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警官来回看了薛今是两眼,欲言又止,末了才一句:“你是学武打的吧?”
薛今是苍白的脸上露出个笑来:“唔之后可以考虑往这个方向发展一下。”
警官看着他的表情就是一哽,关心道:“伙子还是多注意下身体,看起来怎么跟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刚刚李报告制伏的歹徒的是你,我差点没敢信。”
薛今是淡淡微笑:“感冒而已人不可貌相。”
宴来朝一旁抱着孩子,全程看着他,等警官走了,才出声:“你不是贫血吗,怎么又变成了感冒?”
他满脸都写着骗子,薛今是忽然扬眉看过去,微不可查地疑惑了一秒。
他好像只对导演过贫血?
疑惑了半秒,薛今是含笑开口:“从就贫血,最近得了感冒,都是病不碍事,不碍事。”
宴来朝嘴角下垂,眯眼觑他,抱着孩子没作声。
他不开口,薛今是倒是有话要聊了,凑过去打量一番那孩儿。
朋友一身衣服精致贵气,脸蛋圆润可爱,领子里掉出来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上绳又拴着枚巧的玉葫芦,这两样东西看起来就不便宜。
长命锁能避邪祛灾,常常自孩童时后便开始佩戴,而葫芦谐音“护禄”,或者是“福禄”,这两样东西寓意很好,足以见得家里长辈对他有多疼爱了。
“宴老师身价不菲,想必这孩子的父母也非富即贵了。”
宴来朝颔首:“嗯。”
看他:“你想什么?”
薛今是伸逗了逗朋友,指戳了戳对方的脸蛋,那孩儿仍旧半阖着眼没什么反应,眼睛眨动的频率也很低。
他收回,想揣袖子又想起这是夏天,遗憾了一秒,道:“那这次拐卖就没这么简单了。”
宴来朝:“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道:“这孩子情况特殊,他家里人看得很紧,按理绝不会允许他离开大家视线太久,这样还能被拐走其中肯定有蹊跷,人贩子拐他也可能不是偶然。”
宴来朝抱着孩儿,眉头皱起。
薛今是点头应和。
宴来朝来头大,他朋友身份也不低,查案的警官看起来是接到了嘱托,等薛今是和宴来朝上了车,警官还跟着寸步不离,盯着他们和那孩儿,以防再出意外。
参演嘉宾一半被困地铁,一半被带去了警局,节目不得不暂时叫停。
摄影师打电话给导演了情况,那头王导听了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毕竟人家这已经算是为民除害了,无可指摘。
但一想到今天暂停拍摄所浪费的资金,王导就觉得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憋了半天狠狠叹了口气。
“收工,你们先疏散人群把付桓宇他们安全带回来,我去找人打听一下宴老师那边的情况。”
警车上一路无话,被救的孩儿一直趴在宴来朝怀里,薛今是坐在一旁探头过去,低头凝视那孩儿的眼睛。
眼型圆润,双目无神
薛今是眨眨眼,眼睛是人身上最通灵的地方,往往能够最直观地反映一个人的状态。
就好比他自己,身魂融合不稳,所以双目无神,显得眼仁漆黑无比。
传人死后成鬼,鬼无肉身,一双眼睛就黑漆漆的,印不进任何画面。
活人生病也会显得双目无神,但里边还是能倒映出东西,浑浊一片那是死人才有的。
而这孩
薛今是角度不对,看不清全貌,车里光线也不怎么好,令他视线受阻,他想了想后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猜测。
宴来朝一直没什么表情,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眉头松了松,问:“怎么了?”
