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遭难的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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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笙不是个犹犹豫豫的人,既然决定娶她为妻,那么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此时无事,他便跟着宫女出了城。

    定国公进宫求见圣人,圣人新得了一幅字画,十分满意,“爱卿,一同来看看,这可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定国公上前仔细验看,这龙飞凤舞的字迹,还有这纸质踏印留痕,全都对得上。

    “依臣之见,这的确是王羲之的兰亭序,恭喜圣人。”

    圣人哈哈大笑,看了又看,这才满意的让太监把东西收起来。

    “爱卿今日来,可有什么要事?”

    定国公一下就跪在他眼前,“微臣想为自己那不孝子,求取乐平公主。”

    圣人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闻言当即笑道:“爱卿可想好了?我这女儿顽劣的很,若是过了门,有什么做的不对的,爱卿可要多包容才是。”

    定国公谦虚诚恳道:“公主本是金枝玉叶,生来便尊贵,哪里有不足之处,还望圣人原谅微臣高攀才是。”

    圣人很满意他的态度,当即答应了这门婚事。

    君臣二人又闲聊了一番,定国公这才匆匆离开。

    赵贵妃得到定国公府来求亲的消息,也是松了一口气。她问一旁的女官:“乐平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掌事姑姑阿荷盈盈一笑,“娘娘放心,公主的病已经痊愈了,脸上也没有留疤,只是还需要静养。如今也算是双喜临门,等钦天监算了日子,礼部便会筹备起来。到时候啊,娘娘的宝贝公主,可是要嫁人了。”

    赵贵妃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没有凸起,她长叹一声:“这丫头,能嫁给赵笙,也是她的福气,旁的不,赵笙生的一表人才,又是状元之身,放眼整个长安,想嫁给他的人多了去。”

    当初那么多人求亲,可赵笙却透出风来,自己早已有了未婚妻。也不知自己这女儿用什么段,居然让赵笙与她有了私情。

    不过这都不重要,对于赵贵妃来,只要能达成目的,得偿所愿就足够了,管她什么段。

    “你将库房的东西理一理,无论如何,本宫这个当母亲的,要给她备一份体面的嫁妆才是。”

    女官阿荷笑着离开,下去办差。

    定国公回到府上,天已经黑下来。

    柳氏的院子却未点灯,他叫来下人:“夫人去了何处?”

    那下人道:“夫人今日去了凌云观,要为世子祈福。”

    定国公点头往书房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你夫人去了哪儿?”

    下人惊了一下,紧张道:“凌云观,去寻张真人去了。”

    定国公顿时脸色一变,“夫人什么时候走的?”

    “不到午时便出发了。”

    “来人,备马,我要出城。”

    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让下人心里不安。

    管家追过来询问:“国公爷,这是何故?”

    “上次我就已经告诫过,让她不要去凌云观与那张真人接触,她无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凌云观?”

    定国公目光生冷,前些日子,赵笙与他提起过凌云观,他当时就觉得古怪,已经命人开始调查。

    费鸣给他的回复,这凌云观中有古怪,细节还需要详查。

    柳氏明明答应他,不去凌云观,怎么如今又违逆他的意思非去不可。

    而且按照柳氏的性格,去道观也不会留宿,如今天都黑了,还未曾回来,八成是出事了。

    定国公带着下匆匆出城,赶到了凌云观,可到了道观之中,道观里空无一人不,连香火都凉了很久。

    “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在道观里翻找半天,只发现柳氏头上常佩戴的琉璃发簪。

    簪子短成了两截,定国公知道事情不好,立刻让人到处搜索。

    然而大张旗鼓搜查半夜,什么也没有搜查到,连下人的痕迹都没有。

    赵笙已得到消息,匆匆赶回家中:“阿耶,母亲可是出事了?”

    定国公将断掉的琉璃簪子递到他眼前:“这幕后之人竟对你阿娘下了。”

    赵笙如何也没有想到,本以为对方是冲自己来的,谁知道转又冲他的母亲下。

    “查!”赵笙冷静下来:“阿娘无端端的,怎会去凌云观,定是有人怂恿。阿娘身边的人,都查一查。”

    可还没等他们调查清楚,苦等一夜的父子二人,就听到一个震撼的消息。

    管家急匆匆赶来,惊慌的扑倒在地,话都不出来。

    定国公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镇定道:“到底出了何事!”

