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A+A-

    第二天清, OD2第二期节目的录制通知下来了。

    OD2在三月初首播,所以这是年前最后一期节目录制。在二月份微博会正式开始运营,放一些花絮采访之类的。

    顺便定了第三期的嘉宾,分别是R136跟Cluster的成员。

    偶像都需要持续曝光, R136档期适合, 而Cluster正好近期人气回温, 制作组便策划搞一波大的。

    时野随手点开看了一些OD2的官博,迄今为止只有一条微博, 是阵容官宣。

    但这条微博当天在热搜榜一挂了一上午, 评论里居高位的都是时野的粉丝。

    他依稀记得刚官宣的时候, 还有不少沈翘粉在下面人身攻击段池砚, 一边骂一边给沈翘鸣不平。

    但时野的粉丝是出了名的爱屋及乌, 不仅给自家扛排面, 还要负责棒沈翘NC粉——你哥哥就是品行不端糊了,少在这里散播脑残粒子污染环境。

    时野放下手机, 出门时对面的门也正好开。

    段池砚有点懒,睡眼惺忪发型蓬乱,那件跟时野款式相近的睡衣衣领翻折,露出一段漂亮的锁骨。

    Cluster的队长向来以沉稳安静的人设示人, 但现在那种拒人之外的冷感跟慵慢似乎跟他的眼睫一块半睁半垂着,露出了一种让时野会心跳加速的不设防状态。

    “段哥早。”时野收好自己的心思,“有想吃什么早餐吗?”

    段池砚慢慢把精神聚拢, 落到时野跟前:“要做早餐吗?”

    半晌, 时野憋出一句:“算出去买。”

    段池砚回身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时野稀里糊涂地就带段池砚出门,他还贴心地给前辈递去口罩跟帽子, 尽心尽职得像生活助理。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段池砚轻勾着口罩, 顺在耳后。

    时野眨眨眼:“段哥, 你要……做饭吗?”

    段池砚抬手轻搭在自己的颈侧,习以为常:“今天不是轮到我吗?”

    Cluster里做饭的人每天都是轮流的,早中晚三顿饭,只要在家休息都得帮忙。

    但完段池砚才愣了下,这是时野,不是Cluster。

    时野以为是自己的沉默让人下不来台了,连忙道:“我想吃三明治,还想喝橙汁。”

    段池砚顺着他的台阶:“最近在控制饮食吗?”

    “没有,前段时间为了筹备演唱会瘦太多了,月姐还让我长点肉。”

    段池砚轻声好,走到电梯口时回头:“狐狸是不能吃辣,对吗?”

    时野反映了两秒,耳根发烫:“嗯,狐狸不能吃辣。”

    因为缀在段池砚的身边,寸步不离地受到气味的照拂,时野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像普通人一样休息,逛超市。

    时野推着车:“以前在R136的宿舍里,我就得偷偷摸摸躲在被子里,一躺一个晚上。”

    自己每月一度尾巴失控的时候,只能等队友都睡着了才能半夜爬起来去洗手间。

    戚谙的睡眠时间,他永远摸不透。

    段池砚看着商品的保质日期:“你跟他一个宿舍?”

    “嗯!戚谙像藏在黑暗里,你猜不到他躲哪。”时野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无法理解,怎么有人能在黑暗里来无影去无踪的。

    段池砚安静地陪在身侧,听时野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在宿舍的事情,像是在空中风过的罅隙里,看到了当初那个还没成为粉丝中心的孩。

    时野一如既往,没有被粉丝宠坏。

    两人买好东西,段池砚提着食材,时野抱着一袋橙子。

    因为路途不远他们都没开车,散步回家也当休闲运动。

    “砚?”直至一辆车停在跟前。

    时野眼尖,看到那个华贵的车标,瞬间意识到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车窗缓落,驾驶座上的女人讶然:“真的是你。”

    女人涂着蔻丹的手摘下墨镜,露出姣好的面庞。

    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却莫名给时野留下一种尖锐的印象。

    她看段池砚的眼神不太对。

    “来潼潼,跟你哥个招呼。”女人使唤道。

    时野这才发现副驾驶坐着一个女孩,六七岁,绑着双马尾。

    跟女人的轮廓很像,一看就是母女。

    女孩刚要靠到窗边,段池砚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不必,有事先走了。”

    简短且冷淡的态度,是时野从来没见过的。

    女人显然还想继续叫他。

    段池砚敛眸落下一个眼神。

    姜棉的声音熄在喉间,又一次从这位让她感觉遥不可及的继子这儿讨得了冷冰冰的警告。

    就连副驾驶的女儿也吓得缩了缩。

    段池砚教养很好,即便对自己最厌恶的人,皱眉的时候也不会让人察觉半分。

    在被段月澄扫地出门的这些年里,姜棉尝试过很多去接近,甚至是讨好他的做法,无一例外都被段池砚用另类的方式砸了个稀碎。

    教养很好的少爷不会让人看到半分难堪,但手腕一点也不软弱。

    姜棉极快地扫了一眼他身边的人,猜测他有朋友在场,应该是不会翻脸。

    她追道:“砚,马上就过年了,眼看就二月份了,你什么时候放假?”

