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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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桌前,皇上看着桌上的东西发呆。

    他在心里问自己,今年最令他满意的生辰礼物是什么?

    答案肯定是四阿哥送的礼物。

    坐上了皇位,似乎所有东西都唾可得。

    再怎么珍贵的东西摆在皇上面前,也只得到皇上偶然侧目。

    皇上不在意东西的价值,他更在意礼物所代表的心意。

    其他皇子送的礼物没有用心吗?不是的。

    四阿哥简单粗暴地给皇上塞钱,这样的礼物很用心吗?似乎没有。

    真正打动皇上的不是金银,是四阿哥的低调。

    众皇子送礼是为了讨好皇上,也是送给别人看的,让文武百官和宗室亲戚都看见他们的孝心。

    四阿哥不言不语,偷偷送来这么多金银,好像是背地里偷偷补贴他这个老父亲。

    皇上摇了摇头,心里觉得好笑。

    他这个做父亲的很少补贴老四,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老四补贴。

    仔细想想,这些年他对老四有诸多疏忽,委屈了这个孩子。

    此刻,皇上也不想去洗澡了,他待在桌前,继续拆关,开盒子,把九个木盒全都打开。

    装在盒中的瓷器里,有的放了金银锞子,有的直接装满银票。

    皇上去后面沐浴,让太监们留在前面数银子。

    等他沐浴完了,梁九功也带着太监们数完了银子。

    “皇上,奴才称过了金银锞子的重量,又给珍珠粗略的估个价,加起来大概有一万两银子呢!”

    皇上很惊讶,“老四家底很丰厚嘛!”

    梁九功笑道:“四福晋开着那么大的买卖,客似云来,郡王当然有钱了。”

    皇上摇头笑道:“你不懂老四,这孩子要面子,他是断不肯花用媳妇的嫁妆钱的。”

    梁九功笑着拍马屁,“那这些银子肯定是郡王从王府的账面上省出来的,这份孝心更难得了。”

    皇上从金银锞子里抓出来两把塞给梁九功,“拿出去你们分了,四阿哥送钱的事不要往外。”

    梁九功连忙用衣摆接住银子,他笑着道:“哎呦!多谢皇上,奴才们也沾沾您的喜气。这银子我们可不敢花,一定要长长久久地留着。”

    皇上笑着点点他,这个狗奴才,朝中大臣,后宫嫔妃,皇亲国戚,哪个没给他送过礼?当他不知道吗?现在居然把金银锞子当好东西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去捡两张银票,明儿个派人出宫去花掉。”

    梁九功问:“那都买些什么呢?”

    皇上笑道:“随便买,看见什么好就买什么。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当然要花掉了!”

    万寿节宴会结束,皇子福晋们各回各家。

    出了风头的人,如大阿哥,八阿哥等兴奋非常。

    如五阿哥七阿哥等人只觉得完成了一项任务,心里轻松多了。

    九阿哥比较特殊,他为了衬托八阿哥的好,自家送的寿礼平平无奇。现在寿宴结束,他不关心八阿哥的风光,也不关心皇上的想法。

    他最关心的是四阿哥送的礼盒关。

    九阿哥府里,九福晋洗完脸,卸了钗环,对着镜子抹擦脸油做保养。

    九阿哥脱了鞋子,靠在床上嘀嘀咕咕。

    “四哥的关盒子是找谁做的呢?上面有字,应该是用成语和诗词拼的,但还有洋文,画着星星,这个我却不曾见过。应该派人去打听打听。”

    九福晋顿了一下,她擦了擦,合上擦脸油的盖子。

    九福晋心中暗骂,别的皇子想破了头,就为了在万寿节在皇上面前露露脸。九阿哥不上进,甘愿做八阿哥的踏脚石就罢了。从宫里回来,他琢磨的居然是四阿哥做的关?

    九福晋暗自叹息,她在心里劝自己想开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她命苦,摊上这样的男人,还是忍了吧!

    九福晋还是很宠自家男人的,她轻声道:“明儿我去问问四嫂,就家里的孩子看见了,吵着嚷着想要玩。四嫂好话,我想,她大约是愿意帮忙的。”

    九阿哥大喜,“这是最好!还是福晋懂我,等我琢磨明白那些关,我用关给你打一个梳妆盒。”

    九福晋微微一笑,“我可不要带关的梳妆盒,我的胭脂水粉还没有关值钱,我也用不起它。”

    九福晋把自己的擦脸油往梳妆匣里放,九阿哥像个多动症儿童,欠欠地把放进去的瓶瓶罐罐又拿出来看。

    九福晋指摁着桌面,用力到关节发白。

    “九阿哥。”九福晋柔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女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女人看这个东西只看到它好不好用,我们男人透过这个,能看到更多东西。”

    完九阿哥把瓶罐随扔在桌上,九福晋指用力,青筋暴起。

    九福晋运气,又把东西塞回梳妆盒。

    她忍功一流,耐着性子问道:“那您看出什么来了?”

