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赫柏先前虽然算通过使用祈祷的方式去沟通混沌之神, 可并不代表着她的心神全都放在了最上面。
乌拉诺斯的入侵，外界得如火如荼，赫柏也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去观察战况。
而伴随着宙斯等人组成的战阵被击破, 那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最强的战斗力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也是在那个时候, 赫柏敏锐意识到此时的乌拉诺斯实在是太强了。
所以在沟通告一段落之后，赫柏就第一时间赶赴战场，试图收拾残局。
可时间终究是晚了一些。
在对付乌拉诺斯的时候, 刚一交手，赫柏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凭借祈祷, 她获得了混沌之神的帮助。
可是这份帮助在对上已经吸收了这个世界全部本源之力的乌拉诺斯而言, 或许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劣质化的混沌之力不足以抗衡或许已经凌驾于原始神之上的天空之神，世界即将毁灭于眼前，赫柏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别的对策。
她只能选择孤注一掷, 和对方拼到底。
果然。
伴随着赫柏将自己的神魂燃烧起来, 再加上达拿都斯的帮助，她成功模拟出了近乎完整的混沌之力。
乌拉诺斯做梦也没有想到, 赫柏居然会用自己的身体当容器，从而使得混沌之神的意识降临。
他固然强大, 强大到足以践踏在这个世界法则之上。
可是面对创造了万事万物，始终高居于过去、未来之上的混沌之神卡俄斯，乌拉诺斯根本就不够看。
“记住你自己的选择, 你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卡俄斯将意识从赫柏的身体里抽离出来的时候, 对着重伤的青春女神如此了一句。
赫柏此举固然是拯救了这个世界, 可又如何能够不付出代价呢？
她的身体相较于卡俄斯而言，无疑极为脆弱，所以承受了混沌之神神魂将领的赫柏等同于亲手毁灭了自己的生机。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也可能会有转机, 但是赫柏已经没有时间了。
在最后关头，赫柏选择将生命宝瓶投掷出去。
那其中蕴含着她的一丝力量，如果真的有一线生机，那么在若干年后，她或许能够凭借这个力量复活。
如果没有生机，赫柏想了自己大概也不会知道，因此也谈不上遗憾。
非要的话，就是有些对不起达拿都斯了啊……
思绪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后，赫柏感觉到意识有些涣散，随即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一切，结束了吗？”
残破的大地上，伤痕累累的宙斯手拄着破碎了大半的雷霆权杖，一边看向不远处的妻子。
“我的女儿……”
对于宙斯的话，赫拉置若罔闻，此时也不顾自己重伤之体，却是跌跌撞撞状朝着赫柏消失的地方跑去。
可就算天后走的再快，也照样无法挽留已经彻底光化的赫柏消失于这片天地。
见此情景，赫拉愣了一下，在意识到女儿再也不可能回来之后，向来于人前庄重自持的天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可怜的女儿，真的回不来了，就是为了这个世界和诸神。
耳边萦绕着赫拉的哭声，幸存下来的奥林波斯诸神朝着宙斯所在的方向缓缓赶来，看到这一幕，大家也不由得纷纷沉默了下来。
这一战，暗夜女神勒托直接陨落，日月双子神重伤。
除此之外，其余主神，比如神使赫尔墨斯、农业女神德墨忒尔也纷纷陨落，剩下的女灶神赫斯提亚以及波塞冬、哈迪斯也受了不轻的伤。
现在的神族实力比之之前，可谓是一落千丈，底蕴大不如前。
而不神族，整个世界也在毁灭边缘摇摇欲坠。
先前的战斗直接席卷整个世界，天空、大地、海洋全都被毁，以至于整个世界除了神族之外，根本没有物种幸存。
此时听到赫拉悲声痛哭，大家也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朋友，纷纷不由得相顾无言。
谁能想到乌拉诺斯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破坏？
孤注一掷与对方死磕到底，而如今就算诛杀了乌拉诺斯，却也已经于事无补。
“无数神明战死，他们的本源之力将会回归到天地之内。”
就在诸神沉默之时，同样负伤的达拿都斯从残破不堪的天穹走下，并对着在场诸神如此了一句。
“你是一切还有回转的可能？”
阿波罗虽然同样沉浸在母神陨落的悲痛中，可作为男神，又是先知之神，他敏锐感觉到了达拿都斯这句话中有着别样的特殊含义。
“或许吧。”
摇了摇头，达拿都斯抛下这句话，也不管其余神明是何反应，扛着自己布满裂纹的镰刀，划开一道空间裂缝进入了幽冥。
他手中还带着一个宝瓶，那是赫柏用尽最后的力气抛过来的。
诸神都以为那是青春女神继承自大地之母的遗物，却不知这其中还蕴含着赫柏的神魂。
“虽然残破至极，不过并不是完全没有生机啊。”
重新塑造的命运神殿内，三位摆脱了命运法则操纵的摩伊赖汇聚一堂，此时端详过后，对着自己的弟弟：“将这生命宝瓶放在幽冥的源泉吧。”