    跟前的人步伐略微停顿。

    姜棉以为他要回应,稍稍提了口气。

    可段池砚只是回头面向时野,嗓音温和:“走了。”

    “喔。”时野抱住了橙子,跟上他的步伐。

    姜绵脸色发青,没有想到段池砚真的会把她当透明人,攥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又松下。

    她安抚身侧害怕的女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时野偷偷地抬眼追着段池砚的背影,视线无端落到前辈的后颈上。

    天冷,他没有戴围巾,白净的后颈线条利落,但看起来有种冷瓷般的脆弱感。

    时野不由地握了下拳,觉得自己掌心温度尚好,想贴上去帮他暖一暖。

    直到公寓门口,段池砚的手机先响。

    时野看着他把音量键逐渐摁到静音,放进外套的袋子里,回头:“嗯?”

    时野反映过来,开了门,当着段池砚的面把密码改了。

    “以后前辈直接开门就可以了。”他摸了摸耳垂,“我待会再把密码发你一次。”

    段池砚的心情似乎没受影响,顺着:“我权限那么高啊。”

    时野站在原地认真地思考:“因为你拿捏着我最大的秘密。”

    大概是后辈的回答过于认真,段池砚很轻地笑了下,他垂着眼把食材拿进厨房:“嗯,那我得慢慢拿捏着。”

    时野想起上次吃过的炒饭,不由舔舔嘴唇,悄悄站到厨房门口偷看。

    “我做饭也不怎么样。”段池砚注意到了门口的人影,大方地给他看自己手上的工序,“不要抱有期待感。”

    “但是你之前的炒饭很好吃。”时野瞅台上的食材,“我念念不忘呢。”

    段池砚切番茄的手微顿,问道:“那我现在换?”

    “不不不,这个就好了。”时野连忙摇头。

    段池砚在为他的胃口思考着,这个念头让时野的心脏像是被热乎乎的毛巾包裹一般,松松软软的暖。

    以至于刚刚的事情,他的好奇心确实被吊起来了,但又被理智压了下去。

    任谁都能看出来那不是愉快的话题。

    卖相极好的三明治刚上桌,段池砚的电话又响了。

    前面的两个未接电话来自段月澄,而现在是Cluster经纪人来的。

    段池砚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表情落了层霜:“抱歉,这份我带走吧。”

    时野嗯了声,去厨房拿了个饭盒,不好意思道:“这个可以吗?”

    饭盒应该是定制的,贴着各种狐狸贴纸。

    时野承认自己是有些自恋,在私人用品上印了自己的照片或者Q版形象,但这些都只是私底下悄悄用。

    段池砚垂着眸:“这么可爱,可以借给我吗?”

    时野声:“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不嫌弃。”

    段池砚笑着接过,临走时时野还给他在袋子里放了一罐甜奶。

    电梯门关之前,时野还是没忍住:“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

    完急切地想看段池砚的眼睛,想知道他是否会因为这句话而心情更好一点。

    但段池砚却只是静淡地垂着眸,很轻地嗯了一声。

    电梯门关上了,时野的期望落空。

    他沿着走廊,安静地思考。

    段家的财力,段月澄的名声,无论是哪一点都够段池砚在圈里当个被人捧宠的少爷,可现在哪怕沈翘自爆,他的资源也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迅速好转。

    为什么呢?

    段池砚不告诉他。

    之后几天,时野再没有段池砚的消息。

    练舞之后,他旁敲侧击地问过戚谙Cluster最近的通告,听是都休假准备过春节,只有程沅还偶尔直播一下。

    时野躺在床上,看着第二天的行程。

    OD2第二期的录制,段池砚不会缺席吧?

