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开了头就收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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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知节制呢?

    他身为一个大夫好言相劝,结果“病人”还还一副勉勉强强不愿意听劝的模样。

    这样怎么行呢?

    到时候三爷的腰好不了了,到头来还不是要怪罪他这个大夫医治不力。

    可他明明就尽力了呀,问题也不出在他身上啊。

    张大夫突然就觉得心头好气,语重心长地再次强调道:“三爷,卧床期间可千万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不然你的腰可能就废了。”

    这话当然有大大的夸张成分。

    可张大夫觉得,若是自己不得夸张一点根本就引不起三爷的警觉。为了三爷的性福着想,他还是适当地夸张一下——这准没错。

    “我明白了。”裴仪笑得很是勉强,心里简直就要来一句mmp。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张大夫总是用一种看老色胚的目光看着她。

    她冤枉啊好吗?!

    吴坤之在一旁见张大夫已经看完了诊,这才上前道:“三爷,属下有事禀报。”

    裴仪痛苦地趴在床上,生无可恋地道:“你。”

    吴坤之瞄了眼屋里的几位郎君,又看了眼收拾医药箱的张大夫。

    张大夫非常有眼力见,不等人家开口赶人,他就立马道:“三爷若是没什么需要,我就退下了。”

    裴仪摆摆以示赞同——她如今真是能少一句话,就坚决不了。真的身上痛,痛得她只想当哑巴。

    然而,其他三位郎君却是一点儿都没有眼力见,杵在原地岿然不动,就像是几棵挺拔的白杨。

    吴坤之不由得眉头蹙了起来,暗道三爷这几位面首也真是大胆得很,一点规矩都没有,主人家要商谈密事竟然也不知道主动回避。

    裴仪倒觉得没什么,反正最近她在做的事情也没打算要瞒着这几个男人。

    她一撑着自己酸疼的腰,一撑着脑袋,淡淡地道:“这里没有外人,吴副首领你尽快吧。”

    裴仪这话只是单纯地让吴副首领安心而已,可落在其他几位郎君耳中那就完全是另一种意思了。

    霍渊率先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羞涩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了一些。

    他暗想裴断袖明明知道他是当今三皇子,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向他表露爱意,甚至还隔空喊话他不是外人,这是铁了心要追求他吗?

    杜衡则是满脸复杂。

    老实,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抱着要得三爷欢心的想法,可真当发现现在把他当自己人了,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三爷。

    哎,自己可真是个利用人家感情的烂人。杜衡在心底里默默唾弃自己。

    七杀则是心里暗暗发甜,紧接着又默默懊恼。

    三爷他不是外人,那就是把他当自己人咯。这是打算收他为侍君的意思吗?

    七杀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身旁的几位“面首”,很有信心地想:那济安虽皮相不错,但两条腿到现在都还瘸着,自己好好脚的,怎么都比济安强。

    自己和济安相比,三爷绝对会选他,他完胜

    至于杜衡,这人咋咋呼呼的,看着还十分浪荡不检点。自己端庄稳重,从不给三爷惹是生非,而且本本分分,十分听三爷的话。

    自己若是和杜衡相比,三爷也肯定会选他,他完胜

    至于那个暂时还没露面的荀欢,此人阴狠娇弱,话媚得不行,言谈举止之间都是一股勾栏瓦舍的风流之气——委实太俗太低级了一些。

    自己若是跟荀欢比,哦,不,根本比都不需要比,三爷肯定会选自己。

    自己又是完胜!

    七杀暗搓搓地在心底对比了一圈,最后发现自己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心里别有多甜了。

    不知不觉之中,七杀就暗搓搓地以三爷后院第一人自居了。

    裴仪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引得在场的几个男人浮想联翩。

    她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听吴坤之向她汇报情况。

    “听闻三爷被抓后,我去了清河郡请冯太守出面解决此事,中途我就和他分散了。”

    “我折返回清河郡查访冯太守平时的作风,结果并无不妥之处。”

    “冯太守在清河郡的口碑很好,老百姓都称赞他是个好官,清官。”

    裴仪听到此处,冷笑道:“这不可能。”

    就凭冯太守今日在牢中的一番表现,此人就绝对不可能是个清廉之人。

    “会不会是冯太守平日里威严太甚,老百姓都怕他,所以不敢实话?”裴仪推测道。

    吴坤之想了想,很慎重地道:“我看那些老百姓话并无勉强之意,应该都是发自真心的。”

    “这不可能啊”裴仪心头感到很奇怪,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日冯太守与那李县令分明就是一丘之貉,没道理冯太守就是个廉洁爱民的好官啊。

    “或许是冯太守太会伪装了。”吴坤之推测道,“我当时只是在百姓中暗访,所得消息也不一定全面。”

    裴仪扶着生疼的腰,半抬起一点身子来,沉声问道:“那依吴副首领的意思,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调查冯太守?”

    “这事儿难不难,简单也不简单。”吴坤之道,“若是能动用老爷的关系,要查冯太守的底细轻而易举。不过”

    吴坤之到此处顿了一下,露出些微尴尬的神情来,颇有几分窘迫地继续道,“这次出发前,老爷特意叮嘱过我好几次——我虽能为三爷效力,但一定不能动用老爷的关系。三爷在临河县那就好好地靠自己,万万不可靠老爷。”

    裴仪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她家丞相阿爹这么做也无非是想锻炼她自保的能力。

    此次既然已经开了头,那就万万没有草草收的道理。

    裴仪想了想,坏兮兮地笑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们不必想得太复杂了,就冯太守这种人不可能不贪污。只要贪污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尤其是数额一大,他就不可能不记账。凡是有点积蓄的人,头都应该有一个账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