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变生
城主府的图牒室收藏有各个地域的户籍卷宗,上面登记了所有修士的灵根类型,而且百分百是真实的,昨天陆缺和钟绿就是在图牒室翻阅卷宗时才发现包天是金灵根修士。
“黄提辖,聂家的户籍卷宗人这里有副本,请过目。”刘亭长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黄的册子递给黄梦虎。
刘洪这子有眼色,黄提辖还没有交代的事情他已经想到了,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黄梦虎把册子放在腿上,边喝酒边翻看,眉头却越皱越紧,两条眉毛几乎连在了一起。
最后,他猛灌了一口酒,啪的一声将卷宗扔回给刘亭长。
“聂家主,你果然没有骗我,聂家的确没有金灵根修士。”
“聂炎,我黄某人在巡检司刑堂当差快二十年了,送上斩灵台的罪修不知道有多少。我黄梦虎今天跟你把话明白,你子一只脚已经踏上斩灵台了,你现在给我句痛快话,孔二姐是不是你杀的?你那个金灵根的同伙在哪里?”
“炎儿,你就了吧,事到如今,你隐瞒也是无用”聂家家主聂林长叹一声,似乎已在心里确认聂炎就是杀害孔二姐的真凶。
聂炎看了黄提辖一眼重又低下头去,不阴不阳地道:“芫芷非我所杀,我也没有什么金灵根银灵根的同伙。”
“好,既然你这么,那咱们就公事公办!雪鹰,你带陆缺和钟绿把这子押回巡检司,我和子虚把聂家搜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陆缺想起树林里并没有找到孔二姐的双剑灵器“蝶舞”,不定就藏在聂家里面,找到后就可以把聂炎这子的棺材板儿彻底钉牢靠。
陆缺掏出麻绳将聂炎的双捆结实,并和自己的左连起来,这样就不怕这子逃跑了。
身穿绿色霞衣的聂梓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紧咬嘴唇,狠命地跺了一下地面就跑出了聂家正堂。
看来聂家这两姐弟感情很深,弟弟犯下死罪被刑堂抓走,姐姐肯定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陆缺和聂炎两人共骑一匹马,罗雪鹰在前面开路,钟绿负责殿后。因为押送犯人的缘故,三人把马速压的很慢,只是跑着赶路。
“聂炎,我一直在想着孔芫芷退婚那天你的那句话。”
“哪句话?那天我没什么呀”即使犯了死罪被抓,聂炎的情绪也看不出什么波动,陆缺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还是已经无所谓。
“你过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哦,是这句话。我的确过,那又怎么样?这句话不能吗?你们巡检司的灵探未免管得太宽了。”
“聂炎,你误会了。我觉得你的没错,陆某其实跟你一样以前也订过婚,不过未婚妻长什么样子我完全不知道,两人就没见过面。这些事都是义父跟我的,据那家人现在也想跟我退婚,我的灵体也不好,没有什么修炼前途,将来很难成为筑基修士”
聂炎想不到抓他的这位灵探大人竟然跟他同病相怜,一时间仿佛忘了自己的遭遇,竟仰头大笑起来。两人之间的隔阂涣然冰释,仿佛不再是灵探和罪修的关系,而是两个知心好友同乘一骑出城踏青。
不远处有一只大鹰在天空盘旋,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肯定是巡堂的人在巡逻。陆缺心安了不少,看来押送罪修回城的任务可以顺利完成了,即使出了纰漏,还有巡堂的灵探前来支援。
前面的罗雪鹰停下了,好像有一个从三河城过来的中年男子在向他问路。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陆缺惊呆了,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那名问路的中年男子突然抡起中的铁棒向罗雪鹰砸去,罗师兄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肩膀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次重击,一下子就从马上翻落下来。
“罗师兄,你没事吧!”陆缺和钟绿同时惊呼出声。
钟绿迅速催马越过陆缺向罗师兄遇袭的地方奔去,罗师兄一马当先,离他们有好几丈远。
头顶上传来猛禽唳叫的巨响,陆缺抬头一看先前在低空翱翔的那只大鹰正加速向他飞来
“太好了,有巡堂的兄弟帮忙,对方又只有一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单枪匹马就敢来抢人!”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这只飞来的大鸟并不是长着龙头的龙鹰兽,大鸟浑身青色,羽毛就像巨蟒的鳞片一样闪闪发亮,体型也要比巡堂豢养的龙鹰兽大很多。
大鸟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出现在他头顶上,地面的沙土和石子都被气流压得到处乱飞,陆缺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前面的钟绿正好回头,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面现惊慌之色,大声提醒陆缺:“陆师兄,当心大鸟上的人”
一杆寒光闪闪的黑色长矛从鸟背上斜斜地向他刺过来,势大力沉,势不可挡。千钧一发之际,陆缺顺势向地上一倒,堪堪躲过长矛的刺杀。
倒地的一瞬间,他看清鸟背上趴着一个年轻英俊的黑衣男子,刚才如果被他的长矛刺中,恐怕半条命就没了。
而且这个黑衣男子并不是巡堂的人,巡堂的人跟陆缺一样都穿着飞鱼服!
大鸟伸出两只巨爪,每只爪子钩住聂炎的一只胳膊,凭借蛮力就将聂炎拉上了天空。
一切发生的太快,陆缺的一只跟聂炎连在一起,眨眼之间就到了将近四五丈高的天空,紧接着那杆黑色长矛又向他刺来,却只削断了连接他和聂炎的绳索,陆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钟师妹,你快去帮罗师兄对付那个人,我驾驭遁光去追那个鸟人”
陆缺祭出遁光飞上天空,如离弦之箭般向那只大鸟飞行的方向追去,可那只大鸟虽然带了两个人却越飞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