    这么想着,大耳朵就耷拉下来,垂在头发上跟没有理的一头桃粉耷在一起,看起来蔫蔫的。

    狐狸几天没嗅到味道已经开始想段池砚了。

    可情绪低落,他也只是想想,便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他是被第二遍闹铃吵醒的。

    迷迷糊糊摸起来洗脸刷牙,换上昨天晚上搭好的衣服,时野下楼的时候助理刚好到。

    OD2每一次都是分组旅行,所以除了第一期他都不会再遇到其他组的成员。

    “这边野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对吗?”导演前来问道。

    时野点头:“对,按照上次去冰岛的量准备的。”他跟段哥手都黑,抽到什么都不奇怪。

    也不知道这次段哥带的衣服多不多,这次他备了常用药,不担心会有什么身体不适了。

    总得成长一些,不能老让前辈照顾自己。

    时野正兴致勃勃,导演走了过来。

    “那个,是这样的,砚那边好像有点事情耽搁了。”导演解释道,“所以野你先正常录制,然后抽签,抽到地点我们同步给段池砚。”

    时野微愣:“段哥没来?”

    导演:“他现在人在G城。”

    其实录旅行综艺出现这种状况不少见,只要不耽误后续录制完全没什么问题。

    但导演没想到时野会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儿找砚吗?”

    “没事,那我开始录制吧。”时野把袖口往指尖处拉了一下,别开视线,“挺冷的,速战速决吧。”

    时大门面心情不好的时候,手气倒是出奇的好,抽到了这次最好的签。

    在路上时野来回看了几遍手机,跟段池砚的聊天记录依旧停留在上一次告别。

    他把家里的新密码告诉了前辈,前辈回了个好的。

    不能碰面,为什么不发个信息呢。

    时野心不在焉,等行李时脸色有点沉郁,在机场的站姐举着相机都不太敢拍。

    几个年纪的粉丝没忍住去问时野的助理,助理声试探。

    时野一扫自己的失落,露出营业笑容面对镜头。

    两个时之后。

    段池砚走出廊桥,落地先借了个充电宝把电量耗尽的手机唤醒。

    “段哥,节目组联系我了,位置大概在这边。”助理把手机递给他看。

    段池砚好。

    助理脸色都变了:“段哥,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段池砚以拳抵唇,轻咳:“很哑?”

    助理连忙点头,看着段池砚眼底的红血丝,忧心道:“段哥,你是不是跟家里闹了,回去两天居然都没睡……”

    “帮我去买瓶咖啡。”段池砚淡声断,“我去趟洗手间,在这里等就好。”

    助理犹豫半晌,点点头。

    卖完咖啡回来的时候,段池砚刚从洗手间出来,应该是洗过脸,刘海凝了一缕,脸上的倦色稍退。

    他接过咖啡,提神之余润了润嗓子:“现在去找节目组吧。”

    助理还想劝他休息,但人已经拖着行李走了,他便匆匆跟上。

    没过多久,段池砚就在候机厅的一家饭店前看到时野。

    后辈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外套簇着时野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百无聊赖望着窗外的眼睛,神情很淡,带着一丝丝低落。

    孩儿在这儿等了很久。

    “抱歉,来迟了。”段池砚落座的第一句话。

    不自在地摆弄手机的时野微顿,连忙站了起来。

    “没关系,并没有等很久,前辈才辛苦了吧?”礼貌又客套。

    节目组的后期在时野的头上加了好几个乖宝宝的词条,就是为了刻画后辈有多乖巧温顺。

    只有段池砚从那句生疏的“前辈”里听出,时野有点情绪。

    时野不会在工作状态展露自己的情绪,即便再低落也藏得严严实实,只要有镜头上来,他就会露出笑容。

    节目组简单地录制好碰头的画面,转移地点。

    因为晚上下雨,艺人先去酒店休息。

    一路上时野自己提着行李箱,安静地跟在段池砚身后,工作人员来搭话他就应两句,其余时间都只低头应付手机。

    段池砚以为他忙着回消息,或者是有什么新工作,在楼梯拐角时才意外发现后辈只是在玩游戏。

    一个类似猫狗饲养的,画风可爱的养成游戏。

    两人进了电梯,助理没再跟上来。

    时野的心思完全不在游戏上,他想问段池砚的行程,想问段池砚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一大堆想问的事情在嘴边,却发现不能轻易问出口。

    已经有人告诉他段池砚去了G城,已经有人告诉他段池砚有事耽搁,他还想问什么呢?

    时野机械地给自己手机里的虚拟狗喂骨头,丝毫没发现今天的量已经超标。

    在电梯门即将开时,段池砚率先破寂静,用沾着笑意的沙哑嗓音问:“还需要味道吗?”

