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知道眼前的青年很强大，可心底的那一处还是忍不住……

    他颤着手，轻轻凑到青年跟前，食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青年皮肤滑嫩，触感温热。

    他心跳的速度莫名加快了起来，心想着楚歌睡的很熟应该不会发现。

    正留恋的轻轻蹭着，那人就动了动。

    随后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直接垫在了脸颊下面。

    白瑾瞳孔骤然放大，惊得呼吸都停住了。

    见到他又睡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瑾僵直着身体，脑海中想了一堆楚歌醒来之后自己开脱的措辞。

    可那人醒来之后，就只是在他腿上轻轻蹭了蹭，揉了揉眼睛就坐起来了。

    白瑾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却感觉心中的一块因为他的离开而失落。

    驾驶舱里，他像是个贪睡宝宝。

    可下了车，那人脸色便严肃了起来，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严肃。

    白瑾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抬头看着几个方正的大字，有些迷惑。

    “这是哪里？”

    “将军署。”

    楚歌侧目看他一眼道：“跟紧我哦。”

    白瑾严肃的抿了抿唇，跟在他的身后。

    楚歌前脚进去，许乘就过来了。

    “将军，我已经将人安顿好了，您这就要去看看吗？”

    楚歌点点头，越过明亮宽敞的长廊，直接下楼走去了地下三层。

    那是一个漆黑的透不过一丝阳光的地方。

    也是最佳的审讯地点。

    楚歌坐下之后，看着眼前丝毫未伤，却脸色发白的男人，翘起唇角淡然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男人脸色惨白，这会儿注视着身前人， 便直接跑过来想要求饶。

    可两人之间有一层铁栅栏隔开，他根本就触碰不到楚歌。

    昨晚在这里睡了一?夜，那一?夜全都是怪异的声音，吓得他根本就睡不着。

    “我……将军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男人张口结舌，眼睛都红了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是楚……”

    听到这里，楚歌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道：“昨天给你机会你不要，今天规则改了。”

    男人愣住，呆呆的看着楚歌。

    而白瑾也没有想到，楚歌的另一面会是这样的。

    他望着此刻青年俊逸的面庞与脸上邪肆的表情，又回想起昨天浴室中他酣红着脸颊靠向自己的模样。

    白瑾指尖轻颤，像是有什么掠过他的心，麻麻痒痒。

    楚歌看向男人，淡淡道：“今天，我们的游戏规则改变了。我可以给你提示，但你发言要慎重。”

    男人只觉得楚歌就是在折磨他，分明真相就是那两个字而已！

    两个时之后，楚歌神清气爽地跟白瑾走出来。

    “我先回家了，许乘记得将这段视频发出去。”

    许乘点了头，转身回去忙了。

    进入了驾驶舱，楚歌很好心情的带他去了驾驶场。

    “白瑾，今天我教你操作驾驶舱怎么样？”

    白瑾见他开心，也翘起唇角点点头，道了声：“好。”

    他觉得，今天将军有点兴奋。

    他跟着也有些开心。

    虽然……他不知道楚歌到底在开心什么。

    楚歌见白瑾面露疑色，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白瑾抿了抿唇，随即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逼问？”

    听了这话，楚歌笑了起来。

    抬手摸着白瑾的头发，道：“单纯的孩子，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还不熟悉。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喜欢做多此一举的事情，这样会显得高深莫测，显得不好惹，懂吗？”

    字面意思懂了，具体意思不懂。

    白瑾心中有些烦躁，拉下了楚歌的手，道：“我不是孩子。”

    楚歌笑着，应了一声。

    白瑾的目光一直在楚歌手上的操作上。

    他不厌其烦的讲解着这些按钮与方向盘的作用。

    用生动的例子让他加深印象。

    白瑾虽然不认字，但是对这操作台有着浓厚的兴趣，很快就记住了一些。

    等到了驾驶场，两个人上了车后继续练习。

    这里危险系数相对会很低，加上这个时间人比较少，整个场地都任由他们使用。

    如今的白瑾就像是一张白纸，但凡有人着墨上去都会留下颜色。

    而他吸收的很好，很迅速的懂得了这些了。

    晚上两个人回去，已经天黑了。

    而白瑾兴奋的那双眼眸都发着光，问楚歌：“我们明天还来吗？”

    楚歌摇摇头：“明天我要上班了。”

    怕他失落，楚歌紧接着道：“明天我教你认字，这样以后你自己想学什么都可以。”

    白瑾点点头，心中有些开始憧憬起来。

    楚家房间不少，而白瑾的位置就在楚歌隔壁。

    洗澡过后，白瑾喝了杯水准备上楼睡觉。

    走到楚歌门口的时候，翘起唇角道了声：“晚安。”

    与楚歌出来的第一天，白瑾发现自己似乎不那么厌恶这个世界了。

    而现在，更隐隐期待明天的太阳升起。

    ——

    另一边的楚秋，心中却是相反的想法。

    这天下午，一段楚歌亲自审讯施暴者的视频被传了上去。

    楚歌问：“你是受人指使吗？”

    回答：“是……是的。”

    楚歌问：“对方指定你来陷害于我？”

    回答：“是。”

    楚歌问：“对方与我有仇？”

    回答：“呃……这个我不知道。”

    毕竟楚歌这人刚正不阿，这些年来得罪的人细数起来也不少。

    楚歌问：“对方还有什么交代你的事情吗？”

    回答：“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要他的身份。”

    楚歌问：“所以他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吗？”

    视频从这里戛然而止，楚秋攥起拳头，骨节发白。

    没用！

    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人竟然都做不好。

    楚歌这幅模样仿佛洞悉一切，这让楚秋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了然一切，还是虚张声势。

    若是了然一切，他这里为什么还这样安静？

    一点反应都没有？

    虚张声势？

    完全没有必要。

    那男人并不是多有意志力的人，恐怕稍微动用私刑就会将一切全盘托出。

    楚秋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楚歌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