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方伽尧抱着吴畏,身子一点儿一点儿往沙发里沉, 方伽尧透过吴畏的肩膀能看见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他在吴畏耳朵上声, “现在怎么办?半个时后就领着我出去跟他吃饭?”
“他不是我亲哥,”吴畏兜着人在狭的空间里往前拱了供,起话来耳朵边儿上温温热热,方伽尧还能闻见对方嘴里淡淡的酒味儿。
“嗯, ”方伽尧就这么一点一点耐心回应, 没问他为什么,就是用掌心顺着耳朵后面的疤,放轻速度,用拇指肚儿上的肉按在那一串儿坑洼上,一遍又一遍。
没由来的熟练。
“我还有几个跟他一样的兄弟,我爸头几年那会儿长得招人, 年轻不懂拒绝,反正挺混, ”吴畏抱着人在沙发上转了一圈儿,掉了个儿,压住人直了身子,“现在不这些,我哥既然把东西送来了, 我得给他个面子, ”他一只手按着身子底下的方伽尧,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捏着塑料包装,沿着整齐的锯齿切口儿,把袋子划拉开。
吴畏手上挺不舒服,但是没管。
空气里是一股甜腻的花香,味道发冲,方伽尧撑着胳膊往上,知道这会儿吴畏什么低落情绪都没了,就伸手往对方那里借了根烟,“晚上累着了,借一根,”他现在身上都是虚汗,话也提不起劲儿,声音发飘,就浮在空气里一层。
他理所应当,得从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身上搜刮点儿油水儿,他这会儿干脆半条腿往对方身上一搭,不顾什么“淑女”的样子,仰着脖子等着吴畏给火,“快点儿,完事儿出去,今天晚上我就不话了。”
“来,现在句话,”吴畏微微朝下埋头,单手撩了一层墨色的轻纱,“声点儿我想听的,最后叫几声给外头的木头听,我就给你。”
屋里的光线刺眼,方伽尧曲着膝盖抱着自己自顾转了头,眼神里头骂他耍流氓。
“真的,咱们要是不闹出点儿动静,吴木头不信,一会儿出去我没法儿,”
吴畏先用一只手给自己嘴上续上一根,然后捏着烟从方伽尧额头前面的碎发间穿过去,一根一根极有耐心,从左边儿掰扯到右边儿,他看见方伽尧微微皱起的眉头,低头问他,“我让木头帮咱关个灯?”
“你别...”方伽尧想,“你别玩儿太大,”现在这个情况,他哥相进来也就是开个门儿的事儿,现在去挑衅,就是嫌事儿还没闹大。
“他不敢,”吴畏着把挂在方伽尧身上丝滑料子往下一扯,“他迂腐,知道里头有个没穿衣服的姑娘,他要是进来就得先挖眼睛,”吴畏把自己嘴上那根烟先点着,才把透明清香的轻薄皮胶朝自己手指上套,上面有水,淌了他一胳膊,才扭头朝外头,“哥,麻烦关下灯。”
方伽尧也没动,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儿。
门口有皮鞋轻磕地面儿的声音,微微走了两三步,屋里的灯就灭了。
虽然突然陷入黑暗,方伽尧看不见吴畏的表情,但是能从对方身上的耸肩的动作以及一声鼻音判断。
应该是笑了。
然后自己的视觉跟听觉仅能收纳的,就只有皮胶被撑开特有的声音,以及自己身上微微晃动的烟火碎星。
亮光在空气中渣了碎火沫子。
偶尔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烟灰,在空气里失了温度,隔着纱料掉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贡献了最后的温热。
方伽尧伸手搁在身子前头,指尖儿夹着冰冷一根烟,朝吴畏嘴上借火儿。
他现在其实不怎么想抽烟,但是总是觉得嘴里欠点儿,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东西,就想着借烟解馋。
而一般,有烟的吴畏更容易讨喜。
“你来还是我来,”吴畏没直接给,先是直接了当问他,“你叫还是我叫。”
