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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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日便是端午节, 端午那日会举办大型的吃粽子、赛龙舟活动,胜出者将会得银二百两,已经有不少人踊跃报名。

    听出去采买用品的丫鬟回来, 这两日已经有人在街上售卖艾草、粽子、咸鸭蛋等。最好卖的便是艾草,听只卖这几日,没了就不卖了, 是以大家争相购买。

    阿紫也想在她院子里放置一些艾草, 决定亲自带银环出府购买。

    听闻她要出门, 银环思索片刻, 不赞同道:“姑娘如今行动愈发不便,想要艾草的话,只需吩咐一声,下人就会买来,何必姑娘您亲自跑一趟呢。”

    阿紫知道银环在担忧什么, 并不生气,轻轻柔柔道:“许久都没出去转过了, 正好今日天气又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顺便再去看看陈姑娘。”

    “姑娘想出去走走的话, 不如等大公子哪天有空再带您出去不行吗?”

    阿紫摇头,“他那么忙, 哪有空。”

    银环低头一想也是。

    公子最近确实挺忙的,每日早出晚归, 连着半个月没在府里用过晚膳了。

    见银环还在犹豫,阿紫面色一沉,生气了,“难道我出个门还需要你同意吗?”

    银环吓得往地上一跪, “姑娘息怒,奴婢并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只是外面不如府中安全,姑娘又身怀六甲,奴婢怕出差子。”

    阿紫面色缓和,伸手将她扶起来,“你忘了吗,公子在我身边放了两名暗卫。”

    银环还真这把事忘了,经阿紫一,犹如醍醐灌顶醒悟过来,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奴婢这记性也是没谁了,让姑娘见笑了。”

    “嗯,赶紧去收拾一下,一会就走。”

    银环连忙转身去收拾。

    阿紫粗略一算,大约脸四五个月没出府逛街了,刚走在街上,就跟初来京城似的,觉得什么都新鲜。

    “我记得那里”阿紫伸手指给银环看,“去年还是空的,今年就盖满了房子。”

    “最啊,上京城的变化比较快。”

    “还有那条街道,又被扩宽了不少……”

    她们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售卖艾草的铺子前。

    贩见阿紫穿着不凡,殷勤道:“姑娘可是要买艾草,再过就日就是端午节了,把艾草摆放在大门口,什么邪祟都不敢靠近。”

    阿紫想在自己的院子和陆启的院子各摆一些,便多买了几束。

    再往前没走多远,碰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挎着一只篮子叫卖咸鸭蛋。

    阿紫忽然想吃,走上前询问道:“老太太,鸭蛋咸不咸呀?”她只喜欢微微咸。

    “不咸的,很好吃,有许多回头客买我的,姑娘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少买几颗,好吃再来买,不好吃就不买。”

    老太太话实诚,但阿紫也不敢买多,只买下二十颗让银环拿着。

    她们继续往前逛,不想竟会碰见“熟人”。

    贺欣怡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要变化的话,好像韵味不一样了。

    跟在贺欣怡身旁的丫鬟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了,这个看起来伶俐一些。

    阿紫不认为与贺欣怡有什么话,就当没看见,正要目不斜视地过去,却被叫住,“阿紫姑娘能否赏脸与我喝杯茶?”

    出于礼貌,阿紫不能当作没看见她,只好开口道:“今日出来的有些晚,要回去了,抱歉!”

    不等贺欣怡再开口,她便带着银环往回走,一直坐上马车,放下帘子才放松身体。

    “姑娘,接下来我们是要回府吗?”

    阿紫摇头,“去见见陈姑娘。”

    于是银环吩咐马夫调转马车去二公子在府外的宅院。

    距离不近,她们在马车上坐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

    阿紫为了避嫌,并不下马车,而是让银环去将陈莉莉请出来。

    不一时,陈莉莉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来。

    “姑娘,陈姑娘出来了。”

    听到马夫的声音,阿紫立刻挑起半边帘子探出半个身子,朝陈莉莉挥手,“陈姑娘。”

    “阿紫姑娘。”陈莉莉挺着巨肚,不由自主地加快步子。

    待陈莉莉登车时,阿紫伸手拉她一把。

    两个大肚婆一见面,就有不完的话,多数都是围着肚子里的孩子转。

    “瞧你这肚子,怀的莫不是双胞胎?”阿紫盯着陈莉莉的巨肚疑惑道。

    陈莉莉却是摇头,“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不是双胞胎,就是我胃口好,每日吃的有些多,都被孩子吸收了,大夫让我每日节食,我已经很努力在控制食量了。”

    望着自己的巨肚,陈莉莉也颇为头疼,恐怕生的时候要吃一番苦头。

    阿紫也担心这个,“快生了吧?”

    “嗯,就这几日。”

    “产婆都找好了吗?”

