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她怀疑总裁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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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晚被从天而降的幸福砸晕了。

    随便出手就是五十万,不愧是天凉王破的大总裁。

    见她眼眸晶亮,眼巴巴看着自己,厉书白拿着手机,扬眉:“怎么,不够?”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她语气软下来,眉心敛着淡淡的愁绪,仿佛还是以前那个对厉书白爱到骨子里的池晚。

    厉书白怔愣住。

    池晚之前从不花他的钱,他偶尔给她转一笔账,也会被她退回来。

    穿着朴素的裙子,不爱扮,更不爱出门。不像现在这样,花枝招展的,好身材一览无余,惹眼得堪比大明星。

    厉书白回到桌前,提笔:“之前给你的,为什么不收?”

    池晚挤了一点凝胶,低头擦着手臂上的包,语气欢快:“哎,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你工作那么累,挣钱也不容易。”

    挣钱不容易的大总裁:“……”

    厉书白感觉自己心里堵了一口郁气,又仿佛被喂了一颗蜜枣,半是舒坦半是恼。

    那她现在怎么就舍得花他的钱了?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得毫无负担,都是在骗他。

    池晚涂完胳膊和脖子,又弯下腰,指尖拈了绿豆大的凝胶,揉擦着腿上麻痒的地方。

    身后是怒放的白蔷薇,她一身轻盈的粉色,一缕头发用发带束起,胳膊细长,像花园里采摘露的仙子。

    厉书白侧着身,黑隽的眼瞳中映着这副景致,不怎么愿意承认,他之前眼睛快瞎了,觉得池晚远不如顾栀漂亮。

    刚下过一场雨,冷寂的庭院里有池晚陪着,连练字都有趣了许多。

    厉书白揭走上面的宣纸,吹了吹墨,放在一边,拿起笔,偏头朝她招手:“你过来,坐那儿别动。”

    养尊处优的手指了一下水渠旁边的木质长椅。

    池晚走过去,不解:“干嘛?”

    厉书白不回答,提笔,沉腕,抬头看她一眼,垂眼描绘她的轮廓。

    “哦,要画顾栀啊?”池晚明白过来,摆了个随性又做作的姿势。

    莹白手臂叠在一起,压着长椅的扶手,侧头枕上去。

    脊背下压,收腹挺臀,拍美照似的,曲起一条腿,另一条往前伸。

    这个姿势让身材线条更加明显,气质优雅性感,随手一拍都很美。

    池晚抛了个眼神,微笑:“开始画吧,要把我画得美一点哦。”

    厉书白的笔尖一抖,忍了又忍,沉声:“坐端正。”

    “……哦。”

    池晚不情不愿收回长腿,学生面对班主任般坐在那儿,两只手还乖巧地叠在膝盖上。

    厉书白这才满意,刚要落笔,脑袋里却乱糟糟的。

    想着她的细腰,她的长腿,她的……

    大总裁撂了笔,面无表情地开了一瓶水,手一抬,纯净的水流落入杯子里。

    他心情不爽地喝了一口,在石板路上踱步,偶尔瞥一眼正襟危坐的池晚,嘴角扯了扯,弧度细微。

    类似于里的“邪魅一笑”。

    池晚:“……”她怀疑总裁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看在五十万到账的份上,再难缠的客户她都能忍受,别是光坐在这儿,什么也不用干。

    啊,替身真是一种让人幸福感爆棚的职业。

    欣赏着庭院内的鸟语花香,池晚往后靠了靠,头枕着椅背,快要睡着的时候,天空忽然噼里啪啦砸起了雨滴。

    “下雨了?”池晚清醒过来,望着头顶阴郁的乌云,站起身,想跑到游廊里躲雨。

    厉书白站在屋檐下,手里拿着水杯,白袖卷起,嗓音冷硬:“我让你动了吗?坐下。”

    池晚不可思议,拿包挡着头顶,望着悠闲看戏的厉书白,表情错愕:“你在逗我?你知道雨下得有多大吗??”

    比依萍去跟她爸要钱那天都大!

    “我从不开玩笑。”厉书白抱着一条胳膊,优哉游哉地喝一口水,气顺了些,“就想让你知道,替身不是那么好当的。”

    池晚淋成了落汤鸡,也无所谓了:“好啊,既然这样,独乐不如众乐。”

    她大步走过去,两手攥住厉书白的衣领,使出全力把他扯到了露天的院子里。

    厉书白:??

    豆大的雨滴闷头往下砸,厉书白的丝质衬衫迅速湿透,变得半透明,贴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晶莹的水珠沿着布料往下滚落。

    他用发胶抓在脑后的发型也毁了,凌乱地散在额前,英俊逼人的总裁秒变雨中何书桓。

    厉书白抹了把脸,好不狼狈。

    池晚放肆冷笑:“员工也不是那么好压榨的,开心吗大总裁?”

    “池、晚!”厉书白反应过来,气狠了,咬牙切齿,“我要扣你工资!”

