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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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四阿哥知道淑婉怀孕了,他就从酷哥变成了磨叽老妈子。

    茶叶都收起来送到他书房去,他也不喝茶了,免得福晋看见了也想喝。

    院子里的人不许大声话,不能惊扰到福晋。

    他晚上也不在正院留宿了,要去前面书房睡。

    淑婉扯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分开。”

    四阿哥很吃甜腻腻撒娇这一套,他有些犹豫了。

    “我留在这,你会睡不好。”

    太医了,淑婉胎像不稳跟休息不好有关。最近他们睡得很早,只是四阿哥心情不好,夜里总是醒。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吵得淑婉也没法睡。

    淑婉哼哼唧唧像狗似的撒娇,“我不管,我要你陪我!”

    “唉,真拿你没办法。”

    四阿哥嘴上抱怨着,身体却非常诚实地脱了衣裳,爬上了床。

    淑婉挤到四阿哥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拍两下再躺好,就像拍松枕头似的。

    四阿哥尽职尽责地做枕头,只是胳膊有点僵,不敢抱淑婉。

    淑婉拉着他的,放在自己的腰上。

    “你软和一点嘛!这样躺着不舒服。”

    四阿哥捏她的鼻子,“你还真把我当靠垫了!”

    完还是尽力放松身体,让淑婉躺得更舒服一些。

    淑婉捏着帕子在指尖转啊转,“你孩子生下来,会长得像你还是像我呢?”

    四阿哥很愿意陪她这些无聊的话。

    “听儿子像额娘,女儿像阿玛。”四阿哥有些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脸,“孩子不论像谁都不会丑的。”

    淑婉不赞同他的话,“还是像我好一点,我明明更好看。”

    四阿哥捏住她的脸蛋,“谁好看?”

    淑婉连忙求饶,“你你你,四阿哥最好看,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得让人冒大鼻涕泡。”

    四阿哥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

    “夸你的话啊!四阿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孩子!”

    四阿哥心中泛起甜蜜的涟漪,两人搂在一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四阿哥突然道:“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瞒着我好吗?”

    “可是那时候你在伤心。”

    “你怀孕是喜事,我听了开心的事就不会伤心了。”

    淑婉道:“悲伤和欢乐不能中和,这不是煮菜,盐加多了就加水。我想让你有时间释放悲伤,就当是好好告别了。”

    四阿哥在淑婉的额头珍视地吻了一下,心里默默地对她谢谢。

    这一夜四阿哥和淑婉都睡得很好。

    接下来淑婉就过上了在床上吃吃喝喝睡睡的生活。

    没有怀孕的时候,淑婉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趴在床上,和被窝紧紧拥抱。

    她还年轻嘛!年轻人总是睡不够。

    可是现在她遵医嘱必须躺在床上,她又躺不住了。

    从早到晚除了如厕的时候她能下地,其他时候都要躺在床上,洗脸吃饭都有人递到床边。

    这样干巴巴地躺一天,身上的骨头都酥了。

    闲着无聊,淑婉想看书打发时间,宁嬷嬷不准,看书伤眼睛。

    她难得勤快,想做点针线,宁嬷嬷还是不许,孕妇不能做针线。

    管管家里的事行吗?快要过年了,院子里各种琐碎事情也不少呢!宁嬷嬷有她和四个大宫女在,院子里的事不用福晋操心。

    那么请几个人来陪她话总行了吧!她跟五福晋好了一起玩,结果这些日子连面都没见到。

    宁嬷嬷还是不许,她四阿哥谢绝所有访客到访,不许任何人打扰福晋养胎。

    淑婉无聊地要发霉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快要憋疯了!”

    宁嬷嬷急忙劝道:“福晋别上火。”上火对胎儿不好。

    “四阿哥特意请来两个会书的宫女,您要不要听她们书?”

    宁嬷嬷满脸不情愿,淑婉笑了,“嬷嬷这是什么表情,你不喜欢听书吗?”

    宁嬷嬷笑了,“宫里的人谁不爱听书看戏,奴才是不想让福晋听书。”

    “为什么?我平躺着听书也不行?”

    宁嬷嬷忽然压低了声音,用解释神秘学现象的口吻,玄而又玄地:“福晋,奴才觉得孩子在母亲肚子里也能听见外面话。书的什么浑话都讲得出,不适合孩子听。”

    淑婉上下打量宁嬷嬷,哎呦不错哦,嬷嬷你的胎教思想很先进嘛!这心谨慎的态度,让我恍惚以为怀孕的是你。

    宁嬷嬷讪讪地笑,“其实四阿哥请来书宫女的时候,奴才就想拦着了。可是四阿哥紧张您,奴才想着,如果四阿哥眼睁睁地看着您受累,什么都不能做,恐怕心里会不舒坦,所以奴才就没有很拦着”

    淑婉给宁嬷嬷鼓掌,您真是掌握了语言的艺术。

    高情商:不为你做点事,四阿哥会难过。

    低情商:我不敢反驳四阿哥。

    淑婉笑着摆,“算了,不听书了,咱们聊天吧!春儿她们都去忙了,就咱们俩聊。”

    宁嬷嬷还挺愿意跟淑婉聊天的,淑婉不故意难为人的时候挺好相处,没那么多讲究,即便错了话也不要紧。

    宁嬷嬷打心底觉得淑婉比德妃好伺候。

    “嬷嬷,你到了二十五岁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宫呢?”