    “二公子给我请了四个产婆,就住我隔壁厢房,时刻待命着。”

    阿紫放下心来,又了一些自己的事,见时间不早了,便同她告别回去了。

    且,贺欣怡在阿紫拒绝她后,心里很是不悦,但又不能当众发作,便闷着头朝停在路边的马车而去,即将登上马车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叫她,遂转过身子看过去,只见一名脸生的侍女倨傲道:“陈姑娘,公主有些话想问你,请随我来。”

    公主?

    她从来不认识什么公主,不会认错人了吧?

    “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从来不认识什么公主。”贺欣怡站着没动道,柳叶眉拧起。

    然而那侍女却坚定道:“没错,就是你。你再磨叽,公主可要发脾气了。”

    贺欣怡无法,只好随那侍女而去。

    那侍女领着她走进一家茶楼,径直上到二楼,走在木质长廊上,到最后一个房间停下。

    房门口有皇家侍卫把守,贺欣怡不敢多看,随侍女走进门里。

    隔着一道屏风,贺欣怡不敢入内,垂首而立,等待传唤。

    “启禀公主,贺姑娘来了。”

    “嗯,让她过来。”

    于是侍女领着贺欣怡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贺欣怡不敢多看,在适当的距离停下,躬身道:“民女给公主请安。”

    “嗯,抬起头来。”

    贺欣怡照做,极不自在地被对方量着。

    “听你陪了陆启大人两年多?”

    原来是冲这个来的。

    贺欣怡心下明了,开始讨厌起对面的女人,不卑不亢道:“是。”

    “容貌、气度倒是不错,比那个阿紫强多了,真不知道陆大人怎么想的,竟然要她而不要你。”

    面对对方明晃晃地挑拨,贺欣怡却是神色不变,“民女与陆大人有缘无分,不敢高攀。”

    闻言,明月公主冷笑一声,“你倒是想的开。”随即话锋一转,目光锐利,“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不想再努力一把?”

    贺欣怡摇头,“强扭的瓜不甜,民女早就死心了。”

    “话可别这么早。”明月公主起身,缓缓走她面前,附耳过去,“只要你肯站在本宫这边,本宫便允诺你日后可以入府为贵妾。”

    贺欣怡惊讶地抬起眸子,但在看见对方的脸后又迅速垂下,“民女自知无德无能,恐怕帮不了公主什么。”

    明月公主眯起眸子,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贺欣怡,其父贺振南死于盐案,其母受不了刺激上吊自缢。如若本宫去父皇那里贺振南还有遗孤在世,你猜猜会怎么样……”

    贺欣怡双腿一软,立刻跪地,“民女但凭公主吩咐!”

    明月公主伸手抬起她的脸,弯起红唇,“这就对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阿紫回到陆府时,陆启已经回来了。

    “去哪了?”

    陆启神色不明,阿紫有些忐忑,缓缓走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腰,微微仰头,“奴婢很久没出过门了,忍不住出去一趟,还买了艾草和咸鸭蛋呢,还去见了陈姑娘。”省去意外碰见贺欣怡那段不,这便是她出去的全部过程,简单而又不拖泥带水。

    她出去买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了什么话,有暗卫盯着,统统都会上报给陆启。

    当她省去贺欣怡那段不时,陆启心里不大舒坦。

    这明东西对他不够信任,也不够坦诚。

    他对贺欣怡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否则也不会两年多都不碰她。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东西解释一番,彻底消除她的芥蒂才行。

    “嗯,下次再想出门就同我,我尽量抽出时间陪你一道。”

    见他不再追问自己,阿紫心里一松,将脸靠在他胸膛上,乖巧地应好。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一会,阿紫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抬起脸,“公子不去书房处理公务吗?”

    “今日比较清闲。”手摸上她的肚子,“家伙今日有调皮吗?”

    “还好,比较安静。”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恰好我今日又比较清闲,不如为你作一幅画如何?”

    “作画?”阿紫从未见他作过画,有些怀疑。

    “不相信?”

    阿紫可不敢实话,摇摇头,“不是不相信,是没想到。”

    她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陆启也不拆穿她,命人取来笔墨纸张,选好背景让她站好。

    他拿起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却迟迟不落下。

    阿紫疑惑,忍不住出声,“怎么了,公子?”

    “我在想,你把衣衫退到腰际会不会更好。”

    阿紫没有多想,抬手就要退掉外衫,“奴婢脱给您看看。”

    不想却听他道:“阿紫听错了,我要的是上面全脱。”

    阿紫脱外衫的手顿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然而并不是。

    这种作画的方式实在颠覆阿紫的认知,很快拢上外衫要走,却被他追上来扣在怀里怎么都挣脱不开。

    “阿紫不觉得这样作画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个头。

    她才不要听他胡扯。

    他分明就是着作画的名义想占她便宜,别以为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