“叫什么?”方伽尧被他挠的上有点儿痒,又自己动了动,“我是让你——”
“嘘——”吴畏下意识把手往方伽尧嘴上靠,想着自己手上现在都是水,不怎么方便,就临时又弯了身子,弓着腰用胳膊代替,“今天算就我的不是。”
吴畏掏着良心,自己从家族宴会上提前撤了,这事儿算是其一,他一天见不着方迦尧心里就难受,这场聚会自己角儿还挺重,以前甭管有什么要紧事儿都能等着忍,这次就不行,他还在一圈儿桌面儿上的时候,周围都是家族里的老资历。
赶上自己讲话寒暄,偶尔低头就看见手机上闪的消息。
前头标着方迦尧的名字。
-看见消息过来找我。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捏着手机就走了。
方伽尧一句话,他就没法儿拒绝。
也不想。
所以把吴越礼招来归根到底,错在自己这儿。
其二,吴越礼的脾气他摸得透,但凡自己在什么上头上心,多半儿要凉,从到大,这种事儿多了去了,所以当着他的面儿,不能太宠。
宠,在他那儿意味着玩物丧志。
明着宠不行,所以他算走地下,他跟吴越礼从来不会硬着来,太不划算。
现在吴家几乎一半儿的资金产业,都在捏他吴越礼手里,吴畏面儿上不着急。
早晚的事儿。
“所以,我叫,你就在底下帮帮忙儿,”吴畏完把手上已经被他扯的差不多的滑套儿往方伽尧另一只手上套,再捏着嘴上的烟,伸了胳膊朝沙发外面抖烟灰,看着还剩了不到三分之二的烟头儿,朝方伽尧吹了口烟,“这根烟抽完就没了,想要火儿,就得等到明天,知道么?”
“东西给你了,想办法让我叫出来,”吴畏完就撒手不管,还挺享受的朝着空气多吞了几口浓烟,声音有意无意的往外头飘,估计是想对着门外给吴越礼听。
他半跪着抽烟,原本还套在身上的西装从原来的微微褶皱,变成现在的不管不顾,灰色竖条儿还算挂在身上,但是原本的形状压根儿看不出来。
两粒扣子底下就是大开的衣缝儿,方伽尧自觉现在的自己也不会规矩到那儿去,也心思没管这么宽,就是确实馋了,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烟,他是真想抽。
“那先好,等会儿留个洗澡的时间,”方伽尧想了一会儿觉得他的话在理,也就跟着附和,“所以,现在能把你弄脏了么?”
吴畏听见这话想笑,方伽尧平常从来不些玩笑话,他听着稀罕,也乐意,就顺着他也半开玩笑地,“就你能把我弄得多脏?”
“我挺期待。”
方迦尧就是个置气话,他其实私心不敢对着吴畏太过分,尤其是现在这个空档,撩不好就烧着的就是自己。
也犯不上,吴畏在他眼里就是捆干柴,不怕不着。
就怕控制不住。
吴畏把手上的零碎星火往方迦尧脸上凑了凑,“那你得抓紧,瞧见没,快没了。”
“屁话。”方迦尧往前动了动,觉得一凉,自己琢磨应该是裙面儿滑下去了,这会儿空空,体感上比刚开始要冷,他冷不丁被房间里的空调冰了一下。
对方很配合,上上下下好几趟愣是没抱怨。
“你行不行,”吴畏笑着嘲他,“你在这儿让我坐滑梯呢?”
“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点儿耐心,”方迦尧嫌衣服碍事,女人的衣服大都修身,想着把自己身材透过漂亮衣裳再添一层光亮。
拉链硌在自己身子后头,原本他穿这件儿就是勉强塞进去的,所以先在伸胳膊伸腿都挺不方便,所以干脆冲着吴畏了句,“帮我把拉链拉了,热了。”
方伽尧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因为自己够不着。
“我手脏,劳烦你翻个面儿,”吴畏闷着烟,朝外吐了一口,帮忙的姿势也是异常熟练,“你要是不嫌我手湿,我也乐意。”
方伽尧自己微微侧了身,给吴畏行方便,这会儿他有点儿不知冷暖,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想干嘛。
适应了黑暗的吴畏,喉结动了动。
“问你个事儿,我手不方便”吴畏捏着烟凑近,薄烟混合着空腔里的热气一起往方迦尧耳朵里钻,“用嘴成么?”
