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又看我手机了！”

    “妈不是故意的，是不心看到的。”陈母笑道，“儿子，她现在还在你手机里吗？你赶紧删了吧，要是让芸芸知道会生气的，她脾气那么大，一生起气来又不得了。”

    陈母提起未来儿媳，心里有点发怵。

    “早就不在我手机里了，换手机的时候，旧手机里的照片我都没保存。”陈俊楠安抚自己母亲。

    “俊楠，你和芸芸就要结婚了，你们婚后能不能住在家里？”陈母犹豫着问，“住在女方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上门女婿呢，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妈，我和芸芸婚后不和她父母一起住，我们是住在她爸妈为我们单独买的婚房里。”陈俊楠抽出茶几上的纸巾帮自己母亲轻轻擦了嘴角粘上的西瓜，“芸芸他爸爸让我和芸芸结婚后进他家的公司实习，会重点培养我，等过个几年，我在萧家站稳脚跟，那时候我将你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妈，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陈俊楠对自己独居的母亲非常孝顺，上大学没舍得花过母亲一分钱，全部靠一群女友养他，还拿女友的钱孝敬自己母亲，骗自己母亲是奖学金，学费是申请了助学贷款。

    陈母也没怀疑过，认为自己儿子能拿奖学金很优秀，现在又和富家女即将举行婚礼，明自己儿子很有魅力。

    就是未来儿媳的脾气不太好。

    “儿子，妈没有关系，只要你过得好，妈就心满意足了。”陈母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又，“就是芸芸她脾气不太好，你以后会很辛苦……”

    “妈，芸芸脾气没那么不好，她就是从被她爸妈惯坏了，什么都写在脸上，哄几句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以后在芸芸面前也别这些。”

    “妈知道，只要你觉得好，妈什么都支持你。”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俊楠拿起手机一边和自己妈招呼了一声一边进了自己房间。

    “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手机那头的萧芸芸不高兴的问，“都响三声了。”

    她的要求是电话响第一声就得接，最多最多响两声就必须接，否则就是不在乎她。

    陈俊楠哄了一个多时才让未婚妻消气。

    “老公，我好想你。”萧芸芸消气后就开始撒娇，“怀孕好辛苦，又饿又吃不下东西，吃一点就吐到连胃酸都吐出来了，你来陪我好不好？”

    “你爸那边……”

    “我现在不舒服，你来陪我，我爸不会什么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限你十五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就是不在乎我，我们分手！”

    “从我家到你家车都得二十多分钟……”

    “我不管！”萧芸芸完就挂了电话。

    陈俊楠换了鞋子，立刻出门了。

    *

    疯人院里，文绉绉的傻子也在看电视。

    屏幕里，时卿笑容亲切得体，主持风格很大气，“……今晚的节目就到这里，谢谢大家观看，我们下周同一时间再见。”

    “是她！”傻子惊讶的站起来，坐在后面看电视的人被挡住了视线，生气的踹了他一脚。

    “你挡我看电视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傻子着又坐了下来。

    旁边的人搂住傻子的肩，声：“你跟她认识？”

    “是啊，我们认识。”

    “你现在很想见她？”

    “没错，你有办法帮我吗？”

    到了睡觉的时间，这时候工作人员过来把电视关了，让他们回房间睡觉。

    这两人不在一个房间。

    等所有人都睡下了，傻子听到门外有人学猫叫，他抹黑开门出来。

    “蛤蟆，你知道出去的方法吗？”这名字是傻子帮对方取的外号，因为他觉得对方长得实在太丑了。

    “我是谁啊？什么问题能难倒我？”蛤蟆神秘兮兮的左看右看，见四下无人，朝傻子勾勾手指，在傻子耳边，“我可是身负重要使命有大来头的，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情。”

    “你也是忘了你要做的事被误当成疯子抓进来的吗？”

    “你对了，等我想起我的使命，我就会离开这里！”

    “那你可不可以现在先帮我离开这里？”傻子声问，“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黑漆漆的过道里，蛤蟆量傻子几秒，：“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谈吐不凡，将来一定大有作为，老夫就帮你这一次，走！”

    两人摸到疯人院的后墙，蛤蟆指着墙外，“墙外就是自由世界，少年，革命尚未结束，你到了外面切不可贪恋这花花世界，我们身负拯救世界的重要使命，不能被低维的象所蒙蔽，知道吗？”

    “你在什么？”傻子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蛤蟆蹲在墙边，“来，少年，你踩我的肩上去。”

    傻子管不了那么多了，踩着蛤蟆的肩顺着墙翻上去，转身伸手拉蛤蟆，“我拉你上来！”

    “有人逃跑了……”突然有工作人员边喊边往这边跑，疯人院的大灯亮了起来。

    “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傻子喊道。

    蛤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少年，我们一起很难逃走的，我去引开他们，你先走，记住我刚才跟你的话，我们是高维的人类，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切不可被低维的象所蒙蔽，一旦堕入低维，我们必将承受降维击，严重的可能再也回不去高……”

    “抓住他，又在胡言乱语了！”工作人员这时候冲了过来，一把将蛤蟆给逮住了。

    “147，你快下来，上面危险。”

    “快走！”蛤蟆像个英勇就义的勇士似的拦住工作人员大喊。

    傻子赶紧跳到墙外的地上，撒开腿跑进了夜幕中，鞋子都跑掉了，也顾不得捡。

    *

    第二天一大早，时卿骑着电驴去台里上班。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高峰期，公交车里挤满了去上班的人，文绉绉的傻子发现自己根本挤不上公车。

    他身上穿着偷来的衣服，黑色露脐背心加大裤衩，脚上是一双垃圾桶边捡来的拖鞋，有一只都坏掉了。

    他没敢穿疯人院里的病号服，怕会太引人注意。

    公车缓缓开走，车里的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