    他已经做好自己的妻子遇害的准备,然而结果比他想的要糟糕的多。

    管家双眼含泪,头都不敢抬,趴在地上痛苦道:“国公爷,外面的人传来消息,夫人他她她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钟楼的牌坊上。”

    定国公听到消息,差点站不稳。

    赵笙及时扶住他,定国公死死抓住他的,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去,把你阿娘接回来,快。”

    定国公虽不满柳氏这些日子的荒唐举动,但柳氏与自己夫妻多年,不仅是自己的夫人,还是定国公府的脸面。

    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定国公府几乎颜面尽失。

    赵笙带着人急急赶去,总算明白为什么下人没有当即把自己的娘亲弄下来。

    柳氏被除尽衣衫,衣不蔽体,高高吊在贞洁牌坊上,身上缠着怪异的长滕,根本割不断。

    若用火烧,怕是要烧到柳氏。

    此时街面上早已人来人往,众人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

    有人羞涩惊恐,有人目光邪恶,还有人吃瓜看戏。

    赵笙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只想将母亲弄下来,下人们试了多次,那藤条就是弄不断。

    焦急之下,赵笙只能命人前往木家,请求木芳颜的相助。

    木芳颜一早也得了消息,实在是这事闹腾的厉害,而且钟楼距离此处并不远。

    家里的下人早上去采买,一回来就将这事儿大张旗鼓的告诉了府上所有的人,并颇为嘲讽,定国公府果然是作恶多端,才迎来如今这般祸事。

    想到柳氏曾经势利眼,瞧不上木家门户,如今倒好,那身子让全长安的男子都瞧了去,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木芳颜本没兴趣去管闲事,可赵家的人来求她,她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于是起身策马来到钟楼。

    在钟楼牌坊上,挂着个衣不蔽体的妇人,妇人似乎是醒来了,可嘴上被捆着藤条,又动弹不得,悲愤交加,想晕死过去,也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下面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嘲笑不已。

    木芳颜一靠近就知道那藤条不对劲,还不等赵笙话,便腾跳而起,跳上牌坊,从怀里掏出一把骨刀,直接割断了藤条。

    那藤条软如活物,碰到她的骨刀,木芳颜只看到藤条上冒出一团黑气,在她眼前变成一个诡异的人脸,然后消失不见。

    下面的人及时接住柳氏,赵笙急忙用毯子将母亲裹住,然后送上马车。

    他远远看一眼木芳颜,对着她点了点头,匆匆走了。

    紫萝跟在木芳颜身后,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这一幕,惊叹无比。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紫萝这才道:“我的天爷,这下定国公府算是颜面尽失了,这定国公夫人日后可怎么见人?”

    木芳颜没有话,带着紫萝平静离开。

    受了刺激的柳氏眼神涣散,双目神情涣散,语无伦次,旁人根本听不懂她什么意思。

    赵笙将母亲送回院落,让下的丫鬟去服侍。

    可柳氏仿佛发了疯一般,不断的打杂怒骂,“滚开,不要过来,你们这些畜生。”

    她这模样不用旁人,丫鬟都猜到了几分。

    定国公闻讯而来,在她身上看到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闭眼休憩,喘息着镇定下来,强行给柳氏灌了安神药,让人给她洗漱,换上衣服。

    他愤怒地招来下,几乎咬牙切齿:“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看着的赵笙与定国公回禀道:“人查到,夫人身边的嬷嬷秦氏行为异常,是她撺掇夫人去的凌云观,的仔细去她家中查探,发现一件怪事。

    秦嬷嬷的家人,三个月之前忽然全部消失了,她虽对外,他们是回乡下了,但听邻居,她家中半夜总是传来怪异的声响。我们在她家中一顿翻找,发现秦嬷嬷的家人全都被制成了蜡尸,藏于家中。的让人检验过,这些人,死了至少三月有余。”

    又是三个月前!

    这件事跟那幕后真凶,定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他有事为什么不冲我们来,非要这样羞辱阿娘!”

    赵笙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母亲身为定国公夫人,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妇,被人凌辱不,还赤身**的高高挂在牌坊上,那是一处贞洁牌坊,被挂在那里任人围观,简直是杀人诛心。

    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赵笙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会引来这般祸害。

    定国公也沉默下来,他一再回想,也想不明白,这祸事的源头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忍着怒火,看向定国公:“阿耶,儿子想求木娘子出相助。”

    定国公:“你的意思是,此人使用的是巫蛊段?”

    “今日若非木娘子相助,阿娘恐怕此时还无法下来,儿子以为,既然是巫蛊邪术,也只得请木娘子出了。若是不成,还得求白乙天师。”

    对付这样的妖道,似乎也只能请更厉害的白乙天师出。

    定国公一点不犹豫:“你先去寻木娘子,白乙天师隐归多年,未必肯出相助。”

    话是这样,但定国公还是命下去寻人。

    赵笙刚走到府门外,便看到站在街对面的木芳颜。

    赵笙忙迎上去,木芳颜看到他,也不拐弯抹角:“你阿娘见过那妖道。”

    赵笙惊讶,“娘子确定?”

    木芳颜:“错不了,捆绑你阿娘的藤条上,有那妖道的一丝精魂。若不是我带着祖父赠予的龙骨刀,怕也割不断它。但是他这一招,却让我感知到他的存在。”

    赵笙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就抓了这个人,将他活剐!

    木芳颜看他一眼,告诉他:“这个人在大明宫里。”

    赵笙对于这个答案,虽有惊讶却不震惊,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惊慌不安!

    “娘子确定吗?”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