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鬼说的话你也信?
昨夜所见的厉鬼除了一张青黑扭曲的脸,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阴气汇聚,根本看不出来人形,更何况是性别,薛今是指尖敲了敲桌面,抬眼问:“这是它告诉你的?”
林语琅不知道有什么顾忌在,迟迟没有开口。
薛今是稍稍一想,:“放心,它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早在进门前薛今是就贴了道符在墙上,厉鬼被重伤,听不见人言。
林语琅很谨慎,不过她终于点头了:“对。”
薛今是听了觉得好笑:“鬼的话你也信?”
“不是的!”林语琅见他语气怀疑,连忙道:“我以前真的有过一个姐姐!”
宴来朝直接问:“你姐姐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我能感觉出来,她就是你们的厉鬼。”
林语琅语气肯定。
那也不对,如果真是亲姐妹,厉鬼就不可能会伤害自己的血亲,除非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而林语琅本身面相平和,是个性格不错的人,她身上也没有血气,会有什么矛盾?
薛今是暗忖,又问:“什么时候死的?”
这次林语琅摇摇头,她话的时候甚至有些伤心,神态也很丧气:“我姐姐没有出生过,我妈怀孕的时候她死在了肚子里,我们两个是双胞胎。”
她抹了把脸继续:“听我妈,当时怀孕的时候她生了场大病,导致其中一个胎儿发育畸形,直接死在了头几个月里,甚至还没来得及长大。”
“因为我还好好的活着,位置又和死胎挨得很近,医生没办法在不伤害我的前提下取出死胎,就只能等我正常足月,然后再刨腹把我们两个都取出来。”
薛今是听完发现了盲点:“等等,既然它都没有发育就胎死腹中了,那你为什么会叫它‘姐姐’?”
这话一出,薛今是和宴来朝都看过去,林语琅明显一愣,随后她回想了一下,肯定道:“是我妈告诉我的。”
薛今是眯眯眼睛,记下这一点,他考虑了一番后:“嗯这个可以先略过不谈,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姐姐存在的?”
厉鬼困扰她这么久,让她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甚至还影响到了拍戏,林语琅对它出现的时间记得非常清楚。
“上周三晚上十二点。”
十二点是逢魔时刻,阳间妖魔鬼怪出世,这期间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唤醒了厉鬼。
“你想一下,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和它有关的事情?”薛今是道。
林语琅点头:“我想想好像没有,啊对了!”
她忽然一锤掌心,想起来了!
“当时我朋友在跟我抱怨她的姐姐,我因为是独生子女的原因,时候就很希望有个姐姐或者哥哥,当时就跟我朋友提了一句。”
林语琅心翼翼地问:“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薛今是颔首:“应该是了。”
宴来朝看他表情没有变化,搁在桌上的也不再敲击,就问:“你知道怎么解决了?”
林语琅闻言激动地看向薛今是,他摇摇头:“她和厉鬼之间的契约我还不知道是什么。”
林语琅刚生出点失望,就听薛今是又接了一句:“不过,厉鬼的品种我倒是猜出来了。”
有了方向就好抽丝剥茧去解决,林语琅瞬间就放心了。
宴来朝问:“是什么?”
“怨胎鬼。”
薛今是:“这种鬼一般都是意外胎死腹中,因此丢掉了投胎的会,但想要降生的执念过大,导致它怨气缠身不愿离去,时间一长就容易化为厉鬼。”
“不过怨胎鬼是婴魂变成的,本身比较弱,大部分没能坚持到化为厉鬼就先一步魂飞魄散了。”
宴来朝看一眼林语琅,林语琅被他看得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抖着嘴唇问:“怎、怎么了?”
宴来朝摇头:“怨胎鬼弱,但你身上的厉鬼却凶性极大,这证明你的情况很反常。”
林语琅立马就慌了:“为什么?那我这该怎么办呢?”
“薛今不不,薛天师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她仅仅被厉鬼纠缠几天就已经受不了了,要是没法解决的话,等时间一长,事业完蛋都是事,在那之前她会先一步疯掉的!
“你先别急,办法肯定会有。”薛今是如今魂魄离体,能发挥的能力不可同日而语,他摸摸眼角,眨了眨在障眼法的遮掩下变回黑色的眼睛。
宴来朝下意识侧目看他。
得到保证,薛今是语气又这么自信肯定,林语琅承认自己真的安心了不少,连带看着他的眼神都十分感激。
“你和怨胎鬼是双生子,之间的牵绊很深我想知道你和你朋友那一次聊天的内容。”
怨胎鬼既然是从那时候出现的,就肯定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林语琅连忙:“我可以给你们看聊天记录!”
