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北上
“话都让你完了, 我还能什么呢?”
太红旗觉得老虎的理由总是那么多,老虎的心眼也总是那么多。
老虎惊呆了, 觉得世界上那么多话,怎么就是他一个人光的,“我觉得您在冤枉我。”
太红旗心中大怒, 拉着老虎来找宋清如评理, “他竟然我冤枉他。”
宋清如肯定是心疼儿子的,她现在坐月子, 才是真的养身体, 老二实在是太省心了,人家就是不喜欢哭,很坚强的孩子了。
“我们老虎不是了, 下次你来就好了, 又不是下次还是他自己来。”
宋清如为了儿子极力的伸张, 孩子,吃口糖就吃一次, 总得幸福一下子吧,她时候想吃都没有的。
“您这是偏帮了吧。”
自认为是受害者的太红旗, 直接点名要点,这家里, 人家娘俩是一伙儿的,自己竟然是孤立无援的, 这要是去了东北不在家, 那岂不是被遗忘了。
老虎依然是振振有词, 剑指太红旗,“您我就算了,清如就过了啊?”
“是这个理儿。”
“合计着我错了?”
略微带着一点不可思议,看这样眼前的母子俩,竟然同时点点头,“没必要,您真的没必要。”
索性太红旗彻底认清了家庭地位,自己下楼了,老婆的米粥还没喝完,得喝了继续煮新的啊,晚上还是要继续吃饭的。
看着人走了,老虎也是大胆的承认错误,对着宋清如上来就是欠着腰,“麻烦您了,多多包涵。”
对着宋清如刚才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身旁的举动大家赞赏,在家里,这绝对是老虎的底盘,太红旗话都不大好使的。
宋清如摸着大儿子的大脑袋,上面的头发软软的,“不过以后可不能吃那么多糖了,牙齿要坏的,以后坏了就吃不了肉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一家子四口人,三个在面前机锋的,你人家老二愣是没哭,自己醒了就眼巴巴的看着,这孩子真的是乖巧懂事,宋清如不由得心里面更爱几分。
老虎那时候,头差点都秃了,天天哭啊,不过老二吃得少,看起来就瘦,这么大的孩子,瘦一点就看的出来,不好看。
满月酒办的大,部队里面来了很多人,大多是随礼的,太红旗的发展前途可见一般,生老大的时候来的人少,就几个要好的而已。
那边三好竟然也来了,她一样的出礼金的,一看见老虎,就拉着话,“我上次等你,你没去我家呢。”
“哎呦,那可真的是没空儿,我最近忙呢。”
“是呢,你们家看看多了个弟弟。”
“谁不是呢,见天的离不开我,我得在家里陪着,不然要哭的。”
老二这孩子,就特别喜欢老虎,有时候不高兴哭了,老虎要是在的话,就高兴,拉着玩一会。
“那您厉害了,这还能带孩子。”
“没办法,不能看着他一直哭啊,哭坏了嗓子我要心疼的。”
略微蹙着眉头,愣是很心疼的样子,看的三好眼睛嘴巴里面全是酸,看看多懂事啊,这么大的孩子,连自己襁褓里的弟弟都心疼上了。
老虎觉得要彼此问候,大家礼尚往来一下,“您最近好啊?”
