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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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上大部分人来齐, 青国的位置就在白国旁边,青盛坐在白天旁边,透过碍事的人目光痴迷的盯着那张脸。

    白天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 斜斜靠在位子上,单腿稍稍弯曲,手里拿着酒杯。

    青盛得到机会,不顾宫宴上的其他人, 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

    青涩的脸上,扬起黏腻的笑容,声音兴奋的颤抖:“白公子,请。”

    白烨眼皮轻抬, 看到来人是谁后, 笑着撩开衣摆起身, 薄唇轻启:“青皇,太医过,臣不能喝酒, 实在是抱歉。”

    穿着朝服的少年,脸上是温润亲和的笑容,然而那双漆黑的眸子满是疏离冷漠。

    顾里注意到那边发生的事情,看到白烨拘谨焦急的少年, 眉头微促清冷的眼底含着复杂。

    南峡注意到顾里在看白烨,脸色漆黑气的差点昏厥,心底又酸又涩。

    “顾里,你——”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只宽大的手,放在桌子上的杯子被换了新的, 里面的水还在冒着热气。

    “水, 凉。”顾里面瘫着一张脸, 别扭的不去看旁边的人。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苦涩的无声叹气,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蛊虫,居然活动了起来,还把南峡给扯进来——

    辰时醒来,看到被他压在身下的二王爷,满身青紫色痕迹,整个人跌进无边的黑暗。

    娘亲过,要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

    只是,看了眼白烨附近的少年,脑袋低垂恢复了淡然无波的心情。

    面无表情的给南峡续了杯热水,怕看到他脖颈上的红痕,视线盯着地面。

    南峡眼前一亮,猛地一口灌完,傻笑着道:“很好喝。”

    顾里淡淡的嗯了声,将自己面前的茶壶给他。

    南峡:.....

    另一边。

    白烨以茶代酒,终于敷衍了青盛,看到这一幕的南赧,呆滞的眼中划过一抹凛色。

    挣脱了蛊虫的控制,朝着他们走去,笑容怪异的站在青盛面前。

    “三王爷?不知你有何事?”青盛气馁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忽然头顶投下一片阴影,不耐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朝国的三王爷,扯出僵硬的笑容。

    南赧不话,就用那双虚空的眸子看着他。青盛被他看的了个哆嗦,紧紧皱着眉。

    好在及时出现的皇帝断了他们。

    南赧落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龙椅上的皇帝挥了挥手,穿着艳丽的舞姬上来,站在中间跳舞。

    “开宴吧。”南尊微微侧过头,对旁边的大太监声吩咐。

    “是,陛下。”大太监笑着站直了身体,挥了下手里的拂尘,高扬声调:“开宴!”

    端着盘子的宫女走进来,跪坐在地上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低着头弯腰倒退着离开。

    陆阁好奇的扫了眼,每个菜的盘子都不一样,但是颜色却都是黄色的,昭示着朝国的富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黄金,偷偷的趁着他们都在看舞,心翼翼的捏了捏酒杯。

    好叭,其实它也捏不出来是不是黄金。

    缩回手乖巧的和他们一样,看向大殿中央的那些舞姬。

    她们跳的很欢快,但是和电视上的又不一样,更加的壮观。

    白烨余光瞄了眼旁边的少年,见它盯着那些舞姬看的入迷,眉头紧皱眼中闪过寒光。

    它现在正是青葱少年,最是容易被那些光鲜艳丽的女子吸引,做出某些伤身体的事情。

    脸色阴沉的扫了眼那些穿着暴露的舞姬,不动声色的伸出衣袖挡住它的视线,压低嗓音声道:“你还是奶鸽,不能看这些。”

    “啊?”陆阁正发着呆,听到杀鸽少年的话,茫然的眨了眨眼:“怎么了?”

    白烨凤眼微眯,危险的凑到它旁边,伸手盖住那双水灵灵的杏眼:“不许看,你还。”

    陆阁睫毛微颤,刷子似的扫过杀鸽少年的掌心,想了想声的和他解释,软软糯糯让人想要狠狠欺负:“我没看,刚刚在发呆....”

    白烨闻言心底深处甜蜜蜜的,松开了少年的双眼,捏住它的下巴抬向自己这个方向。

    “嗯。”嗓音低沉性感的轻哼了声,挥开衣袖给它倒了杯宫里的果酒,纯度很低,。

    但他错估了奶鸽的酒量,陆阁抱着杯子,一口一口的汲取,脸颊两侧红红的。

    晕乎乎的傻笑着,杏眼波光粼粼,盯着杯中的酒发呆。

    .....

