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甜蜜番外二
房间布有隐匿阵,合欢宗弟子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第二天下午詹月白出来,找弟子要了点水果和茶水又回去了。
坐在床边,詹月白手法娴熟地帮墨流觞按摩,带了点热度和力量,顺便检查对方修为情况。
因为詹月白天生魔血,加上先后经过葫芦阵粉身碎骨,坠崖骨肉重塑,他走火入魔掉的修为,在墨流觞的帮助下很快追了上来。
但墨流觞停在大乘期初级一直没有进展,他才想出用双修的法子。
起初有些疗效,堪堪升到中级就停滞。这次以后,似乎又有了些微进步。
他心翼翼道:“这法子好像确实有助于修行,师尊觉得呢?”
墨流觞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体变化的,不过没有回复,眯着眼懒洋洋趴着。他其实想话想骂人,喉咙里冒出咕噜声还是算了。
注意到他的动作,詹月白把清茶递过去。
墨流觞眯着的眼睁开,握住茶杯口喝着。他发誓,以后什么都不能在詹月白面前哭了,越哭这人越禽兽。谁知道以前怎么哭都没用,现在反而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喝完茶水,詹月白把剥好的橘子喂到他嘴里。
“师尊若是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了。”
呸,哪次你听进去过,哪次不都会再犯。墨流觞咬过橘瓣,还是不理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其实挺开心的,但是好像把詹月白惯坏了。
詹月白也不着急,他知道师尊只是气那么一会儿。他思索片刻,把尾巴变出来凑到墨流觞面前。
起初,墨流觞对视线中摇来摇去的白色无动于衷,撑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抓了抓尾巴,嘴角不受控制上翘又绷住脸,很地“哼”了声。
詹月白趁机摸住尾巴上的手,笑道:“师尊从嘤嘤怪变成哼哼怪了。”
墨流觞甩开他白了一眼,然后抱着尾巴翻个身,在詹月白看不到的角落抿着嘴数尾巴尖的毛。
为了哄好墨流觞,詹月白化雪狼原形,甚为屈辱地任人揉搓。
他知道确实该节制一下,不然这样下去毛都要被薅光了。只是他原以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就算墨流觞什么,心情也不该有太大波动。但想到自己用放血的方式解除欢怡香,墨流觞同样承受了部分痛苦,他心里就不上来的苦涩。
最后所有的怜惜都化作行动,拿来加倍疼爱师尊了。
墨流觞将雪狼的毛发顺过来逆过去,长长白毛被抓得乱七八糟。捏捏软乎乎的耳朵,摸摸毛绒绒的脑袋,挠挠脖子搓搓肚皮,再划拉一下尾巴。
他恶作剧地用发带给尾巴系了个醒目的大蝴蝶结,笑得乐不可支。
被这番故意捉弄薅得浑身不舒服,詹月白条件反射地抬起爪子想拍人,又在墨流觞故作愤怒的眼神下,悻悻收了回去。收到一半被墨流觞抓住。
墨流觞掰开狼爪指缝,用指甲戳着自己手心:“你这指甲挺长的,怎么变成人就没那么明显。”
完他自己哑住,不知道想到什么,然后泄愤似的使劲捏了捏爪子。
詹月白:“::::::”
玩闹一会儿,墨流觞总算消了气,大发慈悲让詹月白恢复人身。蝴蝶结掉落被墨流觞捡起来仔仔细细缠到詹月白头上。
“定情信物?好寒碜。”詹月白取笑他。
“爱要不要。”
“自然是要的。”
两人安静相拥,青丝缠作一体,又腻歪许久。确认墨流觞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们决定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自结契以后,他们就悠闲自在架着马车在人界四处游历。用詹月白的话来叫度蜜月,墨流觞乍听这话觉得奇怪,琢磨一下又很贴切。
全能真教在箫书管理下已是仙家百门之首。魔域自从除掉那些被魔王煽动的走狗,也没什么好管的,索性也丢给左护法,定期给詹月白汇报。只要遵循契约通商,魔族的日常需求都能得到满足。要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会被统一批评通报,丢脸丢到全三界。
期间詹月白回过一趟魔域,顺便把先前在葫芦阵救过的花妖给带回去。花妖在魔域很快化了形,没想到和左护法一见钟情。倒是圆了他走之前,要给左护法找媳妇儿的许诺。
把槐树种满月华殿之后,他们又从离魔域最近的夜丰镇出发,一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按照脚程,逛完枫色镇再到葫芦镇,时间赶得及的话还能遇上初雪。
离开合欢宗的时候仟洺宗主来送行,面纱已摘容貌恢复如初。方煦站在旁边,看起来二人关系还不错。詹月白和墨流觞眼神交换,心照不宣。
仟洺:“今日是下元节,枫色镇会有祭祀活动,很热闹。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到镇里逛逛,明日再离去也不迟。”
墨流觞眼前一亮。
他们现在非常闲,闲到墨流觞听仟洺这么一,完全控制不住凑热闹的激动。詹月白知道墨流觞喜欢人多,也就陪陪他吧。算起来,这么些年过去,都没有正经度过什么节日。
下元节之后还有冬至除夕,都是充满人气的节日啊,真好。还是和心爱之人一起度过,太好了。
离开合欢宗,二人又回到枫色镇。先前在枫林的马车詹月白也没忘记,给客栈的伙计传过信让好生照顾着。他们这会儿直接到了枫云客栈,将银两赏给伙计。
“豆泥骨朵,糯米糍粑。”墨流觞念着门口的招牌,摸了摸下巴,“听起来就很好吃。”
二活络地接上话:“那是当然,这豆泥骨朵是红豆做的豆沙包,甜而不腻。糍粑则是糯米经过九九八十一道捶制成,可配上红糖液或是炒熟的黄豆粉,香甜软糯,回味无穷。是我们枫云客栈下元节特供,只供应下元节前后三日!客官要不要来点?”
