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主办方的老总亲自伺候,始终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眼睛一点儿也不敢乱瞟,轻轻脚的领着侍者把放水果和甜点托盘摆好,而后又带着所有人鱼贯而出。
门在外被轻轻带上。
眼看着包间里就要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钟宁有些紧张,刚心翼翼的抬起头,想偷偷往身旁瞧一眼。
可就在门阖上的那一瞬间,腰侧忽然伸过来一只,揽着他的腰轻轻一带,毫无防备的钟宁直接被带着往男人怀里扑过去。
钟宁惊了一下,踉跄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比他要大了一号的高大的身影紧紧揽着腰,拢在了由宽阔的胸膛和坚实的臂弯拢成的空间里。
钟宁后背抵着门,晕晕乎乎的,被人抬起了下巴,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上方那道身影俯身压下过来。
细密的吻从落到发顶、然后贴着额头,缓缓触到到颤抖着的眼皮,一点点亲吻着钟宁秀致的眉眼。
最后停在挺翘的鼻尖上。
钟宁耳根子发红,指蜷缩起来,抵在男人的胸膛。
沈慎之拉过他的,包裹在掌心里揉弄根根白皙修长的指,把钟宁的指头都揉得发软,两只暖成一样的体温。
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哑,相抵着额头,呼吸交缠着道:“宝贝儿,我想亲亲你。”
虽是祈使句,却并没有真正等到钟宁回答。
温热的嘴唇含着唇畔,心地碰了碰。
很软很软。
微张的唇齿露出那么一点诱人的嫣红,像是粉嫩多汁的水蜜桃,只要轻轻一碰,清甜的软香便沁入心脾。
就像“钟宁”这两个字一样,每每只要念起,便觉唇齿生香。
沈慎之喟叹一声,哑声道:“乖宝,想我了吗”
钟宁白净滑腻的脸蛋儿染上漂亮的红晕,脑子里“嗡嗡”地响,乖乖的点了点头,却忘了脑袋后面是门。
“咚”的一声响,不出意料撞到了门上,但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疼痛,因为有一个宽厚柔软的东西垫在他的脑后。
钟宁下意识仰着头蹭了蹭。
是沈先生的掌。
呼吸萦绕交缠,沈慎之再次低下头,这次似乎已经忍不住了,没有再克制,径直撬开牙关,不容拒绝地侵入柔软的口腔,细细密密地吻覆了上去,一寸寸地亲吻舔舐,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很温柔,但又很强势,几乎不给分毫喘息的会,贴在后腰的摊开,用力地把钟宁往怀里揉。
慢慢的,空气全被人夺走,钟宁头晕目眩,鼻腔的呼吸渐渐急促,腰被揉的发软,无意识的曲起,抵着男人的胸膛推拒,缩着脖子,喉咙“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
沈慎之听着钟宁的呼吸声,感觉他应该已经到极限了,便顺着稍稍往后退了一些,松开了已经被亲得湿软滑腻的唇畔。
钟宁像是只搁浅的鱼,因为缺氧,脑袋发昏,一被放开便腿软的往下滑。
沈慎之赶紧把他捞回怀里,钟宁耳根子通红,眼睛半阖着,垂着头,全身的力气都依靠着沈先生,靠在男人肩侧大口喘气。
沈慎之反扣住钟宁被亲得软下去的腰,掌曲起握在他的侧腰上,稍稍使了一点劲儿,胳膊往上一提,另一只顺势往下一兜,钟宁两只脚便腾了空。这么多次了,早已经被抱的非常习惯了,钟宁很熟练的伸长胳膊环住沈先生的脖子,立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微张着嘴呼出一口气。
但一口气还没下去,钟宁眼皮子一抬,这才猛然想起来,进门的时候他看到的这个房间不同寻常的构造——应该是为了让视野更好,这个包间正对着拍卖台的一整面墙都是玻璃做的。
钟宁蹬了蹬腿,但没起到任何的作用,沈先生就跟从地上拎起一只猫儿一样,脚下步子踏得稳稳当当,丝毫没有被钟宁挣扎的动作影响,气定神闲地抱着怀里的钟宁往包间里的酒红色大沙发走过去。
钟宁有些慌张地回头看身后越来越近的透明落地窗,还有底下坐得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生怕沈先生是忘了,赶紧提醒,“先生,有窗户”
男人在他臀上轻拍了一下,嗓音低沉,“乖一点。”