“随便,”方迦尧心里掐着秒,“再磨蹭该露馅儿了。”
他刚完,整张脸往沙发里头埋,忍耐来的突如其来。
这会儿脑袋有点放空,不知道现在里头装的什么,只能胡乱的晃了晃脑袋,甚至产生一点儿错觉。
屋里头,有星星。
像是老旧电视的花玻璃,噪点杂音一股脑儿的往耳朵里灌。
“操...”
“吴畏...”
方伽尧临时喊了几声,但是后头没反应。
他能感觉到鼻尖儿从上到下的轨迹,鼻息间的热气跟着布料被拉开时候窜进来的凉风混在一起,方伽尧有点儿难受,一热一冷的感觉很奇怪,之后全身都开始不对劲,呼吸开始没规律,一口气能在他嘴里断成好几截儿。
最后搞得他连怎么正常发音都忘记了,发出来的音节连方伽尧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
“吴...”他现在连吴畏名字都叫不清楚,两只手往沙发面儿上一搭,也不管后面有他瞧不见的细密汗珠,就只是忍着不话。
多一句都困难。
他不知道吴畏怎么瞧他的,只觉得估计现在早就红成一片了。
“方伽尧,东西给我,”吴畏改主意了,“果然这种事儿,目前来看还得你做。”吴畏伸手把原本吴越礼送过来的“礼物”又兜回自己手里。
因为方伽尧的反应让他很兴奋,他甚至可以当着方伽尧的面翻脸,对刚才的话翻供不认,现在摆在档口的美食,
吃就完了。
“你倒是让我歇一会儿,”方伽尧开始不怎么配合,一个晚上他有点儿累,比跑圈还累,他甚至脚尖都开始抽筋儿,吴畏戳到的点,让他想死。
爽到想死。
方伽尧用鼻腔发音,你的掺杂的不知道是什么音节,只是听起来微微有点儿痛苦。
吴畏从他手上把轻薄的胶套摘走,现在自己手上不着边际,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两双手该往哪里搁,索性用胳膊使劲儿,把人往上抬。
“搂住我脖子,”挺利索把人反过来,对方没自己想的重,反而有点轻飘飘的。
月色之下,吴畏看什么都有一层柔光,甚至瞧着方伽尧都闪闪发亮。
屋里没全黑,门口的对面就是扇窗户,两块挺大的玻璃嵌在上面,里头做了涂料设计,从外边儿几乎是瞧不见里头的情况,就是为了室内采光,所以这会儿趁着月色,都能看清在方伽尧背上的汗珠旁边被月色上的阴影。
空气里的凉气一直在房间里飘,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低了,这会儿就连吴畏也觉得冷,但是身上热,所谓的凉就是浮在表面一层。
连汗往下滑的时候,都是透凉的。
方伽尧被吴畏折磨的没办法,只能先松了口,了点儿自己也不知道什么鬼的软话,,结果吴畏总是不让他完,手指就在附近圈,愣是不往正经地方去,方伽尧被他恼的没办法,前后话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带了哭腔,“吴畏,别...太过分,”
“就一个晚上,你想欺负我几次?”
