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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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意乱情迷时,然而戚缘不让亲也不让碰,她坚决推开商榷:“去洗澡,至少洗二十分钟。”

    用水冲一遍那可不叫洗。

    商榷依依不舍又想吻她,但戚缘了,没有刷牙不可以,他便只轻啄她的脸颊与唇角,好半天才逼迫自己从温柔乡中起身,依照戚缘要求的,洗了二十分钟,又吹干了头发,房内的大灯早已关掉,点着香薰与床头灯,新婚夫妻就连睡衣都成双成对,但商榷的心思已经彻底被戚缘吸引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和心爱之人步入婚礼殿堂,正喜悦迎接新婚之夜的好老公,虽然对戚缘而言,老公还是挂墙上的好,但她观察着商榷的一举一动,在他压上来时,她单手撑在身后不肯躺下去,另一手贴在商榷胸膛,一本正经:“都这个时候了,有些事,是不是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商榷心猿意马,眼里只看得见她动人的笑靥与雪白的皮肤,大脑混沌到思考迟缓:“……嗯?”

    “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你很诚实,这一点值得表扬。”戚缘着,“但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

    “你在外面,有过不检点的行为么?”

    商榷想亲她,想得要命,突然被这么一问,错愕不已,总算是有了点理智:“嗯?”

    “这还用犹豫吗?”戚缘问,黛眉紧蹙,“当然了,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对你过去的情史有什么意见,我也不是在意,我就是想问问,你找过特殊服务没?”

    商榷觉得她虽然口口声声“没有意见”、“不在意”,其实有意见得很,也在意得很,就跟男人不介意未来妻子是不是处一样,他轻咳:“……没。”

    然后就看见戚缘眯眼,那双漂亮到甚至有些凌厉的凤眼微微眯起,压迫感顿时就起来了,他把脸埋进戚缘颈窝,“真没。”

    “别想骗我,卫乘风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们男人蛇鼠一窝,我不相信。”

    商榷万万没想到新婚之夜等待自己的不是软玉温香,居然是严刑拷,他感觉被问这个有点伤自尊,可随后戚缘就主动亲了他一下,于是心里那点火还没冒烟就被浇灭,“真的,就,我没有那种想法。”

    这话可不可信,戚缘思索了几秒钟,觉得能信个八成,这人品性不错,再加上心里那个初恋白月光,可能还真没有过。

    明显感觉到戚缘态度好转,商榷试探着亲她嘴角,她没拒绝,他心里又开始火热,像是虫子爬过心脏叮了一口,酥酥麻麻带着颤栗,是恰到好处的过电,浑身毛孔都张开呼唤想要跟她亲近。

    甚至于他主动讨好起戚缘来,声:“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戚缘:“哇哦。”

    这回是真的惊奇了,“医院能开证明吗?”

    商榷无奈:“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天雷劈,不得好死。”

    他顺利地完了整句誓言,然后看见戚缘含笑凝视自己,顿时略有不满,“在这种时候,别人家老婆一般都会捂住老公的嘴相信他,不要他发这种毒誓。”

    戚缘笑出声来,贴他胸口抵着他的手往上圈住他的脖子,把他朝自己拉近,“别担心,老天爷一般都比较瞎眼,就算你骗我,他也不一定会劈你。老天爷老天爷,爷是男的,男男相护,老天爷对负心汉最宽容了。”

    商榷是要比戚缘大的,他今年二十八,因为平时表情严肃冷峻,所以看起来年纪还要再大些,戚缘却才二十三,虽是差了五岁,但在戚缘跟前,商榷完全感受不到多长几岁会有的优越感,反倒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失笑:“我绝对不做负心汉。”

    戚缘笑着看他,先是松开撑着的手,让商榷把自己压在床上,然后把他推开,堂而皇之地要求:“不许压着我,以后你是想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吗?”