打开,林语琅上翻到上周三的时间点,入目就是她朋友的抱怨。
我服了,我姐什么都要抢我的衣服是这样,房间也是这样,她都二十四了,为什么还要和我睡一个房间!
林语琅先是安抚了朋友几句,等对方情绪缓和了,又:
跟你相反,其实我真的非常羡慕你有个姐姐的如果我姐姐还在的话,我愿意把所有东西都分一半给她!
“就是这里。”薛今是指出最后一句话,指尖按上去却一不心穿透了屏幕。
林语琅眼神瞬间惊悚,他不动声色收回,毫无诚意:“嗯抱歉。”
宴来朝闷笑,薛今是瞥他一眼,转头道:“就是这句话,让你和怨胎鬼结了言契。”
林语琅张了张嘴,欲哭无泪,“我”
她心里边十分后悔,但如果没有厉鬼缠身这件事,林语琅知道自己当时那句话的时候,其实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撞鬼都是自找的,林语琅指掐住掌心,心情沉重又挫败。
两位男士都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薛今是看到林语琅的聊天记录后终于懂了。
“因为你什么都愿意和她分享,这句话范围太广,怨胎鬼钻了空子,直接占据你的身体和你平分了白天黑夜。”
他摇头:“你应该庆幸这是夏天,昼长夜短,昨夜我见那怨胎鬼身上戾气很重,隐隐还有血腥气,如果放任下去,再过不久它甚至都能直接吞食你的魂魄,把身体据为己有了。”
林语琅原先设想的是怨胎鬼不走,她肯定会疯,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想要她死
梦寐以求的姐姐要她死。
她问:“薛天师,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薛今是:“你和她之间有血缘在,这契约你是被动方,主动权不在上,不好解”
“昨晚我跟它交,怨胎鬼确实不应该这么强。在这之前肯定还发生过什么,二十几年都没能让它魂飞魄散,内情不简单啊。”
薛今是抬眼看着林语琅:“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幼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林语琅皱眉,半晌之后泄气了:“我不记得了,应该没有。”
不可能,既然林语琅不记得,那么就只能是这事发生在她很很的时候,到她那时候根本不记事。
“那就回家,问你母亲。”
被怨胎鬼缠上肯定会有异常,林语琅或许会忘记,但她母亲肯定记得。
这事不好在电话里,只能上门询问。
林语琅迟疑了一会儿,她捏捏衣角有些担心会把她妈置于危险的境地:“可我身上还有她在,要是十二点一过,她又出现了,会不会伤害我妈?”
既然是怨胎鬼,会不会恨上没能把它生下来的母亲?林语琅不敢赌。
薛今是倒是忘记考虑这一点了,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得轻松:“那就让它自愿出来,先擒住。”
怨胎鬼已经沾上了林语琅的生气,要想剥离出来确实不容易,除非是它自愿离开。
宴来朝蹙眉看着薛今是:“千辛万苦得到一具身体,即将完全侵占怎么才能让它自愿离开?”
“很简单。”薛今是咧嘴笑起来,“再给它一具身体。”
他着用指了指隔壁自己的房间。
宴来朝一怔,随后眼睛里漫上一丝愤怒,出声阻拦:“你想用自己的身体做饵?不行!”
薛今是没想到平时自持的宴来朝反应会这么大,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但还是:“只是做个引子,又不是真让它占据有我在,厉鬼连一根指都碰不到。”
宴来朝还是反对:“我不同意。”
薛今是不惯着他,笑了笑:“反对无效。”
宴来朝:“”
薛今是的身体经受了他功德的浸润,还有宴来朝福泽的护养,只要他想,就能容纳任何魂魄。
怨胎鬼盘桓在阳间迟迟不肯散去,就是为了降生,缠着林语琅也是想夺取她的身体,但这始终不能和它完全兼容。
现在如果有个最优选择摆在面前,它权衡过后肯定会咬勾,只要怨胎鬼脱离林语琅的身体,即使只有一秒薛今是也能把它抓住。
薛今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藏起来。”
他对林语琅扬了扬下巴:“你就像平时一样洗漱,休息,等怨胎鬼从身体里醒过来。”
他拿出几道符让林语琅贴身放好,“这能让你不会在怨胎鬼出现时失去意识,不要怕。”
最后安慰一句,薛今是就直接冷酷无情地推着面色难看的宴来朝,转头回自己房间。
薛今是的身体还神态安宁地躺在床上,呼吸绵长,他进去直接一张符凌空飘出来,“啪”的一声贴在胸膛,下一秒“薛今是”就睁了眼。
宴来朝站在一旁抿唇皱眉,这奇特的画面也只是让他眼神动了动。
薛今是用肘捅一捅他:“傀儡符,能强行控制人的身体,等会儿‘我’就这样直接走出去,怨胎鬼一定会心动。”
“嗯。”宴来朝短促答应一声,听着就不想搭理他。
薛今是朝他看过去一眼,摸不着头脑。
“宴老师。”薛今是叫他,语气特别理所当然:“去帮我用衣服把符给遮住。”
宴来朝终于动了,他看着薛今是身上的短袖,眼神闪躲,动作有点僵硬:“这怎么遮?”
