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彩头
回宫后,容晟把相关的一行人都宣到一起,顺便也让沈白景和容华跟着,就当做个见证。
楼轻衣已经换了整洁的衣服,双眼通红,目光无神,由丫鬟搀扶着,容晟见状,赶紧让她坐下了,随后抬手给了容远一巴掌。
“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父皇,儿臣有罪,但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明鉴。”容华肿着一边脸解释,容晟这一巴掌没留情。
“陛下,臣妾从来没有派人去请过北燕公主,这样不合规矩的事,臣妾是断然不会做的。”德妃跪在地上,诚挚的。
这话是可信的,宫里的人都知道,过了籍田日,皇帝就会下旨赐婚,德妃没必要多此一举,反而让人觉得她拉拢人心,揣测圣意。
“那……你可还记得请你的宫人长什么样子?”容晟心里明镜似的,此事唯一得利的只有容远,但还是得问。
再怎么样,容远也是他的儿子,关起门来,他可以罚,但总归要顾忌定国皇室颜面的。
楼轻衣木然的摇头。
“去查,给朕查清楚。”
一行人各怀心事的等着结果,楼肃轻声安慰着楼轻衣,但事已至此。
“陛下,真想固然重要,但轻衣清白受损,这事……”
“北燕王子放心,朕即刻下旨赐婚,让容远娶北燕公主为端王妃。”容晟承诺道,“定然不会亏待了贵国公主的。”
楼肃只能答应。
容远既然敢做,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结果调查出来,是一个宫女想要攀上容远的高枝,所以故意将容远引去偏殿,还燃了迷情香,而楼轻衣不心被茶水弄脏了衣服,碰巧去偏殿换衣服。
那个宫女临时有事,没有去成偏殿,后意识到事情败露,已经悬梁自尽了。
至于去请楼轻衣的宫人,早已经不知所踪,宫中查无此人。
巧的让人不敢相信,又只能相信。
其实在场的都是心知肚明,就是柔妃找一个不在籍的人去请了楼轻衣,随后设计让楼轻衣脏了衣服,制造机会让容远和楼轻衣进去偏殿,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了。
但没有证据,而且容晟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北燕公主,真的把自己的亲儿子怎么样,不过是惩大诫罢了。
商讨了许久,总算是达到了共识,为避免夜长梦多,容远和楼轻衣的大婚取了最近的良辰吉日,同时,定国会配以丰厚的聘礼。
容华见容远和楼轻衣婚事已成定局,回去后去了静王府。
“五哥,端王婚事已定,五哥可以进宫求父皇赐婚,想来父皇是不会反对的。”容华笑着。
当初容远和容礼争北燕公主的时候,容衍没参与,容远和司空无恙再无可能,而容礼也曾表达过对唐然的心思,只要容衍洁身自好,否则,皇帝给司空无恙赐婚也是为难。
与丞相府门当户对的实在难找,只要皇室最合适,同时又能安抚老臣的心。
而此时,成年的皇子,只要容衍合适。
“辛苦六弟一直为我 操心。”容衍笑着,他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事还要等上许久才能提上日程,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这么快就可以了。
“五哥客气了,能见到五哥找到幸福,我也很高兴。”
容华留在静王府用了晚膳,落日黄昏才回熠王府。
“回来了,刚做好的牛乳浇燕窝,尝尝。”沈白景直接挖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容华嘴边。
“嗯,好吃。”容华很喜欢这种奶香的味道。
一碗牛乳浇燕窝,大部分都被沈白景喂进了容华的肚子里。
“五哥的婚事有着落了,你可高兴了吧。”沈白景调侃的,之前知道容衍和司空无恙前路坎坷的时候,眉头皱的像没完全开的折扇似的。
“嗯,五哥早该成婚了,总算有了心仪的女子,两情相悦很难的。”容华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略微垂眸,叹了一口气,“可怜了北燕公主,远嫁异国他乡,还遇上这样的事,再者……端王并非良配。”
“但愿北燕公主能想的开点。”沈白景也是无能为力,容远这一招,猝不及防的,而楼轻衣原本就是作为一枚棋子,却不想一开始下好的位置被强行更改,以至于不仅乱了整盘棋,还毁了这枚棋子。
“估计五哥等不了几天就会求父皇赐婚,待端王与北燕公主完婚后,五哥和司空姐也要大婚了。”容华放松身体倚在沈白景身上,事情总体方向都在向着好的放心发展。
沈白景往后靠了靠,让容华躺的更舒服,顺势低头亲了亲容华,“春猎将近,待春猎回来,他们应该就会相继大婚了。”
“嗯,王爷,我还没见过你射箭呢。”容华眼睛亮了亮,“你箭术怎么样?”
“想比一比吗?”沈白景挑眉。
“嗯,想。”容华满眼期待的点头,他特别想找个机会和沈白景较量一下。
“可以,那比试要不要有个彩头?”沈白景循循善诱,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好啊,我要是赢了,你……给我做一次山楂糕,再用我那把琴,弹一曲《凤求凰》,行不行?”容华一口气提了两个要求,主要是他觉得沈白景不会轻易答应,要是对方讲条件,他就去掉一个。
容华的真实目的是想听沈白景弹琴。
不过出乎容华的意料的是,沈白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那要是你赢了呢?”容华莫名的觉得,沈白景答应的这么干脆,肯定另有图谋,毕竟,沈白景可不是个吃亏的性格。
沈白景低头在容华耳边了句什么,随后容华的脸和耳朵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白景。
“你……”容华没想到是这种要求,“不行,你换……换一个。”
“还没比呢,这就认输了?”沈白景笑着捏了捏容华的鼻子,“再,你提了两个要求,我就提了一个,你还讨价还价?”
容华想了想,觉得沈白景的有道理,他也未必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