    宁嬷嬷想起从前,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留在宫里呢?宫里的日子不好过,那些后宫主子今日得宠明日失宠,她们都朝不保夕的,何况她们这些奴才。

    宁嬷嬷压住心底的失落,脸上又挂满笑容。

    “奴才是个实心人,干活从来不会偷奸耍滑,德妃娘娘看重我,我也舍不得娘娘,所以就留下了。”

    淑婉顺情好话,她赞了一句,“嬷嬷是个忠心的,德妃娘娘好眼光。”

    “唉!其实奴才也有私心。二十五岁,不老不的年纪,出宫嫁人大约只能当填房。凭奴才的家世,出宫嫁人也找不到好人家,还不如留在宫里。奴才是德妃娘娘的心腹,现在是您的心腹,那些宫女太监见了我都上赶着巴结呢!”

    淑婉叹道:“嬷嬷也不容易。”

    “福晋心善,所以觉得奴才不容易。跟别人相比,奴才已经很幸运了。您还肯带奴才出宫,给奴才房子田地养老,这在宫里可是独一份!”

    淑婉正色道:“这是嬷嬷应得的,你做事稳妥可靠,所以才能得到我的赏识,我做出的承诺是对人才的嘉奖,这并不是幸运。”

    这话在宁嬷嬷耳朵里像仙乐似的,她觉得福晋太会夸人了。

    “不敢当福晋的夸奖,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宁嬷嬷好似千里马遇到了伯乐,诸葛亮遇到了刘备,她爱教的毛病又犯了,她想直言劝谏,还想忠言逆耳。

    “福晋,您别怪奴才多嘴,您现在怀孕了,该跟四阿哥分房睡了,也该也该给四阿哥准备两个可靠的女人。”

    淑婉立刻生气了,好个宁嬷嬷,我夸你是人才,你让我主动给丈夫安排三,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她翻身冲着里面,摆明了不想沟通。

    宁嬷嬷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刚刚还好好的,她偏要多嘴惹福晋生气。

    她懊恼地在嘴上拍了两下,“福晋,都怪奴才多嘴,您千万别生气,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

    淑婉翻回身平躺,“嬷嬷以后不要跟我这类的话了,我不会主动帮四阿哥纳妾的。”

    宁嬷嬷声道:“这这是善妒”

    “我哪里善妒了?我怀孕辛苦,胎像又不稳,我心里害怕,让丈夫陪着我怎么了?我这里为了给他生孩子,难受的要命,他跟别的女人风流快活,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可是大家都这样过来的规矩如此,妻子怀孕了,夫妻不能同房。”

    宁嬷嬷是真心替淑婉考虑,“您是不是担心新格格更得宠啊?奴才看您身边四个宫女长得都不错,她们也够忠心,不如”

    “不可以!”

    淑婉绝不可能主动给四阿哥塞女人,如果德妃要塞人,她不会拦。四阿哥要纳妾,她也不会拦。

    但她不会为了所谓的大度体贴,或者为了固宠去给四阿哥纳妾。

    成婚以来,四阿哥从来没有去后院留宿。既然有希望,她为什么不能让四阿哥为她守身如玉?

    再者男人要出轨,谁也拦不住。如果某一天,四阿哥不喜欢她了,她要靠着另一个女人吹枕头风才能维持这段婚姻关系,那未免太可悲了。

    “嬷嬷,我做事自有我做事的道理,有些事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宁嬷嬷讪讪地点头,“是,奴才再不敢多嘴了。”

    本来想好好聊聊天,结果聊得两个人都不开心。

    淑婉没搭理宁嬷嬷,她看着床帐上绣着的石榴花纹发呆。

    如果四阿哥一开始就雨露均沾,淑婉只会把他当上司,不会把他当丈夫。但他一直独宠淑婉,淑婉就想使尽段,得到他的真心。

    可惜真心易得,四阿哥干净的身子不好得啊!

    这些皇子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他们把身体和心灵分得好清楚,他可以疯狂喜欢一个人,同时也不耽误他宠幸别人。

    尤其是淑婉十月怀胎,这中间不能行房事,四阿哥恐怕忍不住。

    淑婉冷笑: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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