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燕见郑世杰对师傅使威风很不高兴，一步跨进去挡在两人中间。

    郑世杰看了她一眼，才收起犀利的目光，沉声问祁鸿兴：“祁鸿兴，你知不知道草料被人动手脚了？”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祁鸿兴吓得连连摆手，急切的辩解：“我脚受伤了，轻易都不敢走动。”

    “那中午这段时间你听没听到有人进牛棚？”

    郑世杰从祁鸿兴的反应判断应该不是他做的，本来就是黑五类，还敢损害公物？

    但他应该能听到有人进来，毕竟这牛棚里除了牛就只有他了。

    被郑世杰一问，祁鸿兴皱眉仔细回想。

    郑世杰也不忙着问他，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周，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眼就能看尽了。

    一张狭窄的木板床，床边放着用破木板子钉的木桌，桌上摆着两个破碗和一个磕掉漆的搪瓷缸子。

    木桌旁有个板凳，板凳上放着装衣服的纸壳箱。

    屋子的角落里是一个砖头搭的炉灶，破瓦片做的锅放在炉灶上，旁边放着半袋粮食，简陋的不能再简陋。

    这屋里最值钱最醒目的是那个藤条暖壶，他皱了下眉，之前来好像没看到过这个暖壶。

    薛凌燕发现他的视线在暖壶上停留，上前一步告诉他：“这暖壶是我带来的，昨天被吓坏了肚子疼，喝不了凉水。”

    郑世杰听到吓坏了，就想起来昨晚妹妹干的好事，他内疚的看了薛凌燕一眼，又有点奇怪，吓坏了和肚子疼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疑虑只在他脑袋里闪过，没有问出来。

    祁鸿兴突然一拍床铺，把郑世杰的吸引力拉过去：“我想起来了，燕走后不久我听到外面大黄叫了几声，好像有什么被碰到了，我以为燕回来了还喊了一声，但没有人回答，以为是牛撞到了啥？我这腿脚不方便就没出去看。”

    “大概几点？”

    郑世杰眼前一亮，这可是重要情况。

    “燕刚走也就几分钟，放工的钟声还没响呢！”祁鸿兴想了一下很肯定的回答。

    “这个时间段大部分的人都在地里出工。”

    郑世杰点点头，眼中精光闪动。

    有了这些信息调查的范围又缩了，只要查在这个时间段没去上工的人就行了。

    或者谁在这个时间请假去厕所？去了多久，都可以确定嫌疑人。

    “聪明。”

    薛凌燕难得的夸了郑世杰一句，这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脑袋里装的不是浆糊。

    郑世杰没想到还能听到薛凌燕的夸奖，他的腰背挺的笔直笔直的，脸上没啥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眼底那得意却没有藏住。

    “那么，快去查吧！别让坏分子逍遥法外。”

    薛凌燕见夸了他一句尾巴就翘上天了，白了他一眼。

    美啥呀？人还没抓住呢！

    郑世杰脸上闪过尴尬，怎么总有一种被薛凌燕指挥的感觉？

    尤其是薛凌燕的目光，咋像看傻子似的？

    柱子看了薛凌燕一眼，燕好像挺看不上郑世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