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吃完饭就带着流苏满大街瞎逛，十一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

    既然被发现了，他干脆就明目张胆地跟着她们。

    季姜甩不掉他，也赶不走他，只能由他去。

    前面不远有家成衣店，专售女子裙裳，季姜计上心头，暗暗扯了扯流苏。

    流苏了然，待走到门口，两人携手进了店内。

    十一一心跟着，未看招牌，刚想抬脚跟进去，就被店主伸手拦下。

    “客官，本店只招待女客，还请客官止步。”

    十一看着迎风飘扬的旗帜上一个偌大的「女」字，只得乖乖收回脚，守在门口。

    等一会儿，他开始不耐，脸上也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这里来往女客多，见有男子守在门口皆是议论纷纷，任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样指指点点。

    十一背过身去，面壁思过。

    这两人怎么这么慢，这都多久了……

    他蓦的反应过来，大步跨进店中。

    他进来的突然，店主还未反应过来，店中的女客已经惊声尖叫起来，仓惶散开。

    他大略扫了一眼，没有她。

    店里通往后院的门微敞着，十一气结，好的很，在他眼皮底下也能跑了。

    “你怎么能这样，不是了男客不能进嘛，你……”

    店主很是气愤，边边往这边来。

    刚被人晾在外面晾了许久，十一正怒气没处发，转头轻飘飘地看着他，眼神冰寒刺骨。

    “你……你……你出去嘛！”店主被他盯的背脊发凉，声音越来越。

    十一攥紧手里的长剑，转身出门。

    季姜两人出了门就匆匆往青花巷去了。

    巷子狭窄幽深，潮湿的青苔从墙角一直蔓延到了墙上。脚下的青石板因为年久，磨的凹凸不平。

    两人走到最后一户，流苏上前轻轻敲门。

    有人从里面开了门，待两人进去后，又出来张望了两下，确定没人跟着才关上。

    季姜从袖中掏出那枚缺了一半的蓝田玉佩，递给里面等候的中年男子。

    “帮我去凉州找一个名叫方晋的人，年岁大概十六七。”

    又嘱咐一句，“不着急，好好查查有没有这个人。”

    男子心翼翼地接过玉佩，低头称是。

    十一找到季姜的时候她们正坐在路边摊贩上吃豆花。

    白嫩嫩的豆花飘着热气，两个人一人一碗，看上去吃得格外香甜。

    季姜看到十一，笑着扬声唤他过来。

    十一脸还绷着，走过来不情不愿地坐下。

    季姜知他这是生气了，笑盈盈地问他：“你吃甜的还是咸的啊？”

    十一耷拉着脸不答话，她也不生气，吩咐店家：“甜的咸的各来一碗。”

    店家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豆花就送了上来。

    一碗咸的面上撒了葱花，一碗甜的糖已经化了大半。

    季姜将两碗都推到他面前，“你不吃哪种，那这两碗可都要吃完。”

    十一不发一言，瞥了眼她面前的碗里，没有葱花。

    他拿起勺子舀起甜的那碗，甜滋滋的，竟然意外的好吃。

    他还要再舀一勺，季姜已经拉着流苏起身，一脸狡黠地。

    “两碗都要吃完，不能浪费，这是命令。我和流苏就先回宫啦，你慢慢吃。”

    “另外，我们没带银子，一共八文钱。”

    嘴里的豆花突然就不甜了，十一阴着一张脸，极为郁闷地看她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