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父亲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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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和母亲睡的很好,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母亲依旧是早早起来里外收拾着,也不知道到底哪那么多的活要干,就是闲不住。

    这一天,大春没有再来我家,而父亲也是一整天没有回来,我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天,盼着能够早点好起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家里什么年货都没有准备呢,真希望能过一个有鱼有肉吃的祥和的春节,可会像我希望的那样吗?

    起码在我记忆里的前几个年,好像都是在父亲的怒骂声和对母亲的毒中度过的。

    有时候又会很怕过年,因为别人家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家却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父亲就会把气撒到我们头上。

    父亲嫉妒别人家的好日子,自己又不肯为了妻女担负起责任,只顾着自己再外面快活,家对他来可有可无吧,就当成一个临时住所,想了可以睡着不花钱的女人。

    在村里,我几乎没怎么见过奶奶,哪怕是放学遇到了,他也会扭过头不愿搭理我,次数多了,我也就习惯了,就当没有奶奶一样,反正有妈疼我,别人对我来什么都不是。

    我也懒得看见她那长满褶子,比那干瘪的青皮核桃褶子还要多的臭脸,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给我脸色看啊!

    真是啥妈养啥儿子,一点不差,没一个好东西,姑奶奶才不稀罕呢,活该你没孙子!

    一连三天没有见到父亲,让我不禁好奇起来,难道我的诅咒灵验了吗?

    父亲真的消失了?我有些暗自高兴起来,可还没高兴多久,父亲就回来了。

    哎,白高兴了,起码让我和母亲痛快的过完年再回来啊,偏偏腊月二十八这天父亲回来了。

    中午,我和母亲正吃着饭,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屋,我发现父亲头上竟然包着纱布,鼻青脸肿的。

    “他爹,你这是咋了……”母亲看到父亲这个样子赶紧起来扶着父亲问。

    “妈的,让人给了,老子啥时候受过这气,等老子好了着,非得找你报仇不可,奶奶的。”父亲骂到;

    我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该,这回知道挨有多疼了吧!让你天天母亲。报应来了吧!

    “到底是咋了,伤的重不重啊……”母亲问着想摸又不敢摸,怕把父亲摸疼了。

    “老爷们的事儿少听,给我拿酒来,麻?痹的……”父亲骂骂咧咧的坐到了饭桌前,也没瞅我一眼,拿起筷子夹菜就放进了嘴里。

    母亲给他倒着酒,也不在问父亲怎么回事儿,问了两遍没再问就得发火了。

    我猜,肯定是在外面干啥见不得人的坏事儿了,才被人成这样,凭我对他的了解,反正他绝对不会干好事儿得了。

    挺好,正好让他吃点苦头,要不然还以为谁都怕他呢,在家里为虎作伥,在外面还不是纸老虎一样被吗?

    只有母亲,依旧像个温顺的媳妇,无微不至的关心着父亲,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只是母亲迫不得已,把冰冷的心掩饰成一副温柔如水百依百顺的面孔罢了,其实心里应该和我一样解气吧!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压抑的氛围中艰难的度过了,而我,又变成一只胆的老鼠,拉过被子缩在里面大气不敢喘!

    父亲喝完酒,躺在炕上,哼哈哎呀的哼哼着,一定是疼的忍受不了,而我把这种难听的哼哼声却当成了好听的声音,解恨的声音,听着是那么的悦耳。

    “过来,给我揉揉腿。”父亲哼哼着叫着母亲;

    母亲顺从的坐了过去,在父亲的腿上一点点的捏着。

    “你特么的不会用点力啊!挠痒痒似的,使点劲儿!”父亲无端的指责着母亲母亲刚用一点力,他又开始骂人。

    “哎呦,疼死我了,你个婊?子,你想捏死我咋滴,活够了痛快……”

    我知道,父亲这是没处撒气了,又回家窝里横来了,想着法子的挑母亲的毛病,要不是身上有伤,我估计又会把母亲一脚踹出去了。

    “这样行不,还疼么?”

    “行了,滚一边去吧,老子要睡觉了。”

    母亲放开了手,忧愁的看着父亲,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安静的坐在父亲身边。

    “哎呀!咋这疼,你去大春儿那给我买点止疼药……”父亲疼的呲牙咧嘴的道母亲自然听话,答应了一声后,下炕穿鞋,直奔大春叔家而去。

    而此时,大春已经几天没有见到母亲了,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早就急的团团转了。

    母亲这时候去,肯定会让大春叔高兴坏了,只希望母亲不要耽误太久的时间,毕竟家里还有一只绵羊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因为受伤的大灰狼就睡在眼前,生怕把狼吵到了把自己吃了。

    母亲去的时间并不长,起码比我预想的要短多了,或许是王爷爷在家,大春没机会,也许是母亲怕父亲等急了,才没有让大春得逞。

    要不然,依着大春那性子,怎么也得纠缠着母亲热乎一会才行。

    虽然没给大春叔机会,但母亲从大春嘴里听了父亲被的原因。这也是事后母亲告诉我的。

    回来后,母亲给父亲喂了药,真不是个东西,吃药还等着母亲喂,母亲伤那么严重你也没让母亲看看大夫。

    我呸!呸!呸!我的亲生父亲,我用我十岁的浓痰唾弃你。

    父亲吃了药,酒劲儿也上来了,很快就睡着了,可是那如雷的鼾声却让我烦的不行。

    总是想把他的臭袜子塞进他的嘴里,谁让他睁眼闭眼都不让我好过呢?

    腊月二十九,距大年三十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父亲醒来后揉着脑袋,让母亲给了杯热水。

    母亲则坐在旁边试探着问父亲:“他爸,明天就年三十了,你看咱家需要买点儿年货不。”

    “你看着办吧!”父亲完又躺下了,这可愁坏了母亲,看着办是啥意思,这模棱两可的话让人琢磨不透。

    到底是买还是不买,母亲看向我,我只能摇了摇头,还是第一次知道一句话俩意思,选对了天下太平,选错了鸡飞狗跳。

    没办法,母亲只能硬着头皮再问父亲;

    “他爹,咱家你了算,你买啥就买啥,你不买就不买,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