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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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绥兴奋地坐在郭含芷前头,手紧紧扶住身下的马鞍。

    “我……我好了。”阿绥不敢转身,看着马头,紧张的道。

    郭含芷娇笑一声,挥动马鞭:“抓稳了。”

    柳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慌张地上了马:“快,快追上去。”

    帽裙飘扬,一路的景色在慢慢倒退,阿绥渐渐放松下来,放开紧握的手,展开双臂,迎着风,袖口舞动。

    到了怀国公府,郭含芷先翻身下马,再心扶着阿绥下来。

    阿绥脸红扑扑的,额间还缀着汗珠,手心虽冰冷但也出了汗。

    阿绥弯着眼睛:“真好。”

    郭含芷亲昵地抚摸着她的爱马道:“等以后空闲了,我可以教你骑马。”

    郭含芷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的马术在魏候面前便不值得看了,所以……”

    完对着阿绥暧昧地挤眉弄眼。

    阿绥羞怯地笑了笑,记在心里,拉着她的手,声道:“我们进去吧!”

    晓得她脸皮薄,郭含芷嘿嘿一笑,由着她牵着进府。

    “娘子怎么流了这么多汗?”知语拿着巾子为她擦脸。

    阿绥软软道:“我和姐姐骑马回来的。”

    “啊?”知语拧巾子的动作僵住了。

    阿绥转了一圈:“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站在这儿嘛!”

    知语娇嗔地道:“娘子胆子真大。”

    阿绥眉眼俱笑。

    知语从她衣摆处往里探了探,眉头皱起:“娘子背后都湿了,还是换身衣服吧!”

    阿绥体虚,一热背脊就起冷汗,此时薄薄的背部冰凉凉的,贴身的中衣已经被冷汗浸得微湿,也不知这样多久了,知语有些急了。

    阿绥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宽慰她:“好,你别担心。”

    知语赶忙去把带出来的包裹拆开,深怕动作一慢,阿绥就会受了凉。

    谁知晚上回了府,阿绥便头痛发热起来。

    李伯对着知语她们道:“娘子这是寒风侵体,我先开个方子,你赶快准备煎药。”

    “好。”知语应声。

    陶芝端碗从外头进来:“娘子先喝碗姜茶。”

    此刻阿绥安静极了,也知道自己今日胡闹了,全程由着她们摆弄,接过碗一口气喝掉了。

    阿绥脸色差,声音虚虚的,看着一旁案后的李伯问道:“李伯,药吃完了,我是不是明日就会好了。”

    李伯一边写着药方一边道:“哼,若是别人不准第二日就会好,但你这身子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

    阿绥脸苦了下来,那她完了,明日郎君就回来了,但是她答应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却没有做到。

    李伯瞥了眼阿绥:“娘子长长教训也好。”养了这些时日,身子这才好些了,就出去受风骑马,好在这次风寒不严重。

    阿绥丧气地垂着脑袋。

    “来,娘子躺在这儿,婢子帮您揉揉头。”陶芝弯腰道。

    阿绥往外挪了挪,僵住了。

    呜呜呜,她的屁股好疼呀!

    陶芝看她不动了,声喊道:“娘子?”

    李伯正好拿着方子过来了,见阿绥一动,脸儿都皱起来,心中了然,摇摇头,这细皮嫩肉的,头一次骑马,屁股怕是也要疼上好几天了。

    她方才一直躺着不动,这会儿动起来,才感觉到疼了。

    李伯把药方交给知语去拿药,自己从随身带着的医箱里那出一只瓶子:“娘子这儿还有个药膏送给您,您往疼的地方抹就可以了,一日两次。”

    “谢谢李伯。”阿绥不好意思再看李伯了。

    陶芝这才反应过来,忙接过药瓶。

    送走李伯,阿绥趴在榻上,后悔极了,早知道今天就不好奇骑马了。

    “娘子,现在涂药膏吗?”陶芝道。

    阿绥脸埋在软枕里,闷声:“嗯。”

    陶芝掀开被子,心翼翼地褪下阿绥的裤子。

    屁股露了出来,四周皮肤白嫩衬的臀尖两处的红肿格外碍眼。

    陶芝心翼翼的往上倒了些药膏抹均匀。

    阿绥咬住手背,不吭声。

    陶芝心疼极了,尽量放轻动作。

    好不容易等着药膏吸收完,穿上裤子,阿绥已经疼得脑袋发懵了。

    陶芝把药膏收拾好:“娘子等会儿吃完药,就可以睡了。”

