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吻◎
一起往外走的时候祝遥扶了曲清澄一把。
这时曲清澄已经缓了一会儿了, 自己从祝遥肩上挣扎着起来以后,又在桌上趴了一会儿。
祝遥扶她的时候,她把胳膊从祝遥手里抽出来:“不用你扶。”
“你走不稳。”
“谁的?你看着。”
曲清澄自己走了两步, 真的走得还挺稳, 也没晃。
祝遥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路过吧台的时候,祝遥去跟利哥招呼:“利哥, 先走了啊。”
利哥冲曲清澄努努嘴:“看着点你朋友, 她醉的厉害。”
祝遥忽然问:“利哥,你她是真醉假醉?”
真醉了还能走这么稳?
祝遥对曲清澄总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以前曲清澄站在讲台上、她坐在倒数第三排, 那时的曲清澄是天上的云,忽远忽近。
即便现在, 曲清澄和她坐在同一张桌边喝酒,这时的曲清澄是林间的雾,忽浓忽淡。
结果利哥又用“你四不四傻”的表情看了祝遥一眼:“你朋友不止真醉了,还有点酒精过敏,估计是对酒精挺难代谢那种。”
祝遥:“我怎么没看出来?”
利哥一副“阅醉人无数”的样子:“总之你看着她点。”
祝遥跟着曲清澄走出酒吧外, 曲清澄:“我有点想吐。”
祝遥想了想,给司机了个电话让司机先走,又问曲清澄:“我们在外面走走吹吹风, 醒会儿酒了再车?”
曲清澄点点头。
祝遥指了指左边的路:“往这边走。”
天很晚了,又冷又暗, 路上也没什么人, 开始露出一点点秋末肃杀的感觉。祝遥不戴帽子口罩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觉得一阵轻松。
她迎着冷冽的空气吸吸鼻子, 问身边的曲清澄:“你冷么?”
曲清澄埋头走着不话。
祝遥怕曲清澄穿少了着凉, 又怕这会儿马上去车曲清澄真吐了, 犹豫之间, 看了看曲清澄从风衣袖子里伸出来的莹白的手。
伸手碰了碰。
曲清澄的手滚烫。
曲清澄把手挪开:“别碰我。”
“我只是……”祝遥本想解释,了一半又放弃:“算了没什么。”
刚才摸曲清澄手的时候,心里的确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越解释,越显得做贼心虚。
曲清澄忽然:“我这次的相亲对象啊,他姓赵,赵钱孙李的赵。”
祝遥:“……哦。”
“我叫他赵先生。”
“……哦。”
“这么多年,我相过三次亲,每一个在我手机里的备注都是某某先生,这一个是赵先生,你知不知道?”
“……哦。”
那时的的祝遥尚不明白,曲清澄对这些相亲对象的编号,就跟路人甲乙丙丁一样,全当作面目模糊的无意义的存在。
她还在想曲清澄跟她这些干嘛的时候,曲清澄又问:“你喜欢赵先生吗?”
“……我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要不你跟我一起见见?”
“……不用了。”
“哈,开玩笑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我穿什么衣服去见赵先生,他会喜欢我呢?”曲清澄笑着看了祝遥一眼:“穿你今天这样行不行?”
祝遥望一眼曲清澄在昏暗夜色中犹然绯红的脸:“你想让赵先生喜欢你么?”
“我怎么不想?”曲清澄嘟嘟哝哝:“你觉得我只能喜欢女人?”
“我不是这样的人。”
祝遥忽然想起曲清澄背上的那一大片纹身:“那曲老师……曲清澄。”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曲清澄像飘在祝遥面前的一团雾,现在祝遥正对着那团雾伸出手去。
她紧张的双唇发干,脑子也晕晕乎乎的,大概是跟曲清澄一样醉了。
拨开迷雾,才能看见真相。
“我是什么样的人?”曲清澄笑了一下,平日清雅的双唇因喝了酒显得樱红莹润。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道矮矮围栏:“你敢上去么?”
祝遥带曲清澄慢慢走着的路,沿着一条河,所以路边有条大概到腰际线那么高的围栏。
不过是河,有点抬举这条水沟了。也许是积淤泥的浅滩更合适,上面薄薄一层水,人掉进去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会被臭烘烘的淤泥弄得很狼狈。
祝遥:“曲清澄,你真醉了。”
曲清澄伸出白皙手指,在祝遥胸口点了两点:“你、你怎么不叫我曲老师了?”