“好啊。”
“跟我姐舅舅怎么样了?他要是哪里不好,你跟我,回头我要他的。”
倒背着手,这语气老是给自己一种错觉,跟宋清林的老父亲一样,只是宋为民她也见过几次,知道是个老实人,话少的厉害。
合着在这里全给补上了,一个老虎顶的上一家子。
宋清林站在旁边,无辜躺枪,他觉得自己要一句话的,“老虎啊,你爸爸在那里看你呢。”
太红旗今天是真的忙,也没顾得上老虎,但是孩子不能乱跑,不好看,想着让他上去陪着宋清如来着,结果就看他在那里吹牛侃大山。
老虎虎躯一震,“哎呦,您看看,我这边还忙着,先走一步了。”
着就跑到太红旗边上,不敢不过去,太红旗板着脸的时候,他捂着心肝,还是怕怕的。
“你这样舅舅很没面子的。”
“您的对。”
老虎心想,自己还是,竟然没看出来舅舅没面子,舅舅对自己那么好,怎么能这么坑舅舅呢。
太红旗摆摆手,老虎就又跑回去了,过去就拉着三好的手,“这家里热闹,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不远,但是安静些,让舅舅带着你去转一转,一会儿回来就吃饭了。”
三好想自己还没看孩子,女眷来的,都要看一看孩子,夸一夸的。
结果老虎就拉起来她就走,回头还对着宋清林挤眼睛,那么胖的脸,上面肉嘟嘟的,那双眼睛,真的是无处安放的存在,被肉挤得不行了。
“就去转一转,舅舅也真是的,人闷闷的,话又少。只是真的好人一个啊,人闷才体贴,话少才干活多。”
一番先扬后抑,到了三好的心坎里,认识这么久,上次还真的是吃到了松鼠桂鱼,她不好来的晚,上午十点不到就来了,看着她在院子里收拾菜。
杀鱼呢,不然不新鲜,一点点的刮麟,五脏内服掏出来,三好觉得有意思,就蹲在那里看。
一会儿宋清林就拿了一个板凳出来,“坐这儿看。”
那位置挡风呢,她一坐过去就知道,宋清林那后背,正还是挡住了风。
又看着鱼片切的刀功好好的,有的男的做饭,你觉得像是做猪食,有的男的做饭,你觉得也就是吃饱而已,然而,有的男的做饭,有一种高级感,你觉得在期待一顿法式大餐一般。
宋清林在自己家里眼中,也就是个能做饭的,且还有几个拿手菜。但是到了三好眼里,这就成了了不起的人。
所以,眼缘很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就静静的看着宋清林做,宋清林下锅子的时候,她就在一边锅子边上看着。
家里人都笑,也不过去扰,夏冬梅是自己看一眼,然后笑一下,心里面舒坦。
三好性子安静,自己看一遍就学会了,不会的她会偶尔问一句,也不无聊。
回家了就学着做,做的先不什么样子,三好妈妈都快哭了,这姑娘这么大了,第一次做饭,还是觉得好吃,特意回家做给爸爸妈妈吃的。
“闺女啊,没事,以后你们结婚了,让女婿做给我们吃。”
三好爸爸老油条,话趣儿,哪里就能让女婿做饭了呢,看看宋清林来,每次三好爸妈都是恨不得板儿烧香的。
三好却是当真了,煞有其事的答应了,“我们结婚要等一等的,现在太冷了。”
三好爸爸本来是笑着的,哪里就要闺女这么快结婚的,结果三好来了这么一句,看样子人家是心里早有算的。
心里面拔凉拔凉的,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有什么算啊?”
“暂时没有。”
三好爸爸战战兢兢的,“不要那么早结婚,我觉得还是多了解一些好。”
“是这个理儿,我也是这么想的,冬天太冷了,真的不想动弹。”
三好爸爸一脑门子汗,中年男人,给急出来的,想的直接一点,但是看着自己闺女云淡风轻的脸色,竟然有一种无从下手,不可逆转的错觉,只能悻悻的吃饭罢了。
这边三好跟宋清林就去后面的花园子里去看看了,冬天的雪景也是很有意境的,这跟南方的薄雪是不一样的,轻飘飘的下,轻飘飘的一层,早上下了,太阳一出来,那就是跟一层露珠儿一样了。
北边的雪肆意,我自管开始下我的,不管你是生孩子,还是要走亲戚出远门。下个一天一夜的不算是什么,但是年头好的时候,少有人怕这个的,大雪如被,秋收冬藏,时令而已。
三好就看着冬青上面的雪,想着这大概是北地里,冬天唯一的绿色了,别的怕是没有的。
“你妹夫很厉害了。”
“嗯,他军功多。”
“我听还去过南边仗。”
“是呢,差点没回来。”
“军人都很好。”
宋清林停顿了一下,就站在那冬青的边上,插着口袋,“其实,我也很厉害。”
三好本来瞪着眼睛,看看他什么的,没想到是这个,大眼睛里面清凌凌的,就跟这雪花一样,一眼的笑意。
低着头,抿着嘴,“对,我知道的。”
这没结婚的女人,大概是天空中飘着的雪,不落地的飘着,干净的厉害,又清爽的厉害,那曼妙的舞姿,装点整个世界。
结了婚的女人,大概就是落地的雪,端看你会不会走位,落到哪里了。
若是不幸,到了泥水里,最后也只能在泥水里挣扎,若是幸运,落到松柏树上,只怕是见得人,都要一句好。
常青松柏只有雪能装点,雪又何尝不是呢?