所谓物极必反，那是幽冥死气最为浓郁之处，若是将生命宝瓶放在那里，在漫长的时光作用下，或许能够令赫柏重新归来。
“我会守护在那里。”
达拿都斯点了点头，又重新取回了宝瓶，朝着匆匆赶来的兄长瞥了一眼，他目光一顿，“幽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达拿都斯早知道赫柏当时已经存了死志，只是自己无法陪她，为此大感悲痛。
如今既然命运女神赫柏还有生机，达拿都斯就会拼尽自己的一切去守护这个或许并不存在的奇迹。
他这边也已经计算好了。
如果万年之后，赫柏还是无法回来，那就由他去寻找对方。
“我不会放弃的。”
残破的奥林波斯神山上，宙斯连同赫拉以及赫斯提亚，三人共同施展神力，凭借血脉牵引，将赫柏散落在世界内的部分经济结合起来，然后还原成了一个“身体”。
少女坠入泉中，一头金发被水流冲开，而后缓缓飘到了泉水中央，只见其面容沉静，宛如酣睡。
赫拉见状，不由红了眼眶，对于宙斯的话也是没有回应。
这当然不是赫柏的神体，只是以神力搜集赫柏的能量精粹，然后模拟造化出来的产物。
按照宙斯的话来，赫柏是奥林波斯的主神，就算神魂濒临破灭，可是赫柏宝座上的神之火并没有彻底熄灭。
这就意味着赫柏生机并没有彻底断绝，所以现在为其汇聚能量，塑造身体。
假以时日，如果赫柏真的能够转醒过来，就可以利用这个躯体再度复活，行走于世间了。
“一定会的。”
闻讯而来的阿瑞斯连同阿佛洛狄忒以及赫淮斯托斯也放下了彼此的意见，难得异口同声了相同的话。
“或许，我能够帮得上忙。”
怀抱着婴儿，初为母亲的阿佛洛狄忒整个人泛着母性的光辉，着便摒退了众神。
“殿下，现在是该你履行当初约定的时候了。”
将爱神放到一边的床榻上，阿佛洛狄忒面对自己的儿子，神色却是出奇的凝重。
因为只有爱与美之神知道，在这个看似弱的爱神的躯体内，其实还隐藏着一位太古大神。
虽然在外人眼里，厄洛斯早就已经陨落了。
可是阿佛洛狄忒继承了对方的力量，在承接过这份权柄的同时，她也与对方达成一个交易。
在赫柏对阵乌拉诺斯之前，阿佛洛狄忒就已经和厄洛斯定下约定。
爱与美之神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押在了赫柏身上。
如今结果不尽如人意，可是阿佛洛狄忒却并不想放弃对方。
“唔……”
面对阿佛洛狄忒的催促，爱神原本清澈无邪的眼睛忽然蒙上一层混沌的色彩。
随着一阵神光自行浮现，取而代之出现在阿佛洛狄忒面前的就是古老的厄洛斯了。
一阵沉吟过后，厄洛斯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想让我履行当初的约定吗？”着，伸手指了指床上躺着了却无生机的赫柏，“我虽然不是生命一侧的神明，可是这个丫头目前神魂破碎，那些包含着神性的残片估计已经散入了世界内外……”
言下之意很清楚，就算是他想帮忙，要让赫柏活过来都非常困难。
“可这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阿佛洛狄忒面无表情，“用我孩子的身份作为让您在外行走的‘容器’，你要确保我们能够平安度过天地毁灭的大灾难，可这一次你在对付乌拉诺斯过程中有出过力吗？”
“怎么没有？”厄洛斯立即进行了反驳，“要不是我暗中帮了你们，那丫头的神殿早就在乌拉诺斯和诸神对抗的余波中被彻底毁灭了，又怎么可能等到……”
话还没有完，厄洛斯却突然间一顿，眼神也随之变得有些惊慌。
“等到什么？”
阿佛洛狄忒并没有放过对方突如其来的神色变化，紧跟着追问，“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没什么。”厄洛斯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知道就能知道的，而知道的越多也不全都是好事。”
撂下这句话之后，看着明显不满自己态度的阿佛洛狄忒，厄洛斯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行吧，看在当初约定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不过这只是一个机会，而且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
“你，战神阿瑞斯、火神淮斯托斯，将你们的神力本源各自分割一半！”
伸出短短胖胖的短手，厄洛斯直接狮子大开口。
“这个代价我可以承受，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要这些本源之力做什么？”阿佛洛狄忒皱起眉头，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驳斥对方。
她也知道，想让对方帮忙，并且能够对赫柏产生实质性的帮助，必然要付出一定代价。
不过只是一半的神力本源，作为赫柏的兄弟，火神与战神必然不会吝啬。
而至于她……
看着迟迟不肯出实话的厄洛斯，阿佛洛狄忒冷冷一笑。
她先前的确是答应要让对方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行走在外，可那并不意味着阿佛洛狄忒要放弃自己的儿子。
只是想要保全爱神厄洛斯，那就必须依靠赫柏的力量，一位完整的、原始神层次的生命女神所具有的力量。
……
“已经沉睡了那么久，还不醒来吗？”
无形的幽暗虚空之中，赫柏神魂飘荡在此处。