    皇宫冷宫,夏姑站在房顶,将笛子举在唇边,无声的吹响。

    南赧稍稍清明的大脑顿时重新变的浑噩,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大殿外边,僵硬着身体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白天青盛听到召唤,一前一后的离开,顾里放下手中的茶杯,迅速离开大殿去寻南赧的身影。

    留下的南峡,反应过来后,脸色发白,握着热水壶的手泛着青白。

    而顾里,终于赶在南赧进冷宫的时候,将他拦下来,看着他神色呆滞麻木的样子,挥手把他砍昏,两只手拖着他离开这里。

    走到假山附近,看到站在旁边脸色苍白的南峡,眉头微蹙,声音清冷:“王爷怎么出来了。”

    南峡看了眼那张冷漠的脸,低下头没有话,扶着假山的手,被石头割出口子留着血,身上疼的快要昏厥过去。

    顾里闻到血腥味,拖着南赧走过去,单手控制住他,另一只手握住南峡的手,强势的举起来,透过月光看见上面的血迹,冷冽的扫了他一眼:“回去。”

    南峡挣扎,奈何手腕上的手,力气很大。白着脸倔强的绷着嘴,闷闷的道:“本王不回。”

    顾里皱了皱眉,看了眼那只血淋淋的手,放轻了动作,让昏迷过去的南赧躺在地上,掏出白丝手帕,系在伤口上。

    微垂的脸,挡住了月光的照射,看不清表情。南峡怔愣在原地,手上不时传来的热度,让他回过神,灼灼的看向那双清冷的眸子。

    顾里面无表情的放开他的手,弯腰将地上的南赧拉起来,半拖着去三王爷之前住的宫殿。

    南峡跟在他后面 ,帮着他一起将南赧半拉半扯的带到原来的寝殿。

    昏迷中的南赧,两只腿疼的抽抽,锦靴前头被磨出两个洞来,露出穿在脚上的白色长袜。

    将人丢在时常扫干净的床上,看了眼旁边的南峡,见他脸色依旧苍白,抿着嘴道:“二王爷,侧殿休息。”

    南峡不想离开,但是看顾里有事的样子,而且还是不能让他看见的那种,低着头无声的离开。

    顾里目送他去了侧殿,没有听到动静,收回目光,割开南赧的手指。

    换上另一把新的匕首,在额间的红痕上划伤,血珠涌出,颜色怪异,带着金色的点点。

    躺在床上的南赧紧紧闭着眼,身体不受控制的挣扎,顺着手臂的那条红线扭曲乱动,鼓起一层包,那个包,朝着手指上的口子移动,

    渐渐的,一只黑色的虫子,露出一颗头来,闻到空气中黏腻香甜的味道,迫不及待的钻出口子,朝着散发出味道的地方走去。

    顾里无视那只蛊虫,眼疾手快的将他手指上的伤口包住。

    那只虫子也找到了入口,一溜烟钻进顾里额间的红痕中。

    只是蛊虫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来得及将香甜的血液吃下,就被金灿灿的蛊王吃掉,半点不剩。

    得到营养的蛊虫,身上的颜色越发金灿灿,源源不断的朝着周围输送,而红痕上的伤口,不到片刻便恢复如初,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解决完三王爷南赧的事情,顾里神色疲惫,揉捏了下太阳穴,绕过屏风去了侧殿。

    宫宴上看他身体不适,不知道现在如何。以前蛊虫发作,他大都是让人将他用链子绑在地牢,每每挣扎的都是伤痕。

    知道在蛊虫下他神志不清,动作粗暴,但是没想到这次——

    掀开侧殿的链子,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南峡,脚下微顿,心无声的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上面那个人。

    疲惫不堪的南峡在躺到床上之后,立马困的睁不开眼,强撑着最终还是睡着。

    侧殿内凉飕飕的,翻身蜷缩着,瑟瑟发抖。

    顾里面无表情的开衣橱,翻到看上去很新的被子,展开铺到他身上,在殿里坐了会,便关严实了门,命人好好守着,重新回了大殿。

    听到响声白烨抬眸看了他一眼,握着少年的手忍不住捏了捏。

    已经喝醉了的陆阁,呆呆的撅嘴:“你捏我干什么...?”

    白烨回头看它,捏了捏那张红通通的脸颊,上面的肉软乎乎的。

    陆阁口齿不清的挣扎,脑袋晃来晃去,伸手抵在杀鸽少年脸上,眨了眨眼迷离恍惚的道:“有、有两个杀鸽少年....”

    杀鸽少年?

    白烨凤眼微眯,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俯下身凑到它耳边,声音低沉沙哑:“嗯?杀鸽少年?”

    陆阁迷迷糊糊的点头,肯定的指了指他的脸,肉肉的手一弯,戳到了硬邦邦的胸膛上:“杀鸽少年....”

    作者有话:

    陆阁醒来后: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