“?”薛今是头上冒出个问号来,有些困惑:“掀开衣服,重新贴上去你这是什么傻问题。”
“快去。”他催促地又捅捅宴来朝。
他现在还不敢碰自己,不然一碰就会被吸回去,到时候身体要是被翻倍增长的力量撑爆,那就好玩儿了。
宴来朝开了天眼能接触魂魄,被他这一推,脚下踉跄着蹭到了床跟前。
房间里空调呼呼地吹,薛今是本身就体温偏低,现在离魂之后温度更是骤降,要不是还有呼吸心跳,都要让人以为他死好几天了。
宴来朝八风不动地伸捻起薛今是的衣摆,然后揭开他胸膛上的傀儡符,身体失去骤然控制,“薛今是”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因为是躺着的动作,除非把衣服都捋上去,不然扯不上胸膛。
宴来朝顿了顿,飞快地把符纸一贴,“啪”地一声直接贴在他腹上,然后迅速拉下衣裳立刻远离。
床上的“薛今是”刷一下又睁开眼。
宴来朝无意间对上,顿时心间发麻。
薛今是:“?”
他奇怪:“你怎么贴肚子上了?”
宴来朝只觉得指尖在发烫,他背着摩挲指尖,掀掀眼皮语气不太好:“贴上不就行了。”
薛今是第一次有翻白眼的冲动,悄悄骂了他一句。
事儿多,我又不是没洗澡,至于这么嫌弃吗?
“起!”
指一勾,薛今是操控“自己”从床上站起来,两个凑做一块,直愣愣往宴来朝面前一杵。
宴来朝指尖抖了一下,偏头:“你做什么?”
薛今是没话,心想你嫌弃我,我偏要凑你面前让你看着!
宴来朝看着他面无表情,耳廓慢慢发红。
等到大约凌晨三点,隔壁阴气忽然开始攀升,不过却没之前两次凶煞,应该是昨天被薛今是揍狠了,怨胎鬼还没恢复过来。
被揍一顿就足足迟了三个时才钻出来,怨胎鬼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薛今是第一时间感受到阴气的变化,剑指一挑,另一个“薛今是”立刻行走如风,直接开门走出去。
厉鬼修为被打散了大半,今天差点没能醒过来,它开门出来时脸上表情都是狰狞的,身体重影若隐若现,一副即将脱身而出的样子。
乍然撞见“薛今是”,昨天被打的记忆瞬间上涌,怨胎鬼飞快后退,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眼中饱含恨意:“该死的玄门道士,又是你!”
魂魄不稳,和身体无法融合,怨胎鬼红瞳时隐时现,连话的声音都怪异无比,男女声带重合十分可怕。
宴来朝跟薛今是在房间内呆着,察觉到走出去的空壳身体已经遇见怨胎鬼,他再次询问:“你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薛今是伸出指来回晃动,向他保证。
怨胎鬼或许凶戾,但放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如果不是忌惮它会仗着言契伤害林语琅的身体,薛今是肯定就直接上揍它了,而不会选这样麻烦的方式。
而这时,外面的怨胎鬼已经发现了“薛今是”的异常。
它先是发现那玄门道士一动不动实在奇怪,很谨慎地观察了几分钟,最后发现对方魂魄离体,身体竟然成了一副空壳。
在察觉到四周没有其他游魂的时候,怨胎鬼直接狂喜!
修道者的身体比寻常人要好上岂止倍,怨胎鬼疯狂心动,不过顾忌着玄门大多眼通天,它走近伸一碰,没察觉到任何攻击性。
竟然真的被它捡漏了!
不过两秒,乌压压的黑气从林语琅头顶铺散开来,尽数抽离,几乎是瞬间整层楼就被阴气完全笼罩,能见度骤降。
“薛今是”臂上被冷出了鸡皮疙瘩,怨胎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膛里充满了报复的疯狂。
走廊里动静极大,薛今是悄无声息下了雷池阵进行封锁,他拍拍,一旁的宴来朝比他还着急,差点就要冲出去。
薛今是一把按住他肩膀:“你急什么?”