“你、你不尊重我。”
祝遥穿的裙子露肩,外套松垮垮在外面罩着,肩膀的一大片皮肤露出来。曲清澄喝多了手不稳,一点两点的,手指就蹭在祝遥胸口的皮肤上。
曲清澄手指滚烫。
祝遥不知怎么又叫了一声:“曲清澄。”
“曲……清澄。”
曲清澄哼了一声:“你不敢爬上去吧?我敢。”
曲清澄把鞋子脱了,双脚的皮肤露出来,踩着路边枯黄的草,在夜色里莹白一片。
祝遥这时确定曲清澄真醉了:“别闹。”
她去拉曲清澄,曲清澄推开她的手:“谁在闹?这怎么是闹?”
“你们……都会觉得我这是闹吧?”
她真的爬上去了,站在那道矮矮围栏上,和刚才倔强不要祝遥扶的时候一样,站得还挺稳。
祝遥有点急:“曲清澄,你真的会摔下去的你知道吗?”
曲清澄站在围栏上不话,风从她背后吹起,吹着她的长发轻扬向曲清澄的方向。
曲清澄忽然问:“摔下去了又怎么样呢?”
祝遥问:“那你告诉我,你背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因为忽然来的一阵风大,还是因为祝遥的那个问题,曲清澄拢着风衣的身体像风筝,在风里晃了两晃。
“心!”祝遥赶紧伸手去拉。
其实曲清澄本来都已经稳住重心站稳了,被祝遥突然这么一拉,反而向前栽去。
直愣愣的栽下来把祝遥扑倒在草地上。
祝遥心想这怎么跟演偶像剧似的,她以前演的偶像剧都不编这么老套的桥段了。
祝遥觉得曲清澄的身子软软的,反应过来,才发现曲清澄跌下来的时候,伸手垫在了她的后脑。
围栏边的一块,都是草地,祝遥倒下去就还好,唯独后脑勺的一块,可能磕到草地与地砖的连接处,会很疼。
祝遥赶紧问:“你手没事吧?”
曲清澄被祝遥突然这么一拉,摔得也有点愣,她忽然问:“要是我就是喜欢女人,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祝遥的心又被猛刺了一下。
五年前她对曲清澄出的那句话,狠狠回荡在她耳边——“你居然喜欢女人,我……很讨厌你。”
祝遥躺在地上,仰望着怀里的曲清澄,在夜色中像白水仙一样的脸。
祝遥在想:她都干了些什么呀?
就像她看不出曲清澄真喝醉了利哥觉得她傻一样,她怎么会以为,她的那句话没有给曲清澄带来伤害呢?
曲清澄的一点都没错,她是挺混蛋的,特别混蛋。
祝遥:“对……”
哽在喉头的一句“对不起”,这时可以出口了。可祝遥才了一个字,又觉得这句话实在轻飘飘的没分量。
五年的远离,五年的愧疚,五年的想念,明明不止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曲清澄的脸在夜色中发着光,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祝遥也不知自己是这么想的,好像鬼使神差、又或者碑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微微蹭起来,在曲清澄樱红的双唇上轻啄了一下。
天哪,好软。
祝遥心里闪过一阵酥酥麻麻触电般的感觉。
曲清澄一愣,酒好像醒了大半,马上从祝遥身上爬起来。
祝遥也赶紧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唉……”
祝遥挠挠头:“曲老师,你喜欢女人也没关系的,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
她想“我不介意”,可又觉得自己介不介意的,跟曲清澄有什么关系。
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曲老师,五年前,真的对不起。
曲清澄平静的:“我们各自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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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曲清澄本来要各自车,她回家、祝遥回酒店的,祝遥怕她没醒酒不放心,坚持先送她回去。
又了一句:“送到了我马上就走。”
两人在路边等车的时候,隔着一人宽的尴尬距离。
坐在出租车后座的时候,也隔着半人宽的尴尬距离,一人紧贴着左边车窗,一人紧贴着右边车窗。
开车的司机昏昏欲睡,祝遥不担心自己有被认出来的风险。
到了下车,走进曲清澄家院的时候,真的有人吐了。
不是曲清澄,而是祝遥。
祝遥时候有晕车的毛病,后来长大了好很多了,但在身体极度不适的情况下,还是会晕车。
今天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吹了冷风、还是司机技术太烂,又或者是所有这些因素叠加起来。
祝遥冲到花坛边,没忍住,吐了。
曲清澄犹豫了一下,走过来。
祝遥赶紧摆手:“你别过来!”
