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肾虚 当时救裴妍的另有其人
江也面色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那双澄澈的眸子倒映着凌深人得意的模样。
凌深以为自己刺激到江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双臂环胸,手指无聊地点着手臂。
江也对凌深没有抱有什么期望, 在他眼里比泥潭里的淤泥还要稀烂。
他不能接受有人对裴妍用任何侮辱的词汇,尤其是凌深,他根本不配提起裴妍的名字。
隔壁包间内, 王传语左思右想,觉得凌深这人口无择言, 怕江也在他这里吃亏。
便想到以前这两间房间是一起的, 通讯设备也是连通的, 每个包间都有摄像头。
在江也离开后, 他让酒店经理连接两个房间的通讯设备, 再给裴妍去电话。
裴妍听王传语凌深在骚扰江也时,她对凌深的厌恶不能再深, 怀疑这个世界估计没有比凌深更让人恶心的存在。
裴妍听到凌深对江也的这些话,眉头紧皱, 微微眯起眼睛。
这些话凌深也只能在她背后,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对她一句重话。所以裴妍瞧不起凌深, 认为他还不如下水道里老鼠的尸体。
“这子也就只能在你背后呈呈威风了。”王传语对裴妍问道, “你要过来凌深,我这里可以给你提供手。”
“等等。”裴妍忍住内心的躁动, 有些好奇江也会怎么回怼凌深。
他们所在的包厢内,凌深跟江也面对面坐在一起。桌面上的菜, 只有青菜动了几筷子,热汤随着气温变凉,白气消散。
江也来之前,在王传语那里吃了不少, 现在听了凌深的话,更是没有一丁点的食欲。
“最近粤海市里 有一件事闹得挺大,”江也轻笑,“好像关于你的,我正想问问你这个当事人。”
凌深知道是什么事情,抿着薄唇,一脸不悦,“都是传闻,江也你这么八卦?”
“凌深,虽然那些都是八卦,但我还是想劝你多注意下身体,”江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声道:“虽然你们凌家还有你弟,凌家不会没有后路,但是你不会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吧。”
凌深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
知道他在提什么事,凌深狠狠地磨了下后槽牙,“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的问题。”
“我才是我爸正儿八经的孩子,什么我弟,他也配?”
江也,“我怎么听你爸,那个孩子的户口已经在凌家,都是一个户口本的家人,你也要承认他是你弟弟。”
凌深恶狠狠地瞪着江也,“私生子就是私生子。”
“就算他是私生子,你不承认是你爸的孩子,那你转念个身份,他是不是你表弟?”
凌深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这件事只有他们凌家少部分人知道。
他右眼皮不安地跳动,心想江也是怎么知道的。
凌夫人不是个任由人欺负的主,尤其是她家世显赫,凌父普通的情妇根本就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能让那个孩子进家门,归到自己底下,是自己生的。
那个孩子的母亲不同寻常,正是她的亲妹妹。
父母更疼爱的妹妹成了自己丈夫的三,包括她依靠的父母都让她放妹妹一马。
凌母这才心累地礼佛,远离是非。
不过条件是,那个女人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于她面前。
关于这些凌家的内事,江也知道也很正常,江父人脉广,圈内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就连柯厅长,有时也要求助江宏天帮忙提供线索破案。
“看你脚步轻浮,眼底发黑,眼球浑浊。还有你是不是睡眠质量不好,手足发冷,这些都是肾虚的现象。”江也语气郑重的像是在给他看病。
他那双泛着桃花的眼睛,把凌深上上下下扫视的一清二楚,不放过任何的角落。
这些话从凌深十分在意的情敌口里传出,脸上燥热不堪,藏在桌下的拳头紧握,努力压住体内的暴乱。
“还有,控制不了情绪也是身体出问题的重要原因。”江也语气端正地像年迈的老中医,“那些山珍野味都壮不了阳,改时间来医院体检一下,包括检查一下精子活度。”
“精子活度?”凌深双眼圆睁,气得腮帮子鼓动,“不用你担心,我身体很好。”
“哦?”江也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躺在病床上半年的重症患者发病前也是这么的。”
“江也!”凌深额头青筋暴起。
江也还不紧不慢地对他叮嘱道,“我的那些症状,你比我更清楚。你该不会是想看到第二个有问题的孩子,这才想明白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吧。”
就是因为江也的凌深都有,所以凌深 才会恼羞成怒。
每个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肾和传宗接代的能力,尤其是凌深这种大男子主义,你可以他身患绝症,但不能质疑他那地方有毛病。
王传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估计圈内没人不知道凌深吃壮/阳药的事吧。”
“他真的要吃药?那种药管用吗?”裴妍对这方面很好奇,“我一直都以为这些东西存在于电影里。”
“我虽然也爱玩,但是很洁身自好,每年定期体检,报告也很正常。”王传语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你要是真的很好奇,这个,要去问问江医生,他要是知道我跟你讲这些,肯定要给我预定vip病房。”