方伽尧跟他摊了牌,一晚上流的汗估计够浇花了。
方伽尧保持最后的理智,开始跟他讲道理,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么做还有什么用,但是他得做点什么。
“就这样,再叫一会儿,”吴畏不算敷衍,安抚得倒是很耐心,“等会儿就结束,给你烟抽,再等等。”
方伽尧到了最后只是干张嘴不出声儿,兜着声音抖搂不利索,等到金属拉链儿从后面被完全开,夜里的凉风就窜着两边儿过来,成片的冰凉带走周围的热气,凉风吹过的地方,就跟抹了薄荷似的,透凉舒爽。
难得舒服,方伽尧闭了嘴,趴在沙发上做深呼吸,耳朵边儿上是吴畏的呼吸,夹在着残留的烟味儿,“这就不行了?”完,抿灭了最后一口烟,吹在方伽尧头顶。
方伽尧又是难受的在沙发上扭了扭。
彻底连骂人的劲儿都没了。
“正经儿地方我还没戳到,把烟给我,”吴畏嘴上劝着方伽尧,想让他好好配合,连口气都放轻,“今天都是我的错,明天去学校我补偿你,乖,先把烟给我,”他伸手从方伽尧指缝儿里帮着他把烟递过来,把那根还没带火儿的香烟,重新点了,把“礼物”随手一声甩到地上。
“今天这几笔账,都往我头上算,你明天休息,跑腿的活儿都归我,成不成?”吴畏给他做着蓝图,企图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方伽尧最后叫出一声,头没受控制朝后仰,趁没注意的时候,对方结束了。
自己的声音就这么断在空气里,自己听了都尴尬。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两个人的沉默,谁都没话。
空气的味道。
让方伽尧有点儿烧耳。
“叫的不错,赏你的,”吴畏身上也没干着,他衬衫上都是汗,贴在身上闷得难受,就随便扯了扯希望能往里灌点儿凉风,他平常的体温就偏高,所以这会儿整个人闷得比刚才更难受。
方伽尧眉头皱着,没劲儿话,但心里不爽,懒得跟吴畏在嘴上再讨便宜,任由的对方把自己抱起来。
方伽尧微微用手扯了群边儿,一只手勾着沙发面儿,另一只手捏着已经烧了半截儿的烟,只顾往嘴里搁。
要是可以,他想把烟头往吴畏身上按,最好在他肩头上蹭灭。
但是他没劲儿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
只能想着在心里出出气。
半个时他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被吴畏吃了一晚上豆腐,火都憋着。
好了两个人演戏,最后都他妈苦了自己。
时间一过,墙上走针刚过了一刻,外头就有人敲门。
吴越礼的时间观念很重,甚至到了有点半强迫的意思,他在外头慢悠悠喝了壶茶,斜着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的是一张照片儿,上头有两个男孩,一高一矮,笑的都挺好看。
他消遣的东西少,但是一旦投入进去了,就做什么都一样。
不过他这个人最讨厌等,除了自己这个弟弟,他没这么耐心等过谁,所以等到了时间,他毫不犹豫走过去敲门,站在门口的时候仔细整了整衬衫的纽扣,还微微弯腰,抹平了自己的裤子缝儿,等到他觉得一切可以,才又开始继续敲门。
门只是开了条缝儿,吴越礼一只脚还没进去,站在门口就开始捂鼻子。
味道太重。
里面更是一片狼藉,吴越礼进去的时候就皱着眉头,听着里头的浴室水声还挺大。
门外只有吴畏岔开腿坐着,嘴里的烟烧到了手根儿。
“他洗澡呢,”吴畏朝里头指了指,然后弹了一只胳膊冲吴越礼招手,示意他坐。
吴越礼听见洗澡两个字,先是身体下意识的转了半个方向,脸也朝着于是相反的方向扭头,嘴里的语气僵硬执拗,“这几年你怎么混成这样?”
