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41章 这个野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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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晚愣了下, 唇角上翘:“亲你还不如亲块豆腐,没什么感觉。”

    “那就当我是豆腐好了。”纳兰究在这方面格外坚持, 他站在浴室门口,个子很高,肩膀挡着光。

    哪怕放松的时候,腹肌仍然很明显,面无表情的样子透着沉郁和压迫感,更别他没穿衣服,挨她很近。

    池晚往后退了一步, 稍拉开距离,视线尽量落在他上身, “纳兰究,你是不是不知道羞耻怎么写?”

    “池晚,你在家吗?”可视屏里传来厉书白的声音。

    纳兰究撑着门框, 木然而平静:“亲我。”

    僵持片刻,池晚叠抱着手臂,“行吧,头低一点。”

    就当亲一块人形电池好了。

    纳兰究俯下头, 池晚凑过去,唇贴在他脸上,一触即离。

    “藏浴室,他走了你再出来。”

    “没什么感觉。”纳兰究往里走。他不明白燕骁, 席世承, 和季修远他们老想和她亲吻的原因。

    关上浴室的门,池晚走到门口,拉开门让厉书白进来。

    厉书白上身穿着骚粉西装,着银灰领带, 头发抓向脑后,偏分一道,几缕发丝垂下,露出额头。

    像个风流不羁的贵公子,能看出他特意扮了一番来见她。

    池晚侧身,让他走进来:“我正好有事找你。”

    厉书白进了客厅,量室内的陈设装潢。

    极简风格的家具,没有花里胡哨的物件,家里看起来东西很少,却又面面俱全,处处透着高级感。

    厉书白很意外。之前的池晚,可不会有买房子的想法。

    不心触及到了她骨子里独立的一面,厉书白心里产生些许危机感。

    太清醒的女人,总是难以掌控,哪怕带她看尽世间繁华,她也不会迷失在与男人的情爱里。

    “你失踪后,我联系了你的父母。”看见沙发上一滩洇湿的水痕,厉书白略顿了下,在旁边坐下来,“宋娴告诉了我你的地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在桌上,指尖抵着推到池晚面前。

    那是池晚曾经留给宋娴的联系方式。

    她让宋娴离婚后,来新家找她。

    池晚瞄了眼茶几上的卡片,淡笑一番,拎起胖肚子紫砂壶,给他倒了一杯便宜的茉莉花茶,“招待不周,见谅。”

    厉书白坐在对面,含蓄地瞧着她,“半年没见,你倒对我客气了。”

    他不喜欢这种生疏的客套,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更想听到池晚骂他几句,越难听越好。

    “厉先生,你来找我,是想问协议的事吧?”池晚纤细的手腕一抬,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宛如面对大客户的乙方,脸上挂着客服式的微笑。

    厉书白静默少许,递给她一张卡:“这里面是3000万,算你这半年的工资。”

    池晚撩眼望着他,喝茶的动作一顿,“这半年,我并没有陪你。”

    他的举动,可不像是一位精明的商人能做出来的事。

    “我不计较你半年的失踪,协议到期后,尾款照结。”厉书白眉毛一提,轻笑着问,“我对你够好了吧?”

    茶有些凉了,池晚悠悠喝着,“这钱我拿着不踏实,算了。”

    厉书白细细瞧着她,没料到她会这么。

    毕竟她有多么财迷,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连被蚊子叮几个包都要算工伤,几十块车费都要他报销。

    “3000万拿着,我想更改条款。”厉书白往后一靠,脊背压着沙发抱枕,长腿随意叠起,眸底漾着势在必得的光。

    “哪一条?”池晚问。

    “牵手拥抱。”厉书白喝一口茶,单手把玩着杯子,“特殊情况下,可以进行部分肢体接触,比如亲你。”

    浴室里花洒没关严实,一滴水砸在瓷砖上,室内愈发安静。

    厉书白直视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他想得到她。

    池晚离开的这半年,他才知道,他觊觎她很久了。无论是心灵层面,还是身体层面,他都想完完全全拥有她。

    她不喜欢他,没关系,可以慢慢来,他有的是耐心和包容。

    池晚坐在对面,脑子里浮现荒诞的感觉。

    “厉总,三天前,你对顾栀求婚,眼里只有她一人。”池晚瞟他一眼,笑了,“她知道你来找我,和我这些吗?”

    大总裁的爱,未免廉价了。

    厉书白眉头皱起来,他五官立体,深邃的眼睛陷进去,给人悲郁多情的错觉。

    “她不是我的妻子,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层面,我都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订婚仪式中途取消,你也看到了。池晚,回到我家里住好吗?回到我身边,和以前一样。”

    池晚饮尽杯里的茶,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不答应。”

    她轻飘飘的冷漠刺激了他。

    厉书白撑着靠垫,偏头看她在窗前的身影。

    脱了大衣,她穿着修身的包臀羊绒衫,身材纤秾合度,腿修长。长发垂落肩头,抱着胳膊,眼神凉薄看向窗外,让他想起了一个词。

    风情万种。

    厉书白走过去,不管不顾抱住她的肩,歪着头,嗅她颈间的香气,“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喜欢我?”

    “松手,放开我。”池晚穿着棉拖,挣扎着踹他腿,“厉书白,别失了男人的风度!”