    “四嫂和五嫂靠着这个胭脂铺子应该赚了不少钱!”

    九福晋的温柔贤淑终于装不下去了,她无奈看着九阿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还用你?

    九阿哥讪讪地摸摸鼻子,这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以前他根本没把一个胭脂铺子放在眼里。

    “去年皇上老爷子南巡,虽然没到江南,半路折返回来,但他赏下的东西是江南凝妆阁的胭脂水粉。”

    九阿哥心中实在羡慕,“有老爷子帮着吆喝,四嫂五嫂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啧啧啧,也不知道老四是怎么求的皇阿玛。唉,真羡慕老四,娶了个好媳妇。那哪里是媳妇?分明是钱耙子!”

    九福晋起身去床上躺下,九阿哥过去扒拉她。

    “你这就睡了?我还没完呢!”

    九福晋凉凉地道:“阿哥跟别人去吧!我乏了。”

    哼,跟你还有什么好聊的!听你夸别人的媳妇?

    “哦,乏了就睡吧!”

    完九阿哥吹熄了蜡烛,躺在九福晋身边也睡下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九福晋睁开眼睛,冲着九阿哥愤愤地瞪了一眼。她抬脚在九阿哥的臀部比量了一下,恨不得立刻把他踹下床去!

    第二天早上,九福晋往雍郡王府递帖子,当天下午,她带着礼物来到淑婉家里。

    九福晋带来的礼物是四盆海棠花,花朵巧红艳,摆在屋里很喜庆。

    淑婉连忙指挥宫女把花摆在屋里。

    “九弟妹送来的花真好,摆在屋里,显得亮堂多了。”

    淑婉又命人上茶上点心,搞得九福晋很不好意思。

    “瞧我,过来一趟给嫂子添乱了。”

    “你也太客气了,我到了你家,你不也是这样招待我的吗?”

    九福晋腼腆笑道:“我也不跟四嫂客气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事相求。”

    淑婉满口答应,“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话。”

    九福晋笑道:“家里孩子不懂事,看见四哥献给皇上的关盒子精妙,吵着闹着就想要。我厚着脸皮来问问四嫂,做关的是哪里的工匠?我也给家里的孩子做一套。”

    淑婉挑眉,觉得这话逻辑不通。

    九阿哥家里的孩子都还,还没到玩关的年纪。且都是庶子庶女,庶出的孩子可不敢跟嫡福晋要这要那的。

    淑婉想了想道:“弟妹别瞒着我,不是家里孩子想要关,是九阿哥想要玩吧?”

    九福晋更不好意思了,“什么都瞒不过嫂子,您别看九阿哥已经成家了,他那个脾气,还像孩子似的。”

    别看九福晋话轻声细语,看着柔柔弱弱,但在夫妻关系中,一直都是九福晋包容着九阿哥。

    九阿哥想要关盒子,她就替他去求人,可见九福晋有多惯着他。

    淑婉笑道:“关盒子罢了,事而已,都不值得你跑这一趟,你派个婆子丫鬟过来一声就行了。这事我明天给你回话,我家的事情都是四阿哥操心,等他晚上回家,我给你问问。”

    九福晋笑道:“那就麻烦四嫂了。”

    完来到这里的目的,两人面面相觑就没话了。

    他们两家住得近,但因为八阿哥的关系,相处得并不亲近。

    其实九福晋还蛮欣赏淑婉的,她擅长隐忍,但偶尔也会羡慕淑婉这种有仇当场就报的性格。因为她做不到,所以特别喜欢看别人张扬。

    九福晋想了想,跟淑婉聊起了凝妆阁的胭脂。

    这是淑婉的生意,每一个产品都经过淑婉把控,她自然是了如指掌。

    两人聊得投契,一直聊到快天黑的时候,九福晋才起身告辞回家。

    妯娌俩只觉得关系亲近了许多,淑婉邀九福晋经常来玩,九福晋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淑婉派人去九阿哥府上,送去一只关盒子,还有工匠的姓名和住址。

    九福晋收了东西,跟九阿哥淑婉的好话。

    “再没有比四嫂做事更妥帖的人了,你瞧,既送来了盒子,又送来了工匠住址,做事多妥帖。”

