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娇妹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给她找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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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艺希看他严防死守的样子, 柳眉一挑。

    “哥哥,你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她突然笑了,“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谁我不敢的!”

    他毅然决然地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微微弯起,睫毛扑闪, 左眼下的那颗痣似妖, 看得人心慌意乱。

    清纯佳人不复以往,她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哪一个又是真正的她呢。

    见他中招,她笑眯了眼, 真的有被他愉悦到。

    “哥哥,你真的好听话啊。”

    操,被激到了。

    她感觉到他的毛要炸了, 软了嗓音:“好啦,不闹了,哥哥你的伤比较重要。而且, 我一个女生都不介意, 你害羞什么。”

    “谁我害羞的。”

    多么似曾相识的对话。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瘪嘴不相信他:“那哥哥你怎么扭扭捏捏?”

    “嗤, 那是替你臊得慌。”

    他口中本应该臊得慌的人正眨着大眼睛非常坦荡荡地盯着他。

    “……”她这样,他真的很难下台。

    他咬了咬后齿:“你要看是吧, 给你看, 反正你不介意我一个男生介意啥。”

    着就解开校服衬衣的扣子, 他的目光紧盯着她, 只要她有一点闪躲的迹象,他就能抓住。

    然而,让他失望了。

    她不仅没躲, 反而看的更专注了。

    少年的身材如竹般纤长,白皙的皮肤,窄细的腰,肌肉还没有成年人结实却透着少年专属的健美。

    唯一可惜的就是上面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破坏了这一方美景。

    “痛吗?”她轻声问。

    “不痛。”

    “是吗?”她抬手猝不及防地抚上他的锁骨,指尖冰凉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奇妙地颤栗。

    还没来得及等他感受,她突然用力,那青了的地方被二次伤害。

    “卧槽,你干嘛!”

    “哥哥明明就很痛。”

    “是是是,痛行了吧,你给我放开!”

    她将手松开,眼神闪烁:“哥哥今天为什么要护着我?你不是讨厌我吗?看我挨不会泄愤吗?”

    他脱口而出:“哪有女生泄愤的,那都是孬种。”

    这是他的底线,他可以不喜欢她,言语表达厌恶,却决不能动手。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天生存在,就算是见识过陶艺希毒辣的招数,也是在别人防备不深的情况下以巧取胜。

    男人靠武力制服女人算什么本事,这种人又废又孬。

    陶艺希眨了下眼睛:“哥哥真是,很不一样呢。”

    她见过其他所谓的校霸,没有一个有他这么正的三观,好点好奇他是怎么当上校霸的。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换我问你了。”

    “嗯?”

    顾景源憋很久了:“你怎么会随身带电击棒这种东西?”

    “电击棒啊,虽然哥哥你视力不太好,但客观来我长得挺好看的,为了自己的安全当然要多备点防身工具才有安全感。”

    他急了:“你谁眼瞎!”

    陶艺希一脸无辜,两手一摊:“哥哥不要过度理解嘛,我可没有这样。”

    顾景源瞪她,你就是这个意思!

    他还想叨叨两句,云南白药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冰凉凉的喷雾覆满他的胸膛。

    她动作很快,盖子一盖大功告成。

    “好了,哥哥你穿衣服吧,我先走了。”

    她抿唇笑了一下:“还有,哥哥,谢谢你了。”

    这句话,的很轻,却很真诚。

    她抱着医药箱哒哒哒地走了,轻快的背影没有一点留恋。

    顾景源看了眼自己敞开的胸膛,思忖,他是不是要练点什么了。

    **

    刚开始她胜券在握,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完美落幕。

    但她忘了,涉及到学校,她算的再精到底还是学生。

    以前她是监护人不在身边,老师每次都碰壁加上她乖就不怎么和夏妍电话,几乎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他们可是有两个监护人,教导主任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顾穆阳和夏妍。

    夏妍知道之后都气疯了,晚上也不出去和那些太太们交际。

    “陶艺希,你给我过来。”

    听到妈妈叫她全名,她陡然腾升不好的预感。

    陶艺希老实地站在夏妍面前,她的脸冷得能结霜。

    “你今天做了什么事吧。”

    “我……”这一下搞得她猝不及防,大概是没想到老师动作会这么快。

    “话啊?怎么哑巴了!你们老师都电话到我这里了,因为你,你哥哥和外校那些混混架!”

    陶艺希想要解释:“妈妈,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表情有些狰狞:“不是什么不是,你是不是疯了,叫你过来是让他为你架的吗?啊!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夏妍深深吸一口气,咬牙问她:“景源呢,他有没有受伤?”

    “嗯。”

    夏妍双手按住凸起的太阳穴:“那你呢?不会什么事都没有吧?”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夏妍腾地一下直接站起来,涂着火红的指甲一下一下点在她脑门上。

    “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大家的心肝宝贝,他受伤了你还好好的,你能比他更高贵吗?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陶艺希闭上眼睛,手紧紧拽着衣角,粉嫩的指甲盖发白。

    杨嫂路过,瞥眼看他们母女。

    在知道这件事后,她再看陶艺希的眼神中更加不满,责怪她竟然敢让尊贵的少爷受伤。

    她肆无忌惮地上下量她,无声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她可以忍的,直到夏妍的最后一句话击碎了她的自尊心。

    “你配吗?”