得到墨流觞允诺,二爽朗报完菜名,招呼二人落座。
红糖糍粑啊……詹月白略微走神,上一次吃,感觉已经是好几辈子以前的事情。他突然有些惶恐,呼吸微微急促,看了看墨流觞位置,走过来握住他手。
墨流觞正离了座跟二在角落声着话,以为詹月白发现什么。发人离开,另一只手在詹月白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詹月白搂住他腰埋于脖间,吸着熟悉的槐花香渐渐平息,整颗心被暖意填满甚至快溢出:“我在想,这世界如此不真实,还好你是真实的。”
摸摸詹月白毛茸茸的后脑勺,墨流觞很能理解这话。只有牵挂和眷念,才能赋予悬浮世界真实的意义。
他温和道:“你想家了吗?”
靠在肩头的人没有话,只是很安静地呼吸,许久才开口:“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你怎么现在比我还会话,不要抢走我的台词。”墨流觞掰过詹月白的头,捏了捏脸,“你好,家人。”
“你好……家人。”
这些话詹月白自己也觉得矫情,咳了声吃桌上的菜去。
“你这糍粑比起为师我的槐花糕,哪个更好?”
“自然是师尊的槐花糕更甚一筹。”
“我也觉得。刚刚听二解释,糍粑好像也不难,也就费点劲多锤锤。你要是喜欢,以后做给你吃。”
詹月白望着墨流觞,眼睛弯成月牙:“好。”
顺应习俗,下元节要祭祀祖先为家人祈福,需沐浴更衣洗净污垢,换上深色衣服才显尊重。
为避免擦枪走火,二人各自进了单独的房间。但似乎这个办法也好不到哪里去,沐浴时间有点长,结束后出来的两人面色都不太正常。他们互相看了看又笑出声。
“要不要下次去仙霞岭的琼池?”墨流觞朝他眨着眼。
“好,都听师尊的。”
临近岁末,天色比往常黑得早一些。
他们出客栈门的时候,镇里已点上花灯,照亮了渐暗的天空。街上有祭祀的队伍正在游行,鼓点声响,还有人戴着面具,穿着夸张的服饰在舞蹈。
越过游行的队伍,是其他江湖卖艺活动,甚是热闹。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詹月白就看着墨流觞跟随音乐摇头晃脑,指这儿指那儿叽叽喳喳,兴奋得像个孩子。
他想起来,墨流觞从都是在历练和修炼中摸爬滚,也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这么开心也是正常的。
“你老看我做什么。”墨流觞掰过他脑袋,“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等除夕的时候回全能真教,我们也办一个大大的宴席,让那群辈舞剑助兴。”
詹月白忍俊不禁:“你这是以权谋私。”
“怎么可以这么,能得到我的指点,他们应该感到荣幸——”墨流觞被旁边的景观吸引注意力,“月白,快跟我过来!”
不远处的溪飘着点点星火,水面的灯光在漾漾的柔波下晕开,美轮美奂。这是下元节的另一个习俗:放水灯。
他们挑了两朵荷花,各自写着寄语。
詹月白写好以后想偷看墨流觞的,墨流觞遮得严严实实,义正言辞道:“出来就不灵了。”
放好水灯,他们坐在旁边看着灯顺水飘远。
趁着夜色喧闹,詹月白又搓出不少火团往空中抛去。炸开的烟花像是一个讯号,四面八方都开始燃放烟花,不同颜色不同花纹。惹得枫色镇又是一阵欢腾。
詹月白看了看自己手,奇怪,焰火只有蓝色才对,怎么还有其他颜色。
“生日快乐,月白。”
墨流觞从怀里变出一只羊脂玉发簪,雕刻着的细槐花除却没有香味简直可以假乱真。
“抱歉,为师不知道你具体生日,就按照献舍之日算了。为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你好像很喜欢槐花,便给你雕了这个,你不会怪为师自作主张吧?”
“诶,你怎么哭了?”
墨流觞已经许久没见过詹月白哭,这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拍着詹月白的肩,心地吻去他眼角的泪。
“师尊,谢谢。我很喜欢。”詹月白哽咽着。他生日他自己都忘记了,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对他过这句话。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参加下元节,不然这烟花就白弄了。”墨流觞把发簪别到詹月白头顶,“雕的手艺竟然没有你的好,你不能嫌弃。嫌弃也不能扔掉,不然我就……”
“很喜欢,师尊。”
“那就好。”
“我的,很喜欢师尊。”
“知道啦!”墨流觞笑容灿烂,“我更喜欢你,不,月白,我爱你。”
烟花还在继续,溪水边两人安静地接吻。温暖虔诚,不带任何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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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爱你们,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