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意思？”钱孙李看看屏幕上的字，又看看李欢。

    结果，李欢也是摇头，“我也不知道。”

    钱孙李嘬了下后牙，心想他这东西还不如网上那些算命的骗钱系统呢，人家至少还能有成句的解释，这倒好，就没头没尾不知所云的两个字。

    还什么“人间推演系统”？李欢这种标准的理工男，还是离玄学远一点吧。

    看到钱孙李失望的表情，李欢却岿然不动。他，“我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并不表示这个推演就是错误的。”

    “是的。”钱孙李认可他的法，但禁不住又要发问，“那既然都不知道推演结果是什么意思，那咱们这个推演的意义是什么呢？”

    李欢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紧接着，李欢伸出一根手指，“再给我一点时间。”他，“我需要开发一套后续的解释系统。”他双手在键盘上挥舞起来，自言自语道，“所有的学问，都是一套解释系统。学问的强大与否，在于解释系统的强大与否。”

    李欢现在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钱孙李正好趁这工夫给杜了电话。

    杜告诉了钱孙李，老板车祸的时间地点，又问，“大师，您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我自然是有原因的。”比起跟杜他要招魂，装神秘似乎更加可信一些，虽然大师去招魂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挂了杜的电话，钱孙李立刻把老板的希望信息，发给了郑道行。得到郑道行的回复后，他起身准备回家了。

    “诶？你要去哪儿？”

    “我回家啊！”

    “你不去看招魂？”

    “不去，我害怕。”钱孙李有点舍不得这个清凉境地，却又很想赶快摆脱这位怪胎。心里左右踟蹰，进退两难。

    “为什么害怕？”

    “你不怕？”

    李欢摇头。钱孙李看了看他屏幕上正在运行的“人间推演系统”，又看看李欢的表情。这家伙，最近一定是被神秘学吸引住了，想要在这个方向深入学习，一探究竟。钱孙李对李欢多少还是有些理解的。只是想不通他好不容易进入科技大学学习了，应该以科学为第一准则，怎么又迷上神秘学了。

    但是想想，估计他也劝不动李欢，就只好，“我去帮你问问，他们招魂能不能带外人。”

    “好！”

    李欢站在钱孙李和门之间，紧紧盯着他。

    钱孙李问他，“你还要干嘛？”

    “你现在问啊。”

    “现在？”李欢还是个急脾气，钱孙李摆摆手，“现在不行。这招魂得找良辰吉日，不急于一时。你等我回去，人家定下来时间我再告诉你。”

    这似乎是得通的道理，李欢点头接受了。

    钱孙李赶快蹿出了李欢的宿舍，跑回了家。

    这边郑道行和郑天罡也准备离开区。走到花园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巡逻的保安大哥。

    保安大哥拉住了郑道行，瞥了一眼旁边奇奇怪怪的郑天罡。

    “有什么事吗？”郑道行问。

    保安本来就觉得钱孙李和郑道行有点可疑，现在看到了更奇形怪状的郑天罡，更觉得自己应该对他们心。

    “你们跟我走一趟。我觉得你们很可疑。”

    郑道行解释，“你误会了，我们都了，是替房主看风水的。”

    “我不行。你现在给我联系房主。”

    这可让郑道行为难了。负责联系的一直都是钱孙李，他并没有杜的联系方式。

    郑天罡在他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又给了他一个眼色。意思是，咱们一个垫步就跑了，何必在这儿和保安浪费时间。

    郑天罡不懂现世的规矩，可是郑道行懂，现在不配合保安的话，一旦他们报警，就麻烦大了。

    他好声好气地跟保安，“我让朋友联系一下房主，您稍等一下。”

    保安，“那你们先跟我回保安室一趟。”

    郑天罡不要去，抱着胳膊站定在原处，郑道行生拉硬拽，把他一起拉走了。

    钱孙李回到家里，刚把空调开，准备享受一会儿独处的时光，谁知郑道行又一个电话催了过来。

    “喂？”

    “让杜来区接我们一下。”

    “哈？你们还在区？”

    “对，被刚才聊天的保安抓到了保安室，要让房主认领。”

    钱孙李都要哭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吹一会儿空调怎么这么难。

    “好吧，你等一会儿吧。”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又给杜了电话，只自己派助理郑去看看区的风水，不料被保安抓住了。

    “他们怎么进去的？”

    面对这样的疑问，钱孙李的职业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我们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降妖除魔？”

