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 天乌蒙蒙的,撒盐似的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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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乌蒙蒙的, 撒盐似的飘起雪粒子,柳阿婆扫地的身影出现在陆悯的脑海中,他皱皱眉, 闪电一般飞掠回凌园。

    园中空空,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悠悠踱回卧房。林虞还未睡醒, 半个脑袋缩在被子里,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陆悯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林虞咕哝一声,翻了个身,这下好了, 连鼻子也陷在了被子里面,被子里闷闷的,憋的她有些呼吸不畅, 秀丽的远山眉不由颦到一起。

    陆悯轻笑, 将覆在她面上的锦被挑开,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 林虞这才好受了一些, 紧颦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陆悯伸出手指, 细细描绘林虞的秀眉,从眉尾一直描绘到眉心,顺着眉心滑下去,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林虞轻哼一声, 不奈的挥开陆悯的手, 撇了撇嘴。

    陆悯一哂,这是要生气了,遂停下动作, 不再逗弄她。

    林虞是被尿憋醒的,她迷迷瞪瞪半眯着眼,趿上木屐踢踢踏踏往浴房走,她平日里端庄惯了,迷迷糊糊的样子也蛮好玩儿,陆悯站在一侧,笑眼看着她。

    林虞明明是直行的,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绊了一下,腿倏然磕到门旁的红枝酸木太师椅上,磕的并不重,却酸麻的厉害,她皱皱眉头,跌坐在在地,一下子就清醒了。

    陆悯大步跨到林虞面前,拉起她的寝裤,只见她雪白的肌肤上,泅出一块拇指大的青色印迹,他绷紧的下颌这才松弛下来。

    林虞长的白,稍微磕碰一下,看起来就极其骇人,平日里房事,他都要格外心,哪怕极力克制,也不免在她身上留下红紫。这一块块印迹,和平日里的红紫相比,倒是巫见大巫。

    陆悯俯身在印迹处吹了吹,将臂递给林虞,让她搀扶住,低声道:“乖,没事的,站起来吧!”

    林虞看了看那印迹,也觉得没事,便扶着他的手臂往起来站,没成想膝盖处还是麻麻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陆悯看出了她的不适,一把抱起她,坐在太师椅上,问:“怎么了?”

    林虞声道:“腿麻!”

    陆悯在她膝下三寸的地方摁了摁,问:“是不是这里麻?”

    林虞点点头。

    陆悯轻笑,耐心道:“刚才磕到麻骨了,你的腿才会这样麻,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林虞纤长的睫毛颤抖起来,问:“过多长时间就没事了?”

    陆悯不以为意:“两刻钟!”

    两刻钟?林虞柔美的脸立马皱成一团,她嗜睡,除非憋不住了,才会起来如厕,现下肚子胀鼓鼓的,哪里等得了两刻钟?

    陆悯看出了她的窘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嘻嘻道:“忍不住了?夫君抱起你去如厕。”

    林虞赶紧摇头:“不不不,我、我忍得住。”

    “忍得住啊—”陆悯拉长声音,在林虞耳边吹了一口气。

    林虞一凛,不由夹紧双腿,贝齿咬在粉色的嘴唇上,咬出一道细细的白痕。她捏紧手指,挺了挺胸脯,外强中干道:“忍得住。”

    陆悯“哦!”了一声,也不放开她,就那样把她团在怀里,紧紧拢着。

    林虞有些坐不住了,纤细的身子扭过来扭过去,她踌躇半晌,道:“二爷,我的腿不疼了,您让我下来吧!”

    陆悯松开手臂,林虞一手扶着旁边的墙壁,一手握住陆悯,慢悠悠站起来,腿间一软,再次向下跌去,陆悯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长臂一伸,就将她捞了起来。

    林虞再也忍不住了,将脑袋伏在陆悯胸前,脸绯红,声音的,催促道:“二爷快,快点把我抱到净房。”

    陆悯撩帘,将林虞抱到恭桶旁边,林虞扭头看向他,羞憨道:“您把我放下去呀!”

