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柳茹嫣想清楚后，直接了一个十年的数字。

    刘恒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点了一下头：“可以。”

    完转头看向另一桌边吃东西边盯着他们看得张轩。

    “上去拿笔墨纸砚。”

    张轩点头，嘴里叼着一个包子，就往楼上跑。

    合着这姑娘是来谈生意，亏他还以为这是刘恒宇拐回来的媳妇，长得还不错，就是身上没肉，干巴巴，抱着肯定不舒服。

    上楼后，张轩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在想什么玩意，太龌、蹉了。

    张轩没让楼下的两人等很久，很快就把笔墨纸砚送到刘恒宇跟前，然后回去继续吃。

    刘恒宇研墨，摊开纸，拿起笔沾墨写合约，合约内容大致意思就是他三文钱两只鸭鸭毛的价格收柳茹嫣手里的鸭毛，而柳茹嫣每年至少卖给他一千只鸭的鸭毛，如有违约，违约那方需赔偿一百两银子。

    柳茹嫣看着他写，看到那个违约就要赔偿一百两银子，觉得这个不太保险，开口提意见。

    “这个违约赔偿一百两改成一万两。”

    刘恒宇停下手，抬头看向柳茹嫣，他问柳茹嫣：“你确定？”

    “确定。”

    刘恒宇笑了一下，依了她，不过还是要劝一下：“这要是签字按了手印，回头上衙门盖上印章，就不能反悔了。”

    “我不反悔。”柳茹嫣很坚定的。

    刘恒宇见她如此，便不再什么，将面前写了一半的纸扯开，重新写。

    这次把违约赔偿那里写成一万两白银，一式两份。

    写完两人签字按手印，接着一同出门，去往衙门盖个章。

    其实也可以不盖，但盖一个更好。

    从衙门出来后，刘恒宇从柳茹嫣那里问到了地址，然后分开，各回各家。

    柳茹嫣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家。

    柳爷爷坐在自家门口，端着一个海碗，正吸溜着面条，看到自家孙女蹦蹦跳跳，待孙女走近了，好奇的问了一句。

    “有啥喜事，让你这么开心？”

    “我跟那个收鸭毛的傻子签了十年的合约，这十年里，咱家的鸭毛都有着落，再也不用费心思把它们埋掉，呐，这是我跟那个傻子签的合约，爷爷你他是不是傻？”

    柳爷爷瞅了着孙女摊开拿给他看的合约。看完后被面条呛到。

    “咳咳……”

    柳茹嫣连忙给她爷爷拍背，边拍边：“爷爷你别激动。”

    柳爷爷咽下嘴里的面条，将筷子插在碗里，空出的手抹了一下嘴巴，然后骂孙女。

    “你个缺心眼的死丫头。”

    本来想要爷爷夸奖的柳茹嫣，傻了眼，不太明白爷爷为什么骂人。

    “爷爷你不应该夸我吗？”

    “我夸你个头，我现在想抽你。人家收鸭毛，肯定有什么用，现在大家不知道鸭毛用来做什么，但明年大家肯定知道鸭毛的用处，到时候其他商人跟风，鸭毛铁定会涨价，你这个死丫头倒好，两文钱一只鸭的鸭毛，你变成两只鸭的鸭毛三文钱，还一签就是十年，十年就算了，这个违约赔偿的一万两是不是你定的数？”

    柳茹嫣吐舌：“爷爷你咋知道？”

    柳爷爷凶巴巴的瞪了孙女一眼，：“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你什么性格我会不知道？”

    柳茹嫣无语，感觉她是在粪坑里长大的一样，不过听爷爷这么一分析，她现在觉得她才是那个傻子。

    她两眼望着爷爷，想要爷爷给她想个办法，伸手抓着爷爷的手臂，摇晃：“爷爷，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个合约解了？”

    “无解，这都盖上衙门的印章了，解什么解，人家精着呢，你还人家是傻子，我看你才是傻子。”

    柳爷爷没好气的骂起来，真担心这丫头回头把自己也给卖了。

    柳爷爷抽回自己的手，拿着筷子继续吸溜他的面，再不吃，要干成一坨。

    柳茹嫣见爷爷真的不管，心里很不得劲，本来还挺开心，现在完全开心不起来。

    十年，鸭毛钱顶天也就四十两，违约要赔一万两白银，光想想都想吐血。

    “爷爷，我好难受。”

    柳爷爷撇了孙女一眼，：“你就当爷爷之前的话没过，还当那人是傻子，就不难受了。”

    “那爷爷你还不如一榔头把我傻了，这样我就忘记了你刚才的话，我就不伤心了。”柳茹嫣回讽。

    柳爷爷笑了笑，安抚孙女：“行了，以前我们的鸭毛都是拿去埋土里。如今还能卖钱，已经不错了，不定那子鸭毛生意做不起来，到时候搞不好都不收鸭毛，有这个合约在，他不收也得收我们的。”

    柳茹嫣听完爷爷这话，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咧嘴笑起来。

    “爷爷你得对呀，万一他做不起来这个鸭毛生意，那我们还是赚钱的呀。”

    柳茹嫣完蹦蹦跳跳进屋，把合约放进她的百宝箱中，放好。

    柳爷爷看着这个容易满足容易忽悠的孙女，叹了一口气。

    他得在死之前，给这个丫头物色个好人家好归宿才行。就丫头这样，他可不放心丫头一个人过，回头肯定被人卖。

    （ ? ˙?˙ ）?；

    铁铺，正在选锅的刘恒宇了一个喷嚏，一旁一起选锅的张轩，听到喷嚏声，侧头看向刘恒宇。

    “兄弟，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有。”

    刘恒宇否认，他觉得是有人在骂他。

    张轩不信，：“兄弟我跟你讲，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硬扛，有病就得治。”

    “你才有病，我身体好得很，是有人在骂我。”刘恒宇完拿着自己的图纸，走向铁铺的老板，“这种锅，你能吗？”

    老板看着刘恒宇手中图样，点头：“能。”

    “多少钱一口？”

    “一两。”

    “我要四十口这样的锅，老板可否便宜一点。”

    铁铺的老板吸了一口气，这是大生意呀，他琢磨了一下，给了一个实诚价。

    “九百文。”

    “八百文。”刘恒宇了一个价。

    铁铺的老板皱了一下眉，纠结了起来，不过很快想明白。

    “行，八百文，不过订金要收十二两。”

    刘恒宇没有意见，对老板：“写个收取货单，回头没皮扯。”

    铁铺的老板点头，这样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