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嫂子…
“没骗你。”
路满向旁边瞥了一眼,顾嘉儿这么大一个水嫩嫩的女孩子,可不就睡在他身边么?
“你嘉儿姐今晚上吃错药了,赖我床上怎么也赶不走。”
话刚完,路满腿上就结结实实挨了顾嘉儿踢来的两脚。
附带着,他的肩膀又被她“嗵嗵”砸了两拳。
“满,你真无聊。”路霜打了个哈欠,“想嘉儿姐了就明了,要不要我明天qq上戳她,给你助攻一下,帮你早点实现此时此刻的妄想?”
“霜”顾嘉儿微微地出声。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
“啊????”
一阵叮当破啰的声音,似乎是路霜不心碰歪了拖把扫帚还是晾衣架之类。
“啊”路霜难以置信地呐呐,“嘉儿姐?”
“嗯。”顾嘉儿扯了一个被子角,挡在自己脸前。
二人世界的情况下,主动贴到路满身边,和他挤一张床,已经超出她目前的羞涩底线了。
更何况再乱入一个霜
顾嘉儿觉得自己现在不止脸颊发烫,自己呼呼往外散发的热量还在向脖颈附近蔓延
“嘉儿姐。”路霜下意识地称呼,“嫂子”
大晚上的,都这个点儿了,和自家老哥睡一张床上,路霜觉得那确实该改口了。
路满和顾嘉儿都怔了一下。
顾嘉儿先反应过来,她点头声答应了一声:“哎。”
“你答应个头啊。”
路满一按住她的脑袋,唰唰一通乱揉。
“头发,哎呀哥哥!刚梳好的头发!”
顾嘉儿拍开路满的,随后凶巴巴瞪着他,水盈盈的眼神中分明写着“我想咬死你”。
“把电话给我。”
她冲路满一伸:“我和霜解释几句。”
路满警惕地看着她:“别瞎有的没的啊,休想坏我清白。”
“清白你个大猪蹄子!”
顾嘉儿又用力在他大腿上踹了两脚,才算解气。
“喂?霜吖。”
顾嘉儿转身背对路满,捂住:“我们只是在沂城出差——”
路满飞快瞄了一眼同床的女孩子,裸露肩膀的裙子,也将她背后的光滑洁净展露了半。
这姑娘侧身躺着,身体的曲姿弯出一道令人心情愉悦的弧线,路满赶快移开目光,瞅向床头柜。
“幸好准备了秘密武器。”
路满拿出酒瓶,这玩意儿有两种令人沉睡的使用方法,一是当成钝器,反把顾嘉儿敲晕。
()(e) “那可真是禽兽不如了。”路满笑笑,摇头甩掉这个开玩笑的办法。
二就是——
“吨吨吨吨——”
顾嘉儿正和路霜聊得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某些狗狗祟祟的动静,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她回头一望,就见路满这家伙握着个白酒瓶子,仰头往嘴里猛灌。
“哥哥!”
她大惊失色,爬过被子,扑到路满的腿边,“你这是干什么呀!”
“嗯——呃”
电话还没挂断,路霜想挪开耳朵,但又忍不住好奇地贴近了听筒口。
这俩人,该不会直接进入少儿不宜阶段了吧?
这么急不可待的嘛?和她这个妹妹的电话都没打完呢。
顾嘉儿这时刚从路满里抢下来酒瓶,可大猪蹄子已经把一瓶吹到见底了。
“霜,先挂了。”
顾嘉儿现在满心担忧的,不光是路满的身体,一下承受不住这么多酒精。
还有他的心理压力,她立即猜到,是路满心里苦闷,为了钱和生意的困难而郁郁“消愁”
“你哥哥心情不太好,他遇到点事情。”
顾嘉儿语速飞快地道:“刚刚趁着我在和你讲话,他自己喝了好多闷酒,一会儿可能会不舒服。”
和路霜道过再见后,顾嘉儿脸挂上担心不已的焦急,一在路满背后轻抚。
“难受嘛?想不想吐?”
路满摇摇头,把一个枕头竖起来,当靠背枕到床头。
“没事儿,嘉儿。”
“怎么可能没事的呀!哥哥,你让人担心死了!”
顾嘉儿眉头紧紧蹙起,她又不是没见过长辈们和朋友们正常喝白酒的样子,辛辣呛嗓子的东西,他们都是倒在二两左右的杯子里,分好几口喝掉的。
哪有像这个大猪蹄这样的!一口气全吞了!
“你有发愁的事情,可以给我呀。”
顾嘉儿凶了他两句后,又心疼地放缓了语气:“出来,有人听,心情多多少少会好点呀。”
“真没啥事,嘉儿,咳咳。”
饶是酒量在线,但这么快就灌进一瓶白的,路满也稍微有些起反应。
“还嘴硬呢。”
顾嘉儿也在背后竖了个枕头,倚在床头,和他并肩。
“哥哥,我相信你可以的,这次只是一个可以被攻克的困难。”
顾嘉儿看着他,微微侧头:“百分之一百万的相信!”
“嗯。”路满摸了摸额头,心想这酒劲儿怎么还没上来,不会是假酒吧?
()(e) “而且,而且。”
她开口心翼翼的,同时观察着路满的脸庞:“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呀,总会再挣回来的。”
“嗯呢。”路满随口应着。
“向前看,哥哥,钱没那么重要的”
“那还是有亿点点重要的。”路满露出一丝无奈,眼神飘向她。
就这一会儿,可能是酒劲儿终于有点作用了,发挥出它的功效之一——让人话多。
“其实霜特别讨厌有人喝酒的,明天我给她打过去电话,再道个歉吧。”
路满低头笑了笑,“时候,每个学期总有那么三五次的,我爸为了维护客户,应酬喝酒到很晚才回来,然后我妈就和他吵。”
“吵着吵着,就会有点摔碗砸盆的声音。每到这时候,霜就会偷偷抱着枕头,从阳台溜到我房间的窗户边。”
“我们俩的卧室,都靠着阳台嘛,入口在她那屋,在阳台也打开我的窗户。”
路满陷入一时的回忆中,笑得有些复杂。
“我就透过窗子,把她抱进我房间里,她很声地念叨,‘哥我怕’,‘他们什么时候可以不吵架呀’,‘能不能不摔东西呀’。”
顾嘉儿静静地听着,往他的肩膀处靠了靠。
“而且我们父母吵架,也总是源于一些,让霜觉得根本不该吵起来的争端。”
“比如某个年关,要给亲戚朋友送礼,还要给客户也准备烟酒。花销自然就大了,我妈主张少送一些,节衣缩食,别好面子;我爸则是想,礼不下厚,来年生意更难做,所以更要花好礼来讨好客户们。”
“每个人的心理承受程度,以及敏感点,都是不尽相同的。霜就是那种对特定的情绪非常敏感的孩子——父母的争吵,不亚于在她心里直接划刀子。”
“霜也和我过,她此前特别特别害怕父母的不和,怕到想要远走高飞,彻底听不到他们的絮絮争吵和摔碗碎杯。”
“如果上次我们没去泉城可能依霜的性格,她肯定会不要那些工资就跑回来,然后自责自己没用,继而更加重对家庭的排斥,更陷在‘贫贱百事哀’的自卑里不能自拔。”
重生前的人生进程,也印证了这一幕的结局。妹妹霜对家人有感情,但更有距离感和创伤回忆。她出国后,给家里打钱寄东西从没断过,但是她本人只想躲得原生家庭远远的,不想与亲人产生任何瓜葛。
路满到这里,轻叹一口气。
“哥哥。”顾嘉儿轻声,“这些,在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讲起过。”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