    九阿哥不屑,“若是真的妥帖,那便把工匠送来,省得我去找。”

    九福晋不满地道:“你这是的什么话?四嫂又不是你的奴才,你也没在四阿哥跟前鞍前马后,四嫂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九福晋难得跟九阿哥了几句重话。

    “您别忘了,当初八阿哥指使御史参四嫂,害的她差点被休,你还帮着八阿哥和稀泥。四嫂愿意跟我打交道,已经是她宽宏大量了。”

    九阿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件事他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起这件事,九福晋就忍不住的抱怨。

    “你跟八阿哥十阿哥一起长大,你愿意帮着八阿哥,我不拦你。可是我求求你,不要把别的皇子福晋贬进土里。

    你总是让我跟八嫂好好相处,可是我跟八嫂根本处不来!八嫂高傲,对我有半分好,都像是施舍,还想让我感恩戴德。”

    九阿哥从没见过九福晋这样疾言厉色,老实人突然发火才吓人,他话都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八嫂也没有那么坏吧?”

    起这个,九福晋更生气。

    “你是爷,你又不用跟八嫂打交道,你知道什么?”

    九福晋冷笑,“八嫂把我当成她养的哈巴狗了,但凡四嫂跟我走得近点,她都要横加干涉。我也是皇子福晋,我跟别人交际不需要她准许!五福晋才是我的嫡亲嫂子,她都没管着我,八福晋凭什么管我?”

    九福晋心想:若不是八嫂横加干涉,她跟四嫂一定相处得和睦极了。

    九阿哥不过九福晋,再者他对八福晋的印象也不太好。

    他举讨饶,“好了,你不愿意跟八嫂相处那就离远点。赶明儿我请四哥四嫂来吃饭,谢谢他们给我关盒子,这样行了吧!”

    九福晋这才转嗔为喜,“这还差不多!”

    在九阿哥的默许下,九福晋同淑婉和五福晋的关系好了起来。

    她们私底下聚,探讨衣裙首饰和胭脂水粉。

    八福晋忙着帮八阿哥开疆拓土,虽然知道九福晋‘叛变’了,但也是无暇顾及。

    万寿节热闹一场,京城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南巡中断的阴霾似乎也过去了。

    错过了新年礼盒,淑婉开始筹办春季新品。

    春天万物复苏,百花齐放,新品包装一定得是粉粉嫩嫩的,带着春天清新的气息。

    产品也要以清爽保湿为主,为了应付马上要到来的夏季。

    因为要研制新品,淑婉去铺子的次数就变多了。

    五福晋经常和她在铺子里碰头,聊天的时候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记不记得兵部的曹太太?”

    淑婉点头,“当然记得!曹太太可了不得,那是咱们凝妆阁的大客户,每次过来都要买好多东西。”

    五福晋叹道:“曹太太好久没来了。”

    “是咱们的伙计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她吗?”

    五福晋道:“没有!曹太太最后一次过来是去年十月,伙计当时曹太太离开的时候还乐呵呵的呢!我想跟咱们铺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淑婉劝道:“她不来就不来吧!咱们铺子也不差她这一个客人。”

    五福晋抱怨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像曹太太这样出大方,又好伺候的客人可不多。她一个人顶得上三四十位客人。”

    淑婉笑着她气,五福晋她不会算计。

    两人玩笑的时候,宫女带了一个伙计进来。

    伙计兴冲冲地道:“两位东家,你们猜谁来了?曹太太来啦!她正在外面选东西呢!看样子又是要买不少,她听过些日子有春季新品,一开口就是订五套。”

    五福晋对淑婉笑道:“瞧见没,金主来了,看在她给我送银子的份上,我得亲自接待。”

    淑婉想凑热闹,于是一同去。

    曹太太正在嘱咐伙计们把她选的东西包起来,她看见淑婉和五福晋,连忙过来行礼问好。

    “不曾想两位福晋也在,能见到两位福晋,可见是我运道好。”

    五福晋免了她的礼,她笑着问道:“曹太太可是很久没来了。”

    曹太太忍不住苦了脸,“我家老爷不许我出门呢!这半年可把我憋坏了!”

    五福晋笑道:“曹大人也真是的,以前都不管的,怎么突然间管起这么多?”

    曹太太也是满头雾水,“谁知道呢!去年皇上南巡回来后他就这样了,还总劝我谨慎。我已经够谨慎的了,除了买东西,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他还想我怎么样啊!”