裴妍庆幸地呢喃道,“幸亏林秋月怀孕,我才能摆脱凌深。”
王传语愣了愣,接着对她了件事,“林秋月孩子出问题了。”
“问题?”裴妍震惊。
“听孩子没有发育心脏,是个死胎。林秋月每年坚持去体检,怀孕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看重身体,问题根本不在她身上。圈里的人,一听都知道,孩子出问题,都是凌深以前沾花惹草的责任。”
“那凌深本来就因为那个孩子才留下林秋月,现在还没了……林秋月被抛弃了?”裴妍想到几天前,江也对自己,林秋月借他钱的事。
裴妍知道林秋月跟着凌深迟早要受苦,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是啊,凌深真不是人,我还听老凌现在在给凌深找人相亲,”王传语啧了一声,“不知道又要去祸害哪家的姑娘。”
裴妍垂眸深思,听江也跟凌深的对话。
她知道按照凌深的个性,绝对不会想到是他自己的问题。
圈内有的女孩被家里保护很好,性格天真,跟王梓当初被裴国强欺骗一样。
她不想看到有人被凌深欺骗。
更不想看到第二个王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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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也把凌深气得够呛,在他走后,叫服务员点了几瓶红酒。
或许觉得一个人喝得不对劲,电话叫金田狗过来一起喝。
一边喝,一边在心里骂江也多管闲事。
又在心里质疑,裴妍怎么会爱上江也这样的人。
“我靠,出来了,赶紧挂了挂了。”王传语看江也走出包厢,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
江也一进来,看到王传语端着高脚杯醒酒,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随着灯光流转。
“呦,你俩聊的怎么样啊,跟我讲讲呗。”王传语假装一点都不知情的模样,凑到江也身边,仔细地端详他面部表情。
“跟一个情敌谈那么久,聊得啥啊,我特好奇。”
“情敌?”江也冷笑,“他也配。”
“对对对,你不配,他就不配!”
“王传语。”江也斜撇他一眼,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装什么,你以为我会认为你能老老实实地等我回来?”
“吧,那个包间安装几个摄像头,都在哪里,你都听了什么,跟我也,我也好奇。”
被拆穿心思,王传语裂开嘴,嘻嘻哈哈 地敲了一下头,“我能有什么本事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而且,我没事在包厢里装什么摄像头啊。”
“你后妈跟别人聊了什么,你知道,我跟凌深聊了什么,你就不知道了?”
“我真不知道!”王传语两只手摊开,做无奈状。
他不承认,江也没有继续追责,喝完一杯茶,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时间。
“走吧。”江也罢起身。
王传语紧跟其后。
“我觉得可不能便宜了凌深这子,”王传语拱了拱鼻子,“我已经跟我们家员工了,等下凌深结账,每个菜都给他适当的调一下价格。”
江也觉得他幼稚,“你觉得凌深会差钱?”
“不差钱,人家凌家家大业大,凌少出手阔绰,就当是给我做慈善了。”
“心他电话举报,把你告到工商局。到时候啊,老爷子还得拜托我给你跑腿求情。”
“他发现了怎么,为了两家的和气,不能把我怎么着。”
走到楼梯口,狭窄的古式木梯,最多只供两个人通过。
金田狗抬头看着俩人,与他们面面相觑。
金田狗一个人算两个。
王传语和江也同时认出来这人是凌深身边的一把手,跟裴妍也有点关系。
所以就没算为难他,他们俩退后两个台阶,让金田狗上去。
金田狗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江也和王传语的背影。
江也一表人才,眉眼明朗,气宇非凡。
裴妍的审美不会错。
你可以不相信裴妍看人的阳光,但可以永远地相信裴妍的审美。
金田狗走进凌深所在的包厢内,刚一进门,鼻尖窜上一股浓烈的酒气。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看向撑着半边头,另只手握着酒杯的凌深。
凌深见金田狗来了,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
金田狗看他好了没几天,又变成这样,无奈地叹息,“好了,少喝点,伤身体。”
“伤身体……”凌深醉醺醺地眯着眼睛,嘴里反复品味这句话。
“我身体好着呢,金田狗,别看你比我肌肉多,但是我身体真不差。”
刚被江也嘲讽他身体不行,精子活力不行的凌深,对身体两个字格外的敏感。
“……”金田狗坐在他身边,听他絮絮叨叨。
凌深给金田狗倒了一杯酒,“来,兄弟,从今往后,你比我亲人还要亲,我把你当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信你,所以可以把后背给你。”
“……”金田狗迟迟不肯接酒。
他不会是凌深一辈子的好兄弟,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做是好兄弟,他很清楚自己在凌深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
凌深最爱的人,是他自个儿。
见他不接酒,凌深‘砰’地一下,把酒杯砸在地上。
玻璃四分五裂,把头顶灯光割碎。
凌深冷声问,“你是不是也想离开?”