园子,也有它的好处,随便停在哪个地方,这时候人少,就是话的好地方。
“你喜欢哪个季节啊?”
三好想了想,“大概是秋天吧。”
又补充了一句,“北地里没有春天,一晃眼就到了夏天,所以只能是秋天了,夏天太热,冬天太冷。”
这倒是一个很享受生活的回答,宋清林自己笑了笑,“那来年春天,你愿意来我们家吗?”
三好倏忽抬起头来,想着找个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愿意来我家吗?你愿意跟我结婚,到我家里来吗?
宋清林眉目含笑,笑起来的时候,即使是背阴的冬日,也是暖阳肆意。
三好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低头的瞬间,自己都笑了,愿意啊,怎么不愿意,人生漫长,碰上一个有趣的人,何曾难得啊?
家里人,也只有她觉得宋清林有趣儿,宋清婉只觉得闷,宋清如也觉得话少,看来缘分大概是天注定。
安可牵着狗出来,出来买酱油呢,结果远远的就看见宋清林了,她印象特别深刻。
后面看见三好了,俩人站在一起,一看就是男女朋友,宋清林侧着头微微颔首话,三好就一直听着。
死缠烂的人有了女朋友,只怕是是个人都要围观一下的,安可就牵着狗走过去,她就算是走过去,也不会话的,就是想看看三好,到底是什么人呢?
走近了一看,阴冷的目光看着三好,她看三好,大概是只看自己的长处,然后看三好的短处的。
三好的扮,肯定是没有安可那么洋气的,但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穿衣风格,合适就好,看得人舒服就行了。
又看三好的脸,三好是不化妆的,顶多就是用个口红,很寻常的扮,加上安可看来寡淡的脸蛋,只能冷笑了。
宋清林当然认出来是安可了,但是不招呼,没必要的,这俩人擦肩而过,安可一边拿着酱油瓶子出去,一边想,世界上的好男人那么多,又不是非你不可的。
我比你女朋友漂亮,这应该是我最大的胜利,你眼睛不好使,我也会去找一个最喜欢自己的人。
这安可的想法应该是对的吧,找个喜欢自己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最好了,别人的幸福是别人的,别人的苦难你也不曾看到。
这也是家里人劝了很久很久,安可才渐渐想明白的事情,她的思维跟我们很多人是略有差异的,受环境的影响而已。
等着月子酒结束了,第二天太红旗就走了,去东北了,走的时候看着宋清如,“你什么时候过去呢?”
宋清如也不确定,总得看看二吧,“等老二大一点吧,不然车上细菌多。”
“你可以做飞机的。”
“孩子太了,不能坐飞机。”
“那坐火车吧,我到时候来接你。”
宋清如笑着好,太红旗就走了,提着一个箱子,东西不多,其余的都没有带走。
这边他还是要回来的,只是去那边待几年罢了。
老虎泪眼汪汪的,依偎在江长源腿边,“太爷,我不要爸爸走。”
国人重离别,这大概是世界上最让人伤怀的事情了吧。
老虎眼泪都下来了,多坚强的孩子啊,磕了碰了都不哭,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就是。
“我不要爸爸走。”
“没事,你过段时间就去了。”
“要多久啊。”
“等你弟弟大一点。”
老虎就记住了,趁着宋清如不在,他就趴在老二的床头上,牵着老二的手,“你要长快一点,知道吗?”
老二知道个屁,就以为是玩的,见到老虎兴奋的腿都蹬起来了。
“你要多吃饭。”
结果宋清如给老二吃奶的时候,老二吃东西少,吃几口就不吃了,老虎就跟个煞神一样站在那里,盯着老二,“你要吃多一点,不然你了。”
举起巴掌来,虎着脸,就跟个阎王一样,大阎王走了,家里就剩下个阎王了。
老二自己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嫌弃他的,自己要哭不哭的。
“清如,你给他吃奶。”
老虎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老二听懂了没有,哭哭啼啼的就去吃奶了,一边吃,一边很是鸡贼的斜着眼睛看着老虎的脸色。
老虎因为自诩为绅士,喂奶的场面是不看的,自己斜着身子的,看不到老二的眼神。
最后愣是吓唬着老二吃了十分钟,“你乖啊。”
背着手很是得意的走了,他一走,老二一激动,吓得都吐奶了。
宋清如这火气大的,“怂不怂啊?”