    五福晋和曹太太聊起了胭脂和春季新品,淑婉心中一动,把曹太太的话放在了心上。

    聊了一会儿,曹太太意犹未尽地和五福晋告别。

    “好不容易见到两位福晋,我心里高兴,本该做东请两位福晋吃饭。可惜家里男人管得严,实在不敢久留。我家老爷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我求了好几天,他才让我出来一会儿。

    好像好日子要到头了似的,还劝我多买点,什么,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买之类的话,您这多晦气!唉,不他了。我必须走了,回去晚了要挨我家老爷训斥的,下次一定请两位福晋看戏吃酒。”

    淑婉和五福晋跟曹太太客气了几句,曹太太行礼告辞,离开了凝妆阁。

    五福晋笑道:“咱们铺子这许多客人中,我最爱跟曹太太话。她本是商贾之女,家里有钱,却嫁了个穷酸读书人。她丈夫争气,中了进士,熬了许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兵部,做了京官。更难得的是曹大人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对曹太太极好。”

    淑婉点头,“曹太太话直来直去,看着没什么城府。简单的人能一直保持简单,可见是有人护着。”

    “是啊!”五福晋语气中有几分怅然。

    她以前也是一个简单的人,跟不熟悉的人话都磕磕绊绊的。现在她能撑起这么大一个铺子,可以自然地和任何一位客人交流,都是历练出来的。

    淑婉没有注意到五福晋的惆怅,她心里还惦记着曹太太的事。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次再找你聊天。”

    五福晋忙道:“你快回去吧!你家里还有孩子呢!”

    淑婉跟五福晋告辞,急匆匆地回了郡王府。

    五福晋看着匆匆离开的马车叹了口气,大家都有牵挂,唯独她是孤单一人。

    伙计过来问道:“福晋,有一个客人订了上百份春季新品,看着像是拿去倒卖的,咱们卖不卖?”

    关系到赚钱,五福晋瞬间把孤单抛到一边。

    “看看是谁家的掌柜伙计,如果是外地的铺子,只要不在京城,倒卖就倒卖,咱们也能赚钱不是!”

    淑婉回到家里,春儿笑着迎过来,递上夏儿从江南传回来的书信。

    淑婉顾不得换衣服,先看信里写了什么。

    春儿给淑婉泡了一盏菊花茶,“福晋,江南的生意变好了,夏儿是不是又给您赚大钱了?”

    淑婉看完了信,把信纸收起来,放在一个装锁的匣子里。

    她随口敷衍道:“是啊!江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皇上赏赐采买的就是咱们铺子的东西,达官贵人跟风似的买。”

    春儿笑道:“太好了,福晋应该很快就能回本了!”

    淑婉笑着抿了口水,没有话。

    晚上四阿哥回到家里,淑婉耐心地看他给孩子们检查功课,夸奖宝的狗爬字有筋骨,指点康宝做文章的几处错漏。又看他陪着虎头玩了一会儿。

    等到两人上床躺下,淑婉才问道:“阿哥,你要不要给我讲讲外面朝堂的事情啊!”

    四阿哥往淑婉身边蹭了蹭,搂住淑婉的腰。

    “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淑婉笑道:“你不愿意,那我跟你。”

    淑婉侧身看着四阿哥,屋里光线昏暗,四阿哥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淑婉明亮的眼睛。

    “兵部有个曹大人,是个汉人,他娶了个老婆,最爱去我们凝妆阁买东西。她老婆挺有钱的,据是商贾之女。”

    淑婉这么一,四阿哥就知道是谁了。

    商贾地位低下,娶了商贾之女的官员不多。

    “她怎么了?”四阿哥问道。

    “她没怎么,就是从去年十月份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来凝妆阁买东西。今天抽空来一趟,曹大人还早去早回,以后可能没会买了,这类的话。”

    四阿哥追问道:“她还了什么?”

    淑婉翻身躺回去,她像是吊四阿哥胃口似的,起另一件事情。

    “今天我收到了夏儿的来信,夏儿江南分店一切都好,只是她听了一些不寻常的事。八阿哥派人去江南购买书籍,得到江南才子一致称赞,大家都八阿哥有好学之心。”

    四阿哥忍不住骂道:“他惯会邀买人心。”

    四阿哥翻身面对淑婉,他追问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快点!”

    淑婉慢吞吞地拉起被子,一直盖到脖子底下。

    “没有了,即便有,我也不想。我嫁了个好老爷们儿,我家的老爷们儿了,老娘们儿只要在家享福就好了,外面的事情不用我操心。”

    四阿哥:“我没有你是老娘们儿。”

    淑婉翻身背对着四阿哥,“唉,与不都是那个意思,随便吧!我累了,要睡了!”

    四阿哥:“”

    这是报复,裸地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