    “哪怕演戏也行。你要多少,一个亿够不够。”

    抱住日思夜想的姑娘,他刻意压制的冲动像决堤的洪水,被踢被踹也死不撒手,“我喜欢你。池晚,我喜欢你。”

    “神经病,你发什么疯?”池晚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厉书白吸一口凉气,更加用力抱紧她,恨不得把她嵌到身体里,“算我发疯好了,我就是犯贱,就是想见你,我能怎么办?”

    他承认自己是个渣男,在池晚离开后,心灰意冷,答应了顾栀的告白,看到池晚回来又忽然反悔。

    感情的事,谁能明白。

    他喜欢池晚胜过顾栀,哪怕被她瞧不起,他也控制不住来见她。

    一路上厉书白在脑海里排演了很多话。他想做个绅士,想装作一点都不在意,和她继续维持以前的关系。

    看到她以后,什么冷静,什么克制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想和她亲近。

    “厉书白!你能不能滚远点儿?”池晚用力搡开身后的男人,随手抓起格子架上的香薰瓶朝他砸过去。

    玻璃瓶砸在他领口,咕噜噜滚在地上。

    甜腻熏人的液体顺着脖子淌进去,厉书白冷静了些,掌心压了压额头,发梢微乱:“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他自诩是个君子,突然失控,自己也很惭愧。

    脖子,衬衫,西装上散发着甜腻的香气,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黯然了声抱歉,转身进了洗手间。

    池晚揉了揉被他勒疼的手臂,回到沙发上坐下。

    预感到什么,她心里咯噔一下,朝洗手间走:“厉书白,你别进去!”

    洗手间门敞开,厉书白的心腾起一股怒火,惊怒交加地看着里面的野男人。

    纳兰究慵懒地靠在浴缸里。

    他肌理分明,腰腹围了一条白色浴巾,神情冷漠而坦荡,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

    看见厉书白闯进来,纳兰究脸上不见丝毫意外,更不窘迫脸红,淡淡看向他身后的池晚。

    “原来迟迟不开门,是屋里藏了个白脸。”厉书白克制着掐死那个奸夫的冲动,扭头看向池晚,胸膛里盘踞着忿然和妒意。

    他问:“这半年,你一直和他在一块?”

    池晚盯着纳兰究,还好,他还知道围一条浴巾。

    眼前的一幕压根不清楚,她不算解释,越解释越有鬼。

    厉书白对池晚的家庭情况很了解,她是独生女,压根没什么哥哥或者弟弟,亲戚也早就和他滥赌的父亲断绝关系了。

    他想骗过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这个浴缸里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池晚,”厉书白按住她的肩膀,指着浴缸里的野男人,“你告诉我,他是谁?”

    池晚瞥向纳兰究:“吃软饭的。”

    吃她的,住她的,还要花她的钱买衣服,可不是吃软饭的吗。

    厉书白脑门疼,被气的,抓着她质问:“你宁愿找这种男人,也不选择我?”

    “他比较安静,知道听话。”池晚拂开他的手,瞥了眼麻木的纳兰究,“我喜欢乖一点的。”

    厉书白沉寂片刻,忽然气势汹汹地俯冲过去,一拳砸向纳兰究的脸。

    “别!”池晚眼睛睁大,本能抓住厉书白的手臂,惊心动魄地看着纳兰究。

    拳头没挥下去,纳兰究握住厉书白的手,眼神冷冽,歪头看向池晚:“他为什么我?”

    池晚赶紧把厉书白扯开,瞎编编了一个理由:“这是人类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

    纳兰究微微颔首。

    池晚松口气,纳兰究下手不知道轻重,要真起来,厉书白肯定得进医院,闹大了有的是麻烦。

    厉书白心里酸涩,她就这么维护他?

    “厉先生,请回吧。”池晚朝门口看了一眼,手夹着银行卡递给他。

    “这么着急赶我走?怕我和他动手?”

    “你不过他,我是为你考虑。”

    “嗬。”厉书白冷笑一声,扭头看向浴缸里的男人。

    纳兰究平静地靠着浴缸壁,对上厉书白想弄死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反应。

    “密码是你生日。”厉书白忍着怒气,收回目光,抬手揪着池晚柔软的脸,缓缓往外扯,“协议我有备份,依然生效,既然你签了字,就得随叫随到。”

    “就算你喜欢这个白脸,”他轻声补充,得意地哼笑,“在协议期间也得跟我在一起。按照原先的条款,不牵手不拥抱,我尊重你。”

    他理了理衣服,带上门离开。

    本想见她一面后,顺道回公司,想起池晚身边那个出卖色相的男人,厉书白没心情工作,驱车在附近的清吧停下来。

    他点了一杯酒,单独坐在僻静的角落里。

    微有些醉意时,身边坐了一个女人:“先生,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厉书白扭头看向旁侧,是个艳丽的女人,大波浪,黑裙,身上的香水味很重,混合着脖领上香薰的味道,让他险些吐出来。

    女人也闻到了他的味道,皱了皱鼻子:“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你也嫌弃我?”厉书白叠着一条长腿,量这个和池晚略有些相仿的女人,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眯起狭长的眸。

    女人愣了,继而笑起来,望着这个俊朗多金的男人,红色的指尖暧昧地划过他腹:“怎么会有人嫌弃你?那人一定是瞎了眼。”

    厉书白薄唇轻勾,从钱包里抽了一叠红钞,随手扔她身上:“想喝什么自己点,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