    陆悯不放,腾出一只手,慢悠悠褪掉林虞的寝裤,他的手指若有似无扫过她的肌肤,林虞紧抿着唇,狠狠在陆悯背上抓了一把。

    陆悯不以为意,挑着林虞的裤子,扔到一旁,一手握着她一条腿,向两1侧分1开,像给儿把尿一般,然后低头在林虞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水淅淅沥沥流了出来,林虞紧闭双眼,将整张脸藏到陆悯胸前,低声骂道:“陆悯,你混蛋。”

    陆悯哈哈笑了起来,声音爽朗又嘹亮,低头在林虞头顶亲了一口。待水流尽,他慢悠悠拿起一旁的棉布,将她那个地方清理干净,才抱着她回到寝房。

    林虞一回到床上,就钻进被子里,把整个人捂严实,不搭理陆悯了。待腿上的酸麻之意褪尽后,才慢悠悠钻出来。趁着陆悯喝茶的间隙,从衣橱里扯出两件衣裳,胡乱套在身上。

    穿好以后才发现,她穿了一件葱绿的短裳,短裳下面是一条玫红长裙,林虞有些懊恼,怎么偏偏就扯出这样两件衣裳,没有什么比红配绿更加难看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只听陆悯轻轻嗤笑了一声,林虞揪着眉头,狠狠瞪了陆悯一眼,气呼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陆悯唇角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着欢快,偏偏死不承认,慢悠悠道:“我没笑。”

    林虞气结,腮帮子鼓鼓的,他明明就是在笑,还不承认,这人讨厌死了。

    陆悯走到林虞跟前,认真端详着她,道:“你这样穿真的很难看,快去换一换。”

    林虞原本是想换衣裳的,听陆悯这样,反而不想换了。也就难看一些而已,除了陆悯,难不成这个院子里还有人敢笑话她?

    她扭头瞪了陆悯一眼,开屋门,气呼呼走了出去。

    冬日冷,孩子们都喜欢窝在屋内,也不知简诚起了没有,林虞走到西厢房,只见柳阿婆正坐在外间纳鞋底,孙孙正是长个的年纪,脚丫子也抽的飞快,前两个月坐的鞋子已经太了。

    林虞压着声音问道:“公子起了没有?”

    柳阿婆这才注意到林虞过来了,赶紧把手头的东西放下,作势要向林虞行礼,林虞自不会受她的礼,伸手拦住她,道:“我年纪,您只管把我当成家里的辈,万不能向我行礼。”

    林虞和善,柳阿婆心里是把她当成辈疼的,但二人身份悬殊,柳阿婆又是实在人,断不会因为主家宽和就拿乔,她笑了笑,道:“夫人真是折煞老婆子了。”

    林虞知道一时半会改变不了柳阿婆,就暂且由她去了,只把目光投向里间,柳阿婆道:“公子是个勤勉的,天没亮就起了,在屋子里看了半个时辰书,才跟着芫荽到厨房用饭,用完饭后,在院子里消了消食,便又回来看书了。”

    陵园里以前统共就三个主子,林虞又是个喜欢赖床的,陆悯的作息更是没规律,因此早饭并没有特定的时间点,谁醒了睡就去吃,不用互相等着。

    林虞走到屋内,只见简诚坐在靠窗的茶榻上,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他才六岁,字还没认全,只是在观摩书中的图片。林虞走近一瞧,只见书上是一个个练武的人,做出不同的姿态。

    简诚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来人是林虞,便对她笑了笑,林虞温声问道:“你想习武?”

    简诚点点头,觉鸣寺是有师兄习武的,他也想学,可方丈觉得他年纪太,楞是不让他学。下山的时候,他向同铺的师兄讨要记载拳法的书,师兄原是不想给的,但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就见不到简诚了,便把书赠给了他。

    林虞把简诚身旁的书合上,柔声道:“以后别看书了,你认字不全,没得学左了。”

    简诚努努嘴,扬起脖子道:“我想学武功。”

    林虞知道这孩子意会错了,赶忙道:“婶娘给你请个师傅,以后你跟着师傅学。”

    简诚没想到林虞会给他请师傅,高兴的眸子都亮了,林虞指指衣架上的灰鼠皮袄,对简诚道:“穿上袄,我带你去买红缨枪。”

    简诚乐的合不拢嘴,快步挪到衣架上,他个头矮,便搬了个矮凳,踩在上面,将袄拿下来,穿在身上,屁颠屁颠地跟着林虞出了门。

    雪下了半个时辰就停了,地上只泅着一些雪印子,林虞由芫荽扶着上了马车,对一旁的厮吩咐:“去长公主府知会一声,告诉她我要去徐记买红缨枪,买完红缨枪后会去王记听评书。”

    厮应了一声是,策马向公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