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激斗
陆缺有些后怕,刚才他如果不是被突然狂吠的恶狗惊了一下,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从天而降的人影,想不到这个怕狗的毛病却让他躲过一劫。
他一个激灵翻身下马,人影中的长刀带起凌厉的劲风凌空劈斩而来,结结实实地砍在马鞍上,可怜陆缺的坐骑几乎被砍成两半,翻倒在地发出悲惨的嘶鸣声。
牌楼两边各挂着一盏灯笼,陆缺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偷袭者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年轻男子,头上还戴着一顶可以遮住半个面孔的笠帽。这个歹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致命一击会意外扑空,一下子呆站在陆缺身前不动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大晚上袭击巡检司灵探”陆缺拔出绣春刀灌入灵力,不过话到一半就愣住了,他已经用神识锁定住了袭击者,顿时对这个人的相貌尽收眼底。此人的气陆缺并不熟悉,但却可以算半个熟人,袭击他的人竟是那个面孔畸形的侯东来——洗月商会副会主苏颖的心腹。
“候管事,怎么是你?”陆缺认出来人当然也吃惊不,此人虽然行踪诡异,但两人只能算见过几次面的点头之交,更谈不上有什么矛盾,这个人为什么大半夜地躲在牌楼上偷袭自己,实在让人想不通其中情理。
陆缺疑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侯东来此人有些怪异,他会不会发疯了?
“候管事,莫非你不认得陆某了吗陆某在巡检司刑堂当差,之前在孔家和七里岗的野坟地和你见过面,你莫非认错人了?你还不赶紧把灵器收起来,陆某看在阎会主的面子上可以把此事当做误会既往不咎”
“没认错,侯某要杀的就是你!”侯东来突然发一声喊,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挥舞着金光闪闪的长刀向陆缺冲杀而来。
两人本就隔得很近,眨眼之间两人的灵器就猛烈冲撞到一起,金光红光交相迸射爆发出铿锵的灵音。
下一刻,两人几乎同时燃烧了血脉,两人的身躯都凭空涨大了一截。随着凄厉的猿啸声响起陆缺头上出现了血猿的虚影,对面头上也有虚影出现,伴随着的却是狼的嚎叫声。
等到看清对面头上虚影的具体形象,陆缺再次惊呆了。“你怎么会是奎木狼的血脉对了,你还是金灵根修士莫非你就是杀害柳家三姐的凶?”
侯东来虽然默不作声,不过陆缺看出来这个人现在很激动,似乎正陷于狂怒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苍白的脸色泛着冷光,畸形的半边脸孔上长着的肉瘤都在微微颤动。
不对,陆缺想起来了,杀害柳岩花的凶明明就是朱家失踪的儿子朱红灯,侯东来虽然满足金灵根和奎木狼血脉这两个条件,但不应该是凶。
金灵根修士有很多,具有奎木狼血脉的人也不会只有朱红灯一人,还需要进一步比对血脉图谱才能下结论。陆缺再次细看对方头上浮现的虚影,他的血瞳不仅对血光敏感,在夜色中也比其他修士要灵敏的多,连侯东来右边脸上的肉瘤和肉芽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头上的血脉虚影的确是奎木狼无疑,全身大部分都是灰色,唯独额头上有一只巧的金色独角。
如果侯东来是杀人凶,那么他夜袭办案的灵探还勉强得通,只是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存在。
等等,陆缺头脑中再次灵光一闪,莫非侯东来就是朱红灯?他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如果是这样就得通了。陆缺回忆了一下朱红灯的长相,两人都长得身高体壮,朱家大郎有一个显眼的鹰钩鼻子,侯东来则鼻子有些塌陷,这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更可疑的是此人的脸还毁容了
“候管事,如果陆某没猜错的话,你的脸应该不是被野兽撕咬才毁容的”陆缺瞥了一眼对方畸形的半边脸孔仍然觉得瘆得慌,随即一声大吼:“朱红灯,陆某找你找得好苦,你倒是舍得对自己下石笋村的案子是陆某当上灵探接的第一起命案,陆某一定要把你这个逆子送上斩灵台你真是猪狗不如,竟丧尽天良地弑父弑母,你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侯东来仍不言语只是脸孔愈加扭曲,本就畸形的脸更加丑陋怕人。两人再次挥舞灵器猛烈冲撞,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各自后退了好几步。
“侯东来,陆某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爹娘,就算他们对你不好,你的妹妹朱雨儿何罪?”陆缺察言观色预感对方并不会出自己的真实动,转而问起了柳家三姐的死。“如果你不愿,可否告诉陆某你为什么要杀柳岩花?据我所知,你跟柳家三姐应该不可能有什么矛盾”
“姓陆的,你哪来那么多屁话,老子一句话就可以回答你因为他们都该死!”侯东来目不转睛地瞪视着面前的灵探,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陆缺有种被毒蛇锁定的不寒而栗。
“你这个狗东西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来陆某觉得唯一该死的人就是你!”陆缺此时单枪匹马想要生擒对方恐怕有些难度,只能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了,这次如果让他跑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凶可能会逃离三河城,再想抓到他就难了。
打斗的时间长了也许会惊动住在附近的人,可惜陆缺身上没有带预警符,无法向在城里巡逻的灵探发出信号求援,此时碰巧附近也没有巡堂的灵探路过。
“侯东来,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偷袭陆某?”陆缺绝对不相信对方是随便找个灵探作案,刚才那偷袭的一刀如果得,他恐怕就丢了半条命,此时陆缺的那匹坐骑早已咽气了。
陆缺不由得心头火起,自己一定要为心爱的马儿报仇,不能让它就这么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