前边警官也转头侧耳过来,薛今是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付桓宇他们回去没有。”
警官知道他是个明星,笑笑安抚他:“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了人去那边维护秩序,你朋友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离开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打个电话。”
根本没他们电话的薛今是微笑:“不用了,我相信警察。”
宴来朝看他一眼,警官笑着转过去。
薛今是跟着宴来朝刚进警局,就有人快速扑过来,到了跟前后,动作急切但又克制地从宴来朝怀里接过那孩儿。
她眼里泪水在打转,抱着孩子的臂都在发抖:“熙熙,是妈妈没看好你”
薛今是抬眼看过去,听宴来朝颔首叫了一声:“罗姐。”
罗姐看起来很年轻,也不知道在等待的途中哭了多久,一双漂亮的眼睛已经红肿了。
“别哭,熙现在很安全,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罗姐的丈夫伸揽住她,确认孩子安全后压住心中的后怕,轻轻哄着妻子。
旁边有个年轻的男人在和警察交涉,薛今是见他谈完话就快步过来,眼眶同样发红,但情绪比那两位要克制得多。
他上前面对宴来朝,十分郑重:“这次我欠你个人情,有什么需要兄弟的尽管。”
天宇集团总裁的人情,叫别人知道了不定又喜又惶恐,能激动得昏过去,但宴来朝从和容玉安相处,只淡淡地点点头,认下了。
他难得安慰一句:“不用太担心,人贩子还没来得及把他带走就被拦下来了,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我知道。”容玉安点头:“警方已经给我们过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会带熙去做个检查。”
薛今是站在一边没插话,罗姐被丈夫安抚好,伸擦擦眼泪,抱着孩子就走到他面前,十分感激:“听这次熙能得救多亏了薛先生,谢谢,真的谢谢”
薛今是摇头:“你的孩子命格很好,吉人自有天象,不用过多担心。”
罗姐听着就红了眼眶,她丈夫伸拍拍她,等她情绪缓和了,再开口:“我叫容焕,熙对我们一家来很重要,恩情大过天,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薛先生尽管来找我。”
薛今是脑袋记忆偶尔会卡壳,一时间没意识到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宴来朝迈步过来不动声色接话:“那就谢过容总了。”
薛今是挑眉,没反驳。
容焕摇头:“我们才应该谢谢。”
面前这一家子都是好人,浑身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久处高位,三位同样福泽深厚,身上除了自身功德在发亮,还有祖上荫庇,想来往上再追溯两百年,家族曾出过大善人。
他们面相好,薛今是仔细看了看,再多的却有些看不清。
看来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不然不可能连面相都看不准,薛今是唇角绷直。
宴来朝的朋友容玉安在跟警察交涉案件后续怎么进行,夫妻俩坐在凳子上照顾孩子,那孩儿不管经历了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除了偶尔眨眼睛,几乎没什么反应。
罗姐情绪已经稳定许多,她拿轻拍着容熙:“家里车来了吗?”
容焕看一眼时间,温声:“快了”
见薛今是一直盯着孩子看,罗姐靠在丈夫怀里,道:“薛先生看着熙,是在奇怪他太安静了吗?”
薛今是没作其他反应,坦然回视,转而道:“看熙身上的法器,想必罗姐家里也有人信鬼神,实不相瞒,我在玄学一道上有点天赋,如果你愿意讲讲,也许我能帮上忙。”
罗姐和容总面面相觑,抱着孩子一时有些打不定主意。
薛今是也知道自己这么贸然开口不能取信于人,想了想,又:“其实对于熙的情况,我有一些猜测,如果你们信得过可以先让我试试。”
“比如,让熙稍微动动。”他含蓄地举了个例。
容氏家大业大,这么些年在容熙身上花费了多少精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无数大师被请上门,又无功而返,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无助
薛今是这句话对容总夫妻来,无异于是巨大的惊喜,容焕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脸上的平静被打破:“你、您的是真的?”
薛今是:“你先冷静一下,如果同意了我就先试试,不过要先让我看看熙的情况。”
“好!”夫妻俩按捺住激动立马同意了。
容焕跟警方交涉,带他们进了休息室,宴来朝也跟了上去。
这里没有其他人,薛今是直接上前,借助良好的光线观察容熙的眼睛。
罗姐跟他起容熙:“三年前熙才两岁的时候,因为一场严重的车祸我们进了抢救室,那次我和他爸都平安活了下来,没有任何后遗症,只有熙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三个月后他爷爷拿出了这枚长命锁给他戴上,没想到第二天熙竟然睁眼了,但却成了这幅样子,没有任何反应。”
罗姐从容熙怀里拿出长命锁给他看。
薛今是点头:“这枚长命锁已经成了法器,能稳固孩的魂魄,应该是那场车祸冲撞了什么,惊吓之下导致他丢了魂。”
孩子通灵,本就容易撞见脏东西,又是在车祸那样的危急情况下,一出意外就丢了魂,丢了魂可不就醒不过来吗?
长命锁是个好东西,勉强拉回了一半魂魄,这才让孩子的情况没有恶化,不过法器只能固魂治标不治本,最后还是需要召魂。
薛今是把这些都了。
容焕担忧地问他:“薛先生能治吗?”
薛今是看了看容熙的眼睛,状似无神,实际上仔细看还是能从其中看出一丝影子,情况不算太糟。
他道:“可以。”
罗姐喜极而泣:“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