她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
直到那个声音突然响起，她才被惊醒过来。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是混沌之神啊……
与此同时，原本仿佛已经被遗忘的种种记忆跃然于心头，连带着那些鲜活的画面随之闪现，让赫柏仿佛又回到了曾经。
自从与乌拉诺斯那一战过后，赫柏神体崩裂，神魂也随之散入天地。
当时别宙斯等人，就连赫柏都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救了。
可是原本一直作壁上观不愿出手的混沌之神卡俄斯居然动手了！
有这位万事万物的创造者出手，想要保全赫柏的生机，不仅不困难，反而还显得易如反掌。
在混沌之力的保护下，赫柏随后就进入了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
她无法用言语描述，也记不清楚，只知道那种状态非常宁静，以至于会让人沉迷于其中。
直到这个时候，赫柏才记起来，原来方才唤醒自己的就是混沌之神卡俄斯。
“终于清醒过来了吗？”
随着赫柏的意志转向清明，原本一直默默旁观的混沌之神卡俄斯也不再看热闹，心念一动，就直接将生命女神的神魂抽了出来。
他是创造万物的造物主，一切因自己而始，因其而灭，这么多年来，卡俄斯感觉自己就是个看客。
唯独这一次，面对不甘于现状，试图反扑破平衡的命运法则，卡俄斯终于选择亲自出手了。
虽然是借助赫柏，但那好歹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出手。
而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赫柏损伤的神魂终于被修复好，卡俄斯就觉得不能让对方继续在自己这里睡觉。
“你已经成为了生命女神，也该肩负起自己的职责了！”
“……”
看着自自话的混沌之神，赫柏还没有反应，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偏偏还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心思，便知道这是混沌之神的召唤，于是任凭对方施展。
转眼间，她就来到了卡俄斯的面前。
混沌之神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上去非常不正经。
见到赫柏的神魂，他挥了挥手，“许久不见，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这是一句玩笑，却无形中缓和了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
至少在赫柏心里，她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凝重的。
“我自然不会忘记您，毕竟要不是有您帮助我此时此刻应该还在虚无缥缈之中与一切长眠。”
赫柏伸出手，看着自己再度具有“形体”，不由得有些激动，“不知殿下召见是有什么事情？”
与卡俄斯的几次接触来看，这位大佬明显就是无事不起早，所以之所以会把自己叫醒，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赫柏如此觉得，也主动询问了出来。
“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啊！”卡俄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慈祥的表情，虽怎么看都有些很奇怪的样子，“我现在的确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托付给你，或者也只有你才能够完成。”
“但凭殿下吩咐。”
来了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赫柏强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表面上无比淡定地看着对方。
“自从你与乌拉诺斯那个混子一战过后，你们的世界就陷入了停滞，当然我的并不是时间，而是法则的生长和演变，这并非是由我导致，而是世界缺少应有的本源之力——生命。”
伸出手轻轻一点，混沌之气在其手掌上凝聚成了一个球体，仿佛先前的天地缩影。
卡俄斯伸手指着那球体一点，“看见了吗？那就是幽冥所在。”
赫柏凝神看去，只见那是一个漆黑如墨的黑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颜色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啊……”
她先前也是去过幽冥的。
按理。生死交会之地应该是黑白分明，怎么现在看上去幽冥好像被死气完全占据了一样，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不是了吗？你们的世界缺少生命力，所以早在你神魂被我接走的那一刻开始，那方天地就不会有新生命诞生，同样也不会有旧生命死去。”
面对自己所选定的代言人，混沌之神卡俄斯还是表现的比较有耐性的。
在给赫柏仔细讲解了一下她离去之后整个天地的种种变化，卡俄斯随后又问道：“所以你明白你现在要干什么吗？”
