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爷爷好 嘴上说着爱你,疼爱的却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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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梓凌深的母亲要见自己,对裴妍来不算多惊讶。

    让人家儿子为自己疯癫到成为整座城市的笑柄,还差点被情妇的儿子拽下,替他继承凌氏集团。

    可想而知,作为一个孩子母亲,该有多痛恨自己。

    裴妍总觉得自己在法国,真的就成了避难。不回来,凌深母亲会暂且放自己一马。这次高调回国,凌深母亲不会就此不理会。

    凌深犯了这么多年糊涂,还屹立于凌氏集团最顶层。原因之一就是凌深母亲的母家背景,让凌氏做出更换继承人这件事上,‘着重考虑’。

    凌深母亲出身高门,权高望重,只是她不愿掺和豪门肮脏的事。一直在冠龙山闭关礼佛,为家人、为凌深祈祷。

    她和凌深父亲没有感 情,是粤海市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拥有一切,丈夫的爱在她眼里就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有知情人,凌深父亲那位神秘的情妇,就是凌深母亲独身一人多年的亲生妹妹。

    凌深母亲最疼爱妹妹,或许会心甘情愿地把丈夫跟妹妹一起享用。

    周末,市中心粤海广场三楼咖啡馆内。

    裴妍穿了件白色雪纺无袖上衣,下边穿了条黑色牛仔裤。

    浓密蓬松的卷发搭在白净的肩头,配上她精致的五官。

    比窗外一人高广告牌上面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她一进来就发现这里被清场。

    只有靠窗明亮的位置,坐着一个五官和善,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

    常年礼佛,她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是凌深以三百万的价格拍下,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她的。

    她轻轻地掀开眼皮,这个年龄还会有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着裴妍的面孔。

    “裴姐,请坐。”

    裴妍坐在她对面,服务员过来点餐。凌母只要了一杯冷萃咖啡,裴妍本来想选一杯柠檬水。

    看了眼窗外的烈日炎炎,哪怕擦了防晒霜,她还是选了一杯果茶。

    “我听裴姐这么些年一直都在国外?”凌深母亲笑得和蔼,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是。”裴妍点头,身板挺直,美得强势,“您拖我后妈给我带话要见我,不是为了寒叙对吧。”

    她喜欢单枪直入,不爱拐弯抹角。

    凌母像个弥勒佛,始终都是笑眯眯的,“裴姐难见到人,只好拜托王姐。”

    “伯母,您一直在山上闭关。有什么事一通电话就好,何必为了我一个无名卒亲自跑一趟。”

    “裴姐,我瞧你模样端正,第一眼见你就很喜欢。”凌母拉住她的手,从手腕上取下那串价值三百万元的佛珠串,交到她掌心里。

    裴妍低眸看了眼佛珠,再掀开眼皮,明知故问,“伯母这是干什么?”

    她忽地轻笑,“我没有出家礼佛的算。”

    “我来是为了凌深,”凌母,“你今年二十四,和凌深同岁。你们俩都是好孩子,纵使凌深这些年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你比我还清楚,这孩子都是为了你。”

    裴妍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凝固,“可是伯母,您这样的好像,是我叫凌深在外面乱搞似的。”

    见对方不领情,凌母也没必要继续搭上好脸色。

    “裴姐,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思,现在全粤海市,都已经听到你要跟凌深结婚的消息。”

    “一个姑娘家的名分多么重要,我是知道的。王姐把你保护的太好,没有告诉你,整个粤海市的孩子们,都不敢沾染你半分。”

    “凌深是个男孩子,男孩子爱玩一点也是正常不过。凌深不愁想要嫁给他的女孩子,按照我原本的意思,粤海龙家在哈佛留学的三姐,无论家世还是学识,都和凌深最为般配。”

    “你不是第一选择,只是拗不过这孩子,和看在与王 老爷子交情的分子上,所以我才亲自来找你。”

    凌母高高在上的语气,让裴妍心里很不舒服。粤海市那群人不敢沾染她,是她的错吗?

    明明就是凌深坏了她自己的名声,裴妍也是受害者,七年里什么都没做,又好像把什么坏事都做了。

    “哪怕整个粤海市里没人娶我,也不劳烦凌深委屈自己,粤海龙家三姐对吧,”裴妍冷笑,“你可以回去问问凌深,高中时候,她是我们全校风流人物……”

    “伯母眼光独特,看上的都是些‘独特’的女孩子。”

    “裴姐,你是晚辈我不跟你计较。”凌母脸上假惺惺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母本来的样子。

    “看得起你才跟你走个过场。”

    “我都不同意,你怎么走过场?”裴妍完全把凌母当做一个笑话。

    她可没用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这些在她眼里都是虚的。她能一气之下做出更过分的事,就不在乎什么道德礼数。

    “这件事不是由你决定,是我们几个长辈好的。”凌母微微抬起下巴,有股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睥睨意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家把你当做是亲生女儿,不会亏待你,凌家家大业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哦?”裴妍无声地笑,“原来你们背着我,都把我卖了个好价钱。这样的话,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这人学没上几天,嘴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冒犯到您,不是我本意,您是长辈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服务员感到俩人之间汹涌澎拜的争斗,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把饮品上到桌面。