    谁在上面她了算,戚缘不喜欢被男人从身前或是背后抱住,她从争强好胜,不能忍受考第二,也不能忍受自己比别人弱。

    商榷追她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孩与众不同,于是他躺在她身下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特别。”

    “我更愿意听你夸我独一无二。”

    戚缘咬了他的耳朵一口,解开他睡袍的系带,“现在是拆礼物时间。”

    商榷自己是头一回,但不确定戚缘是不是。

    他青春期时谈了一场很梦幻的恋爱,以至于分手后多年念念不忘,直到遇见戚缘才生出心动,他嘴上是因为戚缘和初恋长得像,然而从性格上来,这俩是一点也不像。戚缘从没有温顺体贴的时候,她像一团烈火,越是相处,越是觉得不像,可他却从未想过要从这段感情里抽身。

    看到她如此随意自然,毫无羞赧,商榷下意识想问她以前是不是……却又问不出口,他自觉是没资格问的,他将她当作别人的替身,怎么还有脸去问她是否喜欢过别人?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讲,根本没有“处|女|膜”这种东西,但凡上过学都应该明白,女人的第一次如果会痛或是出血,百分之百是另一半的错。现代社会信息量爆炸,她会懂,也……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问题吧?

    商榷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就到此为止了,戚缘没给他太多时间去挣扎,她当然不是处,开玩笑,女人还有处不处的分别?这种好东西当然只能男人有,贞操就是男人献给未来妻子的最好礼物。

    这新婚之夜可以是跟商榷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却又非常一样,虽然位置跟主导者完全颠倒,但他居然不觉得难堪,甚至早上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他还慌了:“缘?”

    “我在这呢。”

    他看了下时间,才六点钟,她怎么就起来了?

    薄被下滑,露出结实胸膛,戚缘喜欢他的胸肌,简直爱不释手,烙了不少印子在上头,以证明这是她的所有物。

    商榷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浴室门口,发现她正蹲在地上洗东西:“你在干什么?”

    戚缘扭过头:“我在洗内裤。”

    她解释道:“我不好意思让阿姨给我洗,所以都是自己手洗的,昨天晚上偷懒了没有立刻洗,早上想起来就洗了。”

    “而且。”她补充道,“又弄脏了一条,还有你的。”

    商榷这才发现她面前另一个盆子里还放了自己的,顿时心疼、感动、愧疚等种种情绪融合,促使他不由自主地出一句:“放着我来吧,你的手别弄伤了,手洗洗衣液也会伤手。”

    戚缘客气客气:“那怎么好意思呢?”

    这话听着特熟悉,每次她特别好意思的时候就会。商榷走进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去洗手冲掉手上泡沫,然后自己端着两个盆去接水。

    戚缘冲掉手上泡沫,随意擦了擦,唉,他的她只是丢进去泡了泡,根本没洗,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很有效果,瞧他醒得多快。

    有点困了,回去补个觉好了。

    商榷虽是第一次洗内衣,但又不是弱智,他怕洗不干净,来来回回过了好几遍水才拿去晾起来,然后擦了手,戚缘正昏昏欲睡,见他回来,冲他招手:“快上来,一会儿我睡着了你再上来,我怕我条件反射。”

    是了,他俩睡一张床,得商榷提前上去躺好,要是等戚缘睡着,他只有挨踹的份儿。

    本来商榷不困了,可戚缘盹的模样很有感染力,搞得他眼皮子也沉了几分,一上床,戚缘就自动靠过来把他当垫子,顺便夸他:“你真好,不过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商榷下意识回答,“以后我也给你洗。”

    戚缘呼吸平稳,他再低头一看,她趴在他胸膛睡着了,这睡眠质量真是令人羡慕。

    商榷一直盯着她看,不管哪个角度的戚缘都美得惊人,他看了会儿,感觉心跳加速,就不敢再看了,呼吸亦不敢有太大起伏,怕胸膛幅度大吵醒她,他老婆起床气很严重。

    他老婆。

    商榷把这几个字翻来覆去反复在唇舌间辗转回味,心想一定是酒店准备的牙膏太甜了,不然他怎么会有这么甜的感觉?

    一定是。

    绝对是。

    戚缘动了动,商榷心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老婆的头发,无师自通就知道放下手臂时要检查看有没有压到,男人总是被标榜粗心大意不体贴,好像这是他们的天性,于是从此犯错都有了借口。这可真是冤枉他们,商榷去除掉了“懒”和“鸡贼”这种劣质天性,甚至有点可爱了。

    要是让戚缘分,满分100,估计能到80,跟墙上挂着的满分男人分差也就20,努努力出个车祸得个癌症什么的,能再加十分,要是三个月内嗝屁,戚缘愿称他为绝对的满分男人,让他荣升自己心中白月光,从此遇到再多帅哥也只阅尽千帆不留片叶沾身,将用余生来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