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时野吓得立刻撤回, 但已经迟了。
[“琥珀玫瑰”拍了拍我然后丢失一块钱]
[琥珀玫瑰:。]
[琥珀玫瑰:【红包】]
段池砚大概是想回他的拍一拍,但没想到时野撤回了。
本来还因为失误骚扰到别人而尴尬的时野登时噗嗤一下笑出声。
原来真的有人会听“拍一拍”的话呀。
[你领取了琥珀玫瑰的红包]
红包里不是一块钱,而是两百。
[野:老板大气。]
[琥珀玫瑰:那你再拍一拍。]
[琥珀玫瑰:这次不要撤回了。]
[我拍了拍“琥珀玫瑰”并得到了两百块]
时野失笑出声。
“看什么沙雕视频呢?”隔壁的薄怀疏靠过来,却发现时野眼疾手快地切到手机桌面。
“没有。”时野轻咳。
“……真可疑。”薄怀疏摇头。
时野低头插上耳机, 把围巾遮盖半张脸, 这才放任自己的唇角勾起弧度。
春节还有两天, 时野留意了近两个月白湖的朋友圈。当他的笑意从前段时间的深夜emo变成了每天阳光向上热爱生活,时野就知道她跟周教授好事将近。
也不知道这个春节会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但他很期待。
除夕夜眨眼就到, 段池砚接到了周教授的电话, 他已经到白湖家了, 问段池砚要不要过去吃饭。
因为要上晚会舞台的缘故, 时野能订到最早的机票是大年初一早上八点, 飞行时间两个时多。
段池砚算去接机,明天再跟时野一块去白湖家拜年。
“我没想到你跟野关系不错。”周教授轻声笑, “你最近好像一直心情很好。”
周教授对段池砚视如己出,虽然他不善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周教授一直很关注他在圈里的动向。
除了Cluster的成员,时野算是段池砚交往最深的朋友了。
段池砚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的是时野最喜欢的那个猪猪玩具。
他忽然有些好奇,狐狸叼着玩具乱甩头是什么样子。
但段池砚不知道的是,因为有了琥珀玫瑰, 狐狸很久没有再咬这群布偶娃娃。
段池砚把猪猪放在怀里, 像是把他当成狐狸的替身:“嗯,他性格好。”
“我当时多担心你交不到朋友。”周教授感慨了两句, “如果你母亲看到, 应该会很开心。”
段池砚垂着眼睫没有回答。
周教授适度地问了一下最近的工作进程, 只是了解情况,并没有过度询问后辈的私事。
挂断电话,程沅的信息就来了。
[圆圆:我的儿子们要跟傅芙她们唱歌!]
高兴得一直在给他发表情包。
段池砚去微博上看了一眼节目单,R136跟两位前辈艺人合作节目《喜乐常在》。
歌还是经典的祈福拜年曲,但因为是由当红偶像团体演唱,期待值也很高。
程沅又给他发了好几张照片,都是时野春晚的造型,一身暗红色的西装内敛贵气,镜头恰到好处地捕捉到时野一晃而过的茫然,显得很可爱。
紧接着,程沅又给他发了戚谙的造型。
[圆圆:崽崽好看!]
段池砚抬指删除了一张图片的聊天记录。
[水也:好看。]
程沅浑然不知自家队长偷偷拆他CP,怕他在朋友家过得不好,直接了视频电话过来陪段池砚同看春晚节目。
R136的舞台风格就是酷飒,但这次因为是跟其他艺人同台演出,不免增加了不少互动。
“野也太抗拒跟别人互动了。”程沅一眼就看出来,“这傅芙只是搭一下他的手,他这僵硬的都吞动作了。”
段池砚这才发现时野跟傅芙互动的part他都没有什么眼神接触。
“我其实也不是很明白公司为什么要给他立什么渣苏人设,他其实不怎么会跟别人互动。”程沅嘿嘿地笑,“当然,戚谙除外。”
“啊,一想到年后OD2第三期我们也能一起录制,就好开心呀!”
段池砚微顿,回想录OD2的时候,时野跟他的互动倒是挺自然的。
只是因为味道吗?
程沅一边分析时野的肢体语言还有眼神方向,一边暗搓搓地跟段池砚科普时野跟戚谙的舞台动作。
“就这个,他们初舞台有个距离更近的版本,真的,那眼神绝了。”
段池砚沉默。
“呜呜那个同人图和同人文都是我每天睡前的精神良方,太好嗑了。”程沅完,才试探性地问,“队长,你还在吗?”