“你喝多了。”金田狗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把碎掉的酒杯残渣,一片片地放在掌心。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受了很大的窝囊气。” 凌深振振有声地骂道,“那个狗养的江也,我肾不行,还那孩子是因为我才有问题。”
“他不就是仗着自己他妈的学了几年文化,有脸在我这儿胡八道!”
“哪天我就带着人去找他医院砸场子,让他在外面忽悠人!”
金田狗习惯他撒酒疯,把捡起来的残渣丢到桌下的垃圾桶内。
地上还有更多细碎的需要处理,这些完全可以叫来服务员。
但是他很了解凌深,这个时候,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包厢里。
凌深就是想看他为自己擦屁股。
凌深醉的厉害,口齿不清,也要骂江也。
骂完江也,想到林秋月,心里气堵着。
“我知道林秋月是王家那老二弄来我身边的,所以我那样对她有问题?根本就没有问题,林秋月算计我多少次,我只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得出点事。”
“她能怀上那孩子,肯定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想看到我跟裴妍在一起,她不知道我多爱裴妍吗?我真的特别爱裴妍,没有裴妍活不了,为什么她要来捣乱!”
“那孩子出问题也是活该!变成鬼要找也要找她!”
金田狗听不下去了,出声劝阻他,“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凌深,他们都开始新生活了,你就不能好好过你自己吗?”
“你在跟我顶嘴?”凌深冷笑,“你只管听我,知道吗?”
金田狗无视被玻璃渣划破的掌心往外渗血,起身坐到刚才的位置上。也没动酒,目光呆滞地看着桌上凉透的菜。
直到凌深提到裴妍。
金田狗的眸子里才有了点光亮。
“是不是我跟裴妍天生没有缘分,当初我撞到了那车,要了点赔偿金就走了。后来跟我那时候的女朋友去海边看日出,撞到一个人跟裴妍。那个人……”
凌深好像想起来点什么,可是头疼得厉害,对那时的记忆很模糊。
“不是你救的裴妍?”金田狗听到关键信息,手伸向前拽住他的衣领,拉到自己身前。
凌深伸手推开他,“你那么激动干嘛。”
“你知不知道,裴妍特别在乎那些事,就是以为是你救的她,后来她对你那么上心,那么好。敢情都是假的,你在骗裴妍!”
“是!”凌深被金田狗勒的领子差点呼吸不了空气。
“你先放开,让我好好行不行!”
金田狗看他脸色发青,这才从暴怒中冷静下来。
“凌深,你可别忘了,你欠裴妍的太多了。当时裴妍给你补习功课,她可以拿学校奖学金,但是她为了你没有好好学习,生生地错过了。”
“还有你被送进抢救室,是裴妍在外面守着你一晚上。你只想着裴妍不告而别七年,你恨她,但是你好好想想,你有资格恨裴妍吗?”
“别了,我没资格行吧!”凌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哑着嗓音,“但是她为什么不跟我一声,就那么走了。”
“你还不知道?”金田狗看他一脸茫然 ,心里堵着气,“你竟然还不知道这七年裴妍都经历过什么。”
在凌深炙热的目光中,金田狗把当时裴妍跟自己的事情,反复地跟他了一遍。
凌深得知裴妍是被半软禁在法国七年,没有上网的权利,也不能出去,每天都要被人看着吃药的时候。
他眼里的光逐渐散去,呆愣地看着金田狗。
“她真过得这么惨?”
见他还是不相信,金田狗真他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头。
“你什么时候跟裴妍那个人的事。”金田狗冷声质问他。
一提到这件事,凌深假装头痛。
金田狗抬高嗓音,“你是想让我对吧,我跟你,如果这些事是我对裴妍的,裴妍能恨死你一辈子。”
“那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金田狗盯着凌深,一字一句地,“把真相告诉裴妍,告诉她救她的人不是你,是另外的人!”
凌深双手撑着额头,表情痛苦地回忆道:“那个人是谁我真不知道,他他有急事,知道裴妍跟我是一个学校的,就把裴妍交给我守着。”
“那你就心安理得享受裴妍的好?”金田狗咬牙切齿地质问他。
凌深哼笑,“当时我没算照顾裴妍,是我那新交的女朋友挺善良,求着我守着裴妍醒来。”
“也不知道我那个女朋友后不后悔,因为她那个善心,把我给弄丢了。”
金田狗见他不知悔改,对裴妍一点都没有悔意,脑袋里冒出对手公司猎头的话。
“你跟着凌深干,迟早有天混的连家都没有。”
他完全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垃圾,只想着自己,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忽视他对别人做过的错事。
凌深吵着闹着要走,服务员结账的时候,金田狗对凌深充满怨气,狠下心,多输入一个零进去。
服务员收到老板的指令,本来就把菜价往高的报,看到金田狗多输入一个零。
她惊得张大嘴巴。
金田狗长得凶,瞪了她一眼,凶狠狠地,“看什么,多的是赏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