    阿绥吸吸鼻子,点点头。

    折腾到半夜,阿绥才睡着了。

    这一觉阿绥睡得不舒坦,迷迷糊糊的。

    不知什么时辰,眼睛眯起一条细缝,见榻旁坐了一人,以为是知语她们来看她是不是还发着热,便没有当回事儿,重新闭上眼睛。

    半响,又猛地睁开眼。

    身侧的人哪里是侍女,分明是李寅。

    阿绥清醒过来,瞪圆眼睛。

    “不认识了。”李寅开口。

    阿绥慌忙声音:“郎君。”声音沙哑,喉咙干涩,阿绥闭上嘴不话了。

    李寅冷哼一声,拿过几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盅茶。

    面容冷峻,但动作轻柔,微微扶起她,把茶盅递到她嘴边。

    阿绥此刻心虚极了,讨好地冲他抿唇一笑,李寅垂眸避开她的眼神。

    阿绥心中失落,只乖乖的喝水。

    喂完水,李寅把她放回被子里,阿绥就这样眼巴巴看着他起身走出内室。

    陶芝带着侍女进来服侍阿绥洗漱:“娘子动作心一点。”

    “嗯。”阿绥声音低落。

    “郎君在外面给您冷汤药。” 陶芝附耳声道。

    阿绥眼睛一亮:“那我快点。”

    阿绥穿好衣服,想了想,把昨晚放到枕头下的两只坠子放到袖中。

    走到外室,李寅正坐在软榻上,一旁的矮案上摆着她的汤药。

    阿绥鼓起勇气带着笑坐到他身旁,屁股落在榻上,细眉微微皱起,很快掩饰住了,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喝完。

    把空碗放到李寅眼下,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很乖,药都喝的干干净净一般。

    李寅冷脸绷不住了,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头还疼不疼?”

    阿绥的屁股落在他张开的大腿中间,身上的馨香被浓浓的药味掩盖住了。

    李寅剑眉皱起。

    “不疼了。”阿绥看着他的脸道。

    李寅眸子深深扫了她一眼。

    “还有一点点疼。”阿绥呐呐道,“真的。”

    李寅怕她不好意思,扬着下巴点了点:“那儿呢?”

    阿绥不话了,埋在他胸口:“很疼的。”

    脸苍白,李寅叹声气,薄唇印上她的额头:“若是想要骑马,等天暖和起来我带你去。”

    “我只是一时好奇。”阿绥看着他的脸色道。

    李寅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一时好奇,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阿绥没有底气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李寅无奈地摇摇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指腹轻轻揉着她的额角。

    阿绥知道他不生气了,乖乖缩在他胸口:“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哼,我看以后无论我去哪儿都得把你带在身边才能安心。”李寅淡淡地道。

    阿绥软软应声:“那也可以的,这样我和郎君就永远不分开。”

    娘子讨好人的时候,嘴儿甜腻腻的。

    阿绥从袖子中掏出坠子,举到他眼前:“我昨日买的,郎君一个,我一个。”

    李寅眼含笑意,包着她的手往上举了举,故意:“兔子是给我的。”

    “啊?”阿绥傻眼了,纠结的道,“那也行。”

    她也可以做大老虎永远保护她的郎君。

    李寅心化成了一片水:“帮我系上。”

    阿绥把玉兔坠子,认真地系在他腰间的革带上。

    李寅攥着老虎坠子对着阿绥道:“来。”

    阿绥心翼翼地撅撅屁股往后挪了挪,挺起细腰。

    李寅眸微深,想到她现在还病着,便又灭了那些心思,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三下四下便好了。

    知语在一旁带着备好早膳,上前屈膝:“郎主,娘子用膳了。”

    李寅就着这个姿势,起身抱起她往食案旁走去。

    李寅一身玄服,英朗霸气,偏腰间挂着兔子佩饰,怀里抱着一位娇的娘子,李寅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十分坦荡。

    倒是阿绥当着这么多熟悉的人面前和李寅这般亲密,有些不好意思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

    坐下后李寅也没有放下她,而是端着碗给阿绥喂粥,把她当成了瓷娃娃。

    “我自己来。”阿绥红着脸,声道。

    李寅避开她的手,吩咐道:“下去吧!”

    “唯!”

    屋子空了下来,李寅把调羹递到她唇边:“来。”

    阿绥双颊绯红,檀口微张,乖乖吃下。

    阿绥身体不舒服,胃口不佳,用了没两口便吃不下了,推推李寅的手腕,摇摇头:“饱了。”

    李寅也不非逼着她继续吃,手腕一转,含住刚刚喂她的调羹,把她剩下的粥吃完。

    阿绥手指拨动着他腰间的兔子:“我还以为郎君下午才会回来呢!”

    她记得他前天和她,他大概今天下午才到家的。

    “心中记挂着某个不听话的娘子,怎么敢耽搁。”李寅轻笑一声道,拿着湿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

    轻风匆忙上楼,看着走廊上的众人道:“郎主呢?”

    “郎主在里面和娘子用膳。”知语见他着急上前道。

    轻风点点头,走到门口:“郎主,属下有事禀告!”

    李寅知道轻风他们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眼里闪过深思,把阿绥抱回卧榻,垫上厚厚的被子,心的把她放下:“我过会儿回来。”

    “快去吧!”阿绥抿唇一笑,冲他摆摆手。

    李寅揉揉她的脑袋,出门带着轻风到了书房。

    轻风快速行了一礼,沉声禀道:“郎主,圣人在回来的路上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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