“按照殿下的意志重新回归到天地之内，让这个世界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活”起来，然后让一切都有规矩。”
赫柏垂着眼睛，一边用平板却木讷的声音回答了混沌之神。
“的是没错，但是你这样实在是了无生机呀。”卡俄斯虽然很满意赫柏的理解，可是却对她的表现非常不满。
都是生命女神了，在晋升之后，赫柏怎么看上去还没有以前富有生命力？
“我会努力的。”
赫柏并没有在意混沌之神的质疑。
在得知了自己离去之后天地内部所产生的种种变化，她心情复杂。
果然，就不该对这位有什么太大的期望。
卡俄斯当初选择帮忙将乌拉诺斯镇压，可以是难得的良心发现。
指望对方会帮忙善后，那显然也是异想天开。
而如今他显然是没这么好的闲情逸致了，所以才会把自己给拉出来顶锅。
“记住，不要透露有关于我的一切，不然的话——你不会想知道那个后果的！”
在将赫柏送回天地的同时，正算继续休息的混沌之神忽然间想起了这件事情，于是还不忘对她强调“保密约定”。
作为创始神，他的话自然会有法则记录。
所以只要是与卡俄斯达成的约定，无论是否愿意，对方也一定不能违背，这是最强力的约束。
“放心好了。”
给对方留了这句话，赫柏还没有继续保证，她就感觉眼前的画面骤然间模糊了起来。
这有点像是一下子加速起来，以至于原本的景物都产生了扭曲。
不过赫柏知道，这可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速度提升，而是空间跳跃折叠。
在卡俄斯的意志作用之下，她直接就被混沌虚无排斥，连带着身体跌落到了现实。
“终于回来了呀。”
空间无数次重叠跳跃，赫柏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揉扁拉长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她却又有些没有适应。
这会儿站在高大、巍峨的奥林波斯山脚下，赫柏不免产生了某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心理。
算起来，她离去也有数千年之久，虽熟悉的人还都在，可毕竟许久未见。
自己这样贸然的找上门，会不会有些唐突？
这么一想，赫柏原本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就又缩了回来。
“哎，谁在山下鬼鬼祟祟的？”
另一边，刚猎归来的自然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原本正与好姐妹笑笑，结果目光一闪，就看到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偏偏想不起来那是谁，于是便用手肘戳了戳智慧女神雅典娜，“你有没有感觉那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嗯，什么？”
雅典娜原本并没有注意到山脚下的人影，结果被阿尔忒弥斯这么一，智慧女神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雅典娜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那不是赫柏吗！”
从记忆深处找到了这个名字，雅典娜惊叫出声，同时也让一旁的阿尔忒弥斯傻了眼。
赫柏，这个名字自从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过后，已经成为了神族的禁忌。
而且对方神魂消散，身躯虽被保存下来，却也一直留在奥林波斯的青春泉水中，由赫拉亲自看护，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彼此相互对视一眼，这对好闺蜜都从各自的神情中读到了相似的意思。
这件事情必然大不对劲！
阿尔忒弥斯与雅典娜朝着赫柏所在这个位置快速度掠来，想要看看这个“青春女神”是不是真正的赫柏，还是有人在玩什么花样。
“唔。”
早在阿尔忒弥斯与雅典娜对话的时候，赫柏就已经察觉到了那边的动静。
以她现在的实力，整个世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纳入眼底。
所以没等两位女主神接近，赫柏的身影化虚，直接消失在了山脚下。
“不见了？”
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速度很快，然只是一眨眼，那道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她们面前。
智慧女神愣了一下，并不觉得那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肯定是那个丫头，他真的活过来了！”
阿尔忒弥斯也觉得自己不至于和雅典娜一同眼花，并且若之前只是有三成猜测，现在便已经信了九成。
咬了咬牙，自然与狩猎女神道：“走，我们去找宙斯！”
“你们什么？赫柏？”
神王殿中，宙斯原本正在与赫拉一同商议有关于幽冥、海洋进一步融合的种种事项。
结果就在这时，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这两个女儿仓皇闯入，一张嘴就见到了赫柏，这让神王夫妇彼此都皱起了眉头。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疯疯癫癫的又要胡言乱语什么？”赫拉将桌子一拍，眉目间皆是冷厉之色。