    杜觉得有道理，答应去领人。

    钱孙李也再次穿上热乎乎的道袍，直奔了区。

    他和杜在区门口碰头，跟大门保安明了情况，他们之间联系一下之后，保安大哥就来到了门口，一看钱孙李就认了出来。

    “又见面了。”钱孙李跟保安大哥招呼，“我把房主的人带来了。”

    保安大哥看了看杜，跟他们招了招手，“进来吧。”

    一进保安室，就看到抱着胳膊拧着脖子坐在角落的郑天罡，那架势，好像他往人间看一眼，都能脏了他的眼睛一样。再往旁边看，才是倚在墙边的郑道行。

    杜还没来得及跟保安招呼，就一眼看到多出了个不认识的人。他问钱孙李，“这是……”

    钱孙李不想介绍这个人，于是沉默。

    这时候，郑道行站了出来，，“这是我堂弟，放假了没人看着，就跟着我了。”

    “谁……”郑天罡刚要发作，就被郑道行一个凛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哦，这样啊。”杜点点头，才又去跟保安话，“他们确实是我请来给老板的房子看风水的。”

    保安大哥，“既然这样，你有房子的钥匙吗？”

    “有，带着了。”

    “行，你跟我去确认一下房子。没问题的话，就过来领人。”

    杜答应着跟保安大哥走了。

    两人离开保安室之后，就听剩下的保安开始声议论。

    “就是他，我那次跟你我夜里巡逻，看见他和一个女的从楼上跑下来，衣冠不整的。”

    他们的话吸引了钱孙李和郑道行的注意。

    钱孙李凑过去问，“他和一个女的？”

    保安一脸警惕，知道自己多了，反而不话了。

    钱孙李知道他们怕自己跟杜传话，于是笑嘻嘻，“我是他请来的，非亲非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我也想听听他们有什么八卦。”

    保安看了看钱孙李，“你是不是道士啊？”

    钱孙李，“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呢……大家心知肚明就完了。”

    保安一看他这么，就也没什么顾忌，和钱孙李，“我怀疑是偷情，这房子也不是他的吧。”

    “他是他老板的啊。”

    “那可能就是和老板娘。”

    钱孙李和郑道行对了下眼神。郑天罡自然是听不了这俗事，现在不仅拧着脖子，恨不得连耳朵都堵上了。

    “你看清那女的长什么样了吗？”

    保安，“黑灯瞎火的，我哪儿看得清。就记得黄色的长头发。俩人连滚带爬地从楼道冲出来，好像被吓着了。给我也吓一跳。”

    另一个保安，“他们不就是来看风水，驱邪的吗？他们是不是遇到鬼了。”

    头一个保安又问，“他那房子真闹鬼？”

    钱孙李点点头，“应该有。”

    “你们能驱鬼？”

    钱孙李又摇摇头，“不准。”

    这时，杜回来了。保安大哥跟两个保安，“行了，他是房主的人，让他签个字把人带走吧。”

    两个保安跟钱孙李他们使眼色，钱孙李回了个“我懂”的眼神，跟着杜走了出来。

    杜叮嘱，“以后一定要提前联系我。”

    钱孙李，“你今天不是有事吗。咱们事情又急，才出此下策。下次不会了。”

    杜又问，“那你们今天看出什么了吗？”

    钱孙李心想，你不来还不好，你今天一来，连凡夫俗子如我都看出来点东西了。

    郑道行忽然开口，“看出来了。后面还有一些程序，你再等等吧。”

    杜又问钱大师，“老板娘急着把房子出手，大概还要多久？”

    “这……”钱大师摇头晃脑，轻轻碰了碰郑大师，“郑，这等问题，你来吧。”

    郑道行，“五天之内。”

    杜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太好了，辛苦大师。”

    在区门口和杜分别，钱孙李转头再看，郑天罡又不见了。

    “你师弟呢？”

    郑道行，“不用管他。”

    钱孙李又问，“你觉得保安的，是杜和老板娘吗？”

    “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看？”

    “就跟杜，招魂时，需要有亲属在场，让他把老板娘叫来。”

    “妙啊！”钱孙李赞叹，又觉得不对，“你招魂的时候可以有外人在场？”

    “可以。”

    那既然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钱孙李再次提出要求，“我再带个人来行不行？”

    “行。”郑大师答应得很痛快。

    钱孙李正开心，就听郑道行又，“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来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