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中生有
容华就是想知道,严松敢给陶舟出多大的主意,也顺便看看他的三皇兄有没有参与,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有意外收获。
“你别起来了,我很快就回来,接着睡吧。”沈白景柔声哄着容华,帮人盖好被子,又亲了亲容华的嘴角,才披了衣服出门。
“王爷,我头疼,头疼的厉害,要疼死了,王爷救我。”陶舟满床滚,见沈白景过来,直接扑过去,抱着沈白景的腿哭诉。
“请大夫了吗?”沈白景皱着眉退后一步问道。
“回王爷,请了,大夫侍从脉象并无异常。”厮完跪在地上,“王爷,奴才斗胆,侍从怕是被什么冲撞了。”
“王爷,一定是有人要害我,王爷给我做主啊。”陶舟哭喊不停,一口咬定有人要害他。
吵得整个王府都不安宁,沈白景烦躁的随意摆摆手,让人连夜去请了个术士。
容华和萧晚也都起身过来了。
“不是让你接着睡吗?怎么出来了。”沈白景旁若无人的走过去握住容华的手,“冷不冷?”
容华笑着摇摇头,“哪就那么娇气了。”
“去取一件披风来。”沈白景转头对孟念吩咐道。
“是。”
折腾到天蒙蒙亮,总算有些眉目了。
“回王爷,陶侍从是被人下了蛊。”术士道,随后动了动手指,“东南方向。”
东南方向,明月楼。
“正君,我待您一向敬重,就算有什么得罪之处,您也不用置我于死地啊。”陶舟跪地声泪俱下的哭诉,又转身拽着沈白景的衣摆,“王爷,您要替我做主啊。”
“王爷,萧晚觉得正君为人谦和正直,应该不会用这样恶毒的方式,王爷不如下令搜查明月楼,以还正君清白。”萧晚一脸善解人意的。
容华浅笑,他都猜的到,明月楼肯定已经放好了他的“证据”。
“正君,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冬留急得团团转,这明显容华是被人陷害了,偏偏当事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无中生有。”容华云淡风轻的低声。
“胡闹,明月楼乃是正君居所,岂能搜就搜。”沈白景呵斥道,他识破了计策。
萧晚见一计不成,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又温婉的,“王爷所言极是,是萧晚鲁莽了。”
陶舟一听不愿意了,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白景被吵的头疼,刚准备发落,有个丫鬟匆匆忙忙抱着什么东西往府外跑,被侍卫抓了回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萧晚就是训人都没有疾声厉色,“抱的什么?”
“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这位好心的姑娘把我的证据抱出来了。”容华上前一步,自己拿过包袱开,果然,是好几个人和朱砂。
萧晚和陶舟都惊呆了,和想象中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爷,人赃并获,正君擅用巫蛊之术,王爷若不严惩,怕是难以服众。”陶舟不依不饶的要去抱沈白景的腿,被沈白景躲过去。
“这人是正君搬去正院才过去扫庭院的,况且正君近日与本王同吃同住,根本没有时间,可见这是栽赃,待本王查清 真相,再做定夺。”沈白景掷地有声的做了决定,这种伎俩太拙劣了。
还没等再什么,宫里来人了。
“陛下口谕,擅用巫蛊,必予严惩,以正风气。”
沈白景偏头看容华,这是他没想到的,皇帝一向偏宠容华,怎么会无缘无故传口谕严惩容华。
“此事蹊跷,本王进宫面圣。”沈白景着就要往外走,被容华拽住。
沈白景不解的回头。
“容华领罚。”容华淡淡的,眼神瞟了一眼陶舟,既然对方不留退路,那就怪不得他赶尽杀绝了。
“容华。”沈白景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凶容华,本来没有口谕,他完全可以护住容华,但这会儿他不能公然抗旨,不用想都知道宫里有人给皇帝传了假消息,他只要进宫,就能清楚。
“王爷,容华自知清白,但无力自证,愿领责罚,以平众怒。”
沈白景明白容华的意思,苦肉计,到时候带着伤进宫面圣,必定龙颜大怒,届时彻查,怕是连端王都未必能脱得了关系。
计策是好计策。
但沈白景舍不得。
“魏德正,取家法来。”
沈白景看了魏德正一眼,魏德正是看着沈白景长大的,一个眼神就明白,肯定不能真的取乌金鞭,那鞭子在身上皮开肉绽,五十鞭都能取人性命。
魏德正要是敢把乌金鞭取来,沈白景就得当场杀人,好在他想起来库房也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讨好沈白景送过来的,一直放在库房里,只不过……
一尺多长的纯羊皮鞭,手指那么粗,摸起来柔柔软软的。
魏德正开盒子的时候,沈白景都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反观容华倒是一脸淡然。
沈白景这会儿庆幸容华不懂风月。
“王爷,这怎么能算严惩,这明明是……”饶是陶舟,有些话也是不出口的,“王爷,家法不是乌金鞭吗?”
“改了。”沈白景理直气壮的回答。
“什么时候……”陶舟也不太敢直接顶撞沈白景,但心里不甘心这么雷声大雨点的结束。
“刚刚,陶舟,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还是你觉得,这熠王府,轮得到你做主了?”沈白景一个眼神过去,大有陶舟再话直接把他结果的意思。
“陶舟不敢,王爷恕罪。”
“鞭刑……二十,引以为戒。”沈白景心里是觉得二十有点多了,但没听过更低的了,“为表重视,孟念,你来行刑。”
孟念拿鞭子的手都抖了,这要是一个力度没控制好,他这双手就保不住了。
其实这种鞭子在身上只会留下红痕,都不会破皮,更何况孟念一直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容华被绑在架子上眉头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