“在。”段池砚顿了一秒,“刚刚卡了,你什么?”
程沅又来了兴趣:“就是这个舞台……”
段池砚:“等会,好像又卡了。”
程沅:“……你去哪个朋友家借住了,这网也太差了。”
段池砚点头:“嗯,我让他换一个。”
因为是贺年节目,R136的舞台除了红火就是精神。结束之后程沅还提现他去看微博,时野已经发了拜年视频。
段池砚用号点赞,赞完评论:崽崽可爱。
然后划走了跟有戚谙的双人推送。
唯粉都是这么冷酷无情。
春晚圆满结束,时野赶到机场时已经六点半。
R136的跨年晚会,他也只是潦草地吃了点东西,为了不耽误时间立刻出发了。
两个时后,时野顺利跟段池砚会面。
“前辈新年好!”过年的喜气冲散了两人一周没见面的丝丝违和。
段池砚挽唇,先给他递去一个红包:“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时野有些惊喜,接过红包接连道谢,甚至开始愁自己没有多余的红包回。
“不用,你是后辈,拿着吧。”段池砚,“系好安全带。”
因为工作原因,这顿团圆饭被白湖挪到今天晚上六点,让段池砚接到人就直接去她家。
段池砚专注开车,期间等交通灯时看了一眼,后座里时野抱着刚脱下来的外套昏昏欲睡。
为了赶早班车,时野只在飞机上睡了两个时。
他安静地开车,给后辈提供一个平稳的休息环境。
下车的时候,时野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
两人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还没到晚饭时间,白湖却已经在忙着准备今天的晚饭。
“食材不够,周教授出去买了。”白湖把两个带行李过来的孩领到房间里,“你俩今晚睡一块儿,没问题吧?”
本来还有点困倦的时野登时清醒了三分,下意识地回头看段池砚,再扭头看向姨。
“就,就没其他房间了吗?”
“朋友们寄了太多拜年礼物,都放着呢,房间实在是不够。” 白湖故作为难,她别墅里自然不是只有一间客房,但她就是别有用意。
时野抿着唇有些进退两难,段池砚拉动他的行李箱:“没关系,我们就挤挤吧。”
白湖含笑把两个孩送进一间房。
开了暖气,时野轻拽了一下自己跟前的围巾,看着正中央那张大床莫名还是有些紧张。
他靠在门边,把围巾收得不能再折起来,才声:“前辈,委屈你跟我睡一块了。”
段池砚倒没有什么表情变动,出门时抬手轻揉了下他的发顶:“回来坐那么久飞机辛苦了,先睡一会儿吧。”
时野点点头,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家居服。
洗澡的时候,时野泡在浴缸里,看着浮在水面崭新的鸭子。
他以前一放假就会来姨这里住,这里并不是客房,而是他的房间。
这种段池砚走进他的私人领域这点,还是让时野不由心跳加速。
随着季节的更替,他对琥珀玫瑰的需求好像不是简单吸一次就能解决。
他比之前更需要段池砚了。
所以在姨让他们睡在一块儿,他脑子里警铃大作。
他会不会晚上控制不住,冒犯前辈?
这个澡越洗越清醒,时野出门的时候几乎没什么睡意。
他靠到床边摸出吹风,胡乱地把自己的头发扒拉干之后,听到了敲门声。
“进。”
白湖慢慢地推开一条缝隙,像是窥探什么般慢慢推开门,看到里面只有一个时野,细微地切了一声。
时野皱眉:“你为什么突然失望?”
“这不以为你跟你的前辈在偷偷酿酿酱酱吗?”白湖轻把门关上,“来,跟我,你跟砚发展到哪儿了?”
时野的头发刚洗干净,乖巧地落在眼上,露出三分少年人的羞怯:“……牵了个手。”
白湖等了半天,这才确认他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没有后文。
“你跟砚认识三个月,综艺都一起录两次了,应该也睡一块儿好几次了?只是牵个手?”
她亟待孩儿反驳自己,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时野通红的耳根,和羞怯的嗯。
“……你给你姨丢脸。”白湖恨铁不成钢。
时野眨眨眼。
“别我了,你看贺晚,看到喜欢的模特不也是上就上?”白湖看着他一脸羞臊,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宝儿,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你本来就需要砚知道吗?”
狐狸跟人不一样,他们每个时期都需要人帮他们缓解。
“你是真不担心哪天工作着就变回原型啊?”白湖摸着他的脑袋,“还是你……讨厌段池砚?”