他正式出国接管家族企业之前,对吴畏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一个没有什么表情的孤独少年,算是挺老练,就是不爱话,他也很欣赏这一点,之前他对女人基本上不感兴趣,除了他初三那年。
而且挺明显,里头洗澡的那个女人就是个消遣,吴畏明显没上心。
屋里一片狼藉,女人的衣服就扔在外面,上面竟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等到看见地上被灌满的薄套,他才是稍稍安心。
吴畏本质上还是没变,他闹归闹,但基本的底线还有,自己些有用的也能钻进耳朵里头去。
就是这个臭脾气,跟他的性向,一时半会儿都是个头疼事儿。
“姑娘人家挺不容易的,你要不一会儿把人家送回去得了,饭什么时候吃都行,”吴越礼靠在沙发上,冲着吴畏提了建议,他有点儿看好这个姑娘,就冲刚才吴畏的混账样儿,她都没出声儿,就觉得他脾气应该不错。
但是吴畏直接蹬了长腿搁在沙发上,瞧也没往里头瞧,直接扔了烟,施舍一条腿,把残存的火星压灭,“他又不是没腿,等会帮他叫个车,自己回去的了。”
“这姑娘你从那儿弄来的?”吴越礼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有些失职,知道这么久了,居然没问人的来处,虽然他不想这么想,但是现实就是很多女人都想怀上吴家的孩子,孩子尤其是男孩儿就是开门的钥匙。
“同学,”吴畏完走到浴室门口儿,没什么表情朝里头交代一句,“等会你自己回去。”
“哥,你不是有事儿找我?现在我舒坦了,有事事,我都听着。”吴畏吊儿郎当坐回去,用脚尖儿勾着那条已经皱的乱七八在的裙子,朝吴越礼脚下一甩,笑得恶劣,“玩儿腻了,她不配吃吴家饭。”
“吴畏,”吴越礼用手松了松领口儿,瞧了一眼还在哗啦啦流水的浴室,又看着四仰八叉坐没坐相的吴畏,轻咳一声,“你也别着急下定论,”他声音放轻,“人心日久了,什么样儿才能瞧透彻。”
吴越礼对其他女人的要求,在吴畏身上不适用。
“有时间让她出来吃个饭,”吴越礼坚持,能让吴畏产生兴趣的女人,实话没几个,刚才的姑娘身材模样都不差,单论基因也不错。
所以他还想再观察一下。
方伽尧在里头能听清楚,他知道吴越礼进不来,所以就光着两只胳膊搭在瓷砖边角,手里捏着半支烟,伸直了胳膊逆着头顶上的刺眼强光,看着上面儿一圈儿的青紫抹红,突然整个身子朝外一歪,从胃里直达的一股冲动拉着自己的喉咙,最后只有脖子上紧绷的肌肉,极不规律的抽搐。
什么都没吐出来。
方伽尧再躺回去的时候,眼睛酸胀肿涩,看影儿都模糊。
他立着耳朵再听外头的动静儿。
门关了。
他累得什么都没想管,慢悠悠阖眼的时候,门口儿姑娘来叫,“先生,您可以回去了,衣服跟少爷留的东西都在门口,没什么需要我就先出去了。”
“谢谢,”方伽尧把这两个字出来,才猛然惊觉自己嗓子哑了。
然后一只手盖在自己眼睛上,胳膊枕在鼻梁上,自嘲笑了两声。
还真是既不经造,又没出息。
这点儿程度,嗓子就坏了。
方伽尧抬了腿出去,开着门顺手扔了烟头,用手挑了件儿上衣,发现这件儿衣服是之前给吴畏的那件儿白色连帽卫衣,上头现在还有淡淡的阳光混合柠檬的香味。
倒是跟自己现在这样一身烟涩味不搭调。
等到利索套上一身,回头瞧见最底下还压着一个铁盒。
限售的蓝莓果糖。
也不知道老头儿那还剩多少。
他自己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想着些乱七八糟他控制不住的事儿,又弯腰捡了在手里来回晃,哗啦啦的清脆声儿顺着他一路回了东科大的宿舍,就是到了楼下还得麻烦万科开门。
万科顶着个鸡窝头,揉着眼屎往下走,等到了门口儿没忍住一句我|操。
“尧哥,你这大晚上的摔哪儿了?!”万科一边儿开门一边儿扒拉这玻璃垫脚尖儿,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这一块块儿的,跟人架了?!”
方伽尧进门的时候,顺手把帽子戴上,声音发低,扶着万科的肩膀没事,然后又想了一会儿,改口,“让狗咬了。”
万科赶紧拉着人往回扯,“那不成,我带你针,你当被狗咬了是闹着玩儿的啊?!”万科一直很不淡定,但是方伽尧笑着把人拉回来,“那狗没病,咬了就痛一下,过几天就好。”
“不是,什么狗啊,你就这么确定?”万科人没抓住,看着方伽尧往楼上走,等着再往人下面看,他上楼的时候露出一截儿脚踝,上面都是挺红一圈。
方伽尧一条腿拐上二楼拐角的时候,用手指捂着嘴,朝底下的万科轻轻了句,
“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