    没有客套的话题,单刀直入地提出询问。

    时野刚刚还在自我僵持,可现在却好像被他的声音捕获,在电梯里地往侧边迈了一步,贴上段池砚的肩膀。

    他确实被前辈紧紧拿捏着。

    “要的。”时野垂着脑袋,闷闷地。

    “那收拾好东西过来,我给你留门。”段池砚的手落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待会儿见。”

    时野放好行李,洗完澡之后,偷偷摸摸地到了隔壁段池砚的房间。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总之就是有点心虚,仿佛他跟段池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门留着一条缝,没有关严实,时野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湿发坐在床边的人。

    段池砚手里拿着行李,察觉他来,略带歉意地蹙眉:“抱歉,还没收拾好。”

    时野看着他搭在颈间已经湿了一部分的毛巾。

    “前辈还没吹头发啊?”

    段池砚轻道:“嗯,本来想先找衣服。”

    “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时野看了一眼暖气的温度,去柜子取下吹风,“如果前辈不介意,我帮你吹?”

    段池砚犹豫片刻:“麻烦你了。”

    吹风机的声音搅乱了寂静,即便没有话也不觉得尴尬。时野仔细地在把控吹风的温度角度,认真得仿佛私人Tony在吹造型。

    段池砚坐在床边,安静地低着头,露出白皙的颈。

    时野的视线顺着他的后颈落到浴衣的边缘,半遮半掩地往里看,又欲盖弥彰地挪开。

    可恶,这算什么!

    不回信息的补偿福利吗!

    挣扎着把头发吹完,时野放下吹风,这才察觉自己腹部微重……前辈靠着他睡着了。

    段池砚的眼下有一抹很淡的青灰,是此前没有的,大概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时野预谋好的一肚子疑问又没了突破口,只能先将人搀到枕头上。

    但他没想到着力点不对,不慎只抓了一片袖口,拉扯之间段池砚的浴衣落了大半。

    从肩膀到手腕露出一片皮肤,时野吓得耳尖通红,可没等他慌慌张张地挑开,先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段池砚右手靠近臂弯的地方,有一道刺目的青紫。

    时野还没来得及看清段池砚的手臂,跟前的人已经醒了,段池砚不紧不慢地把半边袖子拉起,系好系带,重新遮盖那条蜿蜒的淤青。

    段池砚半撑着床,缓缓开口:“没想到睡着了,谢谢。”

    全然没算追究自己的袖子为什么会掉落。

    同时也想潦草盖过某些事。

    时野却没给他敷衍了事的机会。

    “抱歉,我刚刚想把你移到床边的,没想到拽着袖子了……段哥,你受伤了吗。”语气听起来挺严肃的,非常上心这道伤。

    段池砚想了想,转过身在前辈面前坐直了身子:“起来。”

    时野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这道淤青是怎么来的。”

    时野:……?

    段池砚又轻轻撩开了袖口,指尖顺着青紫的皮肤轻扫,像是观察般新奇地触摸着这道伤口。

    时野蹙着眉,视线再一次略过那道伤口,这么大面积的淤青不像是无意擦碰留下的。

    “是不是不心磕着碰着了?都成紫了,弄伤的时候应该有印象?”时野转到另一侧,轻托着他的手,“看着就好疼。”

    段池砚沉默半晌,轻轻地从他指尖抽出自己的手,把袖口放下。

    他回过头:“确实不太记得了。”

    时野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拳:“我给你找毛巾热敷一下,然后上点药?”

    “不用。”段池砚的身子微微后倾,靠在床头,“你不是还要我的气味吗?”

    时野沉默下来。

    段池砚总是这样,给他一种可以交换秘密的错觉,却从不在时野跟前有任何破绽。

    生病了不会跟他,有事耽误不能一起坐飞机不会跟他,受伤了也不会跟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只是被气味的供需维系着,在这个过程中段池砚尽职尽责,但总给时野一种感觉……像是哪天段池砚意识到自己不再被需要,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时野倏然有点泄气。

    好像自己玩了无数把游戏,boss的进度条也只停留在不冷不热的一节,一关卡了一次又一次。

    时野抿着唇:“我先回去了。”

    门启又关,一切恢复安静,段池砚伸出左手,在时野刚刚触碰过的地方重新摩挲。

    门外,时野低头靠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脚步声时,敛着的眸光暗淡三分。

    他并没有想发脾气,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沮丧”引起段池砚的注意。

    但这么看下来,段池砚只是把他当后辈照顾,没想过把他当朋友对待。但时野却因为两人的近距离接触而不停沾沾自喜。

    但他却忘了,作为单纯的后辈,自己本就没资格问长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