白湖之前担心过时野会不会找了个圈内玩咖,但当侄子告诉她是周教授的孩子时,白湖是无条件放心的。
她了解周教授,自然也信段池砚的人品。
但如果味道契合,但时野却不喜欢,那确实有点麻烦。
“不,”时野这次的回答却很干脆,“我不讨厌前辈。”
白湖看着他一副懵懂的样子,心还没开窍的孩儿就是麻烦。
“既然不讨厌,那感情这方面我就不掺和。”她抬手从口袋里翻出什么,顺着放到时野的手心,“但你现在的事情,就是解决发情期。”
时野皱眉,感受到手心是个方形的包装,中间有个圈……
他仿佛被烫伤般迅速抽开手,看着落在床面的**用品。
“这,这……”
只一秒脸就通红。
白湖哭笑不得:“又不是给你下毒,只是让你注意安全。”
“哦、哦。”时野依旧瞪着床上的东西。
白湖笑着出门,顺便折入隔壁书房,把一本相册拿出来。
段池砚刚从阳台回来,白湖便笑着把相册递给他。
“帮野个忙?”
白湖有个习惯,每年都要收集整理出今年最好看的生活照片放进家族相册里。
“这里都有照片,你拿进去让时野挑吧。”白湖交代完就摸出手机给周教授电话。
段池砚抱着相册,轻轻敲了敲门。
先是一阵手忙脚乱,他还没来得及话,时野已经拉开了门。
“回,回来了?”
段池砚嗯了一声,把相册递起来:“白姐让你挑照片。”
“哦,好。”时野心虚地把东西攥在身后,摸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裤子是没有口袋的。
这玩意儿真烫手。
为了转移注意力,时野把一袋照片都倒在床上。
跟微博营业的照片或者杂志封面都不一样,这些都是他的生活照,并没有刻意摆拍的痕迹。
有早上刚睡醒一头乱发冲着阳光盖脸的照片,也有夜半三更睡不着趴在窗口吹冷风的照片。
段池砚没忍住笑。
所有照片角度稀奇古怪,穿衣风格随性洒脱,也就凭着一张脸好,能随意折腾。要是让粉丝看见了得因为崽的自拍角度嚎半个时。
奇怪,却很新鲜,这是没人见过的时野。
时野心思全在藏东西上,便支开前辈:“哥,你帮我挑二十张吧,我,我去洗个手。”
段池砚显然被他的照片吸引注意力,没察觉他的偷摸:“嗯。”
他挑了二十张,逐张放进厚实的相册里,总结好今年的才掀页。
他在床褥中间,翻开时野的过去。
段池砚眼底的笑意逐点盈满,有好几张照片他都想用手机拍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段池砚自觉唯粉的纯度越高。
直到五岁那年,段池砚一愣。
这一年的二十张照片,时野都留着长发穿裙子。
时野在过生日,大蛋糕上插着个5的蜡烛,他绑着两个丸子双手合十在许愿。
段池砚看着女孩才有印象。
当年最著名几个造谣白湖隐婚生子的照片里,她抱的就是他。
原来是时野啊。
浴室里传来东西碰掉的声音,段池砚抬头这才发现时野还没出来。
后辈那点奇怪的行为终于变得显眼。
他刚想敲门,却发现浴室的门没关上,时野一脸慌张地扭过头。
“前、前辈?”
“不是洗手么?怎么那么久。”段池砚瞬间就察觉到他不自然收在后背的手。
“啊,对。”时野点头,“马上就洗好。”
段池砚抿着嘴唇,散漫地嗯了微长的一声:“藏着什么?”
“没。”时野都不自觉站直了。
段池砚很少见他这么心虚慌张的样子,倒来了点逗他的心思:“偷偷做坏事?”
后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段池砚靠近,从容淡然:“让我看看。”
“真没有。”时野声如蚊呐。
段池砚轻轻伸出手,带着笑意嗯了一声:“那把手给我。”
时野犹豫了很久,看着段池砚没有收手的意思,闭着眼睛一脸认命地把东西放到他手心。
东西被他攥得有些变形,在段池砚手心里才慢慢舒张开。
果味情趣,适量润滑。
时野还没等上面的大字彻底清晰,便发现段池砚瞬间攥紧。
两人盯着一个拳头沉默。
“咳。”段池砚先回神,慢慢把东西放到洗手台上,“为什么在玩……”
“我没有我不是你误会了。”时野率先回答。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时野一个箭步冲出浴室:“我出去弄相册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前辈倒是淡定得多,记住了味道,把东西放到桌面的杯子里。
时野在被窝里缓了好久,等平静些段池砚才出来。
他捏着挑选剩下的照片,声道:“谢谢前辈帮我收拾相册。”
段池砚看着头发吹得一团蓬乱的时野,唇角稍挽:“不客气。”
他靠坐在床边,趁着时野还在害羞,问道:“时候为什么穿裙子?”