沈慎之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将钟宁稳稳地搁到膝上,然后托着身侧乱动的两条腿,轻轻往上一抬,便让那两条腿曲折起来,用肘抵着卡在腿弯,而后再次将放回他的腰后,用力地往身前一压,便把钟宁牢牢扣在怀里。
钟宁屁股底下垫着男人带着热度的西装裤,两条腿的膝盖半跪着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便如何也再动弹不得。
他忐忑地坐在沈先生腿上,虽然沙发离窗边有些距离,但想着身后圆弧型的宽阔玻璃落地窗,后脑勺还是凉飕飕的,钟宁忍不住揪着男人胸前的衣服,缩着脖子往他怀里钻。
殊不知这样正好把自己送到了大老虎嘴边。
沈慎之再次抬托起了他的脸颊,倾身亲了上去。直到把人亲得气喘吁吁,浑身软趴趴的,眼睛里都浸满了生理泪水,才不舍的离开了钟宁的嘴唇,放过了他。
唇齿分开时,还扯出了几丝透明的涎液。
钟宁实在太累了,抬起指头揉了揉眼睛,趴在男人肩上大口喘气。
沈慎之安抚着摸着他微微打颤的后背,想起钟宁刚才紧张,身子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拱,两只爪子也紧紧抓着自己襟前的衣服,不禁低笑一声。
钟宁疑惑的从男人胸膛里仰起头。
沈慎之扶着他坐稳,拿指腹帮他拭走眼尾的生理泪水,又曲起食指,轻轻在钟宁巧挺翘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好笑道:“傻猫儿,胆子成这样,还敢撒谎骗人。”
钟宁“啊?”了一声,睁着两颗葡萄似的漂亮大眼睛,一脸懵懂。
沈慎之目光瞥向窗外,忽然抱着钟宁站起身,带着钟宁往窗边走过去。
钟宁一惊,赶紧伸长腿想往地上够,“先生,您放我下来吧,让人看见了”
“现在连抱都抱不得了?”
沈慎之揽着他的腰不放,故意欺负他,“就不放你下来,让人看见了怎么了?”
走到窗户边上,沈慎之环着腰,把他轻轻搁到了地上,低下头,在他的耳侧轻轻道:“你不是想让人看见吗?不是想红吗?”
钟宁瞬间像是被掐住后颈子的猫儿,一下僵成了石头,站在原地不会动了。
“来,先生满足你,回头往后看,我看今天底下也有摄像头呢,回头让他们拍,岂不是比你自己偷怕效果更好吗?”
宽大的掌顺着钟宁毛茸茸的后脑勺,很轻地抚摸揉弄着,慢慢移动到软软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嗓音温柔至极,慢条斯理道:“是想和上次一样呢,还是想要更亲密的?没关系,想要什么大胆,今天想拍什么动作先生都满足你,要不然先生在这儿疼你,叫人摆好位上来拍,好不好?”
钟宁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不话?”
钟宁心脏剧跳,拼命掩去眼底的惊慌,惊的像只炸毛的猫儿,哆嗦着,却一句话也不。
不是不,而是不能。
两头都是死路,一不心,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室内一片寂静,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钟宁低着头,即使牙关咬的死死的,也克制不住眼睫无措的颤抖。
沈慎之隐隐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
知道再这么接着下去,就真得把人吓着了,沈慎之赶紧打住,揉了把钟宁软乎乎的卷毛,道,“骗你的,这里的玻璃是单面的,只有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没人能看见这里。”
钟宁嘴唇微微张开,蓦然转头往后看过去。
楼下大厅里黑压压的一片,站在这里俯视下去,几乎能看到大半个拍卖场的桌位,绝大多数人都坐在座位上,也有少部分在过道里来来往往,但满场子的人里,并没有看到有人回头望,即使是回过头跟后座的人讲话,或是从包间底下过,都没有一个人抬头。
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楼上还有个包间存在。
真的是单面的玻璃。
钟宁脸上却一下褪去了血色。
像是背后有什么可怕的猛兽一样,钟宁鼓起了勇气,才回过头,却还是不敢跟男人对视,垂了垂脑袋。
全身紧绷的站在那儿,像是等着接受审判,紧张的话都不出。
果然,他听到沈先生低沉的嗓音继续从耳边传来:“就这样,还敢大言不惭的跟我,那照片是你自己让人拍的,要骗我也不用点儿心,拿这样的理由来敷衍我,若是我顺水推舟,直接把照片发出去,你要怎么办?”