    池晚也没好到哪里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顾不得理他,急急忙忙跑进了屋子里。

    虽是夏季,连通庭院的客厅没有安玻璃,两面透着风,室内无比清凉。

    木地板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池晚望着外面摇曳的大片绿,就地坐下来,抱着腿呵气,搓了搓手。

    摧枯拉朽的风雨波及到了室内,池晚越发觉得这豪宅外强中干。

    蚊虫容易爬进来不,还一点不挡寒,厉书白不怕睡着了中风?

    地板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沉闷,缓慢。

    阴天光线暗,厉书白狼狈地走进来,脱下湿透的衬衫,随手一拧,乌发滴着水,高挺的鼻尖发红。

    皮肤是苍冷的白,泛着浅浅的粉,标准的宽肩,窄腰,八块腹肌,散发着男性蓬勃的荷尔蒙。

    霸总的身材果然绝,池晚心里评价道。

    “还没看够?”厉书白随手把衬衫拎手里,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腹肌,嘲讽,“要不要给你摸一下?”

    池晚笑了下,别开头:“可以,得加钱。”

    厉书白:“……”

    若是以前的池晚,早就已经红了脸。

    厉书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

    半晌,换了一身清爽的休闲装走出来,扔给她一件纯黑衬衫和男士长裤:“家里没有女人穿的衣服,你先凑合着换上。”

    衬衫和裤子能看出是新的,没被人穿过。

    本以为她要扭捏一阵,厉书白没料到,池晚什么也没,拿起衣服走向一间敞开门的房,关门,落锁。

    厉书白盯着那扇门,手背擦了把下颚上的水:“还挺防着我。”

    池晚拿着价值不菲的黑色衬衫,想起里的一段剧情。

    厉书白带回独栋庭院的第一个女性,是顾栀。

    书里也是像今天这样,下起了大雨,顾栀留宿在这里,两人都喝了点酒,初次发生了关系。

    从此以后,厉书白的衣柜里添了几件女性的衣服。

    现在他家里只有自己的衣服,意味着顾栀还没来过,那这场雨……是不是下早了?

    咔哒一声,门开了。

    厉书白拿着一瓶酒,闻声扭头,看见换上他衣服的池晚,拿杯子的动作顿住。

    池晚站在门口,黑衬衫宽松地套在身上,袖口和裤子下摆都卷了几道,露出细腻冷白的手臂和脚踝,别样帅气。

    头发还湿着,随意披在肩上,她低了下头,领口软软歪在一边,白皙的锁骨嗜人心魂。

    手指如凝固的玉,轻轻扣上第二粒纽扣。

    厉书白欣赏地看了一会儿,抬了抬手里的干邑白兰地:“喝点吗?祛寒。”

    池晚走过来,抽走他手里的酒瓶,板起脸:“这酒一滴都不能沾,会坏事。”

    她要把一丝可能的苗头都掐死,只做替身,保证纯洁的金钱关系不被玷污。

    厉书白:“……”

    喝酒的雅兴被压制,厉书白总觉得少点什么,手指插头发里往后一抓,走到滴水的屋檐下。

    大雨冲刷着绿叶,大自然的声音很治愈。

    “你穿男装,还挺好看的。”他点了支烟,看着烟灰色的雾气。

    池晚把酒放柜子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厉总啊。”

    厉书白心中一动,偏过头,默默看她:“嗯。”

    “你刚刚扣我工资的话,不是认真的吧?”池晚心翼翼试探。

    厉书白眼睛微动,差点忘了这回事,皮笑肉不笑:“多亏你提醒了我,让我想想。”

    池晚:“……”叫你嘴贱!

    厉书白抽了一口烟,无意中看见她苦逼的表情,差点没笑出声。

    故意吊足了胃口,他才:“1块。”

    池晚难以置信,抬起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1……块?

    厉书白弹了弹烟灰,嗓音富有磁性,十足霸总的高姿态:“再有下次,乘一万倍。”

    池晚笑弯了眼:“知道了。”我下次还敢。

    雨一直下,没有停的势头,气温越来越凉快。

    厉书白没走,池晚只好安静地做着替身。

    她坐在在游廊的栏杆上,把卷起的裤子放下一点,掩住冰凉的脚腕,探头看了看。

    厉书白站在另一端屋檐下,身型修长,一只手插在裤口袋里,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给谁发消息。

    烟雨朦胧,浅雾氤氲,他眉目浓隽,气质孤冷,目如寒星,像言封面里走出来的男主。

    池晚没有仔细观察过厉书白的长相。

    现在看,难怪原主对他念念不忘呢。

    池晚点开微信,给他发了一块钱红包,与此同时,厉书白转头,朝她的方向一瞥。

    视线相对,池晚晃了晃手机:“不是要扣我的钱吗?”

    厉书白嘲讽:“区区一块钱,也值得发?”

    他熄了屏,转身,双手入袋,高贵冷艳地晃进了屋内。

    本以为财大气粗的大总裁不稀罕收,两分钟后,池晚看到了一行字。

    ——“厉书白领取了你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