时野眨眨眼:“因为我姨时候想要女儿。”
有了话题气氛慢慢轻松下来,段池砚问得耐心,但时野的都是他跟白湖。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跟这个姨住在一起了,他对亲生父母的了解也只有一句:“已经去世了。”
“抱歉。”段池砚垂下眼,他没想过是这个结果。
时野摇摇头,顺着把那张“女孩”推到段池砚跟前:“可爱吧?”
段池砚微敛的眼跟他接上视线,认真地带着笑:“可爱。”
时野终于轻笑,抱着相册出去找她姨。
因为除夕夜没有团内,白湖正在厨房处理饺子皮跟馅儿。
“来,过来帮忙包幸运饺子。”两个后辈来了,她就使劲差遣。
时野搬了两张凳子,跟段池砚前后洗好手面对面坐着。
“前辈包过饺子吗?”时野准备大展身手,“我们每年都包,玉米猪肉馅儿,还有韭菜猪肉,然后会包一个纯玉米的,当幸运饺子。”
段池砚只听过包硬币的法:“纯玉米?”
“因为我跟我姨都喜欢吃。”时野轻抖开一块面皮,“今年的幸运饺子,就交给前辈来包了!”
正在煲汤的白湖瞥了他一眼:“是,免得他每年都包混沌,然后一眼就认出幸运饺子。”
段池砚拿面皮的手微顿,这才发现时野刚包好的就是一个团子。
后辈哼了一声,刚想包第二个团子,这才发现段池砚手里包了个特别俊俏的饺子。
“你是在星级酒店干过吗,居然能包出那么完美的饺子!”时野难以置信。
段池砚把饺子放到跟前,白湖也好奇回头。
“别,包得是真不错。”
“是吧!”时野端详了一会儿,“要不每年包饺子就交给前辈吧!”
段池砚微愣,抬头的时候才发现白湖凑近。
“可以吗?”
段池砚这才意识到,只要自己答应了,像这样暖和温和的春节,就不会是唯一。
他又拿了一张面皮,低着头:“嗯,当然。”
饺子包完,白湖让两个后辈去客厅坐着休息。
周教授正好回来,白湖脸上显然多了两分笑意,对着两个后辈:“坐好等吃饭,厨房不用你俩帮忙,别给我添乱啊。”
谁也想不到,在荧幕中以端庄大气著名的女演员,会不让其他人干扰她跟对象独处的时间。
看着姨转进厨房,时野偷偷靠近段池砚,一副八卦的口吻:“感觉我姨和周教授好事将近啊。”
段池砚轻笑,也认真回答:“那我们得准备份子钱了。”
两人在客厅坐着,刚好能调昨天晚上春晚来重看。
“真的,我们的节目那叫一个红红火火,”时野切到舞台的时候都有有些晃眼,“我们真像五个福娃。”
段池砚承着他的话题:“昨天晚上我跟程沅连视频看了,他你们的造型都好看。”
“程前辈那是粉丝滤镜。”时野不好意思道,忽然想起程沅不仅仅是R136的粉丝。
还是十七CP粉。
想起戚谙这段时间半死不活沾床就躺的样子,时野觉得这时候给他来个跟程沅有关的消息不定能刺激他一下。
“那个,程前辈还……有什么吗?”时野问道。
段池砚不动声色地扬了下眉,看着时野:“你跟戚谙,好配。”
时野:“……”
我想听的好像不是这个。
“那程前辈有夸戚谙吗?”时野继续问道。
“有。”段池砚垂眼,“他这次的造型很好,一看就很像你的命中注定。”
“……没有跟他个人相关的吗?”
“你很在乎别人怎么看戚谙?”
“也,也不是。”时野有点头疼,自己就这么是帮戚谙本人问的,会不会有点随随便便别人秘密的感觉?
“就是,其实,我跟戚谙……”时野在纠结的时候就会轻咬唇角,留下一个淡淡的齿印之后才抬头,“我就是想知道其他人这么看戚谙的。”
“那我,”段池砚偏过头,很认真地注视他,“我觉得戚谙跟你不搭,你会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