    裴妍端起果茶抿了一口,润润嗓子,继续道:“也确实,男人嘛有几个不花心的。只是我没有伯母的好气度,可以养着丈夫和别人生的私生子,对情敌的孩子视如己出,连公司都能越过自己亲生孩子给对方孩子继承。”

    她眼睁睁地看着凌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刚才被凌母恶心到的胸闷也好了不少。

    “我做不到像伯母您这样的大善人。”

    --

    双方交谈不欢而散,临走前,顶着凌母要把她千刀万剐的凌厉眼神。

    裴妍还有心情在二楼逛街,之前在法国买的衣服太夸张,适合在宴会上穿。

    平时要出门,裴妍买几件日常穿的衣服。

    在商场里转转悠悠,她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很眼熟的样子。

    他手里掂着大袋子袋子的东西,跟在一个活泼灵动的少女身后。

    裴妍没算上前跟他们招呼,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看他们举止亲昵,以为俩人是一对。

    想到这人前不久还跟自己在婚房里相亲,裴妍有些不知道该些什么,好像在她心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对王梓看人的眼光真不咋地,五个人站成一排,王梓总能看上其中最渣的那个。

    她没有上前招呼的心思,可是对方发现了她。

    四目相对下,江也抬起 脚步,向她这边走了一步。

    下一秒就被身边的少女拉着胳膊进了一家内衣店。

    裴妍忍不住笑出声,在笑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是脑海里突然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以为这个姓江的多纯情,结果转眼就被人拉进女人的内衣店里。

    就在她想找家餐馆吃饭的时候,碰巧被人叫住,女人声音陌生。

    裴妍转过身看见林秋月和一个肆无忌惮量她的女人在一起。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好巧。”林秋月走上前,给她问好。

    裴妍反应有点冷淡,甚至不是很想搭理这个借着自己名义捞钱的女人。

    可是林秋月不会放过她,“你吃过饭了吗?”

    “凌深马上就要过来,一起吃吧。”

    裴妍面色从容地看着她,“我们好像没有在一起吃饭那么熟的关系吧。”

    林秋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苦笑道:“我知道凌深要娶你的事,可是我放不下凌深,所以想和你搞好关系,我不想让我们三个人之间很难堪。”

    “凌深是爱你不错,但是这两年来,凌深也没办法舍弃我。”

    “我不介意你跟我和凌深在一起。”

    裴妍算是听懂了,“原来你知道我要跟凌深结婚,所以懒着不走,妄图当个三?”

    “不是,我不是三,只是,凌深没办法舍弃我们两个人中的一个。”林秋月立即眼眶通红,眨了眨就能掉下眼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搞好关系,不要让凌深为难。”

    裴妍听得反胃,“你有跟别人分吃一根棒棒糖的习惯,我没有,我嫌会染病。”

    她身边的女人对裴妍看不顺眼,咄咄逼人,“要起来三应该是你吧。”

    “你跟凌深分手七年了,现在在凌深身边的人是秋月!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喧宾夺主。如果不是你,嫁给凌深的人就是秋月!”

    “那你求着凌深把林秋月娶回家啊。”裴妍笑容明媚,嘴里着最无情的话。

    那个女人气红了脸,身边的林秋月可怜兮兮地拽住她袖子,求她不要再了。

    她对哭哭唧唧的林秋月,“我不明白,你是不是觉得亲过我脚的嘴和你接吻很香啊,又不是断腿断脚,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话还没完,裴妍眼疾手快拽住将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手。

    “难怪凌深就算娶你也要秋月,”裴妍抓她手腕更用力,那人叫的更张狂,“你觉得凌深有多爱你?他只是嘴上这么的吧,嘴上着爱你,疼爱的却是秋月。”

    这句话是真的,裴妍心有不甘就是这一点。

    凌深嘴上着爱自己,没了自己活不了。

    可是他并没有对自己多好,反而弄脏了自己的名声。

    她深深呼出口气,心脏跳得厉害,有股冲动在体内乱窜。

    她微微侧目看向旁边的玻璃栏杆,二楼的高度,不知道能不能死人。

    不是自己想跳下去,她是想把两个人推下去,真的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敢在她面前胡 闹。

    是不是只要把她们俩推下去,以后就没人敢来招惹自己?

    就在她真的要做的时候,肩膀搭上一只宽大的手,像是安抚她情绪一样轻轻地拍了拍。

    裴妍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男人。

    ——是江也。

    虽然戴着白色口罩,可那双好看的眉眼,她只见过江也。

    江也把目光放在林秋月脸上量,林秋月像是认识江也一样,眼神心虚地躲闪。

    江也没有林秋月什么,低下头对裴妍话语气很温柔:“我一直在等你,怎么还不来?”

    裴妍和他对视一秒钟,便知道对方是好心帮自己解围。

    不知怎么,裴妍有股心虚的念头,害怕自己刚才的想法被他知道。

    江也跟她完话,把目光放在两个缩着脖子的女孩身上。

    他语气转变的冰冷生硬:“你们刚才在什么?”

    那两个人脸色苍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江也指尖在她肩膀上暧昧地点了点,语气漫不经心地道:“许久未见,见了面你们都忘记家教了。”

    林秋月和那个女孩恭恭敬敬地给他鞠了一躬。

    “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