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又脏又臭,可不想让曲清澄看到,而且她没吐干净,还想吐。
曲清澄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站在祝遥身后,很温柔的帮祝遥撩起长发捏在脑后,免得她吐的时候弄脏。
祝遥一边吐,一边听到身后的曲清澄轻轻叹了口气:“祝遥啊。”
“你明明就还是个孩子,逞什么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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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曲清澄问祝遥,需不需她再送祝遥回去,祝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其实我没你醉,就是晕车不舒服,吐完好多了。”
“那花坛……”
曲清澄:“别管了,明天我会找人来清理的。”
“不好意思。”祝遥低着头:“那我走了。”
“要不我还是……”
“真的不用送。”祝遥:“不然我又要担心你喝多了一个人车回家,互相送来送去的,天都要亮了。”
曲清澄:“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嗯。”
祝遥等车的时候觉得有点虚,蹲在路边。
她脑子里都是一阵软软的触感,来自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可她又不敢再想下去。
祝遥之前演一个心理题材剧的时候,看参考资料看到过一种心理学现象,人在遭受巨大冲击的时候,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对最刺激自己的那部分事情会选择性忘记,类似喝酒断片似的。
祝遥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她记得曲清澄扑向她的时候、路灯是怎样在曲清澄的眼镜上凝成了一个光斑,记得曲清澄是怎样把手垫在了她的后脑下,记得自己一骨碌爬起来后、尴尬间不忘拍着身上的草。
那时候还在曲清澄面前注意形象呢。
可是关于那个吻,她不敢想也想不下去,所有的细节都模糊成今晚看不见的月光,脑子里只余那种软软的触感。
像果冻、布丁、棉花糖。
像祝遥人生中,所有接触过的最软最好最甜蜜的东西。
祝遥坐出租车回酒店的时候,一路支着手臂摸着自己的唇。
奇怪了,自己的唇摸起来,好像也没曲清澄的那么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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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遥回酒店房间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挺怕是曲清澄的,又挺怕不是曲清澄的,铃声响了一会儿又才想起曲清澄没她手机号。
看来她也真有点喝多了。
手机接起来,是商晓冉:“后来怎么突然就走了?”
“就……剧组突然有点事,我给你发信息了来着。”
“嗯,我看到了,就是觉得你突然走了还挺遗憾的。”
“等下次同学会的时候……”
商晓冉笑了:“同不同学会的都行,反正趁大家都在邶城的时候,有空就出来坐坐呗。”
“好啊。”
“那就这么定了啊。”
“好。”
祝遥心里已经知道,这样的约定,跟所有成年人之间“有空出来吃饭”的约定一样,都是为了互相不尴尬的场面话。
那个所谓的“有空”,其实遥遥无期。
祝遥已经确定,无论商晓冉高中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到现在,商晓冉对她肯定是什么都没有了。
挂电话之前商晓冉:“对了,曲老师今天也先走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明明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商晓冉会伤害曲老师了,祝遥的一颗心,还是砰砰跳了起来。
然后她发现,那样的心跳,是因为今晚无数次出现过的“做贼心虚”。
“你没在门口碰到曲老师啊?你们走得时间差不多。”
“……没啊。”
“诶对了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曲老师是咱们班好多同学的向往对象呢。”
“……是吗。”
“是的啊,男生有,估计女生也有。曲老师又漂亮又温柔的,还是老师,老师在学生心中总有一层光环的嘛,今晚曲老师先走,好多人觉得遗憾呢。”
“呃……”
要点什么呢,要“不好意思其实是我把曲老师偷走了还亲了曲老师”吗?!
还好商晓冉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下次有空聚的时候,叫曲老师一起吧。”
“……嗯。”
“那不扰你了,先挂咯,拜拜。”
“拜。”
祝遥挂了电话,又摸了摸自己的唇,才去冲澡。
无数人向往的……曲老师么。
******
第二天一早,毛姐来酒店房间接祝遥的时候问她:“你昨晚格斗去了?”
“啊?”
毛姐指指祝遥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黑针织套裙:“怎么还有草?”
祝遥尽量装作面不改色:“同学会后,在路边坐了坐而已。”
毛姐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你昨晚没喝多吧?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哪儿能呢。”
祝遥本来在想,利哥有没有告诉毛姐自己昨天带曲清澄去喝酒的事。
看样子是没有,利哥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
毛姐坐在床边,挥手示意祝遥赶紧去换衣服,又坐在外面问她:“那你昨晚去参加同学会,有什么感悟啊?”
“有什么可感悟的?”