    她鼻尖抑制不住地发酸,眼眶发红,眼中盈满泪水,她死死压抑着不敢眨眼。

    她乖巧懂事不惹事生非,日夜不停地努力学习,成为老师的爱徒,讨好她的男人,对她的继子热脸贴冷屁股,她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了。

    最后只得到一句,你配吗?

    是,顾景源他是大家的心肝宝贝,她就是随手可弃的草芥是吗?

    她问她配吗。

    她却想问凭什么。

    只有她一个人呆在最底层,活得如此卑微。

    “等一下你顾叔叔就要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夏妍冷硬的态度更像是对一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甩手就走。

    陶艺希失魂落魄地回房,顾景源正好开门想去拿可乐。

    她好像没有看到他,像幽灵一样走过。

    见她状态不太对劲,叫住她。

    “喂,你怎么了?”

    才一个多时不见,她怎么就变了个样。

    陶艺希仰起头,泪水已经流了满脸,他怔住。

    她幅度地抽泣着,消瘦的肩膀和跟着微微颤动,那双总是闪着光的眼睛此刻笼罩着层层氤氲,泪水似雨滴般大珠珠不停地往下落。

    她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他能从她身上感到一股熟悉的,被人抛弃的落魄。

    他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也许是言语中透着些许关心,她像是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人。

    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可以靠着你哭一会儿吗?”

    “嗯?”

    哭昏头,她当这句话是同意了。

    她一头栽进他的胸膛,顾景源吓得双手放在两边,作投降状,浑身僵硬。

    她两只手拽着他的衣服,柔软的脸颊隔着薄薄的衬衣,他可以清晰的感受那滑嫩的触感。

    很快,她的泪水将衣衫浸湿,没有停下来的征兆。(丽)

    怎么这么伤心啊。

    顾景源双手握拳又松开,纠结地周而复返了两次,最后动作非常缓慢地用手生硬地轻轻拍她的背,试图安抚她。

    陶艺希敏锐地感受到他为数不多散发的善意,她手心里抓着的是他的衣服,攥得更紧了。

    真是可笑,在这里最关心她的人竟然是平日里最讨厌她的人。

    她应该要感动的吧,毕竟他人这么好。

    可是怎么办,她这个人好像天生阴郁,心就只暖化了那么一下,理智又清醒地占据主导地位。

    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他吗?

    她在十八线城市和外婆过的好好的,常年不联系的母亲突如其来一个电话来就要接她过去。

    就是为了他吧。

    真是不甘心呐。

    感觉怀里的人抽泣得没有那么严重了,他心地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

    “嗯,你的衣服......”

    看着完全浸湿的衬衣,他没有嫌弃。

    “我回去换一下。”

    “不是,我想好臭啊。”

    “……那还不是你喷的药。”他语气有些软和无奈。

    她掀起眼眸望向他,眼睛又红又肿,眼角还挂着泪痕,鼻尖哭得粉红,意外地有几分可怜的可爱。

    他好像得承认,她是长得还不错,是要用电击棒保护的漂亮。

    注意到他的视线一再变化,她的心中阴暗的想法肆意丛生。

    当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心甘情愿地为低入尘埃的她摧眉折腰,一定很痛快吧。

    疯狂的想法浮现,暗暗隐匿。

    她伸出两只手指,试探地扯他的衣角。

    “我想擦眼泪。”

    “我去给你拿纸。”

    他已经忘记自己原本要干嘛,急匆匆地回房间,转身时却发现她也进来了。

    正压开口,她的食指压在他的薄唇上,触感还是那么地冰凉而柔软。

    “源,下来吃饭吧,顾总也回来了。”

    他不自觉的握住那细长的手指,挪开了一些,又没有完全放下。

    他回:“知道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指尖,带着些许暖意。

    陶艺希抽回手解释了一番:“刚才杨嫂快来了我才自己进来的,刚才谢谢哥哥了。”

    “我先走了。”拉开门转身匆匆离开,看起来有些慌乱。

    他碰了碰那唇瓣,又摸了摸湿透的痕迹,心头有莫名的触动。

    **

    他坐在饭厅没有马上开动,四个人的位置空了一个出来。

    她刚才不是也知道要开饭,怎么还没下来。

    夏妍今天比之前笑得更谄媚:“顾景源怎么不吃啊,今天的菜不满意吗?我让厨房再做两道。”

    “不用。”

    他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没发现自己女儿都没来吗。

    还是顾穆阳提了一句:“艺希呢?”

    夏妍回:“她可能不饿。”

    “问都没问你就知道?”

    顾景源这话听着像是在日常挑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给她找场子。

    在这里,能让她那么难过的人,只有她了。

    到底是多过分,才可以让陶艺希那种人哭成那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