太红旗这时候去东北,真的是一下车就感受到了慢慢的恶意了。
真的是冻死人了,家里的老棉袄都是不管用的,耳朵都能掉下来的冷。
这边姑姑安排人来接,姑父的警卫员,跟着太红旗聊着,太红旗着还是可以的。
这军区很大了,去的时候大家都在铲雪,到了冬天,每天都是这样,但是没那么多工具,就用床单,那么大的床单不是,就给雪放进去兜着,或者是用脸盆,日子苦呢。
太红旗当然是先去见姑父的,姑姑也一起过来了,姑父这人就是很平常一个人,样子有点威严,但是开口难免就有点土皇帝的感觉,杀伐果断。
这就是第一个印象,但是对着太红旗很热情了,很喜欢太红旗,“一直等你来,可算是来了。”
“姑父客气了,一直没机会过来。”
“可算是来了,都给你安排好了了,你好好干就行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姑姑,你们也好话。”
“一样的。”
太红旗跟着姑父,那肯定是很会话的,中午吃家宴,跟家里的亲戚认识一下。
下午吃了饭,姑姑就带着太红旗去看房子,“我想着家里老人孩子多,要的楼层低,就是一楼的,你们也方便。”
这片儿的楼多,都是家属楼的,部队里面分的,这一栋早就有人住着了,后来调动走了,姑父就留意了,给留起来了,还真的用上了。
以前就是简单装修,姑姑重新给布置的,毕竟不是新房子了,想着给好好弄弄,“家具我都是新买的,你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跟我,或者直接找后勤,不用不好意思。”
太红旗看着里面的布置,很用心了,姑姑不值得,就是不好也得好,“很好了,不过这房子是真大啊。”
“这片儿,缺什么也不缺地,前前后后房子大,院子也大,后面就是菜地,看着要是愿意种菜啊,就种菜种花都好。”
太红旗看着这房子,得一百多平了,而且进去了,竟然还看着有个楼梯,竟然是房中房。
“这上面?”
姑就笑了,太红旗那么一家子,肯定是不能挤在一起的,总得是要跟以前一样,孩子多,还有老人,空间大才不那么吵闹。
“通了,跟二楼一起了,一层不够住,你们人多。”
“这指标够吗?”
“哪里有什么够不够的,你姑父不是也有面积,他不用,回家里的,你们用就好了。”
窗帘都是新买来的,江长源那边北京分的房子不能动,还是要回去的,不然江长源的职级,也能分到的。
姑很满意的,看着米黄色的窗帘,“这个颜色,你们家里肯定喜欢,就是一个,不耐脏,要勤洗了。”
“这个不怕,姑姑费心了,改天等着他们过来了,再一起吃个饭。”
“的什么话,跟我不用客气,你陪着老爷子这么多年尽孝,我应该谢谢你的。”
这家属院很大了,为了省事,直接就是圈在一起的,你要是不够,就往外面扩建就是了。
还是那句话,东北地多,比较大方这方面。
这下雪了,他站在窗户那里看着还不习惯的,就是一楼,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家里冰箱电话还有电视机都有了,就连洗衣机都有了,不然没法洗衣服的,暖气很够。
这楼里来了新住户,其他人是不清楚,上面姑父也不会的,反正是北京来的,人家太红旗自己职位就很高了,不用特意去护着或者是怎么样。
东北人冬天喜欢享福,东北媳妇就更是了,冬天就闲着没事,烧着热炕,嗑瓜子就是了,杀一头猪,放到雪窝子里面,每天拿出来一点放在屋子里面,炖菜吃就是了。
白天就是唠嗑,几个人织毛衣的算是勤快的了,就是嗑瓜子,几个人一围着,那就开始了,侃大山嗑瓜子,兴致好的,天天凑桌子麻将。
这洗麻将的声音啊,太红旗隔着门都能听得出来了,眉头挑的老高了,想着家里面,宋清如不知道会不会麻将,还没见过她麻将呢。
那边几个女人,也是过着好日子,部队养着呢,给补贴,来随军的家属,每个月有米面粮油,俩人加上一个孩子,那是够吃的,还有津补贴呢,一个月也够花费的。
所以,也是很体谅军属了,军属也不用去工作,不愁吃喝,真的是每天的日子就是好好玩,带孩子就是了。
孩子去上学,到点去接着就是了,再一点的,随便一放,也不耽误玩儿。
最后一楼两户,一个是太红旗家里,还有一个就是金红叶了,金红叶随军也是有一年了,但是大家都不生疏,麻将,一圈下来,大家都认识了。
今天就在这里凑着牌桌子,她们不赢钱的,爷们知道了,也怕是不高兴的,部队里面也禁止这个,她们就是发时间,还没这么想不开去赌钱的。
“上面的人来了吧?”