虽然有酆都大帝印在身,但宴来朝明显不会用,只能偶尔当个镇鬼吉祥物,冲上去也没用。
“我去。”
从林语琅身体里完全剥离出来的那一秒,怨胎鬼猛然朝薛今是的身体冲过去!
千钧一发,忽然一只半透明的轻描淡写捏住怨胎鬼的尾端,腕一抖,它尖叫着被抛到了十米开外!
看到薛今是的那一刻怨胎鬼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它的怨气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峰,眼神像是淬了毒:“臭道士,你玩儿我!”
四周阴气不断颤动着,怨胎鬼没有人形,看着就是一团黑雾,其中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型爆炸声,声势浩大。
“听你还没发育就死了难怪没长脑袋。”薛今是对鬼可不客气,懒洋洋讽刺完它,只打了个响指,他身体腰间的符咒飞来,从中散发出无上雷法的气势!
惊雷一瞬,怨胎鬼被劈得差点魂飞魄散,顿时什么天大的恨意都发泄不出,翻滚着落在地上求饶。
“宴来朝!”薛今是扬声喊。
宴来朝从房间里出来,他先看了看薛今是,发现他毫发无损后心下稍松,同时还有些异样。
这家伙,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叫他名字。
薛今是指挥他:“把我刚给你的锦囊打开,拘它魂。”
怨胎鬼从身上剥离的过程不太轻松,林语琅晕过去又醒来,睁眼就看到宴来朝在薛今是身上摸索着什么,而对方半透明的魂体则在一旁好整以暇。
“放好了吗?你绑我腰带上就行。”
宴来朝面无表情地被他呼来喝去,动作飞快:“行了。”
薛今是凑过去检查了一下,两个装着厉鬼的锦袋整整齐齐挂在腰上,不错。
林语琅声:“你们在干什么?”
“嗯?你醒了。”薛今是拍拍宴来朝臂,又被他躲开:“他刚抓完鬼,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你母亲了。”
“嗯,我们是两点的票应该能赶上晚饭,好,拜拜。”
林语琅给她妈打了个电话,要带两个朋友回去看他,提前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我们走吧。”
薛今是慢悠悠跟着飘过去,边走边调侃:“我这样,还多省了张票钱。”
脱离身体后他好像就放飞自我了,时不时笑一下,还会开玩笑,跟之前判若两人。
宴来朝不由得又想起在魇里看见的少年,这三人明明都是薛今是,但性格却天差地别。
薛今是得起劲,宴来朝抽空“嗯”一声附和他,视线在他揣进袖子的腕处徘徊。
薛今是很敏锐,立马就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于是抽出来在宴来朝面前晃了两下:“看我做什么?”
他袖子下滑一截,又露出腕间的青紫色。
宴来朝瞳孔闪了闪:“你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薛今是一顿,伸拉开袖子,“你这个?”
“之前戴过两个很重的镯子,大约是因为比较克我吧,没想到留了痕迹。”
他表情轻松得很,看起来丝毫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宴来朝看了一会儿得到解释,也就把心放下了。
飞上薛今是就飘在宴来朝座位边上,宴来朝腰间挂了两个锦囊,正是薛今是拘魂的那两个。
他伸扣在其中一个上边,指尖金光闪烁。
宴来朝低声询问:“你在干什么?”
“嗯?我在进行救人售后服务。”
他指点点锦囊,眨眨眼睛:“这里边,有半个厉鬼。”
宴来朝脸色平静,丝毫不像个身上挂着厉鬼的人。
当天下午七点左右,三人抵达了林语琅家,开门的正好是她母亲。
“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阿姨笑眯眯地招呼他们,桌上已经摆好了果盘,她又端水过来放桌上。
薛今是率先飘进去,一瞬间只感觉到魂魄行动有些滞涩感,不过他眼中金光闪了闪,这种感觉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宴来朝进去,颔首客气道:“谢谢。”
薛今是暂时没法话,只能靠宴来朝和林语琅来跟她母亲沟通。
宴来朝开门见山,直接问:“阿姨,我们来是想问问有关林语琅那个姐姐的事。”
没想到林语琅的母亲在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很严肃。
林语琅没见过她妈这样,当即有些奇怪,伸扯了扯她的袖子:“妈你别这样”
她有点害怕了。
林语琅妈妈看了她一眼,像是笃定一般,问:“你是不是遇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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