当初对付乌拉诺斯，赫柏最终选择舍身取义，保全天地，救下了整个神族，同时也让赫拉心痛欲绝。
之后宙斯不愿意再揭开天后的伤心事，赫拉也很少会在旁人面前提及赫柏。
“我们真的看见了！”
对于这两位的反应，雅典娜早已经预料到了，此时却一言不发，只是取出了自己的记忆片段，“我知道你们不相信，那就自己看看吧！”
神光一闪，雅典娜记忆之中的那一段画面就展现在了神王宙斯与天后赫拉的眼前。
高大巍峨的神山脚下，身着青衣纱裙的少女驻足眺望，脸上还显出怀念之色。
这不是赫柏又能是谁呢？
“我的天……”
见到那活灵活现的身影时，赫拉就发出了一声惊呼，继而伸手捂住了嘴，并不由红了眼眶。
“那就赶紧去看看青春泉水里！”
宙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措手不及，可到底是神王，还算稳得住，所以立即吩咐人前去青春泉水查看。
如果如果封存在青春泉水之中的赫柏神体消失了的话，那就意味着对方或许是真的复活了。
而反之……
宙斯闭上眼睛。
他一定会让那个敢于玩弄诸神的人付出代价。
因为是来自于神王和天后的双重命令，很快就有属神前来回报，原本被严加看守的青春泉水内已经没有了青春女神赫柏的身影。
只是对于青春女神神体的去向，诸神相顾无言，彼此都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毕竟青春泉水一直被赫拉派人严加看守，甚至于连天后也时常会在那里默默思念自己的女儿。
寻常人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闯入那里，只为了盗取青春女神的神体。
“所以我就，我之前和雅典娜在奥林波斯山下看到的那绝对不是幻象，也不是有人作祟，那是真的赫柏复活了！”面对这一消息，阿尔忒弥斯显得尤为亢奋。
“我觉得阿尔忒弥斯的有道理。”雅典娜也点了点头，支持了好闺蜜的结论。
“那赫柏既然复活了，为什么不来见我们呢？”
从私心角度出发，赫拉也难得一次希望事情真的如同这两个让自己讨厌的女神所的那样。
可反过来想想，要是赫柏真的已经复活，为什么会对自己等人避之不见？
“或许是有别的理由吧。”
闻讯而来的阿佛洛狄忒以及战士阿瑞斯匆匆赶到神殿，此时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于是便跟着劝道：“或许赫柏是有别的需要去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所以在这之前就不能回来吧。”
宙斯被她们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大手一挥，“我们去主神殿看看。”
想要确定一个神明是否安在，又或者有没有出什么特殊的情况或许并不容易。
可赫柏不同，她不仅仅是神王天后之女，同时还是奥林波斯在位的主神。
主神殿中燃烧着每一位神明的神之火焰，那是当初被他们用来点燃自身神性时，由神魂所生发出来的神火。
当年的主神殿早已被毁，可其中火焰却因为神明不灭而无有损伤。
如今神殿被重新再造，在诸神之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庄严。
“果然，赫柏的神火又重新燃起来了！”
带着众神赶到神殿后，看着那不同于以往只有微弱光亮，如今已经恢复成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火柱，宙斯瞬间眼前一亮。
“赫柏，我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们？”
赫拉见状，心情又喜又悲，忍不住在主神殿内大声呼喊起来。
“我亲爱的母神，父神，以及诸位兄弟姐妹，我这一次能够回归，是因为奇迹发生。在此之后，我将成为生命女神，将这个世界从万载尘封中重新唤醒，。诸神本源之力汇聚于世界之内，以往陨落的存在，都会从冥界走出，只是我需要护持秩序，所以我不能与你们相见……”
就在赫拉悲声痛哭的同时，属于赫柏的声音忽然间在神殿内响彻，连带着这话的内容也是让在场诸神都不由为之一愣。
赫柏牺牲自己毁灭了乌拉诺斯，如今好不容易归来，居然更上一层楼直接接过了大地之母盖亚的权柄！
这个消息足以令众神瞠目结舌。
要没有丝毫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赫柏带来的消息还不止于此，一听到那些曾经陨落在大战中的神明和生灵都将逐一复活，大家也无心去想别的了。
且不奥林波斯因此闹出了多少纷乱。
此时此刻，静谧的幽冥深处，原本尘封许久的水晶棺，忽然被人从内部推开。
金发少女缓缓从水晶棺中坐了起来，一边伸手解下了胸前的坠子，交给了一旁的青年。
“让你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啊。”
如梦初醒的达拿都斯伸手将那叶形吊坠紧紧握在掌中，也不言语，下一刻便轻轻拥住了赫柏。
万年的时光的确不短，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
因为赫柏现在是真的回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留待以后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