“来了啊,是早上就到了。”
“怎么没听到动静呢,就是这对面的不是,老早就装修布置了,没日没夜的。”
“可不是,我在这边,天天听到人来人往的,知道吗?我进去看过一次,通了。”
金红叶到底是方便,装修的时候人家开着门,她自己开了一眼,好家伙,通了呢。
边上有人就了,“这一家子来的啊,那也用不着通啊?”
纳闷了,觉得怎么就通了呢。
金红叶也不清楚这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散了,该做饭了。”
“完这一圈就散了。”
几个人就走了,你要是还不好好做饭,那爷们大概是真的不高兴了。
金红叶拿着肉,炖酸菜呢,这边炖菜多,天冷,吃点汤汤水水的也好吃。
等着她丈夫回来,刚好吃饭,盛饭什么的都是她的,他丈夫要喝点酒的,两杯,单看一次喝的话不多,但是架不住天天喝,中午不喝,但是每天晚上都喝一点的。
所以得有下酒菜,一碟子花生米,还有一个炖肉。
“来了吗?”
“来了啊。”
“人怎么样啊?”
“没看到。”
金红叶就急了,“怎么就没看到呢,不是已经到了,是你没看到,还是你们都没看到。”
“人家上面警卫直接去接的,给送到家里去的,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金红叶就撂下来不提了,没看见人,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不好再去评论了。
谁也不知道,太红旗现在还在对面呢,他一直在这边,下午休息了一下,晚上的时候,姑姑那边亲自来接的,是去吃饭。他才起来来的,不然还要休息一下的。
姑父很热心了,中午出去吃的,晚上就是在家里自己吃的,姑父也爱喝酒,这肯定的了,要陪着喝一点的。
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太红旗来这边,也是要对着姑父表表态的,他比姑父家里的俩弟弟都大,俩弟弟刚高中毕业的,成绩一般般,还是要进部队的。
姑父一时之间高兴,只对着太红旗,“以后我拿你当亲儿子的。”
起来爱才的心思,前面看简历就心生喜爱,现在见到人了,更是一番情意在里面,真的是看重。
虽然不是血缘感情,但是十分看重,太红旗有些话也是听听的,自己笑了笑。
难免晃神,想着这在家里人,不知道老虎有没有顽皮,娇妻幼子,向来是让人牵挂不下。
少不了又要闻到家里老爷子如何,家里孩子如何的,这个太红旗爱,也能多几句家常话。
“泰山多年不在,我也是心中愧疚,这次多亏了你,才愿意过来的。”
“年纪大了,诸多不便。”
“我这里有天灵地宝,最是将养身体的,来了休养一下,你媳妇我听早年身体也不是很好,冬日里吃人参最好了,吃一些雪蛤鹿胎的,保管好好的。”
“确实是早些年身体不好,先天不足,先在这里谢谢姑父了。”
这地方东西多,靠近大山的,没个老乡家里都有的,人家常见的就不稀罕,自己也有养殖的,但是真正好的,年岁大的,要么就是留起来救命的,要么就是卖个大价钱的,太红旗也是为了这个来的,家里人除了他,大概身体都一般的。
他从北京也带来的特产,先不是一般的糕点点心还有烟酒糖果的,这些只是礼节上面全了,还带着贵重礼物的。
第一次见面,总不能寒碜了。
宋清如自己看自己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不少,都是她妈留下来的,那老太那边也有一些,早些的珠宝首饰,还有女孩子闺阁里面把玩的东西,想着拿出来给姑带去一件。
但是看着哪个也舍不得,自己头天晚上看了一遍,想着要不就给个镯子算了。
第二天开,又舍不得那个桌镯子,想着这个坠子也不错的,又舍不得了。
太红旗见她老看匣子,“怎么?是不够用了,改天我带着你去买。”
宋清如就如实了,“不知道给哪一个,我都很喜欢。”
“傻不傻,自己喜欢就自己用。”
“可是你北上,总要带着东西的啊?”