原来即使已经是心得不能再心,谨慎的半句话也不敢多,也还是不知不觉,早就踏进陷阱里了。
钟宁闭了闭眼,眼底的光都快要熄灭了,“对不起,先生,我没什么可狡辩的”
照片的事本来就是因他才而起的,撒谎骗沈先生又是错上加错,他忐忑了这么些天,想过沈先生会发现,也想过可能会有什么后果,可他还是怕。
不仅仅是怕惩罚
更怕沈先生觉得他是个坏孩子。
沈先生过,喜欢听话的好孩子,他以前一直很乖,沈先生也很喜欢他,愿意把他留在身边,可他还是做了坏孩子才会做的事。
即使这些结果都是他自己选的,可现在真正来面对时,他还是会怕,还是觉得很难过
钟宁眼眶泛了红,也不敢哭,咬着唇,因为下巴搁在沈先生上,所以只能被迫微微仰着头,嘴唇都在发抖,看得出是在强忍着,却一句话也不再,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沈慎之一怔。
生平第一次,沈慎之觉得自己在决策上出了错。
他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拿拇指轻轻摸摸钟宁的眼睛,另一只揽过去轻拍他的脊背:“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吓成这样?没人怪你宝贝儿。”
钟宁期期艾艾的望着他。
叹了口气,沈慎之道:“是我的错,怨我,我就不该拿那些来吓唬你。”
沈慎之牵着钟宁回沙发坐下,把他抱在怀里,掌扶着钟宁后背,把钟宁整个身子撑着,让他窝在沙发里能更舒服些,他低下头,一边低声哄他,一边在钟宁垂着的脑袋上轻轻的落下几个极温柔的吻,按下桌上的对讲,跟外面的人吩咐送了条热毛巾上来。
钟宁乖顺的靠在沈先生怀里,但能看得出依旧有些神思不宁。
钟宁并不相信。
他不相信犯了这么大的错能这样轻易的逃脱惩罚,从到大,只有哥哥才有这个待遇,他是没有过的,他做了错事,就一定受到有惩罚,从来就没有过例外。
钟宁没发觉男人虽然在对着对讲话,余光却一直都在他身上,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揪着指头踌躇纠结。
沈慎之看钟宁看的一时忘了话,把那边的人都弄得忐忑不已,还以为是哪里不周到,得罪了沈爷。
沈慎之回过神,开口吩咐道:“那几款表不用上拍卖台了,直接按最高价拿给我”,完也不给那边话的会,便直接松开对讲按钮。
钟宁一下惊了,下意识捏紧指头,还没来得及话,两只就被男人伸过来的强硬的给牵了过去。
“不是掐就是捏,是该你买个猫抓板才行。”沈慎之拇指顶着,顺着指头让他两只都放松开,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淤青痕迹,才松了口气。
把自己的摊开放在他里,道:“要掐掐我,别再折腾你那两只。”
钟宁怎么可能掐沈先生,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心的把男人递过来的大掌抱着,跟抱着个暖袋一样,想问又不好意思问,脸憋的红红的,“您是要,买给我吗?”
沈慎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逗弄道:“不然呢?我还有第二个宁宁?”
钟宁呆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眨了眨眼,沈先生依旧在眼前,他有点迷糊了,嗫嚅道:“我做错了事,还,骗了您,您为什么还不生我的气?”
沈慎之没有直接回答生气或者是不生气,反而温声问钟宁,“宁宁希望我生气吗?”
