “有罪?一个都不跑不掉?”王淼大笑起来,“你们当官的就是喜欢来这一套,的头头是道的,做的又是另外一套,我今天就告诉你,龚老会长那个狗-东西,害死了我母亲,还让我父亲身体留下了无法挽回的伤痕,而他所做的事情,通通都没有证据了,你倒是,他们跑得掉么?”

    “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痕迹,有痕迹就会有证据。”江漌寒看着王淼,“如果龚老会长确实有罪,我们不会坐视不管。”

    “好啊。”王淼笑着,“那我等着,龚老会长当年为了让我父亲放弃追究这件事,找了人想要炸死我们一家子,我母亲拼着最后一口气将父亲退出了门外,而我,正好不在家所以躲过了一劫。后来父亲辗转带我来到北京,我们改名换姓,低调做人,这才换得这些年的安定生活。”

    “你们和龚会长一家的恩怨仇恨,为什么要牵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江漌寒盯着她,“顾明盼余梅阿兵,张北,季和,这些,和你生活中有着接触的人,为什么还要去陷害S大的学生,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没关系。”王淼面无表情地答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的,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双眼看着上方,似乎有丝丝的悔恨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顾明盼和余梅,还有季和,阿兵,这四个人,都是除了父亲之外,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失控,原本,我只想让龚会长一家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

    话音刚落,王老头和王淼都重重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