“就是见到以前的老师啊什么的,没让你找到点什么感觉?”毛姐:“梅导估计是为了这个,才准假让你去参加同学会的吧。”
祝遥套上一件卫衣,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又摸了摸自己的唇。
不够软。
至少没有萦绕在脑子里的、曲清澄的唇那么软。
毛姐还在外面问:“你上学的时候,就没向往过一个两个老师什么的?对了我记得你不是有个老师,就住在我们拍戏对面吗?你还带她来过现场那个……”
祝遥:“不是那么回事儿。”
“那是怎么回事儿?”毛姐嘟嘟哝哝:“人人上学的时候都有向往的老师嘛,我也有……”
“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好在这时毛姐的手机进了条信息,毛姐一看就叫了起来:“你快点快点!闵佳文今天要提前二十分钟到现场!”
祝遥套上裤子就跟着毛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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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了片场,发现闵佳文早到是早到了,却被梅导拉着在那儿聊戏,两个人表情看上去都特深沉。
祝遥简单化完了妆,反而没了事情可做。
她找到:“那个,你这儿备着有创可贴么?”
是秦恬的助理,秦恬是偶像组合出身,她们公司对她还有点捧,这次拿到女三角色进组,不仅经纪人慕姐跟着来了,还带了个助理。
“你受伤啦?”挺紧张的,毕竟艺人受个伤留个疤什么的可是大事:“你是不是没找着毛姐?我刚看她跟慕姐在一起,我去……”
“不用不用。”祝遥赶紧把拦下来:“我没受伤,就是我自己忘带了,这不是看你刚好在这儿,就找你要几张备着,拿回去塞我行李箱里。”
有些奇怪的看了祝遥一眼。
其实祝遥这话挺奇怪的,就算她想要创可贴备着,也该去找毛姐啊。
但几张创可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上下量祝遥一番发现她也确实没受伤,就给她拿了。
祝遥:“谢谢。”
她一直站在窗边。
今天几场戏的剧本,早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再看下去反而有钻牛角尖的嫌疑,反而影响拍戏状态,所以这会儿祝遥连一件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都没有。
就一直盯着窗外。
直到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纯白里带着浅浅的蓝,衣裙飘飘。
祝遥跑出去,快跑到曲清澄面前的时候又变成走,生怕显出自己的急切。
“曲老师。”
“祝遥啊,早。”
曲清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也是一贯的温和。
祝遥不知道曲清澄是真的觉得昨晚没什么,还是装得昨晚没什么。
反正她是装得昨晚没什么,尽量让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们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这样平静,就像任何一对上学时关系不错、又有很多年没见的师生。
亲切的熟悉中,带那么一点疏离。
要不是曲清澄捏着包带的手上,有那么浅浅的一点伤痕,祝遥就要以为昨晚的事,都是她喝多酒以后的错觉了。
她把藏在兜里的创可贴递过去:“这给你。”
又反悔:“你单手不好贴吧,我帮你贴。”
曲清澄手上的伤痕,来自昨晚祝遥向后摔下去的时候,曲清澄拿手护着她的后脑勺。
手蹭在地砖边缘,破了皮。
曲清澄:“不用贴了,伤口接触空气反而愈合的快。”
祝遥坚持:“要贴的,你写板书时都是粉笔灰,万一感染。”
“快,不然你上班要迟到了。”
“快啦,今天周一不是还要升旗。”
曲清澄拗不过,只好把手伸出来。
祝遥把创可贴拆了。
她看着那创可贴的图案有点无语:“……”
怎么给她拿了个迪士尼主题的,上面全是熊维尼和蜂蜜罐,幼稚的不能再幼稚。
曲清澄反而笑了:“你这个孩子。”
祝遥想这真不是我的审美,我很成熟很酷的,可又觉得这会儿解释像辩驳似的。
于是迎着一点淡金色的朝阳,站在贴着蓝色瓷砖没有喷水的喷泉边,心翼翼向着曲清澄莹白的手掌,颤抖着伸出手指。
薄薄一张创可贴被她捏在手里,跟着她的手指颤啊颤。
贴的时候,大概还是由于那种做贼心虚的心态,特别心的没有碰到曲清澄的皮肤。
“好了。”祝遥低着头,看着曲清澄白净的手掌上,一张卡通创可贴,有点可爱。
“祝遥。”曲清澄也低头盯着那创可贴:“其实你不用这样跟我道歉的。”
“嗨,一张创可贴的事,本来就是我拉你害你摔了……”
“不是这个。”曲清澄抬起头:“是昨晚。”
祝遥心里咯噔一下。
“你实在……不用为了五年前的一句话,像昨晚那样跟我道歉。”
指昨晚那个吻。
“真的,没必要。”
曲清澄完就匆匆走了,剩下祝遥一个人站在原地的中,阳光把她背上的一块晒得暖暖的。
直到梅导叫她:“祝遥。”
祝遥才猛然抬起头,向着摄影棚跑去。
作者有话:
祝关键时候其实一点不怂啊,嗯哼~(抱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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