钟宁有些紧张的,偷偷瞄着沈慎之,轻轻摇了摇头。
他原本是想故意惹沈先生生气的,可是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了
真正到了离别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么温柔的沈先生,这么好的沈先生,他一点儿都舍不得让他不高兴。
他也不想让沈先生讨厌他。
沈慎之眼底盈着笑意,一点立场也没有,捏了他粉粉的鼻尖,顺着他道:“好,那就不生气。”
钟宁又呆了。
沈慎之安抚的揉着他的脑袋,抬碰了碰他有些泛红的眼睛,问:“吓着你了是不是,是我的错,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钟宁完全不明白,明明错的人是他,沈先生为什么要道歉,呆愣愣的望着他,把脑袋当成拨浪鼓似的拼命的摇,“不,不是”
沈慎之伸固定住他的的脑袋,无奈道:“瞎折腾什么呢,也不怕头晕。”
钟宁乖乖不动了,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沈先生。
主办方的老总在外面敲了门,等着回应才恭恭敬敬的把毛巾送进来,沈慎之直接伸接过来,试了试温度,觉得有些烫,便展开让毛巾稍稍凉下来一点,才拿心捧着抬起钟宁的下巴,凑过去打算给钟宁擦脸。
“有,有妆”
钟宁睁大眼睛盯着差点落到眼睛上的毛巾,这才一下回了神,两只立刻抬起来抱住沈先生的腕,在沈先生疑惑的视线下,声解释道:“我画了妆,可能会把,眼睛上的妆,擦掉的。”
沈慎之抬着他的脸,端详片刻,眼底含笑,忍不住又低下头,在钟宁额头上亲了一下,“擦掉了也没事,我的宁宁这么好看,就是不画妆,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宝贝。”
我的宁宁
从到大,没有谁用这样骄傲又温柔的字语夸过他,他被那几个字中含着宠溺弄得心跳加速,脸红成苹果,有点不知所措。
钟宁原本以为,沈先生今天叫他过来,即使不追究他之前的大逆不道,也会跟他谈一谈这件事,毕竟合同上有约定,他在合同期间擅自违反了约定,犯了错,沈先生有权追究他,他把沈先生都气成那样了,沈先生完全可以教训他。
可是沈先生没有,今天的沈先生一样的温柔。
今天的沈先生格外的温柔。
沈慎之低声哄弄道:“乖,不擦的话等会儿眼泪干了眼睛会不舒服,我轻轻的,保证不弄花你的妆,好不好?”
钟宁的指头缩了缩,从沈先生腕下放下来,“好。”
柔软的毛巾细致的在眼睑挪动,把泪痕一点点沾去,很轻很轻,动作几乎是心翼翼的,像是生怕一不心,就把他碰碎了。
老总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脚下迈的步子忍不住打了好几颤,赶紧加快步子往外走,正走到门口,回身关门,又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差点没掉下来。
那可是传闻中的沈先生!
北城最位高权重的那位爷,悬所有人头顶上,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老总也是北城世家里出身的,对权贵圈子里的那些事不仅知道,甚至还亲生经历过。
那年正值北城局势不稳,这位沈爷接了正一路走下坡路,徒有顶级豪门空架子的沈氏,群狼环视,所有权贵都等着看热闹,想借分一杯羹,这位刚接管沈氏的贵公子却雷厉风行,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他夺了姜氏的权,率先出,搅乱了原本暗涌的湖面。
姜氏不算强势,但也并不没落,算是世家中的中流家族。
这一招杀鸡儆猴自然是有效的,其他比不上姜氏的或是跟姜氏不相上下的世家顿时缩回了头,可就在大家感叹,沈氏的这位掌权人雷厉风行时,沈氏竟然再次朝孟氏下刀了——世家里风头正盛,当时最为强势的孟氏。
几乎所有人都傻了。
这位沈爷再次向世人展示了他深沉的心,狠辣的段,毫不犹豫,蛇打七寸,伸便买断了许氏最得意的矿产的供应商,一环接一环,夺权,夺势,夺产业,大动干戈,闹的血雨腥风。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他要的不是保主家业,他还想要别人里的蛋糕!
而被当成出头鸟的孟氏像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一样,这么大的家族,短短一年,便轰然倒塌,不复存在,至此,局势便已经成了定局,老总还记得,那几年北城简直人人自危,谁都怕提起这个名字,生怕被这个阎王给盯上了。
即使这几年这位爷低调了,从不出面,可经历过那些事的人都明白,那是藏锋敛锐的刀刃,不是好惹的,没人敢对他不敬重,无论走到哪儿,谁敢不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人物,此刻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拿着毛巾,心又专注的给一个少年擦脸,分明是这样纡尊降贵的事,却像是还怕人不愿意,还要轻声细语的问着,哄着。
简直像是恨不得要心翼翼的把少年捧在心上才好。
老总心想,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得掀起多大的巨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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