“这个我都收拾好了,太红旗自己从保险柜里面拿出来一个大盒子。”
盒子是漆的,已经很多年了,外面圆融油亮,颜色端庄,造型简疏大气,上面八幅雕刻,应该是讲一个故事的,这盒子宋清如倒是喜欢,一看就是好东西。
开一看,里面是个鼻烟壶,内雕刻的鼻烟壶,“乖乖啊,这玩意值钱吧?”
“还行,听着找人买的,价格还可以。”
早些年乱,这些东西多,很多喜欢的,有钱的就收了一些,江长源就收了一些回来,平时也没见他喜欢把玩的,就给放在楼上的一个房间了,那房间就是杂物房。
他没事就溜达去看,有人认识这些,一群人就买,早些时候,过不下去的人多了去了,留着这些也没用,一袋子大米就能换了。
江长源不爱字画,也不爱瓷器,这些东西本身的价值,他看不大明白,不就是一张纸,一个土吗?
他就爱那些金银首饰,还有翡翠之类的,也算是另类的收藏夹了。
所以收来的,竟然是女人用的比较多,从下面自己收来的,大多是来路正,不是地底下的,人家是传家的,他敢要。
要是一般的,地里面出来的,他不要,收藏也是很佛系了。
就是想着这些东西值点钱,还有价值,你一个瓷盘子,摔了就摔了,也不好传下去,这要是不值钱了,人家首饰上面的珠宝还能抠下来卖呢,你个瓷器试试?
但是里面的翡翠是真的多,尤其是仗的时候,这些东西不能造假的,只看真的,保真不保假,以前的顶多是拿着清代的,跟您是宋代的,不像是现在,愣是拿着塑料的,跟你是翡翠的。
他也没放在心上,近年来也偶尔去看看,也不跟家里人,有的高官上司就喜欢这些东西,附庸风雅一般。
他闲着钱,太红旗也不需要了,就买的大一点了,价格高一点的东西也买了。
所以乱七八糟的,家里那个房间谁也没进去过,他也不显摆,整个跟个宝藏杂项一样。
太红旗听着要买这些,就愣是没想起来江长源也有门路,他带着一个鼻烟壶,这是一个件的,还有一串南珠呢,很是圆润,就给盘起来放到那鼻烟壶四周了,这一下子开盒子,怎么不让人喜欢呢?
太红旗自己又拿出来一串珍珠来,宋清如有珍珠项链的,只是不如这一串好看,“人家是两串来着,我就都买了,你留着一串,还有一串就放进去给姑了。”
“多少钱啊?”
宋清如就很好奇价格,怕是不便宜,大概太红旗的工资都进去了。
“不多,你放心就好了,这肯定不是坑货,人家自己家里穷,才卖的。”
坑货价格不高,业内都是识货的,不去买这些的,也只有那些盗墓的,挖出来,卖到国外去,一般的收藏家,都不乐意买坑货,都是自己去找的,挨家挨户的收一些,价格也公道。
给了宋清如就拿着,谁不喜欢呢,“你干的很好。”
“谢谢夸奖了。”
她就戴着,这个好看,江长源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这是去哪里买的啊?”
宋清如不出门,肯定是太红旗买的,太红旗就了。
江长源这才一拍脑袋,“怎么就不问我啊,我也收藏了好几年了。”
回头对着宋清如跟太红旗,“你们跟着我来。”
江长源就开那房间门了,还真的是宋清如都没有进来过,太红旗倒是知道,但是也不清楚他弄得啥玩意,当兵这么多年,都不了解了。
一时之间很是愧疚,“爷爷,我都不知道你做这个。”
“你知道啥啊,我都是背着你去的,你要是知道了,来回要着看或者是用,岂不是给我弄坏了,再了,这里也没有你能用的。”
“我是给你媳妇看的,今天可算是开开眼了,来,三儿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首饰。”
太红旗的那一点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那可真的是费心思了。”
然后就看着江长源带着宋清如进去了,自己在门外面,里面宋清如都笑死了,才来给太红旗开门,“爷爷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太红旗面无表情,要是知道江长源在那里收藏这么多,他也用不着拿着工资去买这些,就是再便宜,也够的上几个月的工资了,不由得气结,这人心,为什么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